《(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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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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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双鹰,不,现在应该叫他方若飞了。此人居无定所,常年以打家劫舍为生,常常从这省窜至那省,这倒不是他狡猾,而是官府对这些事追查甚紧,有好几次险些被抓住,因此他也常常思量如何能找到永绝后患的法子,既不用担心自身安全,也有数不清的银子可让他挥霍。
那日正好手痒,打算找个冤大头弄点银子,偏巧不巧让他碰上了来杭州上任的余杭知县凌双鹰。凌双鹰家乡河南洛阳,妻子林秀前几日听闻母亲身子不爽,因此去了南阳看望,凌双鹰因要等待任命的圣旨,未能陪林秀一起同行,便相约在南阳会合,探视过岳母大人后同赴杭州,不料遇上了假扮山贼的方若飞。林秀久等丈夫不到,出外寻找,却发现凌双鹰已经奄奄一息。
却说方若飞杀人劫财之后,不意看见凌双鹰怀揣的圣旨,竟然异想天开冒名顶替——若是有朝廷命官这层身份作遮掩,往日一切自然不会被轻易揭开,此后也不用过舔着刀尖的生活。未曾想到,这朝廷命官也不是好当的,小小县令俸禄自是不多,上上下下的打点都少不了银子,从前大手大脚惯了,少不得又干起老本行来,虽然弄得杭州城人心惶惶,到底没人怀疑到他身上——他本就是负责查这案子的,又有谁会想到是他?
那日他把主意打到城西骆家庄,等他做完了想做的事儿,翻墙出来的时候,却见到聂云正坐在一排民房前,对着手里的一块手绢儿发呆,半响才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仿佛视若珍宝。他没料到那么晚了,街上居然还有人影,更让他狐疑的,是这排民房离骆家庄并不远,却不知是否听到了那边的声响。正思索间,又有一人突然出现,拍着聂云的肩膀,似乎非常相熟,两人轻轻说着什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分手。
翌日,方若飞便听到了一个消息——杭州的江湖大盗似乎惊动了圣上,从京城派了两位贵人专门调查。这个消息不禁令他坐立不安起来,转念想到昨晚的事,却有一计骤然浮上脑海,于是便有了抓走叶母、利用叶风、栽赃聂云的一系列事件。
方若飞自己也未想到,若非他栽赃聂云,引出了这条线索,永琪也无法那么快识破他的真面目。这正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切水落石出之后,聂云自然而然地无罪释放,母子团聚。
然而,此案案情重大,方若飞又背负多条人命,即使身为封疆大吏的陈曜宗亦不敢擅自处置,加上本该担任余杭县令的凌双鹰已死,永琪虽贵为阿哥,也不宜插手于官员任命之事,只命陈曜宗将其押在牢内,严加看守,且派人送奏捷上京,请乾隆圣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小燕子是爱玩的心性,神经一旦松弛下来,加上永琪告诉她,箫剑和晴儿这几天就会到达杭州和他们会合,更是高兴,一连几日拉着永琪,拖着紫薇和尔康在杭州城乱转,更振振有词地道:“箫剑说了,我是杭州人,要是连杭州城都没逛过,岂不是白活了嘛?”
虽然话是这么说,连着逛了几日,到底是有些疲累,这日便沿着西湖边散步。走着走着,小燕子突然停住脚步,遥望着对岸杨柳垂下的丝绦:“这里好像有点熟悉,我是不是什么时候来过?”
“嗯,你前几天刚刚来过。”尔康忍着笑,结果得到小燕子的一记白眼,“谁说这个了?我是说小时候!”
永琪倒是十分理解:“皇阿玛不是曾经赐了西湖边的宅子给方大人么?可能你小时候真的来过。”
紫薇亦附和:“没准你就出生在那座宅子里,难怪有印象。”
“是吗?可能是吧,但我记不清了。”小燕子难得的安静,不过这安静也就维持了一小会儿,马上又和永琪说笑起来。
小燕子向来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从前在大杂院,每天的生活不过是在家习武和出门卖艺,当然实在无路可走的时候,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出去「走动走动」。虽然这几年的惊心动魄令她倍感刺激,也收获了一份相当难得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从本质上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简单纯粹的生活,可以新奇,可以多变,但若太复杂便不是她乐意接受的了。这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直接单纯的思维模式,既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宁可不要去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永琪和小燕子呆久了,多多少少学到些小燕子乐观的天性。然而,复杂压抑的生活环境使得他无法像小燕子一样,抛开所有烦恼。别人只担心一分,他已提前顾虑了好几分。小燕子不过是想起自己之前可能住在附近,永琪却已忆起当年的灭门惨案来,以及,那永远不可能磨灭的童年阴影。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沿着西湖走出好远,直到尔康的一句话才回过神来:“咦?这是什么地方?清清静静地,倒是少有人来的样子。”
众人回头一看,似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杭州郊外,虽然依然傍着西湖,但已是人烟稀少。估摸着都走累了,永琪和尔康一吹口哨,两匹骏马便从远处疾奔而来。正要跨上马背回去,却见紫薇突然停住了,仿佛侧耳凝神听着什么:“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其余三人也回过头来竖起耳朵,这下连小燕子也听出来了:“似乎有人在唱歌?”
四人不禁驻足,循声望去,只见西湖中央,一叶扁舟缓缓随波前行。舟上的女子一袭粉色衣衫,如初春枝头的桃花般娇艳,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必然是位窈窕佳人。只听她怀抱琵琶,自弹自唱:“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声音清静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令人顿起相思之情,心中刹那柔软又添几分惆怅。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紫薇喃喃念着,靠在尔康怀里,“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不知怎么,听到这首越女歌,我竟会想起我娘。”
其实西湖上多的是画舫,皆是多才多艺的歌女或自弹自唱,或三五成群你弹我唱,倒未必是那些歌女真的对相思之苦感同身受。然而她们离乡背井,虽为生活所迫沦落风尘,大多却是卖艺不卖身。这份自伤身世、顾影自怜的情怀,的确是发自肺腑了。
紫薇每次一提起娘亲,小燕子总要道一句可怜:“唉!紫薇,你娘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皇阿玛。”
小舟渐渐行得远了,歌声亦远去,渐渐地听不到了。比起等了一辈子都没能等到乾隆的夏雨荷,宫里常常郁郁寡欢的皇后,虽有一子二女也难免会被冷落的令妃,早已香消玉殒的愉妃,以及数不胜数的不能终成眷属的有情人,永琪不禁轻轻感叹一句:“比起很多人,我们已经幸运很多。”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小燕子侧头:“你说什么?”
永琪笑容清浅,挽住她的手:“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回头见紫薇和尔康亦是双手相牵,与小燕子会心一笑,准备去牵那匹马。
却不料,两匹马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同时蹬起前蹄,直欲立起身子,同时迸出两声尖利的长嘶!
永琪和尔康的心头齐齐划过不祥的预感,本能地将小燕子和紫薇护在身后。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三五个黑衣人同时从树林深处跃来,个个黑纱蒙面,手持长剑,显是武功不俗。为首的一个并不说话,只挥手间,其余的三人便已拔剑出鞘。
向来永琪等人出门,总有四名侍卫远远地跟在后面,以策万全。此时见有危险,不由大吃一惊,居然有人敢行刺,那还了得?二话不说,立刻飞奔上前,与小燕子、永琪、尔康一起奋勇迎战。
然而,此次遇上的并非普通强盗土匪,而是训练有素的江湖中人,寻常侍卫官兵,岂有放在眼里的?四名侍卫围攻一人,非但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一个不留神,都已受伤。
尔康被两个身形偏瘦的黑衣人缠着,打得难分难解。紫薇不懂武功,尔康难免分心照顾,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平手。不过奇怪的是,似乎两人并未下杀手,只与尔康缠斗不休。紫薇躲在一棵大树旁,倒也无人来为难她,尔康才稍稍放心。再转眼望向永琪和小燕子那边,心再次悬了起来。
永琪和小燕子联手对付为首的高个黑衣人,也倍感吃力。那人虽以一敌二,却占尽上风,其内力之深厚、剑招之精妙,远远高出其他三人。永琪更隐隐觉得,其攻势之凌厉、出手之狠辣比起四年前洛阳郊外皇后派出的追兵杀手尚有过之而无不及。
永琪的剑屡屡被缠,不得不放开了小燕子的手。小燕子内力稍弱,早已满头大汗,见永琪直往后退,似乎力不从心,不顾三七二十一,绕到那人背后,手腕一转,直往其后心刺去。眼见要得手,那人却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微微侧身,右手未停,左手反手挥出一掌。
小燕子只觉一阵掌风扑面而来,不敢硬接,大惊之下向左一跃,在空中一个侧翻坠地,连着几个翻身方才止住,靠在一棵大树旁喘气连连。也幸得小燕子没有与之对掌,因此只是坠地之时受了些许皮外伤。
与此同时,那人右手突然发力,永琪只觉虎口生疼,手臂酸麻,几乎拿不住剑。剑气绵绵不绝向他袭来,终于承受不住,只听「叮」地一声,永琪手中的剑已经脱手飞去,笔直地插入一棵大树的树干,剑刃没入数寸。
小燕子在旁看得瞠目结舌——若非数十年内力修为,是决计无法做到的。
永琪失了兵刃,那人却未下杀手,反而向后跃去。永琪正觉奇怪,突然想到什么,身体猛地一震,脱口疾呼:“小燕子!”
然而已经迟了,那人几个起落跃至小燕子身边,如同老鹰抓小鸡般拎起小燕子的衣领,向前疾飞数丈。
小燕子只觉黑影掠过,还未来得及反抗,双脚已经腾空,须臾已经跌在那人肩头,只能惊呼一声:“永琪——”声音越来越轻,渐渐细不可闻。
永琪大骇,未敢迟疑,立即提气飞奔,胸口真气激荡也顾不得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此人武功高强,绝不能让他带走小燕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那人轻功远在永琪之上,自始至终与永琪相隔数尺,任凭永琪如何发力,亦无法追上。眼看那人已跃进树林深处,离尔康和紫薇越来越远,小燕子一动不动,似乎已被点中穴道,永琪心里不由一阵阵下沉。他猛地跃上树梢,运劲于掌,瞅准缝隙,向前劈去,快如闪电。
那人听得耳后生风,脸上骤然浮出一丝冷笑,做出了令永琪和小燕子都未曾料到的反应——他双手拽过小燕子,直接向永琪抛去!
永琪大惊失色,眼见小燕子离他手掌越来越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直到失去了血色,心底也越来越冷:若是这掌击在小燕子身上……他不敢再往下想。
小燕子苦于穴道被点,手脚不听使唤,根本无法避让,待看清永琪接下来的动作后,惊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永琪!不要!”
永琪收回掌势的画面映在小燕子乌黑的瞳仁里被无限放大,不知是不是小燕子的错觉,她从来没见过永琪这样的神色,戚然而决绝。
强行收回内力,等于是将同等力量加诸己身。
永琪自幼习武,何尝不知其中厉害。然而,若要他眼睁睁看着小燕子受伤,而且是伤在自己手上,比起自伤其身,将更叫他痛苦百倍。
对他而言,这已经是唯一的选择。
永琪甫一收掌,已觉体内真气四处乱窜,十分不好受。然而眼下情势危急,容不得半分马虎,只得强自按捺下身体的不适,双手抱住了小燕子,对上小燕子焦急得闪着泪光的双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燕子使劲摇头,兀自不信——她太了解永琪了,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句「没事」,如此轻描淡写。但看他的脸色,怎么可能没有受伤?
永琪苦笑,心里不知是欣慰还是凄苦,也不分辨,只想稍稍调整气息,为小燕子解穴。然而眼睛一闭一睁,一股更强劲的掌风已经袭来,来不及为小燕子解开穴道,来不及运气对付,只来得及将小燕子转至背后,双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永琪的前胸。
永琪只觉得五脏六腑似要裂开一般,气血翻滚不休,然而神志却异常清醒,在他硬挨一掌的那一刹那,他猛地伸手向前,一把撕下那人蒙着的黑巾。
那人四十上下,五官极有棱角,剑眉横张,一双深沉的双目如鹰般犀利。他显然不曾料到永琪会替小燕子挡下一掌,更料不到他会拼死揭开自己的面巾,但其眉眼间却未见惧色,那抹厉色也未消减半分,只是讶异:“你——”
虽只吐出一字,永琪已听得分明。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人的眼角,只见一道刀疤若隐若现,蜿蜒扭曲。永琪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崩塌。他的眼睛突然像是要喷出火来,无数画面齐齐涌进脑海,左突右击,来回碰撞。
“五阿哥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仿佛是那晚在九州清宴,有人声音阴沉,暗里偷袭。
“方之杭是我和小燕子的爹!是在乾隆九年因为文字狱被乾隆斩首的爹!”仿佛是那回在慈宁宫,箫剑言之凿凿,义正辞严。
“方之杭,他多管闲事,以卵击石,他是自取灭亡!”仿佛是那年的京城郊外,有人语气冰冷,字字清晰。
“琪儿……万事小心为上,保全自身为重。额娘的话……你要记得!”仿佛是在同样的地方,永琪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无数人说着叫着跑着跳着哭着笑着,如同一把利剑插入永琪的脑袋。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如同一片孤零零的枯叶,软软地向下坠去。
小燕子如何感受不到永琪的变化,几乎要喊出声来,却终究忍住,只死死地咬着嘴唇,直至沁出血来,紧紧地贴在永琪的背上。
永琪和小燕子相拥着坠落在地,树叶纷纷扬扬飘散在周围。永琪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方向,不知是痛是伤还是恨:“是你……是你!”
小燕子穴道被制,反而不觉如何疼痛,只本能地将头转向永琪;永琪先前受到重创,加上激烈的情绪变化,此时胸口热血涌上,翻天覆地的痛楚袭来,头一歪,一口鲜血喷出,斑斑点点,落在小燕子的衣服上,似盛开绽放的曼珠沙华。
残留的血迹自永琪的唇角蜿蜒至下颌,似尖针戳痛小燕子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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