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已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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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已出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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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现在不似从前,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些话不该听的可不能打听。另外一条,不管雅筑那丫头到底有没有事,你只许呆在我身边。”
江绣琳也被二丫带来的消息给惊呆了,她当然知道江雅筑会不择手段把住罗毅,可没想到,竟然会失了清白。
不对,依照江雅筑的心机,这事不会那么简单,罗毅自诩君子,用强的事,他应该不屑于做,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呢?
正想着,忽然听到母亲的告诫,绣琳连忙摆正姿态,小脸端了一副严肃,正正经经应下母亲一定规矩行事。
“二丫,你把听来的消息分毫不漏细细说给我听,一会儿我给你糖吃。”
先头在屋里刚答应了母亲的江绣琳,一回到自己卧房,就赶紧找来二丫,此番江雅筑和罗毅的事情,有些超乎她的预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也得问个清楚,心中有数才好补救。
二丫本就是个大喇喇的性子,哪怕刚才被太太责骂了,这会儿听小姐说有糖吃,又喜滋滋地将从村子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都告知给了江绣琳。
听完二丫的话,绣琳心中的怀疑更甚,怎么江绣琳和江堂叔是一前一后去拜访罗毅的呢,若说是江堂叔巴结逢迎,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是这父女俩一同前往,怎么却好似没有相互知会下前后脚到?可若是相互之间没有谋划,这却真真是太过巧合。
“莫非是江雅筑故意设计?”
若真是如此,江绣琳忍不住叹息,江雅筑真是走了一步臭棋。罗毅那是什么样的人,典型的浪漫主义者,自由至上,爱情至上。你与他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为佳,一门心思只愿攀附依赖于他,那他当天神当主宰,满眼满心满意只有他这为更佳。然而,若一旦让他觉得主控权不在,让他觉得你不被掌控,那可就不佳了。
现在,江雅筑这么一折腾,罗毅就算一时不明白他是被人设计了,可若被逼婚,他一定会逆反,一定会跟封建包办婚姻抗争。
“不过,雅筑,我亲爱的小妹妹,若真是你有意为之,绣琳姐可要感谢你的配合呢。”
这下子,江绣琳倒是不用担心还有她需要出手的地方,罗毅跟江雅筑,很快要还没得及相爱,就得开始相杀了。
事实上,江绣琳的推测就是真相。
江雅筑自上次跟罗毅“亲不自禁”有了亲密接触之后,再加上跟母亲交谈时偶然的灵光一闪,就定下这逼罗毅就范的计策。她觉得只要是让父亲族人撞(捉)破(奸)好(在)事(床),那么一向温和有礼的罗毅必须得认下这锅熟饭,自己自然可以名正言顺上了位。
江雅筑这次真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所以说,没有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文化还自认了得算计人。
罗毅是温和有礼不假,可他是个受西式教育长大的人,讲究绅士风度的同时,更加崇尚自由,向往的是自由的爱。事后他先是对江雅筑有几分抱歉,毕竟让一个女孩子于众人面前被撞破好事,多少没些颜面。然而又缓过几天,被江堂叔胁迫了几次,他直接就表示跟江雅筑是情到浓时的你情我愿,两个人皆为情不自禁,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负责一说。
这下子,连族长都傻眼了,怎么这有钱人的想法,就跟一般人不一样呢?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是罗家备好聘礼,准备负责任了吗?那做下那般腌臜之事江雅筑,可要如何处置她?族长为难了,怎么说,江雅筑都是他嫡亲的侄女儿。
江雅筑更是慌了神儿,明明当时她与罗毅情意缱倦,你侬我侬,怎么现在,罗毅说不认账就不认账了?可现在,她又不能说是被罗毅用了强,当时那个好面子喜排场的老爹,以为罗毅这个女婿十拿九稳,可是带了好几个族人去拜访,她与罗毅你情我愿的欢好早被众人瞧了去。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得再想想办法。”
江雅筑强自镇定,她呆坐在房中足足一个晌午,终于眼含着泪水去见了她阿爸。
“阿爸,这事你莫要往大里闹了。”
“怎么,人家吃干抹净不认账,你还要胳膊肘往外拐?”江堂婶先嚷嚷开。
江雅筑不理那个没头脑的母亲,自顾着跟她阿爸说下去。
“罗毅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我有办法让他娶了我,阿爸你告诉族长,雅筑不会让江家蒙羞。”
呵,不蒙羞,难道现在甚嚣尘上的谣言知道的人还少?
只可惜江堂叔的脑回路明显是梦幻式的,他竟然再次信了他女儿,真去让他嫡亲兄长压住了村中的谣言。
这事江绣琳知道后,赞了江雅筑好一会儿,吃一堑长一智,江雅筑现在算是摸清了罗毅的性子,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使劲儿了。只不过,到底能不能得偿所愿,可还有的看。
没错,江雅筑就是摸清了罗毅的喜好,她先是小意温存安抚住罗毅,假意认下那次是两人的发乎于情没能止于礼,然后绝口不再提责任一事,依旧做着那个简单崇拜罗毅的单纯小女生。
罗毅起初对江雅筑有三分情,现在有了肌肤之亲造成过事实,更有了五份好感,既然江雅筑如此通情达理知情识趣,他当然乐得继续享受。
出了那种事,江雅筑自己其实不太好明晃晃跟罗毅继续独处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虽说有族长压着,她也有成算,可别人的眼光,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住。于是,江雅筑又想起了江绣琳。

爆竹声中辞旧岁

习惯这种东西,其实很神奇,神奇到让人产生盲点。
就比如江雅筑一遇到麻烦或者想要利用什么人的时候,已经习惯性依赖着江绣琳了,所以哪怕最近的绣琳已经跟她疏远,有半个多月未见,而上一次两人还是不欢而散,她甚至指天咒地要跟江绣琳势不两立。
这些都可以忘记。
只要,现下抓来江绣琳,做一个好的迷魂幌子挡箭牌。
于是,江雅筑一个人聘聘婷婷扭去了江绣琳的家里。
在临近年关的时候,空着一双雪白纤素手,去得还俨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江雅筑在绣琳家见到的第一位主人是江母,好在江母虽素来就不喜她,可面子上还得过得去,寒暄过几句,就说要亲自唤绣琳来跟她讲话。
“绣琳,你这个傻丫头,可要好好记住我的话,万不可再跟雅筑丫头走那么近了,女人家,名声比命都重要。”
原来,江母亲自去找女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嘱咐这么几句话。
“阿妈,我心里有数。”
“你可别嘴上说说。”
“好啦,您跟我一起好不好,您亲眼瞧着我说了什么,就能放心了吧。”
“行啦行啦,就是个家里横的,阿妈还有事。”
最近绣琳表现得极好,处处妥当,江母也就信了绣琳可以妥善处理。
“雅筑,最近我都要忙坏了,也没顾上去瞧你,身子可还好?”
江绣琳一看到江雅筑就热情寒暄开,她在江雅筑还没有吃尽苦头之前,就要保持这样看似和睦却毫无牵扯的关系,不然,怎么才能第一时间引导悲剧的实现。
“绣琳姐,我最近糟透了,村子里的人乱嚼舌根,我,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示弱,是江雅筑一贯的手段,她很愿意将自己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就怕得不到别人因为怜悯而给予的特殊对待,甚至有时候不惜自己制造伤口,也要让别人看到她的凄惨。
“时间久了就好啦,只要你自己看开些。”
“没错,我就是不问能有什么可以帮你,也不会与你同仇敌忾。”江绣琳心里想着这些就痛快。
“绣琳姐,你总是这么乐观,可我就是不行,好多事情,我自己根本做不来。”
呵,什么事情你会做不来!
江绣琳只是微笑着听着江雅筑的话,她的眼神真诚而专注,仿若沉醉在江雅筑的话中一样。所以,连做个反应都给忽略了,这也极为正常。
江雅筑等了一会儿,就看江绣琳还是这样目光含笑望着她,只好继续张嘴说下去。她圆润的指甲慢慢掐进掌心中,这是动气的前兆。
“你人最好了,绣琳姐。从来都最看重我的心意,我想,这次你也会帮我!”
山不就我,只好自己开口说出目的。
“哦?这次?”
“我和毅哥是两情相悦,可现在村子里的人总爱说长道短,见不得我过得好。我怕毅哥见不到我会伤心难过,所以,想请绣琳姐陪我去见一次毅哥。”
村子里没有好人,所以江绣琳你是好人要帮我。
我和罗毅是两情相悦,所以江绣琳你得明白不可横插一脚。
我去见罗毅,完全是为了他着想,所以江绣琳你要知道我才是站在道德至高点。
这一句话掰碎了一琢磨,绣琳真觉得江雅筑不简单,现在被人指指点点还能有如此心机,每句话都藏着机锋,说她七巧玲珑心也不足为过。
“傻雅筑,这件事情我可不会答应你。”
江绣琳先说了这么一句话,看着江雅筑那双雪白小手握成的拳越攥越紧,手上青筋都有些触目惊心,才又不紧不慢说下去。
“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这种善心的姑娘,才会想到提出来。其一,说到村子里的人,只要你和罗毅两人水到渠成,谁还记得那些闲话?其二,就是因为你和罗毅真心相爱,这时候就应该两个人共同面对,风雨同舟,怎么还让我这个无关的人插一脚,岂不是破坏了你俩共患难的情分?”
很好,那攥紧的拳头慢慢松懈了,可见,江雅筑此时是听进了绣琳的话。
“果真如此?”
江雅筑喃喃问道。
“自然如此,我们看过那么多话本子,也读过外国人的小说,你可曾见过,亲亲密密的两人恋爱,还会带着个第三人?人家可不都说‘二人世界’。”
江绣琳早就偏了题,只是这题偏的正中江雅筑的那点私心,入她耳中的话就变得极为有道理。
绣琳再接再厉,最后又来了一句:“我也只是猜测,罗毅怎么说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多少傲气一些,怎么会不喜欢别人哄着呢。”
你去哄着吧,去小意温柔吧,这样跟罗毅曾经遇到过的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到时候,只怕罗毅更会远着你,躲着你了。
江雅筑本来是找江绣琳当个挡箭牌的,没想到竟然被江绣琳三言两语就哄住了。更为奇葩的是,这次竟然哄得异常顺利,江雅筑未曾有一丝怀疑,后来又被江绣琳东拉西扯灌了些迷魂汤,竟然真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回了家。
可见,江雅筑心中也是着急的,疾病乱投医,古人诚不欺我!
“阿妈,这次我有没有很听话?”
江母听了女儿给她的回话,心下满意,女儿真是越来越让人放心了。
“阿妈,我怎么会做那些自找麻烦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我们还是安安心心过个年。”
江绣琳说到做到,她对现在事情的发展原本就满意得很,不同上一世,有她这个不易掌控,不喜攀附的妻子作衬托,现在只有江雅筑一人在舞台中当主角,只要她对罗毅缠得紧,罗毅就会厌烦无自由不潇洒。只要罗毅一嫌弃,江雅筑就会更加不遗余力竭尽所能去占住罗毅所有注意。
就江雅筑那种常年病态影响下偏激的思想,最后怎么可能不做出足以毁灭两个人的行为呢。
绣琳现在,要考虑的事是如何离开江家村。
这几天跟随阿妈去县城,绣琳多少遇见了一些进步学生,还有她过去的同学,听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和见解。上一世她早早就嫁了人,后来遭遇毁灭性打击就黯然离开,有很多东西都忽略了。
江绣琳本就是热情善良的人,虽然上一世那些不幸的遭遇让她尝尽生活艰辛,然而还是没有改变她的本性,她还是那个果断勇敢,敢爱敢恨,有思想有追求的江绣琳。
所以从县城回来,江绣琳对自己的将来有了初步打算,她上一世未曾参加过的宣传进步思想的活动,在这一世看来,是那么的有意义,让她心向往之。
绣琳真的很想去做。
那么,该怎么妥善安置父母呢?就成了摆在绣琳面前最重要最值得考虑的事情。
她不是自私的人,不会置父母于不顾,哪怕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绝不能给亲人带来麻烦和危险。

世间哪有后悔药

江绣琳并不是没有文化的乡村女孩,相反,她两世为人,不止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还做过老师,教授过知识。然而,上一世她先是将大好的年华辜负,错信于人,后来就一直为生计奔波,从没有好好思索过,怎样才是她最想要的,也最有意义的生活。
随着跟旧日同学的进一步接触,绣琳发现,唤醒民众的民族意识,是那么神圣的事情,她很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哪怕牺牲。
只是,她自己做出牺牲可以,但不能擅自为父母做决定。
可,她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说服让父母离开江家村。
“原来,最近你茶饭不思,竟然想的是这件事。”
婉琳在纠结了几日之后,还是决定把心事告知父母,她自重生归来,无时无刻不感受到父母对她的疼爱,所以对于父母,绣琳是全然的信任。
听了女儿讲出心事,江父先是长出一口气。
“当年我生意虽说规模不大,可收入颇丰,只是你族长堂伯觉得士农工商,这商人地位低下,会丢了江家祖宗的脸面,才非得令我收手归家。”
“是啊,那时候,族长就是那我跟你来胁迫的你父亲。”
竟然还有绣琳两世为人都不知道的这种陈年旧事。
“别看阿爸没进过学,可也知道现在的世道,人不能只顾着自己,没有国哪有家。绣琳,当初族长非得让你们这些读书的孩子回家给拘起来,阿爸就不赞同,现在你有这样的好想法,阿爸支持你。”
“老爷,你做了决定我自然不反对。可是,族长那里如何交代?”
“哼,族长,这些年他没少从我这里拿走财物。何况,咱们就只收拾些钱财细软,大件的东西还给留在这,怎么说也是咱们老宅。”
“阿爸阿妈,从前就是婉琳让你们费心劳力了,现在还连累你们奔波折腾。女儿真不孝。”
“你这个傻姑娘,且不说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这江家村,阿爸早就住着不舒心了。”
“阿爸——”
婉琳现在真是后悔极了,上一世自己怎么会那么没良心,竟然独自一人飘零去了台湾,跟如此爱重她的父母再没了相见之日。
这边婉琳一家已经计划好了,待江家村这边的一切收拾停当,出了正月便举家迁往江母的娘家所在的遵义。
正当婉琳一家和和睦睦准备迎接新生活的时候,江雅筑这一边,又是另外一种境况。
起先,江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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