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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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的魔鬼-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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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辩白都是无济于事的。
    “我想凶手不久就可以被抓获,”十津川说,同时向知子的父母请求道:“很
抱歉,能让我单独与你的女儿呆一会儿吗?”
    知子父母根本不通情达理,他们拒绝了十津川的请求。龟井没法,只得出示警
证,将他们带出门外。
    “今年夏天有没有到什么地方去游泳呀?”十津川直接地问知子。
    “我不会淤泳。”知子霹出了惊讶的表情,仿佛游泳与她受害有关似的。
    “不会游泳,也有泳装吧?”
    “有。去年买的,我想学游泳。”
    “是比基尼泳装吗?”
    “是呀,您问这个干什么?”
    “今年你穿泳装到游泳池去过吗?”
    “今年七月我开始到教练室练习,只去过五次游泳池,仅此而已。我想只要再
多去几次,也许就学会了。”
    “你去的是哪儿的游泳池?”
    “品川的室内游泳池。”
    “污辱你的佐伯和你一同去过游泳池吗?你同他在游泳池谈过话吗?”
    “没有。既没同他一道去游泳,也没同他在游泳池谈过话,在酒廊,我们是第
一次相识。”
    “在酒廊与佐伯相识之前,你去过三林美容院吗?”
    “没有去过。”
    “真的吗?”
    知子的回答是令十津川失望的。他只得向她点点头,微笑着告辞了。
    6
    佐伯还没有被抓获,此案使专案小组感到十分困惑。困惑的原因是,第四起案
件与前三起有所不同。前三者均被杀死,第四者却没死掉,前三者肌肤都晒得很黑,
第四者却没有晒黑。如果说杀死前三者,是凶手对皮肤晒黑、穿比基尼泳装的女性
的癖好,那么对于第四者就无法解释了。
    “是凶手的癖好改变了?还是杀死前三人的凶手不是佐伯?”十津川问龟井。
“这个嘛,”龟井沉思一下,说:“我有两个想法。第一,前三者皮肤都晒得很黑,
比基尼的泳装痕迹明显,这只是单纯的偶然。假如这样的话,那第四个受害者吉川
知子即使没晒黑,也不成问题。”
    “第二种想法呢?”十津川追问一句。“女人晒黑的肌肤,假定是凶手的癖好,
在第三人之前,他恰好遇到了合乎口昧的受害者。可今年是冷夏,除了到国外去的
人,不大有亲近水的机会。而且,据说年轻女郎大都不愿意晒黑。这样,他想找到
第四个晒黑肌肤的女人,怕不那么容易,而且星期五到了,因此不得不选吉川知子
作第四个牺牲者。”
    “按你的看法,龟井,你仍然相信凶手是佐伯裕一郎了。”
    “实在没有再好的想法了。”龟井肯定地说。正如龟井所说,至少是目前,专
案组确实没有发现别的嫌疑犯。而且,时过两日,到了二十八日星期天,佐伯依旧
头影没露。这严酷的现实,对专案组的压力很大,专案组内焦躁的气氛也越来越重
了。
    案发后,十津川一直认为,抓获佐伯只是时间问题。因为据警方掌握,佐伯裕
一郎性格孤僻,亲朋密友很少。只要他身上没带足够的现金,不会逃得很远,找到
他并非难事。
    况且,专案组除在报纸上登了佐伯的名字,还张开罗网,在三林美容院、住所、
他的故乡及朋友家,都派了刑警监视,还怕他不落网吗?令人遗憾的是,几天过去,
专案组却一无所获,这不能不令他们焦虑了。
    “我最担心佐伯这个亡命徒再继续犯罪。”搜查一课本多课长担心地说。
    “这点,我想暂时不要紧。”十津川说。
    “说不定吧。二十六日杀人未遂,凶手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这样,等不到下
星期五,他可能就会猎取另一个女人。”本多说。
    “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但报上披露的只是我们以强奸吉川知子嫌疑犯的名义
追捕他。佐伯也许会认为,即使被捕,罪也很轻。这样,他也许不会再干的。”
    “也许是吧?”
    “问题是我们找不到佐伯的下落。”
    “你说他能藏到什么地方呢?”
    “可能我们追得急,迫使他自杀了,也许是有人把他保护起来了。”
    “谁能保护他呢?”
    “我一时也说不清——”十津川眉头紧皱,显出疲惫的神色。
    这时,年轻的青木刑警,目光炯炯地跑进来报告说:“警部,佐伯来自首了!”
    十津川心灰意冷的情绪为之一震,惊愕地问:“来自首?他自己来的吗?”
    青木回答:“不,还有东田律师陪他一同来的。”
    7
    听到青木的报告后,本多课长蓦地蹦了起来:“东田律师?”显然,本多是很
惊讶的!
    无论十津川还是本多,他们的惊愕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十分了解,检察官出
身的东田律师,是一个很难缠的人。曾有过这种情况,十津川满怀信心加以逮捕、
起诉的嫌疑犯,只要东田律师插手,被告就被无罪开释。但是,东田这次陪佐伯来
自首又意味着什么呢?
    十津川正是带着满腹狐疑去见东田的。
    东田六十八岁了,虽然体重有九十公斤,但走起路来还象五十岁的样子。他握
着佐伯的手臂,生怕别人把他抢跑似的。
    “嘿,十津川兄。”
    东田故意地以亲密的姿态向十津川打招呼。
    龟井刑警手握手铐,想铐住佐伯裕一郎。
    东田摆摆手,说:“不必这样,他不会逃的。”
    “不必铐了,到那间屋子去审问吧。”十津川说,“要是逃了也不怕,东田先
生会负责的。”
    “啊,好,哈哈!”东田朗声笑道,龟井将佐伯引向另一个屋子去了。十津川
对东田说:“东田先生,很想听听你领佐伯来自首的经过情况,请谈谈好吗?”
    “首先,我提醒你注意,佐伯是我劝来的。他不是被逮捕,而是来自首的。”
    东田毫不客气地说。
    “这点会考虑的。东田先生是打算作佐伯的律师吗?”
    “受某人委托,我决定作他的辩护律师,请多关照。”
    “请问,你说的某人是谁?”
    “对不起,这暂时不能说。”
    “可是,如果他隐藏了佐伯,就触犯了刑律。”
    “恐怕你说重了。我认为佐伯裕一郎是无辜的,所以保护他的人不会触犯刑律。”
    “佐伯引诱在酒廊认识的女郎到情人旅馆,想勒死她。是刑警听到她的叫喊及
时赶到,才避免了这起杀人案。难道佐伯无辜吗?”
    十津川两眼直逼着东田。东田一副微笑自得的神色。接着,他说:“这我知道。
    佐伯也告诉我女人的事了。但是,十津川兄,佐伯引女人到情人旅馆,不是他
们互相讨厌而是饮酒时谈得情投意合的结果啊!据佐伯说,去情人旅馆,是女方积
极提出的。而佐伯确是想同她认真谈恋爱的。可是,一进旅馆,女的突然、向他要
两万元,男方自然生气。在双方发生口角并且怒不可遏的时候,男方不自禁地勒住
了女方的脖子,但并未真勒死她。女方大声叫喊,男的才惊慌逃走。这才是事情的
真相。
    这是日本现代人的云水之恋呀!我认为这纯属偶发的争吵,并不能构成刑事案
件。“
    “可是,东田先生,受害人作证说险些被杀害。直到现在,脖颈还红肿,医生
诊断要三天后才能康复。”
    “我认识一对夫妇,因夫妻打架,使妻子受重伤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但他们还
是夫妻。”东田沉着老练地驳斥了十津川。
    “东田先生,老实说吧。”十津川说。
    “我很希望这样,最反对东拉西扯。”
    十津川苦笑道:“我们正负责侦查最近每星期五发生的强奸杀人案,而佐伯裕
一郎是我们的重大怀疑对像。”
    “你不是在嘲弄我吧?”东田脸上失去了笑容,凝视着十津川。
    “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那为什么怀疑佐伯是星期五的强奸杀人犯?可以的话,请说充分理由。”
    “我想对佐伯以连续杀人的嫌疑犯起诉,你自然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不能说?”
    “目前,还只是嫌疑。”十津川没正面回答。
    东田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不认为佐伯是星期五的汉子。”东田有些忿忿然。
    “你了解他吗?”十津川问。
    “刚才说过,我受某人委托,作了佐伯的辩护律师,曾与他谈了几个小时。我
做过检察官,后来做律师。也就是说,从事起诉和辩护的工作。因此,看人的目光
自然比一般人好。谈话之后,我自认了解了佐伯这个人。我承认,他有粗暴的一面。
    他虽然是发型设计师,这工作是时髦的,但他却不擅言辞。我断言他绝不是杀
人犯。“
    “可是,东田先生,你也知道,人并不是天生就会杀人的。由于种种复杂的生
活背景和人际关系,好人也可能成为杀人犯。我记得,就是你东田先生,曾经作过
人都有成为杀人犯的学术报告,难道不是吗?”十津川不无讽刺地说。
    “我这样说过吗?”东田毫不在意地微笑着说,“可是佐伯是清白的。我不知
道你们有什么证据,不过,一旦起诉,你们就会背上包袱。我承认佐伯在情人旅馆
跟酒廊相识的女人吵架,也承认在警方查寻下,我劝他自首。但仅此就能构成刑事
犯罪吗?我认为,这些充其量只能是调解的条件。”
    听了东田的话,十津川恼怒异常,无名之火从心头燃起,忿忿地说:“能不能
构成犯罪,这是我们决定的!”说完愤然离去。
    8
    隔壁房间的审讯正在进行。或许是东田律师的交代,佐伯在审讯一开始态度就
很强硬,而且将一切过错全推给了吉川知子。
    “我是同她住进了情人旅馆。是她邀请我去的,也承认是情投意合。可谁想一
住进旅馆,她张口就向我要两万元!”佐伯向负责审讯的龟井刑警生气地说。
    “是你勒住她的脖子吧?”龟井问。
    “没有啊。为了钱的事,我们起先口角,后来撕打起来,也许在撕打中我的手
碰了她的脖子。说我勒住她的脖子,要勒死她,这确实是她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知子说,她没有向你要钱呀!”龟井说。
    佐伯耸耸肩:“胡说。她干的简直是妓女的勾当,当然不会承认。我虽然犯了
粗暴的错误,她诬陷我也不对呀!”
    “那你为什么匆匆逃跑呢?”
    “她拚命地叫喊,凭谁也得跑,况且我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我也是艺术家,
害怕自己的名誉受损害。”
    “艺术家?”
    “是呀,发型设计是了不起的艺术嘛!”
    “这是你的东西吗?”龟井把从佐伯房间搜查来的君原久仁子的泳装照片放在
桌子上。
    “从我房间偷出来的?”佐伯不满地问。
    “不是偷,是以物证收存的。”
    “什么物证?跟我上情人旅馆的可不是这个女人。”
    “我知道。这是君原久仁子,十九日星期五被杀的女人。”
    “从报纸上己经知道了。”
    “你怎么会有她的泳装照片?”
    “有照片也构成犯罪吗?”
    “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拍的这张照片?”
    “八月底,在王子饭店拍的。我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去海滨,所以利用星
期日到饭店的游泳池去玩玩,我和她早就相识,她常到我们店去。在游泳池遇见她,
拍了照片。
    “你很喜欢她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拍了她的泳装照片,又郑重地收藏起来,这不说明你很喜欢皮肤晒黑的比
基尼泳装照片吗?”
    “我不清楚你这话的意思。”
    龟井笑道:“问你的爱好啊,你大概喜欢健康的晒黑女人胜过皮肤白皙的女人
吧?”
    “实话说,两种女人我都喜欢。”
    “两者都喜欢吗?”龟井说完顿时严肃起来,问:“你对普通的性关系不能满
足吧?勒住女人的脖子,见她痛苦,你才会兴奋吧?”
    佐伯一听恼羞成怒,象发疯的野兽一样吼道:“你说的象什么话!我是正常人,
不是变态人!”
    “可是,你十八九岁时曾勒过女人脖子,以强奸罪被拘捕过呀!”
    “那是女孩不接受,我发怒才勒住她,从那以后再没犯过。”
    “你一怒就会勒女人脖子吗?这次你也是一怒就勒人脖子吧!”
    “不,是撕打时,手碰到了她的脖子。”
    “是律师要你这样说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的真相,你们仔细调查自然就了解了。”
    “我们当然要调查的。”
    审讯就这样结束了。
    9
    龟井从审讯室出来,正好与十津川走了个碰头。
    “佐伯的情况如何?”十津川问。
    龟井耸耸肩,说:“女的突然要钱,佐伯勃然大怒才动手。他死咬定他们在打
架。”
    “这是东田律师授意的。”
    “我也这么想。可是,很难证明他是星期五的汉子,目前,几乎没有确凿证据。”
    “你说得不错。”十津川点头说,“可是,目前除他以外,还没有嫌疑犯。而
且,二十六日,在东京都内,除吉川知子外,再没有年轻女人遭到强奸被害。给我
们写匿名信的人,在星期五不会不干的,因此,佐伯不能被解除怀疑。但也正如你
说,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
    “看来只有以强奸案收审,作为连续杀人案的突破口。
    “可以这样。但以东田律师为对手,很难拖延拘留时间。最多只能拘留四十八
小时。在这个时间内,我们必须证明他是杀人凶手。”
    “实在不行,干脆就以这次的强奸案起诉。如果他是星期五的汉子,至少可以
防止下一次的命案。”
    “关于这一点,东田律师的话确实令人担心。”
    “东田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对佐伯起诉,只能使我们背包袱。
    “那是他故弄玄虚。”龟井不屑地说,“在法庭上,如果检察官很年轻,那么
律师惯用的手法都是故弄玄虚,然后再加以威胁。
    “我知道东田是个老狐狸。但,他对佐伯一案的确充满了信心。另外,为什么
东田甘愿为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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