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以前是真的，现在做梦。
可爸爸那间慢吞吞的公司，今天怎么效率如此高了？企划案、升职、外调、迁户、一切快得就像美国的公司非爸不可。
好吧，不要怪那间公司，是爸妈急于出国。
小雅高兴的跳着说去爷爷奶奶那里。
程芯做梦一样站在家门口，拍拍额头笑了笑，好吧，她刚才那是偏激的说法，现在回顾一下，爸刚才对她说的话。
“圆圆，爸妈出国，你不高兴吗？……”她善良不太擅言语的爸爸啊，在擦汗，手绞在一起，“那个企划，让爸当上经理，可是……”
程芯笑了笑，“可是去美国是不是？”爸爸点点头。
“然后妈妈可以一同调去是不是？因为时间太长，子女也可以一起去？却只有一个名额？然后刚好小雅是亲生女儿。”
“圆圆……”爸爸一脸抱歉。
程芯眼睛有点红，还在微笑，“爸妈过去照顾好小雅，语言方面也要好好学习，几年之内不能回来是吧？考虑到我可能没人照顾，说不定你们不能回来的这几年我能找到亲生爸妈，再不然也许我结婚你们都无法回来，担心监护人不在影响我办证之类，所以决定告诉我真相，取消收养关系？”
Chapter 79
她说的就是这样，可为什么她说出来，如此让人伤心？
如此让爸爸羞愧？
偏激一点，还是之前的结论，她被遗弃。
这个养女太麻烦，走之前断掉法律上关系。
程芯又想，她好恶劣，竟然这样说爸妈。
程芯笑了笑，“我们去办手续吧。”
她真的有些冷。
程芯在割断她与程爸程妈关系的一堆文件上签字，微笑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美国也很好，小雅闹着说想去那里，爷爷奶奶堂叔他们在那里，如今爸爸也能去，证明爸爸也是让爷爷骄傲的儿子。”
爸爸妈妈一直不出声，他们知道这个女儿很能干，什么都会，他们在她面前总是像笨蛋，一家人要她照顾。
小雅一个人开心的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姐姐不能跟她一起去美国，不知道，以后也许不能喊程芯姐姐，如果程芯不愿意的话。
爸爸的脸很红，其实他可以选择留下，如果公司能帮助他带俩个女儿出国就好了，可是不能。
说他自私吧，他想到美国让自己的父亲看看自己也很行，他也想让升迁没他快的老同学羡慕，圆圆恨他也不怪，是他没用，是他舍弃了她。
可他真的喜欢这个女儿，圆圆当她女儿的时间，比小雅久。
程芯抱着一叠文件回到学校，下雨了，好冷。
她回学生公寓，她知道程家还在收拾行礼，打包空运。
她还是叫爸爸、妈妈、小雅还是叫她姐姐，他们通电话，她说很忙，学课忙，不能回家帮他们，他们上机的那天她会去机场送他们。
爸爸说她的马克杯全帮她收好了。
房子还是她的家，空空的家，许多年没人回来的家她不要，笑着说让爸爸买掉，去美国手里也有更多的钱。
其实程芯现在坐在公寓里大笑：“笨蛋，美国有什么好！现在还移民去美国的全是笨蛋，那个乱七八糟的国家，你们会后悔的。”美国千不好万不好，爸爸的亲人全在那里。
瞧，她不是亲人，所以被留下。
程芯想，她怎么莫明其妙的就失去亲人，变成一个人了？孤孤单单。
Chapter 80
“会长，你知道我昨天碰到谁了？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了吗？”卞杰一脸兴奋而来，回天这里却有个不硬不软的钉子。
“什么？”
“我亲眼所见，程芯！就是你的那个玩具！”你就爱理不理，等我说到后面，看你还坐不坐得住，你现在的无礼，我就晢心不放在心上，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怎么了？”
“我昨天看她签了一堆文件，她昨天没给你送餐，你到今天也没见着她是不是？那……”这个人思维跳跃得快，突然问回天吃了没有，这‘太子殿下’有厌食症，他知。
“吃了，说后面的。”
卞杰那个吃惊啊，感情回天昨个有胃口？“她是收养的，而且昨天已经取消收养关系，就是说她没亲人了，而且，她的养父母要带小女儿出国，她一个人被留下，真是笨，如果是我，亲生又如何？那种天才女儿才难得，一定带程芯走。”
“所以你比他们自私，他们还念亲情，你什么都没有。”
“喂，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念亲情，也说明了他们的自私。现在玩具是你一个人的，你呢，变成她最重要的人，又是同居关系，怎么样，好消息吧？”
“说完了就出去。”
卞杰那个脸色差啊。“利用完就丢，你还真无情！”
“是你自己送上门。向前十米，记得关门。”
这是回天第一次到学生公寓，很小巧的房间，相对回天而言只能如此形容，仿佛这空间小到找不出坐的地方，他站着，微不悦的拧眉，“为什么不上课？”
程芯趴在床上，被回天吵醒，笑声似乎有些破碎，“累，睡忘了时间，还要会长来叫，真是罪过。”
“得罪你的并不是我。”
“我没有讽刺你，这叫欣喜若狂感动莫明，竟然还有人想到我。”
“起来，你住的地方不在这里，装死并不是游戏。”
“我讲笑话你听，我啊……以前老对小雅说：你这么笨，一定不是爸妈生的，医院里抱错了，不是我妹妹，不许叫姐姐。”原来她连抱错都没份，直接是收养的，哈哈。
Chapter 81
……“那家人，对你就那么重要？”回天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冷，程芯抬头瞧他，最后竟起了身，拍拍衣角。
“走，送你回去。会长大人来我这里出事，我会坐牢、被审讯、望穿秋水也没重见天日的一天？”没什么需要带，没什么需要拿，说送回天，又何尝不是将自己送到那里？
程爸爸程妈妈还没出国，那天周末，下课的程芯看到小雅，小雅几乎在她出教室的同时扑向她，“姐姐，姐姐，王子殿子呢？”
程芯额一阵黑云乱飘。
“王子，漂亮王子，饼干王子……”程芯还没回应过来，小雅就扑到尹晨身上，她将尹晨当成给饼干她吃的尹辰。
“小雅，过来，太没礼貌了，不许乱抱人！”上次钥匙的事，程芯认为离尹晨远点好。
“姐姐，爸爸妈妈也来了，我们一起去吃饭。”似乎太久没见到程芯，王子帅哥之流的吸引力没姐姐大，而小雅的提醒，也让一直站在角落的夫妻走上前，程芯看到他们心里依旧是叹惜，他们什么时候能改变？
“姐姐没时间，你们去吃。”
“为什么？”小雅问，程家夫妻脸上一片苍白。“王子殿下要姐姐陪吗？那就请王子殿下一起吃？”
“你的王子殿下挑食，出门什么也不吃，乖，跟爸爸妈妈回去。”程芯将小雅递到夫妻手上，“爸，学校有门禁，带小雅回去吧，机票订好了没有？”
似乎程芯这一声爸让对方很激动，脸涨红直点头，“订好了，订好了，下周六，你没课，能来吗？”
“我会直接去机场。”程芯没同他们吃饭，小雅不住的跟爸爸妈妈‘解释’，王子哥哥挑食，晚上却吃好多餐，姐姐会做很漂亮的东西给王子哥哥，刚才她抱住的漂亮王子请她吃过饼干，她还指手画脚说她在哪面墙上画了小鸟。
稚嫩的声音引出程芯的笑。
一步一挪，骑着她的小自行车走了。
她是个残忍的人，没办法陪他们吃饭，但心吃了这一餐，她也会厌食，厌食太可怕，程芯想起水晶花园里的‘王子殿下’，今后再没人在她耳边说王子殿下。
走了，都走了。
Chapter 82
“你又骑脚踏车？不是前俩天留在车库不想骑了？”
“学校太大，没它不方便，原本运动减肥，最近瘦了好多，不敢再代步，只好拿出来骑。”
是这样吗？这是答应吗？决定不是因为某个人而改变吗？比如说她的‘妹妹’？
回天放在文件上的手握了握，“这个你过来看看。”
“不懂。”
“那就学，早晚要懂，去商学院旁听感觉如何？”
“你说大二A班的？很无聊，想睡觉。”程芯说着就眯起眼，回天却露出笑，程芯这样的人，不懂的东西不无聊，懂了，就只能看到她睡觉打发的姿态。
程家人是自私的，而她是狠心的。
或者说她懒。
如果连那一点狠心都没有，就不是他看中的玩具，猫儿最近冷吗？习惯冷的猫居然可以不需要火炉，不在主人脚边蹭，回天不管哪一台书桌都大得可以当床，他办公多一个人趴在上面睡觉没影响。
趴在桌上的程芯最后趴在他腿上，睡得很沉。
“你有多聪明多自负，你今天就有多苦恼，你的人生脱轨了。”回天拍拍程芯的头，稚鸟总有单飞日，现在没什么不好。
机场小雅哭的淅沥哗啦，“为什么姐姐不去？为什么姐姐不上飞机？为什么姐姐不能过来？哇……要姐姐一起去，一起看爷爷……”
程芯面上的笑僵了一下。
程爸爸程妈妈脸惨白惨白，他们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去美国？如果没有圆圆的企划案他当不了经理，升不了职，去不了美国，难到不去美国，就不成吗？
可是……
程芯耳根动了动，推了爸爸一把，广播又在叫，叫他们的名字，最后三名乘客没上机，“在这里，登机牌办好了，人在这里，马上就到。”程芯向地勤招手，程爸爸他们被快速‘领’到入舱口。
人生是火车，过站不回头。
机场外，黑色的车，尊贵、湛亮，司机下来，“程芯小姐，少爷让我来接你。”
程芯的眼睛更圆，笑了。“谢谢。”她本来就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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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3
“呀……”程芯抱着一叠报告向前扑去。完蛋了，一定摔得很惨！
修长的手臂伸过来揽住程芯的腰，如果她承认自己有腰的话，某人一直说自己身材圆的，没腰。
“尹辰，谢谢哦，最近似乎挺倒霉。”倒霉到，她每次出事，这个大明星总拉她一把。
尹辰的微笑总是那么淡定，如波澜不惊的秋水，
“你在想什么？都不看路。”
程芯笑了笑，她在想，某人骄尊无比的对她说：今后，我会收留你。
爸爸他们走了，回天收留她，她住在水晶花园，这样她不至于狼狈？她的骄傲与自负便没有受伤？
最近摔得多却总摔不倒，好比此时，她似乎看到什么闪亮的东西。
“要一起吃冰吗？听说最近新开的冰吧口味很多。”
“不了，跟你在一起错身而过都危险。”
“这学校里没人偷拍。我有事问你。”尹辰眉间有淡淡的忧郁，程芯却笑着拒绝，他们之间联系多才有事，隔离便都安好，尹辰对程芯的防备有些无话可说，最后淡淡的提醒：离尹晨远一点吧。
离尹晨远一点？尹晨是病毒吗？程芯冷笑。
尹辰是知了尹晨还钥匙给她的事，是某同学偷看到流传开的，还好大家对尹晨并不了解，没传出尹晨与程芯有什么关系的流言。
她为什么要参加如此无聊的游戏？没有拿牌，为什么就输了？
闭着眼的程芯像睡觉。
“一、二、三……九、十……”
数完了？程芯想翻白眼，真是无聊啊，动动唇：“我喜欢你。”呃，怎么四个字说完耳边一阵的凉。
另一团阴云区，同学们推搡起来。“怎么不是尹辰？那边‘报告’尹辰学长不是走过来了？”
更可怕的是，“为什么来的是会长？”
呃，“程芯跟会长告白是没错啦，可这跟他们导演的不一样。”
“完了完了，快跑……”
程芯装死，阴森森的风在耳旁吹啊吹，某人凉飕飕的声音就在耳边：“圆圆，什么进候开始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Chapter 84
程芯手在尹晨桌上敲了敲，坐位是空的，有人说：别敲了，他今天又不来上课。
“尹晨近一周没来上课，班代你不知道？”
“班代当然不知道了，这周班代也就来了一天，就是今天。”
同学C接口：“对呀对呀，她跟尹晨是我们班上俩大怪，俩年了，缺课最多的就属他们，却没被踢出学校，为什么？不公平！”然后他被打了，同学们围着同学C一人给他一拳，程芯是会长的老婆，当然可以缺课，再说人家学生会的，尹晨也是。
人家就算不上课，考试起来总第一第二，榜单前俩名，总是她与辰晨。
程芯是会长的人不能动，尹晨嘛，不管有什么背景，他们班就这个撒旦最冲面子，谁敢找他麻烦，女同学们绝不原谅！
尹晨总是冷酷邪魅得要死，喜欢他的女生可多了，跟学长尹辰一挂的。
每天他那个课桌啊，礼物情书塞到爆。
大家以为尹晨酷到懒得跟同学打交道，那天他却做了件很绝的事，拿出课桌里的一封情书站在讲台上念，几百字的情书错了五个字，没听错，就是五个！他们是高中部三年级，情书错字这么没水准，那个丢人啊。
被万里挑一念出情书的女生，第二天就羞愤转校，挥泪而去。
尹晨这缺德的一笔，并没让他情书变少，大不了就是女生们写得更认真，保证没错字。
他有够恶劣的是不是？
这个睡睡同学，俩年前给人的感觉提心吊胆，爱慕他的女生真怕他什么时候就消失，像他突然转入这所学校一样突然，又突然的走掉。
好在俩年来他上课不多，总算还在。
尹晨的存在，就像程芯与会长的恋情一样不可意思。
曾有同学说，新鲜感，赌程芯什么时候被会长遗弃，如今交往俩年了也。
还有一件事非常之可怕，程芯变成男生脸红女生羞愧的超级美人，冷淡美女、冰山美女、淡定美女、EQ慢半拍美女，是会长的专属。
Chapter 85
人漂亮，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那么漫不经心，同学眼里就是风情无限，黑宝石眼睛还是那么圆，走路还是慢吞吞，同学叫她还是“哦”应对。
考卷还是你偷走她仍好脾气装不知，呃，可以算懒得计较，从不计较。
程芯与会长仍是学园的大话题，她与会长相处的画面，偶相偕而过美好得就像漫画册。
镜头拉回，咳咳，拉回。
在程芯敲尹晨的空桌，同学回答尹晨今个又缺课时，程芯也没态度，坐回大山背后开笔计本，俩年来A班同学几乎没什么变动。
班上小声议论：“看，班代也不会管尹晨，我说过好多次了你不信。”
“班代与尹晨真的不熟啦，俩年俩人交谈，手指都数得出来。”
“他们少上课啊，还考那么好。”
“天才生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