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已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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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已出走-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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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这个下人,还是深受耿克毅倚重的。这也是李妈只能在心中猜疑,无法确定的原因。
说起来,谢思纹还真没见过耿家这些没上没下的佣人,一个个鼻孔朝天,当年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就亲眼目睹园丁老李跟培华起争执,还差点对着培华动手,结果公公愣是只骂了培华,还夸赞了老李忠心。然后就是李妈对待培中培华与耿若尘的差别待遇,仿佛这个家中,只有耿若尘才是唯一的少爷。
哪里是请来的帮佣,简直是请了一堆祖宗凌驾于耿老夫人、耿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头上。真不知道是要赞一句这些人善于逢迎,还是要骂他们踩低捧高。
“思纹,今天在花园的时间要短一些,怎么,不舒服?”
正在客厅哄逗小孙女的耿老夫人,瞧见儿媳散步的时间比平日要短一些,不由问上一句。这几年,是靠着儿媳的支持,她才一步一步从绝境中走出来,人心胸开阔了,往日里的病痛竟然都少了。
“我是担心云云这丫头,又仗着自己人小娇贵,敢跟您乱要东西。”
思纹自然不会说是因为见了李妈一早就开始献殷勤,觉得碍眼,不愿意再呆在花园中,正好小女儿在,就转移了话题。
小女娃虽然不过一岁多,可也明白刚刚妈妈没有说自己好话,撅着嘴就往奶奶怀里拱去。只可惜,她今天的衣服成了负赘,拱得东倒西歪。小模样实在憨态可掬,简直要萌化耿老夫人的慈爱之心,连谢思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妈妈的笑声,小东西更加不乐意了,揪着奶奶的衣襟,直把肉嘟嘟圆滚滚的小屁股冲向妈妈以示抗议。
虽然室外已是深秋,雨季的到来带来萧索和寒冷,然而祖孙三代其乐融融,却好似暖阳冲破寒冬,提早带来了万物复苏的春日。
只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j□j。
有不速之客,直直冲进了耿家大宅,这个人旁若无人横冲直撞,似乎他不是来客,更像是主人。
“朱律师,这么早,有什么要紧事?”
思纹最先发现了冲进客厅的朱正谋,他是耿克毅的私人律师,据说,更是私交甚笃的多年老友。看人下菜碟的耿家下人,一直对这位朱先生奉若上宾。他在耿家,拥有绝对特权。
“我只跟耿先生谈。”
朱正谋说这话的时候,还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宽边眼镜,顺便别有深意又自认为不着痕迹望了耿老夫人一眼。
擦,你太着痕迹了好伐,朱生!
摆明了此地无银啊,朱生!
真不知道耿克毅从哪里寻来这些猪一样的队友!
思纹心中感慨,不过面上未显。只是不再多言,客气得体地让开去路。
“唉,我以前真是一叶障目,只觉得你公公精明能干,周围聚拢的也都是精明能干的。”
等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耿老夫人不由低声对着思纹感慨。她现在都搞不懂自己过去为什么会做下的那些蠢事,跟小三争宠,为儿子争宠,还用过低劣的手段,想要从耿克毅身边人下手,妄图引起丈夫的注意。
那些所谓被爱情蒙蔽了的女人,那些以为是沉浮在真爱中的女人,其实,不过是自己在跟自己赌一口气,自己上演了一场独角闹剧。
“思纹,还是查一查,这次他们又在密谋些什么。仔细想来,这些年,那位朱先生,实在对耿若尘的事情过于上心。这其中,怕是大有文章。”
耿老夫人轻轻摸了摸怀中闹腾够了,已经睡熟的小孙女,再次开口,将心中的疑团说给儿媳。
谢思纹将婆婆的话听入了心,再一联想这几年她见过的几次朱正谋和耿若尘的互动……
耿克毅的卧室中。
“什么,你说这是晓嘉寄到公司的信?”
耿克毅的声音中有忍不住的颤抖,是激动,更是难以置信,十多年了,自从晓嘉离开台北去了日本,就几乎再也没有联络过他。那个娇小玲珑,如诗如梦一般的女孩子,现在,不知成了什么样。
“是的,我一早赶去公司,发现这封信之后,就连忙赶了过来。快打开看看,若尘的母亲,到底过得如何。”
朱正谋一脸正气对着耿克毅,无时无刻不显示他工作上的尽心,对待朋友的忠心。
只见已过花甲之年的耿克毅,竟然对着一封信件露出满脸爱怜之色,他仿佛陷入到对当年往事的回忆中,那时候的他事业有成,风度翩翩,那时候的晓嘉年轻貌美,娇俏可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双手有些哆嗦,不过好在,信封终于被撕开了。

怀疑

“毅:
见字如面。与君一别十余载,昔日三愿,惟只盼郎君千岁,事事如意。
毅,我与你相识在最美好的年华,你是盛开在我少女心田最甜蜜的梦幻。我曾经期许能跟你相知相许相伴到老,只可惜,我虽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你,却没在最正确的时间遇到你。我不愿意伤害你那可怜的妻子,她不过只剩了一个名分,如果连这我都要剥夺,那么,我就不配当你的晓嘉。
当年我不得不离开台北,虽然也想找一个人将自己嫁掉,从此将你遗忘,再无牵挂。只是,我根本无法骗自己,每每午夜梦回,都是醒在你远去的背影之中。毅,你是我的光,你是我的神,你是我生命的全部。那样一段匆匆而又错误的婚姻中,我唯一做对了一件事情,就是从未停止对你的爱意和思念。我在心中无数次呼喊着你的名字,毅,毅,毅……我奢望能够得到你的回答……
可我不能回到台北,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你,我怕抑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感情,我不能自私地打扰你的生活,不能给你的妻子,带去一丝一毫的伤害……
幸好,我把若尘留给了你,若尘是我能留给你的唯一的,却也最珍贵的礼物。这么多年,虽然我没有陪在他身边,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待他很好。毅,也请替我感谢你的妻子,感谢她,能给若尘一席之地。
还记得曾经,你我共同吟诵的那首《长命女》,只可惜,我现在的生命已接近尾声,再无常健之体。不过,当年我忍痛离你而去之时,便也知道,如果没有你陪在身边,我便像鱼儿离开水,从此再无欢乐。
毅,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也离开了这个让我欢喜过却更让我绝望过的人世。但,不要为我伤心,我的灵魂一定会漂洋过海,回到你的身畔。
我爱你,毅!
晓嘉绝笔”
耿克毅将手中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他颤巍巍的手将信纸抖得索索作响,然后,沉默良久,老泪终于顺着他沟壑丛生的脸,慢慢落下。
“噢,天呐,晓嘉,我可怜的晓嘉!”
耿克毅将脸埋进了信纸中,呜咽开来。他的泪水,与原本就斑驳的信纸融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与晓嘉的灵魂接触到一起。
“克毅,克毅,这是怎么了!”
朱正谋迭声询问着耿克毅。
不过是一时情难自禁,到底耿克毅还是纵横商场霸气十足,运筹帷幄的大佬(?),只见他从信纸中抬起脸来,清了清喉咙,冲着满脸忧色的朱正谋递去一个“我很坚强”的眼神,朗声说道:“我要去一趟日本处理些事情。”
“台湾这边,我会帮着找看。”
朱正谋恰当的开口,他精明的脸上全是诚恳与值得托付。只可惜,微微反光的镜片,挡住了他眼神中滑过的一丝精光。
【作者菌乱入:哎哟,乃们不要误会朱生的精光啦,他是因为自己老板脸上沾上了墨水渍,想说又不能说,憋得眼抽筋啦!】
耿克毅在第三天登上了去日本的飞机。
与此同时,谢思纹从娘家找来的心腹,则是早一天,就抵达了日本,已经在那边联系好了征信社。
耿克毅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来到京都附近的一家疗养院。他到的时候,晓嘉已经被火化,只剩下一盒骨灰。
“耿先生,晓嘉临终以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保管好她的骨灰。她说您重情重义,一定不会放任她成为孤魂野鬼,会带她回家的。”
疗养院里的一位老妈妈,满脸唏嘘接见了耿克毅。那位老妈妈不止将晓嘉的骨灰慎重地送到耿克毅的手中,还絮絮叨叨讲起了晓嘉在日本的几年,是吃了怎样的苦,在她的口中,晓嘉是一位坚强骄傲令人敬佩的奇女子,再穷困潦倒,也没有磨灭她的铮铮傲骨和慈悲心肠。
对待妻子儿子铁石心肠的耿克毅,再次被感动到无以复加。他深深后悔当初放任晓嘉离开,造成心上人此后数年的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耿克毅觉得自己错过了世界上最纯洁无暇的珍宝,他在心中对着晓嘉的骨灰起誓,一定会善待若尘,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若尘。
虽然这样,也无法他对晓嘉的遗憾。
然后,耿克毅就带着晓嘉的骨灰飞回了台北,他要尽快将晓嘉安葬。
当然是葬在风水宝地,未来,他也要住进那里。
生前无法同寝,死后必要同穴。以后的生生世世,他都要与晓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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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克毅回去的时候,谢家的心腹还在日本。他们原本以为,不过是大小姐要调查耿老爷子的风流韵事,想着不过三五天的事情,毕竟原主都有一个离世,两人又是十多年没见,能有什么好调查的。哪里想到,这一查,竟惊觉事件扑朔迷离,似乎,有阴谋的味道……
于是谢家心腹赶紧通知了谢思纹,只怕有些事情,台北那边也需要同时调查开来。
“妈,您对若尘的妈妈,有什么印象吗?”
谢思纹思量再三,决定还是要问一问婆婆关于当年的事情。毕竟,耿老夫人,也是其中一位当事人。
耿老夫人在前几天就知道丈夫匆忙出国亲赴日本,不过自己年老病弱,就是为多年前的旧情人奔波。幸好,她已经从为了渣男折磨自己这场闹剧中抽身,所以并无太大触动。现在被儿媳问起那个小三儿的事情,耿老夫人都能以平和的心态开始回忆。
“我也不过见过那个女人一两面,而且当时,是我还不知道,你公公与她不清不楚的时候。印象里,那个女人也不过刚刚二十岁,是你公公的女秘书,看起来娇娇弱弱,不像能干的样子。”
娇娇弱弱不能干?
那么,这个女人如果不是样貌极其出众,那么必然有其他原因,才能被耿克毅选中,成为他的秘书。
“这个晓嘉的来历是怎样的?”
“这我倒真不清楚,我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你公公的秘书了。再后来,我跟你公公就发生了很多不愉快,自然,晓嘉的事情也就成了这个家的禁区。”
耿老夫人眉头微皱,倒不是因为回想当年还心有不甘,而是她在仔细搜寻着记忆,看有无遗漏的地方。
谢思纹亲手泡好一壶花茶,为婆婆斟上一杯,然后就安静等待着。
“天呐,思纹,如果不是你今天来问,我竟然一直都没记起来,那个晓嘉,是朱正谋推荐给你公公的。那时候,我跟你公公还好,有一次,朱正谋在家中做客的时候,无意间提到自己有个朋友的女儿,在专科学校刚刚毕业。难怪,他对耿若尘的事情,倒挺上心。”
耿老夫人在记忆的角落里,竟然翻出当年如此微小的一件事情。由此可见,只要跳出迷雾,一个女人抽丝剥茧的能力,不容小觑。男人们,你的妻子能够被你欺瞒,能够因你伤心,能够为你疯狂,不过就是因为她爱你,她的心挂在你身上,理智暂时被丢掉了。
“妈,我看朱先生和晓嘉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只怕,比我们能够想到的,还要牵扯得深。”
谢思纹没办法不把事情往坏处想,她甚至对耿若尘的身世都开始怀疑了。
耿老夫人的眼中,也同样露出一丝震惊……

隔阂

现在的耿若尘,已经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这几年,他跟耿克毅的父子关系一直非常融洽,毕竟,这父子两人,在馨园中才是一国的,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因为一直在耿克毅的“王国”中呼风唤雨,现在的耿若尘既目空一切骄傲自大,又对周围人有莫名的热忱和盲目的信任。差不多他所在学校的全部同学都知道,文学系有一个叫耿若尘的“低调”有钱人,口头禅就是“即便我的父亲是耿克毅,但是你们也不要觉得我高不可攀。”同学们私底下都说,只要能够忍受耿若尘的傲慢和突如其来的神经质,同他做朋友,那么,你就能从耿若尘那里得到一笔不小的财富。
在这样一种充满欺骗的扭曲环境中成长的耿若尘,不负众望,成功进化为一个活在自己世界中,以自我为中心,感觉良好的自大病患者。
这一天,耿若尘又在馨园那被各种类型书籍充斥着的书房中,感慨着自己学识渊博,藏书丰富。忽然听到有人推门而入,他回头望去,原来是出国两日刚刚回家的父亲。
“若尘,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母亲,她刚刚过世了。”
从日本回来之后,耿克毅基本上没做思量,就决定将晓嘉离世的消息告知耿若尘。他认为儿子同他一样,重情重义,对于生母的去世,若尘虽会心痛会悲伤,但也一定能理解他的悲痛欲绝,儿子与他最是心意相通。
耿若尘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母亲过世”?他明明从来没有称呼过耿克毅的夫人为“母亲”,何况,那个女人今天早晨还好端端出现在家中的餐桌旁。
继而,他忽然想起记忆角落中的那个人——那个在他六岁那年,一走了之的人。难道,那个人,不是早就死了?
说起来,耿若尘对于母亲晓嘉,没有太深的感情,毕竟当年晓嘉离台赴日的时候,他不过只有六岁,随着时光流逝,对于母亲的印象,真得已经淡到基本想不起来。
然而,耿若尘觉得自己是一个心思细腻,感情充沛,有情有义,孝心可见日月的人。
所以,他手中正捧着的书,因为他的震惊,掉落到了地上。他那双灿如晨星的眼眸,迅速蓄满泪水。他整个人开始颤抖,左手握拳置于胸口,右臂伸直,右手握拳置于身侧。然后,他用因为激动而变得不平稳,字字彰显不敢置信的声音,冲着耿克毅喊道:
“天呐,我不信,你骗我,我不要听!!什么叫我的母亲刚刚过世,你跟我解释清楚啊!!”
摔,少年仔,你到底是让你爹说话,还是不让你爹说话!你看你爹的眉心都打结了。
耿克毅看到如此心痛(?)的儿子,忍不住大步上前,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给予他依靠。哪里想到,耿克毅刚走近耿若尘,就被真情流露的儿子双手掐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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