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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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口-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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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都是熟饭,想找生米得到幼儿园里找了。”听到一光的话,我自己都有点诧异。一光在中州书画院这两年变得多了,已经不是初毕业时的那种自闭与腼腆。“听你这话音,你这个女朋友也不是处女。”

“老张,话不要说得那么直白行不。”一光在嘻嘻哈哈地说。

“什么规格?”我见此话行不通了,随口幽了他一下。

“三百块钱以内,你随便。”一光大方地说。

“三百块钱谁拿得准,算了,还是吃火锅吧!这样保险。”我给一光说后,在健康路的鸿茂斋火锅店订了一个小包房,给媳妇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去不去。媳妇说晚上还要照顾孩子,一光如果有诚心让她看他的女朋友,就会领到家里来。瞌睡的送来一个枕头。我正不想让媳妇去呢!骑驴下坡地连声附和。

我赶到鸿茂斋时,一光和梅香已经点上菜了。我推门进去后,一光还装模做样地给我介绍了一下,这是他的女朋友梅香。我看着眼前这个眼睛不大,身材一般的女人,一时有点丈二摸不着头,像这样丢在人堆里扒拉三天三夜也绝发现不了的普通百姓,一光这个学美术出身、研究美的家伙怎么就有勇气对这种货色偷香窃玉。

这顿饭吃得极为无聊,先是这个女孩子除了对我说了一句你好之外,再也金口难开。同时在我和一光说话时,她习惯性地用眼角扫我,让我的食量大减。一时,饭桌上少有的安静。恰巧这时,杨铁铜打电话,我说:“你打个面的直接来健康路的鸿茂斋火锅店,省得我为了招待你再花一轮钱了。”经常跑江湖的杨铁铜听出来了话音:“《策划世界》的人都是这么会做营销,连一顿饭都是借花献佛。”“世上那会有你那种佛,既吸烟,又喝酒,还特别的好色。”我在电话中调侃地让他快点赶来,否则只剩下汤了。

一光听说我要让朋友来,倒是没有介意。我偷瞅了一眼梅香,发现她一脸的不自然。我对一光说:“如果不放便的话你们先走吧!我来埋单。我外地来一个朋友。”一光争辩地说:“说好我请你,怎么,当记者就这么牛逼,连我请你吃饭的权力都被剥夺了。你的朋友来了我都不能请了。”我觉得也是,扫了一眼梅香,也就不再吭声了。

杨铁铜来后,气氛立即不一样了,善讲荤段子的杨铁铜进场没有十分钟就开始了:“有一个伙计喝酒喝多了,回家洗个澡上床后,对自己的媳妇呼哧呼哧干了一盘。完事后,迷迷糊糊地找到自己的钱包,习惯性地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了自己的媳妇。”杨铁铜讲后,很得意地看着我和一光。我没有笑,一光没有笑,倒是杨铁铜自己笑得不行。

梅香这时很鄙夷地看了一眼杨铁铜,用手揪住一光的耳朵说:今后只要你敢嫖娼,我发现就有你好受的。”我本来是用本常的心去瞅了一眼梅香,可是她的目光和我接触的一刹那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清高。也就是她那不经意的目光让我的思维迅速发散,接着杨铁铜的话说:“他媳妇接过二百块钱后又找给他四十块说:‘今天三八节,八折优惠。’杨铁铜笑得只伸大拇指说:兄弟就是高,就是高。一光笑得双手擦泪。

梅香正喝水,“卟”的一下,一口水喷在了火锅汤里。我心中的积郁正没处发泄呢,正好瞅到这个机会,把筷子一撂说:“不吃了,兄弟们走人。”杨铁铜要去付帐,我按住他了。一光连忙说:“我去埋单,我去埋单。”等一光和梅香走后,我和杨铁铜才从火锅店里出来。

“去哪儿?”杨铁铜问我。“去哪儿呢?”我也自己问自己。“要不,找个地方喝茶去!”我给铁铜建议。“喝茶有什么意思,本来我就失眠,喝一肚子茶更睡不着了。”“唱歌去,到夜总会疯狂一会儿”铁铜看了看我的脸色,试探性地问。

“  你现在杀了我吧,那些鸟地方噪得要命,我情愿现在被你杀了。”

“哪去儿呢?”铁铜有点犯难的说。

我想了一会儿说:“要不,我随你回酒店吧,好好地聊一聊。”

“你的夜生活就这么单调?”杨铁铜很让人发笑地看着我。

“你认为呢?”他说这话时,我已经明白他心里想的啥了,故意给他打马虎。

“中州市最有名的洗浴中心在什么地方?来一趟中州,不看一看中州美女不是白来了吗?”杨铁铜不遮不拦,突兀得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你真的想和我*相见。”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故意说得很轻松。

“只有那个时候人与人之间才是平等的。”杨铁铜看着我说。

我看实在拖不过去了,再说就没有意思了。“好吧!我听兄弟们说这个地方不错,我也没有去过。这次是舍命陪君子了。“张也,你是不是那里的VIP客户,我来了装得像处女一样。”我心里咕涌一下,突然想起了在“深水龙宫”自己那尴尬的场面,刚才被铁铜激起来的冲动一下子没有了。

我正迟疑时,一辆面的停在了我的面前。杨铁铜推住我的屁股说:“上车吧!一会儿就到了天堂。”我顺势上车后对司机说:“到金都洗浴中心。”司机诡秘地朝我笑了一下,我装着没有看见,扭脸看车窗外。正犯迷时手机响了,是媳妇,二岁多的儿子在电话里呀呀地喊“爸爸,爸爸。”儿童的齿音喊得那么的亲切,好像感觉到孩子的呼气声。我心中的不快在儿子的叫喊声中一扫而光。妻子在电话中问什么时候回来。“晚一会儿,我和一光吃过饭后,陪他们俩个聊一会儿。”妻子嘱咛早点回来,说完电话挂了。

我立即和一光打电话告诉他,如果我媳妇打电话,你就说和我在一起。一光在电话说:“张也你放心吧。你就是今晚不回家,我也一定向嫂子保证,你一晚上就是和我睡在一起的。”我不想和一光罗嗦那么多,笑着把电话挂了。杨铁铜后座上发高论,现在的男人都要找一个骗妻盟友,否则就不好过关了。我只是听不答,直到车到洗浴中心门口。

九点多洗浴中心正是上人的时候。三三两两大腹便便的男人个个面红耳赤、摇摇晃晃地往洗浴中心赶。我和铁铜一进去,服务生连忙殷勤地给我换鞋说:二位先生,你们的鞋要不要护理一下。“我的鞋买的时候是八块,你护理一下就得十块,还不值那护理钱呢!”铁铜戏谑地对服务生说。服务生对他傻笑了一下,对着楼上喊:“贵宾二位。”

我真是第一次来这家洗浴中心。看着一个个肠油脑满的家伙*了衣服像褪了毛的大肥猪,我脱下衣服,不经意见发现自己也有小肚子了,内心里不免有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杨铁铜此时已经准备就绪,手里拎着毛巾站在一边等着我。在我的印象中,洗浴中心一般都有一个特别大的浴池,可是金都的浴池小得可怜,就是一个陶瓷的大浴缸。一连几十个都是淋浴,站的坐的都有。我有点意外地问服务生,“你们的洗池就这么大?”服务生狡黠地说:“先生,现在哪还有人洗大池了,不卫生。”杨铁铜在用手搓自己的屁股时,还不忘插话说:“别装正经了,来这儿的有几个是为了泡澡,不都是为了娱乐。”我用眼乜了他一下说,“看你那熊样,饿狼一样。”说得杨铁铜裂着嘴傻笑。 。。  。。 
16   世相百态
我跳进浴池里,水有点凉。这确实不是让顾客在这儿泡澡的。我在淋浴里冲了几下,便钻进桑拿房。一进去一阵子热浪逼来,“唰”的一身汗出来了。我顿时有一种无比的畅*,随着汗一层一层地出,我继续往桑拿上加水。室内的热气也一层一层的增加。此时,杨铁铜刚钻进来,又立即退了出去。我一直在里面挺着,直到蒸得我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后,才从桑拿房里出来。杨铁铜看着我,调侃地说:“按你那个法子蒸,不但会杀精,而且还伤肾。”“唉,能尿水就行了,还要那么多精气干吗。”我钻在淋浴下,迷着眼对杨铁铜说。说得杨铁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不上话。

从洗澡间出来,服务生热情地对我和杨铁铜说:“老板,到里面按摩一下。”

“你们这儿的按摩都有那一些项目?”杨铁铜问。

“我们这儿是全市最有名的按摩中心。老板到里面让人给你专门介绍一下。我也说不清楚。”说完打着请的手势。杨铁铜朝我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跟着小伙子走了进去。

我跟在后面被一个服务生领进一个小房间里。房间有七八平米大,除了一个床头柜,有一个四平米的大床。四面墙三面都是镜子,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顶部还有一个聚光灯,照在床的中间部位。洗浴中心的老板真是煞费苦心,把顾客们的心思与需求给揣摸透了。我看着三面镜子里的我,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上次在“深海龙宫”的情景,想走,可是就是迈不动腿,一种无形的诱惑使自己非常尴尬。正矛盾时,敲门声响了,随后进来一个估摸有二十三四岁的小姐,穿着超短裙,明晰地看见里面红色的丁字裤头。长的不算漂亮,也不算丑。“我能为你服务吗?”小姐看着我。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正发愣时,小姐又说了一句:“老公,放心吧!绝对让你满意。”她这一句话让我胃里一阵子痉挛,想到了家里带孩子的媳妇,又莫名奇妙地想起了李小禾那一双单纯的眼睛。我媳妇要是这样的人,我非杀了她不行。碰上这么一个老江湖。我暗自对着自己使了一个劲,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说:“我先出去一下。”说罢,抽身出去了。

刚要出按摩大厅的门,服务生热情地跟了过来问:“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如果对刚才那个小姐不满意,你可以随时调换。我们这儿三十四位呢,直到你满意为止。”“刚才,我蒸桑拿蒸得心脏非常的难受。我到大厅里休息一会吧!”我半真半假地给服务生说。服务生一脸遗憾地把我送到休息大厅后,又不失时机地对我说:“你看,你是做一个什么样的按摩,是按局部,还是按全身。我们这儿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有按摩师资格证的正规的按摩师。”看着服务生那小心谨慎的样子,我有些过意不去地说:“给我捏一捏脚吧。”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四十多岁的妇女,端着一个木盆子过来了。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脚放在盆子里,一点一点地给我搓。

异性的手感就是不一样,我感觉到从脚底下一点一点地传送热流,并渐渐地汇聚在腰部。如果现在那个小姐再出现在我面前,绝对扛不住了。我暗自庆幸一下自己便闭上了眼睛,细细地品咂这个按摩师从脚上给我带来的*。

迷迷糊糊中,我先是感觉到自己想尿,之后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把我惊得差一点要尿出来。我连忙示意按摩师停下来,踢着拖鞋往厕所里跑。一泡热尿让我有一种无比释放的*,我连打了二个寒颤,非常惬意地回到休息的地方,不经意地去瞅那个把我惊醒的咳嗽声“邻居”,意外异常。一个有五十多岁一脸刀刻般皱纹的男人半躺在沙发椅上,微闭着眼睛。五十岁的男人来这儿找小姐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让我感到意外地是这个男人那赤红色的脸膛,明显地常在阳光下劳作的特征,更为明显地是他那双有黑汰的手和他手边二块钱一盒的老黄皮——许昌烟。

我揣测这个男的是干什么的,农民工,或者是一个经常在野外工作的地质戡探人员,架线工。农民工会到这儿来找小姐吗?地质工作人员吸二块钱一盒的烟,而手还有黑渍的吗?我越是揣测越异常的有兴致,刚才的睡意全无。一思考问题,我就下意思地想吸烟。我叫了一声服务生,让他给我拿一盒帝豪,揣测如何能破解自己的好奇心。服务生将烟递过来之后,我灵机一动,用手碰了碰他,拆开的第一枝烟递了过去。他受宠若惊,先是表示不抽。我执意给,他接下来了,服务生很有眼色,忙上去给他点烟。他不肯,要自己点。我坦然地让服务生给我点上后,深吸了一口,看一看休息大厅的人并不多。除了我们两个,还有一个已经是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儿的环境不错。”我故意无话找话地对他说。

“啊哈”他打马虎道。

“老兄工作忙不?”我一步套一步地问。

“不忙,不,挺忙的。”老汉有点错乱。我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既有农民的狡黠,也有历经沧桑的沉着。

“生命就是一个过程。从生下来那一天起就等待着死亡这个宿命性的结局。因此,人这一辈子有的争名,有的争利。你想一想,活蹦乱跳时你在乎这是你的,那也是你。可是一生病,钱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治病,花多少钱就行。更甚者,人要是得胃癌了,骨癌了,不切除,不截肢要命。于是,人这时连胃,连自己身上的肢体都不要了,为的是什么,保命。命是什么,命是呼气和吸气,是活着的感觉。”为了套他的话,我充分发挥自己这两年忽悠企业家那一套,为下一个话题作铺垫。

“是,人这一辈子,能打能跳就二三十年,转眼就老了。”

“二三十年说起来挺长的,其实是可以用天来算的,也就是一万余天。”我一步一个扣地给他探讨。他深思了一下,“不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年才三千六百五十天,三十年是一万多天。”

“因此就每一个人来说,最大的幸福某过于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渴时想喝水,有水。想吃肉,立即买。”

“不错。”从老汉那肯切的表情中,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味。

“这儿的环境不错。不但干净,而且服务员也很漂亮。”话转了一圈,我又回到了原点。

“是,这儿的服务员有的长的像墙上的画一样。”也就是从他这一句由衷的感叹中,我断定是他是一个农民。

“环境决定心情。老兄怎么样,常来不?”我又递给他一枝烟。他伸出一双指纹里都是黑汰的手接过后,朝四周扫了一眼,很小心地说:“不瞒老弟,我基本上是每月来两次,这儿的档次就是不一样。”

“老兄是?”我揪住这个空档,毫不留情地问。

他又看了看四周,有点难为情地说:“跟老弟真是有缘,一见如故。你看我这一双手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卖煤的,每天走街串户地卖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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