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有女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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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有女初为官-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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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以沫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地上,她直起身子,抓起脚下嗦的喜袍,向前继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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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处,伸手擦了擦眼中的泪,柳以沫放眼看过去,远远地,前面有一艘小船,正在启航。
“言飞,言飞!”柳以沫眼前一亮,声嘶力竭地叫起来。
船上似乎有人一动,柳以沫不顾一切向着河岸边跑过去。
那一艘船果然是动了,可惜不是船上的人上岸,而是……那船缓缓地离开了岸边。

飞魄散,她已经看到了,船头上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样的容颜,他身着一袭天青色色的衣裳,就像她最初见到他时的模样,一尘不染,仿佛是个仙人。
那是毕言飞,她誓就是他。
“言飞,言飞你去哪里?”柳以沫弯着腰大声叫着,眼泪零落,以为毕言飞没有听到自己的叫声,她希望毕言飞能够听到,能够看到她然后能够下船来,告诉她:他不过是在跟她开一个不太好玩的玩笑而已,他绝对不会离开她,绝对不会不爱她,这只是个玩笑而已。
而柳以沫觉得只要他回来,她完全可以接受这个叫人心碎的玩笑,前提是只要他回来。
“言飞,毕言飞……你回来,给我回来啊!”她大声叫着子一阵火辣辣的疼,似乎已经被这种不要命的叫法给扯破了,柳以沫大叫着,眼睛紧紧地盯着穿上的毕言飞,言飞头来看看我啊,我就在这里为什么一动都不动,你为什么连转头都不转头。
是的言飞就在船头上,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在侧边岸上的柳以沫。
柳以沫站着的地方也不逆风,今天风和日丽的个好日子,人人都说天是个好日子阴天,阳光灿烂点儿风都没有,把柳以沫高兴的无法形容。但是现在……现在……
他没有可能听不到柳以沫的叫声,一的可能是毕言飞是个聋子才会听不到,然而柳以沫知道毕言飞不是聋子。
为什么要露出一副如此陌的表情对她?
为什么,那张让她爱不释的脸上,会是这样冷血淡然的一副几乎她不认得的表情?
那船顺水,走很快,柳以沫慌忙地转身,沿着河岸向前追着跑,一边跑一边叫,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已经全不是自己的,如此嘶哑,像是乌鸦的叫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么对我!”她大声地叫着,心被他的无情,伤的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沫儿,沫儿!”身后传来了急促的叫声,是云碧!
柳以沫头也不回,跟着那船向前跑:“言飞,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你下来啊,你下来娶我啊!”她怀着唯一的希望,如此大声嘶吼着。
忽地喉头一痛,她低头咳嗽出声,手捂住嘴唇,觉得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涌了出来。
柳以沫低头一看,望见自己张开的手指间,流动着的红色,那是……血!
吐血了么?柳以沫一阵心凉,恍恍惚惚,脚似乎有些站不住。
而船,兀自没有停下。
船头上的人,兀自对她视而不见。
柳以沫悲伤地望着那船掠过了自己的身边,她太累了,她一路跑来,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已经追不上毕言飞了,而他,就在船头上,顺着水流,面无表情地,跟自己擦身而过?
柳以沫向前,在身后云碧的大叫声中,冲下了河岸,跳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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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流蔓延过她的小腿,大腿,一直没过了她的腰间,柳以沫奋力向前:“毕言飞,毕言飞!”只管叫着这个名字,似乎多叫一声,他就会听到,他就会回头,他就会下来,娶她过门。
她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他,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纯净无暇,望着她,用好听的软软的嗓音叫:“柳姐姐。”
那么依恋她,那么单纯而可爱,可是现在,这个人是谁?
河水淹没到了胸口,逐渐地过了脖子,又淹没到了嘴唇,柳以沫已经出不了声音。
她拼命挣扎着,想离那艘船近一些,再近一些。
然而脚下一空,身子瞬间向下沉没下去,眼前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冰冷漆黑的水底。
“咕噜咕噜……”身不由己地喝着河水,柳以沫挣扎着,望见自己的手臂,捂住地在水中空空地搏斗着,双脚不着边际,整个身子浮在水中,无力的感觉蔓延了全身,死亡,近在咫尺。
“言飞……”心底有个声音,代替她叫道。
柳以沫望见自己的头随着水流荡漾过来,她睁大了眼睛,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和风徐徐桃花盛开的日子,那个纯洁无暇天真烂漫的少年,友好完美地,向着自己走来,他甜甜地冲着她叫道:“柳姐姐。”
而如今,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啼血,怎么心碎,那个带着满身桃花满面阳光的美少年,他已经……乘风而去。
柳以沫浸在冰冷的河水之中,那冰冷的水流,竟神奇地将她的思维也镇的清醒而冰冷,柳以沫心底静静地想:“是的,他已经离去了,我所爱的那个可爱的人,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哈哈。”
柳以沫眼前一黑,身体下沉,她忽地想:若是能在水中长眠,或许是不错的归宿吧。
她停止了挣扎,任凭自己随波而动,身子渐沉河底。
【一四四忘了我】
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眼前,蓝天之下,是云碧一张双眉紧紧皱着的脸,担忧地望着她。
柳以沫呆了呆,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刚一出口,喉头火辣辣地扯痛。声音更是嘶哑难听。
云碧望着她,却又避开她的目光,低低说道:“沫儿,不要说话,我带你回去。”他的身上的,水顺着头滴了下来。
柳以沫痴痴地看着他,说道:“我是在跟言飞拜堂,怎么会在这里?言飞呢?怎么是你在这儿?”
云碧不再说话,出手臂,忽然牢牢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力气如此之大,抱得以沫的身体疼,她木然地任凭云碧这么做,睁开眼睛看,却现自己还在长堤之上,她望着眼前一片寂寥的景色,她感觉到云碧紧紧地拥抱着自己,仿佛害怕失去似的那么紧。脑中有东西很快的闪过,柳以沫忽然想起来了,前一刻,那个在街头上穿着喜袍狂奔的女子,那个沿着河岸大声呼喊自己爱人名字试图挽留他的女子,那个因为极伤而吐血的女子,那个因为心碎而投水的女子……
她沉默在冰黑暗的河底,好像一个游魂。
她记起来,是云碧将她,从河底拉来。
而此刻的眼前,河面上荡荡的,什么都看不到,那一叶扁舟,乘坐着她曾深爱的人经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她的眼前白茫茫一片,真是干净啊。
渐渐地。眼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以沫了闭眼。听到自己冷静地开口说道:“云碧。带我回去吧。”
这一欢欢喜喜。悲悲戚戚。生生死死。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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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碧抱着柳以沫回到县衙县衙之中。人人见到他们都唯恐躲闪不及。
这真是一个无比尴尬地时刻。
女知县地婚事。一而再而三地受到阻挠。本以为这一次是要修成正果了。满城欢悦。没想到。这一次却更是死地壮烈正牌老公。临阵逃脱。女知县这一下跌得太惨了。
是被人抛弃了吧?
背后,形形色色,有怜悯,有同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趁机大嚼舌根。
日后的八卦必定无比的精彩,柳以沫甚至已经想象得到自己的这一桩不成功的婚事,会给洛水县以及邻县的百姓们并不丰富的精神生活增添何等的乐趣未来几天,这必定是最劲爆最风靡民众的一宗八卦。
云碧抱着柳以沫,一直到了她的卧房,将柳以沫轻轻地放在床上,本想撤手,不料柳以沫却勾着云碧的脖子不放,冲着云碧笑着说:“你看,本县的夫君临阵脱逃,可是却还有个更好的留下了,本县没有吃亏,是不是?”
她原先画着大浓妆,因为一路狂奔,出汗又哭泣,在河堤上的时候像是鬼怪,落水之后,河水将浓妆冲掉了,露出了她天生丽质的娟美容颜,而她的衣衫也都是湿了的,紧紧地贴着身上,曲线玲珑。
云碧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握住,想要取下来。
柳以沫轻轻一笑,反而向他靠近了一些,一边说道:“干什么啊云公子,你不是喜欢我吗,今日我们堂也拜过了,从此可是真正夫妻了,这便是我们的洞房,怎么,莫非你还不愿意,想退婚么?”她的声音有做作的妩媚,却甜笑的叫人害怕。
云碧皱了皱眉,隐忍地叫一声:“沫儿……不要如此。”
“嘘!”柳以沫伸手,竖起手指挡在嘴边上,说道,“相公,不要多说话了,所谓一刻值千金,你只要做就行了,不是吗?哈哈……”
云碧皱着眉,垂下双眼,有一些愧疚,说道:“沫儿,我……我没有办法。”
柳以沫望着云碧的脸,微微一笑,说:“我没怪你啊,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相公了嘛,我们谁跟谁,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对不对。”她的口吻之中有些许的讽刺,眼波却是妩媚的。
云碧抬起眸子,看向柳以沫。柳以沫冲他一笑,忽然抬头,居然主动吻住了云碧的嘴。
云碧一怔,想要挣脱,却又停住,柳以沫使劲勾着他的脖子,一边深深地吻过去,原来她的吻技竟也不错,那丁香小舌顶开他的嘴唇便探了进去。
如此香软……云碧有些意乱情迷,何况他一直都对柳以沫有心,当下闭起眼睛,轻轻回应,却不料正在倾情之间,唇上狠狠一疼,云碧低呼一声,睁开眼睛,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迷梦已经醒来。
柳以沫
碧,面色极冷,她伸手,狠狠地抹了抹自己唇边沾道:“给我滚。”
语气森然冷清。
云碧忍着嘴唇上的疼不去管,深深地看着柳以沫。
柳以沫看也不看他一眼:“我再说一遍,给我滚,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听到了没有?”
云碧缓缓起身,站在床边,沉默片刻,说道:“沫儿,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是真的为了你好。”
柳以沫伸手抓枕头,猛地扔了过去,颤声说道:“你滚不滚?你信不信我叫人打你出去?”
云碧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抖了抖,说道:“我不会烦你的,你……好好照顾自己。”
柳以沫背对,冷冷地坐着,讥笑说道:“我已经死了一次了,再死也没那么容易,不用你担心。”
云碧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柳以沫竖起耳朵,听到他脚步声渐地远去,她又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才抬起手臂来,捂住了脸,眼泪夺眶而出,就好像河水泛滥成灾,将十指淹没。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是留给她的,只是无尽的茫然。她想不清楚。
“嗒嗒嗒。”
不知多久,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柳以沫紧身体,沉声警惕问道:“谁?”
门口起云碧的声音,沉沉说道:“沫儿,这是言飞离开之前,托我转交给你的信,我放在这里了。”
他走进来,将信放在桌子上。
柳以沫身体颤抖,终于说道:“我不看,你拿走!”
“我放在这里……”云碧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将信放下,一双忧伤的眸子盯着柳以沫看了一会儿,对方却倔强的从不回头,云碧收回目光,终于转身出门去了。
柳以沫听到他的脚步声再次远去,才咬了咬嘴唇,微微地动了一下身子。
柳以沫转过身子,目光向着桌面看过去,果然见到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里,她下了地,走到桌子边上,伸手将信拿起来,目光扫去,却见封皮上写着:沫儿亲启。
这四个熟悉的字……柳以沫忍不住,眼泪啪啪落下来打湿了信的封皮。
柳以沫伸手,慌忙将眼泪抹去,打开信封,将信纸抽了出来,急忙看去。
“沫儿,忘了我。”
长长的一封信,短短的几个字。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柳以沫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方才对云碧说她不想看,是气话,事实上,就算如此,就算毕言飞那么冷酷无情伤她到这种程度,她的心底兀自存在一丝希望,希望那是自己的错觉,希望毕言飞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不得不选择这条路。云碧说他有毕言飞的信。柳以沫虽然不想在云碧面前表现出自己还多重视毕言飞,心底却想着:或许他真的是有苦衷的。而这封信,恐怕就是他在解释他的苦衷吧?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打开这封信看看,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借口原谅那个人。
怀着这个念头,她打开了信封。
然而叫她啼笑皆非的是,看到的,却只是他短短几个冷酷无情的字!没有解释,没有苦衷,他只是,要离开,要她忘了他!
哈,为什么男人狠心起来,会达到这样卑鄙的地步?
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连一个让她质问的机会都不给。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柳以沫无论如何想不通,为什么昨日还好好地,相濡以沫,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可是一转眼,却又能如此无情的抽身离去,甚至,一个糊弄人的借口都不给啊。
柳以沫原本还自认为有个聪明的脑袋,现在看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将那封信上上下下看了十几遍,翻来覆去地又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彻底地死了心。
嘴角浮起一个冷冷的笑,柳以沫握着那封信,用力一扯。“嘶啦”一声,那信已经被撕成了两半,柳以沫加快动作,手不停地撕扯,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将那封信撕成了雪花,向着空中用力扔去。
“哈哈哈……”仰着头,大声地笑着,眼泪顺着鬓角滑落下来,“好好好……走的好,走的干净,你好……”
她笑着笑着,头晕眼花,眼前被撕碎的信纸真的好像雪花一样从空中飘落下来,在她被泪水迷蒙的眼睛里看来,很美,真的很美,美的叫她心碎成灰呢。
柳以沫眼前一黑,胸口憋闷异常,喉头又出现那股似曾相识的腥甜味道,她伸手捂着胸口,“噗”地吐出一口血红,身子一晃,向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一四五食不知味】
以沫闲闲地躺在太师椅上,娇花第一百零一次的进笑非笑的眼神看的毛,来不及说话就出去了。
自从那一次的吐血昏倒之后,柳以沫觉娇花对自己的态度好多了,不时地对她嘘寒问暖,体贴入微,柳以沫怀,娇花是因为无法去伺候燕深弦,所以将一腔热情重新又扑到了她的身上。
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清楚的明白,娇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自从“婚礼惊变”事件生之后,娇花对待柳以沫的态度,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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