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夜》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清风明月夜-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赵景听完陈安详的述说,心里又一个大致的谱子了。正准备还问一些情况,突然接到柴局长的电话,叫他立即回到局里。
    

    『10』第十章案情的推想


  公安局局长柴旺对赵景办案的干练、果断,常常是褒奖有加。认为赵景是自己最为得力的助手。同时,他也认为赵景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甚至有时会到发狂的地步,也不管别人理解不理解。他可能会异想天开的思考一般人都认为是无稽之谈的问题。他还可能使用一般人都认为是缘木求鱼的方法求证问题。当别人摇头叹气,认为他的思路已经把人们引向歧路的时候,他却能绝处逢生,说出了使人吃惊的道理。给人们的思路以新的启迪。开掘出美丽多姿的另一个天地。
  柴局长虽然在坐镇,但他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他的虎将们的行踪如数家珠,了如指掌。当赵景从乡下回城,他很快得知消息,就立刻给赵景打电话叫他回局。
  “哈哈哈,我们的英雄凯旋了?”柴局长一见赵景,就热情的伸出他那胖胖的、骨节上有窝的手,并幽默的打趣。
  赵景只是微微一笑,那思考着的皱眉还没有来得及充分的展开。柴局长马上敏锐的发现问题:“怎么?工作上不太顺利吧。”
  “什么事也瞒不了局长。”赵景坦然的笑起来。他用尊敬的目光看着柴旺局长。说,“也没有什么不顺利。只是有点复杂。”
  “嗷?对你来说,不是越复杂越好吗?我的爱麻烦的小伙子。”赵景在局长眼里还是年轻人。
  “哈哈,还小伙子呢。小伙子是何文忠他们。局长,我给你回报一下案情。”
  柴局长点点头,说:“好吧,你就说说吧。”柴局长给赵景倒了一杯水。
  赵景首先把在乡下的见闻和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一一详细的做了汇报。接着,有条有理的讲起自己对案情的看法。
  赵景说:“陈安详被打一案,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事件,也不是一般的抢劫案。陈安详没有与凶手发生过口角之争。陈安详也没有什么财物可抢。他的家境十分贫寒。根据陈安详所说,凶手是用黑纱蒙面,可能是陈安详的熟人,害怕他认出来才如此。奇怪的是,蒙面人为什么非要殴打陈安详呢?假如有一般的不和或者结仇,顶多打一顿完事。可是,凶手却是下的死手,没有深仇大恨不可能如此毒辣。如果把陈安泰之死和陈安详被殴打以及骷髅的失踪几件事联系起来看,可以设想,这是往昔一起凶杀案的余波,要和以前的案子并案侦查。凶手之所以又兴风作浪,可能和现在的加强法制有关。
  “嗷?这怎么能联系?”柴局长对赵景的看法似乎惊讶,他也在沉思。
  “根据陈安详叙述的情况,”赵景接着说,“陈安泰是被人害死的。以迷信的色彩来掩饰凶杀是站不住脚的。但是,由于受到当时的情况和条件的制约,也就不了了之。才悬案至今。究竟是什么人杀害了陈安泰,又为什么要杀死他,到现在还是不得而知。是因为财产还是情杀,都需要查证。我们可以设想,当年这个凶手一定还活着,一定与殴打陈安详和偷走骷髅有必要的联系。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是不是有点牵强附会和武断呢?我觉得不是,这是一脉相承的,是一条线。如果打人的事件就与陈安泰之死联系起来,就未免难圆其说。但这是因为又加上一件,头颅骨被偷走了。他偷走干什么呢?很明显,这是和陈安泰的死有关。我们总不能相信它会不翼而飞吧!当时凶手之所以能逍遥法外,这是多方面的因素所决定的。
  第一,是由于农村的迷信思想严重,以为鬼神法力无边,人们要是触犯了它们就会受到惩罚。人们心里都是有一种敬畏,是无可奈何的。况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什么非要追究不可。
  那时候,陈家是祸不单行的时候,他们剥削有罪,斗争他们,分他们的土地分他们的财产,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家人的心情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或许是痛苦,也或许死仇恨。多年的家业,毁于一旦,不管他们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一旦丧失,他们也是难以接受的。再加上他们家中又死掉了两个人,一定是心烦意乱,惶惶不可终日。那还会考虑他人谋害之事?
  第二,即使他们家中的人有人明白过来,当时的形势,他们这种家庭又能怎么样呢?对他们的政策是,只许他们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还又谁会听他们的呢?陈安详不是怀疑过吗?怎么样?只能是一个虱子挺不起一床被子,徒劳无益。况且他也找不出真凭实据。他少有动作,就没有好的下场,后来他不是被戴上坏分子的帽子了吗?
  第三,至于村上的人,一定也有高人,也有看出这里面有问题的人。或者知道一些内情。但是,他知道也是白知道,没有人可出来为一个地主分子鸣冤叫屈,谁也不会犯傻。农村打官司有一句格言,偏向近的,不偏向远的;偏向活的,不偏向死的。陈安泰不管如何冤枉,但是,他是死的呀,而杀他的人,也就是凶手可能是活着的。也或许活的很好。这个人可能就在他们中间,也可能是一个有权利的人。或者是一个有技能的人。这当然是假设,但知情人不能不这样推想。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凶手之所以称为凶手,他是心狠手辣的。万一得罪了他,就非同小可。如果搬倒了他,万事皆休,为民处理一大害。如果扳不倒他,与虎为邻,那将是终日不得安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什么时候他给你一家伙,就够你喝一壶的。
  第四,对于地主家庭来说,农村的一般看法是不管你改造的好与不好,都是阶级敌人。都在打倒之列。因为解放了这么年,阶级斗争几乎就是法律。纵然这种家庭中的一个人真的遇害,谁又能去不站在人民的一边而站在敌人的一边呢?如果你一度站错了队,有人向你兴师问罪,说你是在为阶级敌人喊冤叫屈,向无产阶级进攻,你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因此,陈安泰之死是积压多年的冤案。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凶手似乎并不惊慌。因为有几种特殊的因素保护着他。没有办法把他绳之以法。可以大胆的推想,凶手这么些年过得很幸福。
  还要再说一遍的是,当年陈安详曾对他哥哥的死持过怀疑的态度,而后来被戴上坏分子帽子的。试想,在今天,他的坏分子帽子摘了,已经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了。几十年的沉冤能在他的头脑中消失了吗?不能,绝不能。虽然他是一个恬淡退让的老好人,但在法制社会的今天,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今天,他难道会无动于衷吗?我推想,就是在这些年里没有上告,也会在农村的饭场上有所言语,乡亲们也有所议论。同时,人们的思想觉悟也没有原先那么的迷信了。或许会为了修渠迁坟的事情旧事重提,甚至打抱不平。这几方面都无形中给凶手不小的压力。这种压力搅动了凶手平静安宁的生活。他必然会想出新的对策。来抗拒这种压力。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凶手是在选择陈安详作为突破口,妄图把陈安详打死在陈安泰的坟地,以扰乱人们的视线,来企图逃脱惩罚。”柴旺局长接着赵景的话茬说。
  “嗯。我是这样想。”赵景说,“凶手是心有余悸的泛起才又作案的。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这种人,早晚难逃法律的制裁。”
  柴旺局长沉吟半晌,才说:“不过,你不要把凶手看得太简单了。愚蠢的凶手绝不会到今天仍然不忘修补他作案的漏洞。而这个凶手,可能是一个很狡猾、很凶残的家伙。要看到他身上的两重性,一事老虎,一是老鼠。多分析,多调查。陈安详还活着,凶手是不是就死心呢?他不就是怕陈安详腰板直了吗?他不就是怕陈安详知道的内情向人们泄露吗?他的目的可是没有达到哦!”
  “嗷,局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一定加紧这方面的工作。”
  接着,他们对工作做一番研究。对在现场发现的铜箍龙纹烟斗、墓地的头发和脚印等都需要一一鉴定。
  最后,赵景问:‘陈家庄一带,为什么对黄金龙那么信奉呢?“
  “这,因为他为这一带做过好事,有一个很感人的故事就是说黄金龙的。”
  “您给讲讲吧?”
  柴旺局长看看手表,说:“该吃饭了。“
  “我也在食堂吃,不回去了。”
  “好嘛,为了听故事,家都不回了。”
  “这也是工作呀。”赵景显得活泼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的饭菜都打来了,俩人一边吃,一边讲起了黄金龙的传说。
    

    『11』第十一章黄金龙的传说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杨家庄来了一个姓黄的外来户。一家四口人。男的整天给扬善人家打长工,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叫他黄老实。黄老实的女人整天给扬善人家干杂活。还有两个孩子还小。由于他们家的地位低下,又是单门独户,常常受别人的欺负。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凡事都是心字头上一把刀,忍了。黄家过着苦难的生活,将将就就的过日子。可是,这老两还没有等两个孩子长成人,就双双离去,可怜留下两个孩子没有人管。黄老实的儿子老实,头长得大,人们就叫他黄大头。小儿子乖巧,灵便,又是属龙的,人们就叫他黄金龙。后来,由于黄大头的老实能干,在三乡五里都是出了名的,也就娶了个媳妇。她虽然长得不太好看,可是她非常能干、贤惠。是一个很温存的女子。她叫莲妮。自从莲妮嫁到黄家,里里外外都全靠她伊人操劳。,她丈夫为人老实,跺三脚也放不出一个响屁来。何况又给扬善人家扛活,哪里有空顾家?夫妻间虽然近在咫尺,相聚的回数却是很少的。家中就是莲妮领着黄金龙过。只有在下雨天或在过节的时候,黄大头猜能回家看看。哎,贫贱夫妻,别无他求,只求进家有一个伴,不被冷落,再生个一男半女,也就心满意足了。莲妮有一颗善良的天性和穷苦女子那特有的同情心。她用这样的天性爱着自己的丈夫。每当大头回来,她的心就像受到抚慰一样感到温暖和满足。虽然俩人常常难得在一起,即使到一起也说不上三言两语。都是他们的夫妻感情却是在无声中交流和感知。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交流。他们是用他们互知情感交流着,表达着各自的心。大头回家,挑起担子就挑水。直到家里的缸里、盆里都满了,脸上猜露出甜蜜的微笑。接着就拿着笤帚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他抽着旱烟,看着打扫过的地,好像一位美术大师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那么欣赏。再接着就是……。
  总的来说,他进家就是个大忙人。也只有这种忙,他才觉得幸福、踏实。也只有给自己家干活,精神上才得以满足。这是个家呀!家,这个概念给任何人都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莲妮对大头也是百般体贴。她知冷知热,问寒问暖。她的情感是通过一针一线、粗茶淡饭来传递的。他们不会眉目传情,不会谈情说爱。用农村的一句话说叫做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
  莲妮过门几年,一直没有生育。这可能是由于贫穷好分居所造成的。但她对自己的小叔子,却是好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爱着他。有衣先紧着他穿,有饭先紧着他吃。想尽办法让黄金龙生活的幸福、高兴。不让他受一点委屈。怕的是因为父母早亡引起他的悲伤。两好合一好,黄金龙对待嫂子也是没说的,也像爱母亲一样爱她。她喜,他也喜;她忧,他也忧。平时哥哥干部在家的时候,他总是帮嫂子干些家务,分担嫂子的劳苦。他的性格是温和中又有豪放。不但对自己的哥哥嫂子亲,对街坊邻居也都热情。都是,他又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那些地主豪绅只要欺负人,他就爱抱打不平。有时候他哥哥受了气,他要是知道了,就会气得像发了疯一样。到他十二岁这一年,他也去扬善人家干活,主要是给他家放羊。他这样做有两个考虑,第一是不在家里吃闲饭;第二是帮哥哥一把,省的他老受窝囊气。他每天都要把羊赶到河坡。那里有羊爱吃的鲜嫩的青草。还有清澈透明的干净的河水。羊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那里吃草喝水。同时,那里也是他的快乐的天地。在那里可以游泳、抓鱼、扒鳖蛋、抓虾等,那是最美、最舒心的事了。高兴起来,就高声喊着自己编的歌:
  放养孩,溜河坡,草嫩水清笑呵呵。
  拿起鳖蛋当蒸馍,抓起蛋壳舀水喝。
  吃饱又喝足呀,心里真快乐,心里真快乐!!!
  人的情感无怪乎喜、怒、哀、乐。即使最富足、最有权势的人也有苦恼和悲伤。沿街乞讨的人,一无所有的人也有欢乐和喜悦。黄金龙现在就是如此。他是苦中作乐。但是,这种情感只有在什么苦恼的事情都不想的情况下,得到暂时的宁静的时候猜有。
  有一天,他扒出的鳖蛋中,有一颗比其他的蛋都大,皮也是金黄金黄的。他就觉得奇怪,就照着太阳光看,接着就用牙碰着玩。谁知道刚张开嘴,这个鳖蛋就如同长了脚似的,一下子就滚到他的嘴里了。他吓呆了。刚过来一会儿,他就感到口中很渴,就用手捧着河水喝,一直喝个不停。但是,还是解决不了问题,还是渴的不行。于是,他就想下到河里喝它个够。刚下到河里,突然觉得有一股豪情在胸中涌动。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在水中一使劲,顿时变成一条金黄色的龙,足有几十丈长。他在河水哩翻腾跳跃,痛痛快快的喝个够。他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些事理,龙是管下雨的,自己也应该有下雨的本领,他想试试。只见他龙头一摆,龙身一晃,龙尾一摆,就有雷电轰鸣,紧接着,天空乌云密布,顷刻间就下起雨来了。他高兴坏了。以后什么时候需要雨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下雨了。要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要下多少,就下多少。但他转念一想,是龙就是神,人与神不能共处,要是人们都知道我是龙,我就回不了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