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8 四大名捕同人 梧桐影 by 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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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8 四大名捕同人 梧桐影 by 弱水-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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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来,他越来越经常的彻夜难眠,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常常会静静的来到旧楼,坐在那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望着那因为没有了主人而显得如许孤寂的楼子,望着那一书寂寞的梧桐,望这那凄清的月色,静静的思念那个人,然后,任凭思念和疼痛咬噬自己的心,任凭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把自己淹没。 
但是,到了白天,他仍然是无情,仍然是那个傲岸冷酷,冷静睿智的无情,没有人知道他的伤他的痛,只除了,诸葛先生,还有他的两个师弟,追命,冷血。 
这一夜,秋风如一句萧瑟的诗句,在夜色里吟哦。 
无情,又独自静静的来到了旧楼下。 
如今,已是深秋了,月色清寒,夜冷渗骨,无情静静的坐在树下,满树的梧桐叶落已将落尽,却不见那个曾经言笑晏晏,眼波温柔的人,也再没有人会缬花送给他,说笑逗他开心了, 
在这如斯凄楚如斯亮楚的秋天月亮冷月下,无情,显得特别的落拓。特别的孤寂。 
无情默默的坐在树下,在这里,铁手殷殷的送他了多少朵桐花;在这里,铁手曾那么痴痴傻傻的瞧着他;在这里,他曾经情怀激越的握住他的手,叫他,崖余…… 
无情知道,铁手其实也是个不开心的男子,但却尽一切努力来使自己开心。如今,他应该是在方应看身边吧,逗他开怀吧? 
铁手,二师弟,铁游夏,游夏,你可知道我悔了几许?你可知道这几日,我夜夜难眠,只是望着那落尽了叶子的梧桐想你。 
原来,原来自己是那么样深那么样重的爱着那个男人,那个温柔的心疼的守护着他的伟岸男子…… 
却错过,一错过便是一生…… 
我们之间,是不水就象这树一样,终是花落人离两不知了……。 
无情痴痴的望着,浑然不绝两行清泪自他那白如月色的颊上滑下,更不知道这泪水灼痛了另一个不放心他,静静的隐在一旁守护着他的人的心。 
游夏,铁游夏,无情轻轻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心里如冰封雪飘,寒冷彻骨,他,已经不是他的了,眼里的深情,给的不是他,不是,给了那个人,那个魔一样神一样的贵胄公子,那个谈笑杀人,一手遮天,却为他不惜死的骄狂男子…… 
这半年来,他愈发单薄,愈发清寒,也许,只是因为, 
他夜夜风露度中宵,却是为谁立尽梧桐影? 
他日日思君不见君,却原是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15 
这是一间豪华的十分雅致的小轩,屋里一几,几上一琴,凤尾玉弦,三椅,紫檀雕花,墨枕青袱。迎面墙上,悬着一幅水墨山水的巨帙,处处透出精心和气派。 
铁手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端详着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非常宽大的手,配在高大的他身上还嫌有点过大,肤色如铁,骨节突出,掌心有着厚厚的硬茧,这双手,不尊贵不优雅,却是让江湖人或闻声丧胆、或景仰钦佩的铁掌。 
可是,这半年来,这双铁掌,却只是拈花,展卷,抚琴,做画,下棋,执酒……他,很久没有和人交过手了,久的他已经快要忘记了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他安逸的生活在着京师重地里的安乐窝里,没有人打扰,没有事烦心。铁手知道,这一切都是方应看为他做的,方应看待他是真心,所以,想尽办法不让任何事打扰到他,包括他自己的事。 
可是,他真的快乐吗? 
铁手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铁手袖起手,眉目间的忧悒又重了一分,他取笔,在纸上淡淡勾出了一笔夭梅,此刻的他,只似一个温和的书生,清朗温文,浑不似当初豪迈豪壮的铁游夏。 
他,似乎也已经忘记了江湖的刀光剑影,男儿的豪气干云,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平常人。 
“二哥好兴致。” 
锦衣华服的方应看潇洒的走了进来,铁手微笑着放笔, 
“二哥不开心?”方应看垂目望着那一枝夭矫的梅枝,虽只是淡淡数笔,却在清寒冷傲里透出那么幽幽的一股子孤寂和失意,他眉尖剔了剔,拈起水晶蝶中的梅子送进铁手嘴里,闲闲的问。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要下雪了吧。”铁手淡淡的笑,拥住了方应看的肩膀,淡淡的转了话题。 
“我知道你闷,你一身本领,壮志凌云,豪气如天。铁手铁二爷,江湖上那是让敌人闻风丧胆,朋友交口钦佩的人物,可是,却被我困在了这里…… 
方应看悠悠的靠在背后那个宽阔而温暖的怀里,心里却升起茫然的无措,他不知道这个怀抱他还可以靠多久,他好想永远留住他,但是,他知道,这很难,太难…… 
“你没有困住我,是我累了,这样的生活很好,” 
铁手温和的答,却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方应看淡淡笑着,眼波清澈。他听的出铁手是在安慰他,他太了解这个人,这个人,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以他的聪慧颖悟,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在想什么呢?铁手,温和谦冲的个性不代表他没有沸腾的热血,沉稳温厚的气度不妨碍他咤叱风云, 
他本是昂扬天下的豪杰,入世为雄,如今,是他的情困住了他的手脚。他知道,可是,他不能放开他,放了手,他就会失去他,因为铁手不会站在他这一边,铁手毕竟是铁手,不会因为爱他就放弃自己的原则和执著。 
铁手环住方应看那甚至有些纤秀的身子,默然无语,他知道方应看明白他的,他也知道方应看对他诸多体谅,方应看雄心大志,多方招揽人才,却从不开口让他襄助,甚至,从不开口提一句江湖事。他明白他的坚持和原则,他尊重他,也了解他从决定和他一起时,就已经很难再面对昔日的兄弟朋友,所以,他不让他为难,毕竟,朝堂上江湖中,他还是铁手,四大名捕的铁手。 
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襄助方应看,爱一个人,不代表就会同意那个人的想法、做法。所以,他和方应看在一起,并不代表他认可方应看的行事和手段,不代表他愿意改变自己的信念和执着。但是,他能如何?他心生了困惑迷乱。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所以,他只能是,不问,不管。不理。 
“小侯爷,”有人在门外悄声唤着。 
方应看握握铁手的手掌,微笑着道, 
“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方应看出去了,铁手缓缓的站起来,踱进院子里,院中有着几树梅花,正自灼灼的开着,在着雪意浓重的下午,从小院围墙的镂空雕花里看出去,隐约可见方应看谐几人离去。 
铁手蹙眉,这几人,均不似中原人等,他又恍然醒起,方应看身边,也有蒙古、女真、契丹的高手为他护驾,随身。 
难道,方应看真的勾结金人?若真是,他该如何? 
铁手陷进了深深的困惑中。 
“铁二爷” 
铁手在这阴冷的风中站了许久,突然听的有人唤了他一声。 
铁手回头,原来是一个粗衣下人模样的男子,铁手蹙眉,想了想,才恍然记起。这个人,一直在外院里伺候着,他见过,却从没说过话。 
“有什么事吗?” 
铁手温言道。 
那人先是一步拜倒,磕了几个头,铁手慌忙扶起。 
那人才道,“小人叫吴罄,我父亲原是户部的差吏,当年遭陷入狱,本已被问斩刑,是铁二爷和崔三爷查案时觉着不对,一力为我父亲翻案,才救了我爹一命。小人却从来没有机会向二爷和三爷谢恩,今日我送东西进来,见二爷一人,才能相间,小人先代我父谢过铁二爷。” 
“哦” 
铁手宛然一笑,眼神却很是茫然。 
那时候,他们师兄弟四人,并肩携手,锄强扶弱,为求正义公平二字,不惜与权贵周旋,与奸恶奋争,虽然辛苦,却是一腔热血,满身肝胆,豪气如云,如今,却遥远的仿佛天边那抹烟云一样。 
追命冷血他们应该还是在江湖风霜里为民除害、伸张正义吧,还有大师兄,无情…… 
这个名字,在铁手心里划过一道尖锐的痛楚,然后,铁手禁止自己再想。他扶起眼前的男子,温言问,“那你现在可好?” 
“恩,我在小侯爷的府邸里当下人,还算不错,不过,”他望向铁手, 
“二爷为何会在这里?” 
铁手怔住了,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没人敢问,没人能问。可是,现在突然有一个人问了,他却,无言以对,他能说什么?世人又有几个了解呢? 
铁手笑一笑,默然。 
那人却开了口, 
“照理,我不能说二爷你的不是,可是,我却不能不说,这半年了,我看着二爷你在这里,每日里不过看花抚琴,过你的逍遥日子。外面豺狼当道,奸臣弄权,忠良遭陷,无辜被害,百姓生灵涂炭,水深火热,四大名捕一向是铁肩担道义,为义不惜死的好汉子,我们也一向钦佩景仰。可是,二爷你如今却是对世间不平事不闻不问,偷生苟活。且不说平白辜负了你的一身本领,也让我们这一干人痛心失望……” 
“我不知道你和小侯爷有什么纠葛,我只知道,你的兄弟在外面流血流汗,行侠仗义,你却缩头乌龟一样的躲在这里,” 
那汉子无畏的望着铁手, 
“铁手,你让我失望。” 
铁手苍白了脸,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没有话说,这个人虽然骂了他,但是说的都是实情。这半年来,他的确不问江湖事。他不能问,无法问。方应看带领的有桥集团,依附蔡京又独立成事,与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分庭抗拒,京师若有事,必然和这三方都脱不了干系,他若问,毕定会牵扯进双方的纠缠对立中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既不能伤害任何一方,也无法支持任何一面,所以。他只能沉溺在方应看如水的柔情里,逃避着一切。 
铁手握掌双拳,心下苦涩,记得当年,他们四人自入了诸葛门下,成为四大名捕那日起,他们就坚定着自己的宗旨: 
为正义而战,锄暴安良,去恶扶善。决不怕强权势汹,只求尽心尽力。不以众欺寡,不以强凌弱。不问情由,不讲情理,只是因为职责在身就胡乱抓人杀人的事,过去不曾干,现在不会做,将来也决不屑为之!以拳头制人,那是野兽行径,以德服人,才是侠者当为。如果为王法所囿,只为朝廷效命,那我们只是鹰犬走狗,四大名捕一向是官可丢、头可断、血可流,但侠义之心是断断不死的! 
这些年,他守志不移,所作所为无愧天地,可是,现在的他,却为自己的情爱左右,忘记了大义大旨,是他错了。 
吴罄的话,犹如黑暗里的一道闪电,让他恍然警醒。 
就在铁手的情绪因为吴罄的话而激荡纠结的时候,蓦然,杀气如织,一道剑光飞来,直刺吴罄,剑光如电,铁手却伸出了手,握住了那道闪电,然后,剑静止了,握剑的人是脸色煞白、杀气森寒的方应看。 
“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还真是不想活了。” 
方应看冷厉的望着吴罄,杀气如潮。 
“不能杀他,”铁手握住剑身,沉稳的开口, 
“他说的是真话,是事实。” 
“是我辜负了世叔的教导,枉弃了自己的信念,是我不对。如今国运蹇穷,民不聊生,世道污浊,危机四伏之际,我不该为一己情私,如此苟全,他骂醒了我,我铁手,该骂。” 
“我为了自己个人的情感困惑为难,一味逃避,却不理天下人的水深火热。若有能之人,都如我般一意逃避,也自难怪这俗世里常为豺狼当道,都是个人为一己之私而造成的!我是天下人,定要管这天下事。” 
铁手坚定的说,眉目间愈显刚毅。 
“天下这么大,不平事处处都有,你一个人,管的了多少事,救的了几个人?为什么你不能放手呢?你已经不是捕快了,还要管那些闲事做什么?” 
方应看话里满是冷峭,面颊不知道是因为寒煞还是怒气而一片雪白,让他清丽的容颜越发的冷,越发的寒,更是越发摄人的,艳。 
“你说的,是真话,”铁手静静的说, 
“可是,就是因为这世间充满了如许不平事,才要我站出来,为不平争公平。这样做,也许并没有好的结果,但不这样做,就连过程也没意思了!” 
“我可以不当捕快,但是,我不会放弃我的理想和信念,这世界如是混沌黑暗,我也愿尽一己之力,为他荡开一片青天。” 
铁手坚定的,坚决的,坚毅的看着方应看,铿锵有力的说出了这番话,他心头,热血正如炽。 
方应看冷哼一声,皓齿咬住了下唇,让他的恙怒,竟显出如此的凌厉的寒丽,惊心动魄的淬寒冷丽。 
一转身,方应看弃剑,掠去。 
“你快走,这里你不能再留。” 
望着方应看远去的身影,铁手发出一声浩叹,然后,他转身向吴罄疾道。 
吴罄也知道大祸临头,赶紧一拱手,匆匆离开了。 
雪意如愁,彤云如怨,天地间苍茫一片, 
铁手默默的沉思,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下去了,自己,他放不下这个重担,他违背不了自己的良心正义,他只愿能早日澄清天下,纵使为这个他要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他知道这样很傻,但是,有些傻事,却是非做不可的。 
人生在世,难的就是知起不可为而为之。 
铁手喟叹了一声,他知道,为了这个心愿信念,他,注定要舍弃一些他最珍惜的东西,比如,感情…… 
他惘然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方应看已经回来了。白衣如雪的他,正在在院中的一竹冷梅下,溯风猎猎,吹的他的雪衣飘飞,俊挺的身影在这大雪前的昏暗里愈发显得清冷峻丽,还有那么悠远的寂寞,仿佛冬夜寒星般寂寞。, 
铁手叹息一声,取过一旁的白狐披风走了出去,轻柔的把披风搭在了方应看的肩上。 
方应看没有回头,只是抓紧了狐裘,半晌,他突然开口,语气里有着冷厉的幽怨, 
“你是来向我道别的?” 
“是,” 
铁手坦然答。 
“我不能就此终老,我不能如此消沉,我要做我该做的事,不能再在这里消磨掉我的一生。” 
“你可以来帮我,” 
方应看遽然回头,望着他,凌厉的目光如剑, 
“我很需要你,你来我这里,你可以施展你的抱负你的本领。我给你一片天空让你飞龙在天任翱翔……” 
方应看灼灼的望着他,眼神里有着期盼。 
铁手缓缓摇头,眼睛却是一霎也不霎的凝望着方应看,目光是浓浓的深情和深深的无奈, 
“道不同不相为谋。” 
铁手冷静的话语中有着一抹无比寂寥的心痛,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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