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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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于好-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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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苏:你管我,死开。
“光头……”
“住嘴!”滔天怒吼一声,拼尽所有力量才将天宸下世的反抗压下去,却被浮苏这一句“光头”又勾得气息浮动,灵力纷乱。
如浮苏这般作死的人,会住嘴才怪:“光头光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光头。光头光头……”
对于这样的浮苏,流光只能默默地为浮苏点根蜡:异端,你真是好样的,不过实在有些不知死活。
滔天看向浮苏,眼中冒火,却不得不退,尤其是浮苏俏着一张笑眯眯的脸,仿若迎春花带着初春嫩生生的香气。这样的浮苏,更使得滔天无法压制住天宸下世的魂魄,似乎天宸下世对这样俏生生嫩生生的姿态十分受用,且喜爱之极。滔天心中不由鄙视,只是一个这般颜色的女修,便爱若珍宝,天宸不管上世下世都是瞎的。
虽然滔天驭剑而遁,但耳边那“人家有伞,我有光头”之声却不绝于耳,待到滔天走远时,浮苏还以灵力遥遥喊着。滔天恨极,却不能回头去找浮苏算帐,这女修,修为不俗,心性更加强大,倒是他先前小觑,如今看来需待来日神魂稳固时再作打算。
至于那几个下属,滔天也没抛下,而是暗中召来人将那几名属下救出,这才得工夫静下心神来好好将天宸下世彻底压死。但每到滔天以为要成功的时候,耳畔似又响起浮苏的“光头光头,下雨不愁”来,实在是这十六个字太过朗朗上口,又太好记。
每每这十六个字一响起,滔天眼前,就仿若能看到浮苏,俏生生嫩生生如新绽花朵一般盛放于眼前,分明着红,分明不艳,却俏然而立,别是一番明媚姿态。不知觉中,滔天受着天宸上世与下世的影响,他不过一魄,控制得住神魂,又岂能全然不受影响。
况且,天宸的仙子,从来如此风采夺人。
正如那句——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第一八五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随着时日增加,渐渐地,浮苏隔几天便能听到有门中弟子陨落的消息。不知为何,浮苏悲伤之余,竟是满腔怒火,所谓沧海之劫又如何,便拿世间性命不当活物看待。纵使是一千多年过去,纵使如今在她手底下也不少伤性命,但浮苏仍旧保有原则与底限,能不杀的便不杀,能不伤的便不伤。她非良善之辈,但仍有悲悯之心,那些原本应有千年万载的同门子弟,如同流星一般绽放华光之后便归于一片沉寂。
教书时,师长分明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在讲天地无所谓仁与仁,世间万物在天地看来都一样,不善待谁,不恶待谁,只任其生死哀乐。但是,浮苏到沧海界后,渐渐发现,天地是真正不仁,世间万物仿若他们掌中随意可以轻弃的玩物。
为何要有劫难,是世间有大恶之徒,是,确实有,因这世间有一两个混账该死的玩意就拿世间性命不当回事,这算什么道,还天道呢!怪不得滔天、逆世与七星都要逆反天道,皆因有时,天道相当扯淡。
修士界便罢,毕竟这群人有师长有师门,来世重修总不成问题。但凡世中人何辜,如今漫野战火,哪一洲的百姓都在惶惶不知明日如何之中渡过今日,却不知明日是否能醒来看到朝阳。
“天道是想说,生命中一切都应珍惜么,如同朝阳,整日里见时,到此时才发现有多么珍贵美好。”浮苏说罢,一声冷笑。思量着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死的弟子中,就有那日她救过的两人其中一个。分明她已将人救活,又递去许多丹药与两件防御法器,却不料生死只在转瞬间,连……连魂魄都没能留下。
妖物不容于天地,正是因为他们中有以吞噬精元、吸食生魂的妖物,且多半都性喜如此,修世的精元与血肉。以及三魂七魄,对于妖物来说都如同仙丹一般。这也是妖物指在沧海界的原因,它们是想将世人如同人类圈养家禽家畜一样养起来,然后等着某日宰杀享用。
修士一旦辟谷,多半便不食血肉,偶尔开荤也多半不过是浅尝辄止。不是说这一群人如何高尚,而是他们懂得万物皆有灵。万物皆可得道的道理。同是可得道,得道之后便如同类,如此,方餐风饮露,辟谷不食。
“你想太多了,浮苏,有些事。不需要去想。且,你们修士不食血肉,大多是因为不想担杀生之业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也没错,管他是人食飞禽走兽,还是飞禽走兽食人,都同样要担杀业。”流光劝解着浮苏,生怕浮苏一下子钻进这死胡同里去。
浮苏却忽然想起自己祸害苍诘那潭子鱼的事,起码是几万条生命就这么葬送在了自己手里,那要这样说。自己现在真算活该:“算了,今日你杀我,来日我杀你,我到这的时候就该明白这一点。出生到这世上的那一刻就该明白的,打落地生根,就一直在奔向死亡的路上。”
如此,想这么多做什么,倘有一天。她被人剁掉,那也是她学艺不精,说到底——修为至上。修为高强到天道也必需退让时,才真正是强大到不需要解释。
“魔修与妖物还有多少?我乘云宗弟子损失多少?”浮苏揭过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问流光。
流光对此一清二楚:“你们乘云宗阴人都是一把好手,就像你说的,他们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魔修与妖物折损过半,乘云宗弟子损失要小得多,约是四十几人。十天下来,四十几人,已经很好,相比魔修与妖物,乘云宗算是大胜。且,赢面大得很,不出十天这场战斗就会结束,你们地赢。”
点点头,浮苏表示自己知道了,谈完想完,继续去斩杀妖物。以伤人性命存活并强大的妖物,实在不应存世。若因杀尽天下妖物而造杀业,浮苏也觉得值得,世间再贵,也贵不过性命。至于所谓的爱情与自由,那东西,没命真能享受到?
“滔天怎么样,在哪里,这几日竟不来找我,想是那日被我诈得惨了。我这几日正想找他,说不定我再诈他几回,天宸就能归来,再也不用看这家伙占着天宸的身躯。”浮苏恨恨地咬牙。
“这几天都在魔修阵营里,你可别犯蠢跑过去,纵然魔修们多不为难你,但滔天的属下真说不准。他肯定会来找你,等着便是,不要着急。”流光觉得浮苏在杀几天妖物,见过许多生死后,脾气就开始变得有点奇怪。
浮苏一千多年杀的人加起来,只怕也抵不上如今一天杀的。所以浮苏情绪上的变化倒可以理解,可流光暗中着急,它又不是浮苏脑子里那种专治人情绪的大夫。浮苏这是被压抑得恨了,她最厌恶鲜血与死亡,但如今却日日都在鲜血与死亡中打滚,哪怕她杀的只是妖物,其实她心中仍然存着……
大约是对自己的不耻吧,用种种理由来掩盖,却仍然抵不过她心中那既定的价值观。就像她如今依然抱定的那样,她认为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便是生命,每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都是最应当获得尊重与敬畏的。
大概,眼下没法子,只有等宸君出来。
很快,流光就看到了曙光,滔天主动送上门来。这回没有喊打喊杀,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浮苏,浮苏拎着剑,冷着一张脸站在滔天对面:“怎么,又来,没被揍够么,这回竟不带帮手,不怕招砍么。”
“你过来。”滔天看着浮苏,想让她走近一点,以明确自己这些天来思索的,关于他为何下不去手的原因是否正确。
浮苏信他就有鬼,就拎着剑站在对面,一副“我不过去,而且你要敢上前,我就一剑斩来”态度。浮苏见滔天走上前两步,还退开几步,然后道:“你若再上前,便试试我最近几日新炼的剑意,正好我缺个试剑意的。”
听着浮苏的冷言冷语,滔天愈发确定自己的结论,这女修已深种于这具身躯的骨血魂魄之中,他完全无法拔除。于是,便因此也情生意动,竟就此瞧上这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要什么没什么,还一门心思要砍他的女修。滔天就算被天道碾压,被远古剑修们围剿的时候,也没有像此刻这般失望过。
说句滔天想不到,却很贴切的形容——我对自己的审美观已经绝望了,药不能停,你看上谁不行啊,看上这么个二手货。
如果浮苏知道滔天虽然形容不出来,但已经这么看待她,估计连天宸的壳子都不会再顾忌。
“莫冲动,你便是看清老夫不愿伤你,才如此作态。若非这般,你已死不知多少次。”滔天倒也爽气,一旦确定,就算对自己的审美观表示绝望,也很认命地想“算了,可心就可心,二手货就二手货,有什么办法”。
见滔天语气神情顿变,浮苏琢磨片刻后如蒙雷击,神马在上,神兽在上,天雷狗血在上,滔天居然……
“流光,这可能吗?”
“我说过了,他会受天宸那缕神识以及天宸下世三魂六魄的影响,他抵挡不住这些。天宸下世因你入情劫,且你还是他的心障,心障破复入情劫,你是他心中最无法抹去的执着。”流光对这局面稍稍安心,至少浮苏目前小命得保,那就有可徐徐图之的机会。
“那又如何,未必你占了我男人的壳子,如今还想着借这壳子来占我,恶心。”浮苏“呸”地啐滔天一口,就仗着你丫没法不喜欢我作态,怎么了,有种来掐我呀。
浮苏这样,滔天还真是想掐死她,可那也得下得去手。最终,滔天到底没忍住,伸手悄然就是一个定身咒,浮苏和流光都没来得及反应,连人带剑一块被定住。
见浮苏睁着眼睛,只剩眼珠子还能动弹,遂笑笑走到浮苏身边,倒也没什么不轨的举止,只是含笑注视着浮苏,眼中竟有脉脉温情。浮苏心肝一颤,真想哭出来——您看上我哪儿了,我改还不成。
“性烈如斯,难怪能得赤霄。秦浮苏,终有一朝,我要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且心甘情愿。”滔天发下豪言。
浮苏从鼻子里哼叽出一声来,眼角往上斜,看都不看滔天,对这样的疯子,不理会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怎么,不信么,想老夫上世,何等女子求不得,便是玄门门主千金,为杀老夫而来,最后还不是成了老夫房中人。”连道侣都不是,滔天原就是为羞辱玄门门主爱女。浮苏自然不会如此对待,毕竟对浮苏之情意,已融入骨血灵魂,不捧在手心就罢,怎么会羞辱。
浮苏:滚蛋,光头追求老娘心诚得不得了,老娘何曾松口。
流光:嗯嗯,确实没松口,只松腿而已。而且,天宸一出现,立马一颗芳心全奉上,啧啧啧,小心呐,异端。

第一八六章 一见浮苏,也误终生

如滔天这般高阶魔修,一旦确定心中情感,与常人无异。既浮苏这般在意乘云宗上下,滔天只出一计,便尽退魔修与妖物,至于他怎么做到的,浮苏并不知情,也不知道滔天做了这件事。如果滔天不特意到浮苏面前得瑟,浮苏可能会当成是宗门的胜利,结果却没想到是滔天的手段。
得知真相后,浮苏最想做的还是把滔天剁成一亿八千万片,每一片上都深深刻着血淋淋的两个字——淫|贼。更要命的是,这淫|贼还光明正大上乘云宗来,至于乘云宗上下,太好解决了,为追求浮苏,滔天甚至甘愿顶着景唤禅师的名头,这是滔天最不屑的天宸下世。
浮苏越听越来火气,整个天衍峰上下,甚至都恨不能让他们早点举行双修大典。因为这是大能下世,人家都腆着脸追上门来死缠烂打,就别再玩什么矜持,看着哪天日子不错,就把事办妥。浮苏是欲辩无言,她要把滔天的事说出来,只怕又是一场乱战,如今滔天原意消停,而她心里又有自己的打算,自然只能天天憋气到内伤。
只真如与浮苏一条战线,毕竟血脉相连,是不是自家亲爹的一看就知道,他亲爹那德性,跟滔天哪里一样。不过真如听浮苏的,且真如也觉得,把滔天拘在乘云宗,其实比把滔天放出去要更周全一些。好在,也不用真如天天陪着滔天扮父慈子教,至少他比他阿娘要好受得多。
“诶,你要说几遍,这样练剑不对。别看你剑意高,在用剑上,要论起来你只怕连你那沉渊师兄的一成都不到。谁告诉你剑只能用来驱使剑意,谁告诉你剑就只能用来驭剑飞行。剑为兵器中之王者,你这般绵软无力,何来王者风范气度。倒活似个落魄王子,连鸡都不如。”每当浮苏练剑。滔天就在一边瞎指点,至少浮苏认为是瞎指点。
这更让浮苏气不打一处来,收起剑,瞪向滔天,把手中的剑一推道:“你行,你来。”
只见滔天顺手就接过浮苏递来的不,非是流光。而是浮苏平日里练剑用的普通飞剑。滔天伸手一弹剑身,便有清音鸣响,只见滔天一个转身宛若游龙入深海,白鹤飞高空一般。剑在它的手中,真正是上天如日,下海如龙,横于空中便似雨露朝云,令人观之便忘俗。
虽然浮苏气相当不顺。却了不得不承认,光论用剑,她坐飞机也赶不上滔天。剑意自然重要,出其不意的剑招有时候也能有奇效。乘云宗的剑法向来以空灵飘逸见长,如云似雾。滔天的剑招便有七分像是乘云宗的剑法。
一套剑法练罢,滔天收剑扔还浮苏,道:“可有看明白,这才是乘云剑法,你那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
浮苏:“关你屁事。”
滔天也不气,只望她一眼说:“女子说干净漂亮的话便好,这些话说来作什么,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里。”
“关你屁事。”浮苏很恶趣味地重复。
“很快就要关我的事,你就不能不说屁字。”滔天发现浮苏特别爱说这个字,而且通常是一说就收不住,它还真没想这是浮苏故意气他。心上人,什么都是好的,哪怕天天屁来屁去,滔天也照样觉得浮苏挺好。
“不能,你管我,关你屁事。”浮苏再接再励。
滔天抚额,看向浮苏道:“你就仗着我下不得手揍你,天天瞎得意罢,待到哪里我把此事解决,有你哭的时候。”
闻言,浮苏嘿嘿然笑道:“我哭我的,关你屁事!”
对此滔天只能转过身去,背着手往外走,他算是知道,他越不让浮苏干的事,浮苏越要干。诶,小丫头都喜欢用这样的法子来引人注意,寿元才千余载的浮苏对滔天来说,是个十足的小丫头片子,滔天摇头叹气,他方才是有多蠢才会跟她计较。
待滔天走后,浮苏终于能好好练剑,其实她的剑招虽然不如滔天,也不至于烂得那么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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