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同人)归来[安娜·卡列尼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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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同人)归来[安娜·卡列尼娜]-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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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以观察瘟疫源般的眼色匆匆看了眼安娜的侧影后,压低声,用仿佛带了点惊恐的不满语调说道:“我的朋友,我是把您真的当成朋友,这才好心地过来问一声。您和那个女人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您忘记了她曾无情施加在您身上的那种侮辱吗?和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走在一起,您要当心可能再次会被卷入可怕的流言蜚语里!您或许不知道,我们茶炊会的姐妹们看到,刚才全都吓得说不出话了!”

卡列宁的视线终于从安娜的身上收了回来,脸色变得严峻了起来。望着李吉卡伯爵夫人,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就不用说话了,伯爵夫人。另外,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除了‘那个女人’,她有另一个称呼,卡列宁夫人。”

“抱歉,我看到卡诺耶夫在那里,我有事要和他谈,失陪。”

他朝目瞪口呆的李吉卡伯爵夫人笑了下,举了举手里的白兰地酒杯,转身离去。

————

“安娜,瞧见李吉卡的那双眼睛了吗?从你丈夫出现后,她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上,这会儿还贴过去说话。我敢打赌,她一定是在说你的坏话,她本来就是个无耻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装模作样。”

在场的另外几位俄方女贵族被引荐给部长夫人,安娜不想参与,打算找个人少点的角落坐下来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应声回头,见边上来了个装扮艳丽的华服女人,笑吟吟的样子,嘴唇红得象涂了层鲜血。

她没见过这个女人。记忆里也没印象。但看她此刻和自己说话时透出的那种熟稔随意劲,以前应该和安娜关系不错。

她猜得没错。

这位就是贝特西公爵夫人,也就是伏伦斯基的堂姐。安娜在认识伏伦斯基后,和这个女人走得很近。可以这么说,她后来之所以打破心防接受了伏伦斯基,除了抵挡不住他的猛烈攻势外,和包括贝特西公爵夫人在内的这群女友的怂恿造势也有一定的关系。当然,后来,当她们发现安娜居然来真的后,和李吉卡一样,立刻向她关闭了友谊的大门。

而现在,贝特西公爵夫人却象什么都没发生过地靠在她的边上,用这样半是调侃半是提醒的口气跟她说这样的话,仿佛两人一直就是无话不谈的亲密女友。

安娜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瞟了眼她所指的那个方向。

确实有个女人正和卡列宁在说话,靠得很近,显出两人非同一般的关系。她三十多岁,顶一头在安娜看来丑得不忍再看第二眼的假发,和时髦的贝特西公爵夫人相比,她的衣饰趋于保守,脸容带着一种仿佛天使般圣洁的端庄。

这个女人应该合乎卡列宁的审美观。

安娜立刻就注意到卡列宁对着她时流露出的那种熟稔自然的状态,于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贝特西公爵夫人贴着她的耳朵提醒,“小心她,安娜!”

安娜还没搞清楚这个女人这会儿主动和自己拉近乎的意图,所以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安娜,你和阿历克赛,真就这么分开了吗?”贝特西公爵夫人话题一转,开始问起这个。

安娜一愣。想了下,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她称呼伏伦斯基为阿历克赛,也就是说,和他关系非常亲近。知道伏伦斯基在彼得堡有个堂姐。可能,她就是那位贝特西公爵夫人了。

“您真好奇的话,自己去向他问个清楚,不就知道了吗?”

“老实说,我认为索罗金娜小姐完全比不上你。你们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眼看,你也可以成功离婚——卡列宁应该会答应的,是吧?一旦你离婚了,你们就可以像正常夫妻那样在一起,现在就这样放弃的话,多可惜啊——”

她啧啧地摇头,仿佛真的感到异常痛心。

安娜冷笑了下。大概有点明白公爵夫人的意图了。

当初好像就是她使劲撮合安娜和伏伦斯基的,后来安娜遭遇冷落,她立刻躲闪不及。现在又唯恐天下不乱地来凑一脚。

搅屎棍,损人不利己,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懒得理会,安娜掉头要走的时候,“贝特西,你在干什么呢!”边上忽然又插进来一个声音。

“米哈伊尔伯爵夫人!”

贝特西公爵夫人立刻笑着招呼,“没什么,我和安娜在谈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呢!”

“哦——”

新加入的公爵夫人看了眼安娜。

“是在说伏伦斯基伯爵吧?”公爵夫人立刻聪明地猜了出来,“说起来,好久没在彼得堡见到伏伦斯基了。今晚这样的场合,他都没能出现,实在是令我失望无比。不过,真论起失望,现场恐怕谁也比不过卡列宁夫人,对吧?”

她的一双眼睛盯着安娜,唇角露出一丝带了明显恶意的讥嘲笑容。

贝特西公爵夫人仿佛被这句玩笑给吓住了,低呼一声后,用手中的扇轻轻地敲了敲米哈伊尔伯爵夫人的肩,表示自己对她说出这话的不满。跟着,她又亲亲热热地冲着安娜伸出手,做出想挽住她胳膊的动作,“走吧,我们不要跟她说话了——”

她的手挽了个空,因为安娜的胳膊已经被来自她身后的一双男人的手扶住。那个人轻轻带了带,安娜就身不由己地朝那个人的方向退了两步。

安娜抬起脸,发现卡列宁居然过来了。

他微微低头,注视着她。

“安娜,大使夫人在到处找你,问到了我的头上,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带着微微的责备,但再听,又好像有点宠溺,尤其是,配合他现在握住她胳膊的这个动作,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安娜一时还没回过味,呆呆地看着他。

他朝贝特西公爵夫人冷淡地点了点头,算是交代,接着,看向刚才出言讽刺的那个女人。

“米哈伊尔伯爵夫人,我和安娜先失陪了,祝您今晚过得愉快——不过,我想您一定会很愉快,更不会失望,查巴耶夫来了,他就在那里。”

他看向一个正在大口喝着白兰地,高声喧哗大笑的秃顶男人。

这个人就是查巴耶夫,卡列宁政敌斯特列莫夫的跟从者,时常被推出来和卡列宁唱反调。至于他和米哈伊尔伯爵夫人相好的事,其实遮瞒得很好,彼得堡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

米哈伊尔伯爵夫人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边上的贝特西公爵夫人也面露尴尬,左顾右盼,假意有人在找自己,转头急忙走开。

安娜终于有点明白这里头的复杂人际关系了。

跟着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轻声道了句谢。

他并没应答,和对面走来的人招呼致意,最后来到一个人较少的角落,忽然停下脚步。

“安娜,你应该也知道,对于你和贝特西公爵夫人的往来,我一直持保留态度。”

他转过身,压低声望着她,用一种忍耐的语气说道,“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你刚回到这里,竟然就又和她走到一起。当初她在你和伏伦斯基……”

仿佛意识到现在说这个不妥,他又戛然而止了,但脸色还是不大好看。

他这是在教训自己?

多大的火气啊,居然等不及离开,在这里就开始指责了。

她也不想解释什么了。刚才对他替自己解围的那点感激立刻烟消云散。

“那么你认为我和谁往来会比较符合你的心意?”她反问,瞥了眼不远处那个正紧紧盯着这边的一个女人,“那位头上插了彩色羽毛的李吉卡夫人?”


☆、Chapter 19

卡列宁的脸色更加难看。迅速看了下左右后,背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把安娜挡在了身后人的视线盲区里。

“安娜,不要扯上别的和这完全无关的人!”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另外,我想你也不想再遇到象刚才那样的不愉快。离招待会结束还有一会儿,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意外,接下来,请你不要离开我的身侧,也不要和过来搭讪的男人太过随意,明白了吗?”

安娜皱眉。

“卡列宁,我也无意和你在这里起纷争。但你刚才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卡列宁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老样子,“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就目前你我处境来说,谨慎些总没错。”

“你觉得,我是饥渴到了是个男人就打算扑上去的地步?”

她压低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他定定地望着她,仿佛骇异于刚才听到的从她嘴里出来的那句话。

“你在说什么,安娜?”终于,他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安娜冷冷地看着他,“你心里就是这个意思。我替你说出来了而已。”

他眯了眯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安娜微微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他对峙着。

从看不清他两个细微表情的旁人视觉来看,卡列宁现在仿佛正和他的夫人在里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片刻后,他终于动了动身体,挪开视线看向边上的人——其实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妥协身体语言,只是他自己并没觉察而已。

他用一种僵硬的语调说道:“算了,我们还是不必……”

他本来是想说,他们还是不必为这些事而闹不愉快了。毕竟,只要好好地过了今晚,接下来一切就又恢复原样。

但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忽然,大厅的另头传来一声惊呼,有人大声地喊叫起来。

“哦上帝啊!卢卡斯先生!卢卡斯先生,您怎么了?”

在这种高官名流会聚的地方,突然出现这样的异声,实在非同寻常,全场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卡列宁猛地回头,看见那头已经围了密密一圈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人们惊疑不定地议论着,面带惊恐之色,纷纷聚拢过去要看究竟。他撇下安娜跑过去后,分开人群,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吃了一惊。

美方使团的商会会长卢卡斯先生倒在了地上,脸色通红,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嘴角微微歪斜,不断有泡沫涌出,他的边上,是个已经掉落打碎的玻璃杯。

卢卡斯是美国着名的实业家,拥有庞大的造船厂和铁路事业,热衷慈善,凭着名望,他被推举为此次赴俄代表团的商会会长。

“上帝啊!我发誓,刚才我正和他谈着上次去参加博览会的事,他看起来也兴高采烈,一切都好好的,忽然就嚷了声头痛,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一头栽倒在地!加米诺夫也看见了!”

季普洛夫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定下心神,反复地向边上人解释着当时的情况。

亚历山大王储蹲到昏迷的卢卡斯先生边上,用手探到他的鼻子下试了试呼吸,“快召御医!”他高声嚷了起来,跟着,威尔逊先生也趴了下来,焦急地大声喊他的名。

“不该让他来的!出发前,他就说自己时常感到头晕目眩。我劝他不要过来,但他认为这次机会难得,坚持要随团过来——”

部长自责不已。

御医很快就赶了过来。

查巴鲁耶夫是资深医生,在宫廷奉职二十年,也是彼得堡大学医学院的客座教授。他赶到后,立刻驱散边上围观的人,蹲下去检查了下卢卡斯,见他脸色发红,眼白充血,神色立刻变得异常凝重。他迅速脱下自己外衣,微微垫高病人的头,松开了他的衣领,接着俯下去,仔细听了下病人的胸腔,从携带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根皮管,扩开病人的嘴,用纱布清除他嘴里的泡沫后,把皮管插入喉咙,接着,在女人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他开始吸皮管。

他面不改色地从病人的喉咙里吸出数口堵塞气管的泡沫液状物,吐到宫廷侍者慌忙端来的盆子里后,漱了漱自己的口,然后,叫人立刻去取冰袋。

“怎么样!”

威尔逊焦急地追问。

查巴鲁耶夫从地上站了起来,摇了摇头。

“非常遗憾,先生,他应该是脑血管猝然破裂而引发的深度昏迷。就目前医学技术来说,这是个难题。冰袋取来后,放在他额头让他脑部降温。这就是目前我们能做的事。接下来,只能等待上帝的奇迹,看他能不能自己苏醒,如果醒来,我们还能对他的恢复提供一些帮助,如果醒不来……”

他停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查巴鲁耶夫,你没弄错吧?”

亚历山大王储嚷了起来,脸色也很难看。

也难怪他会这样。客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脸面实在有点挂不住。

“王储殿下,我已经尽力了,”医生说道,“这种疾病,靠的就是平时的预防。我想病人此前应该就有过不适的症状,但他自己并没留意。现在经过长途海上颠簸到达这里,原本身体状况就不大好了,加上饮酒的刺激,所以才会猝然发病。坦白说,他的情况很严重……即便侥幸能够醒来,也会落下后遗症。”

他摇了摇头,停了下来,一脸爱莫能助。

“哦上帝啊,太可怕了!”

边上的贵妇人们面露悯色,交头接耳。

“卢卡斯!卢卡斯!”

使团里的一个成员趴了下去,伸手摇着依旧昏迷的病人,试图将他晃醒。

“不要碰他!”

见他没反应,他正要加大力气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出声制止,回过头,愣了愣。看见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她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病人,神情严肃。

“请您不要摇晃他,这对他的苏醒没半点好处,只会加剧病情。”她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卡列宁夫人!”威尔逊叫了一声,表情有点惊讶。

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惊讶地看着她。贵妇人更是对她背影指指点点。

查巴鲁耶夫看了眼安娜,露出赞许之色。“她说的对,不要碰他。剧烈摇晃只会让脑出血更加厉害。”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刚才那个人缩回了手,表情焦急万分。

查巴鲁耶夫摇了摇头。

“现在请来几个人,小心地抬起卢卡斯先生,请把他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等一下,医生!”安娜出声制止,“让我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帮助他尽快苏醒。”

“安娜——”

卡列宁终于回过神,叫了一声,试图阻拦她。

他知道她确实兴趣广泛,从前甚至还拿过他书房里有关农业机械方面的书去研读。但他可以肯定,她没接受过医学方面的训练,绝对应付不了现在的情况。

而现在,情况决不容许有任何的差池。

“安娜!”

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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