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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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水间-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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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天麟你过来!”若离在院子里看到十个男子都松松散散,不紧不慢的。站在门口喊鲍天麟。

鲍天麟帮着接待常家子孙,听见若离喊他,安顿几句,走了进来。

若离就对着鲍天麟说了几句话,鲍天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月光下熠熠发光。他盯着若离此刻很是柔美的脸庞静静地看了一会,轻轻笑了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若离笑眯眯的看着鲍天麟出了院门。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院子里,盖倾眉司马小婵过来看了看目前也没什么事,先后回去睡觉,准备等后半夜再过来将饭菜热一热,招呼帮忙的人吃饭。

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几个在地里转悠,看着常家的人将牛套好,擦干净犁头。

鲍天麟走到地头,拍了拍手:“常大伯,各位兄弟,今晚要辛苦你们了,干活之前兄弟我有件事要说一下。”

常家目前掌柜的常婆婆的长子常家大哥常有发便招呼自己的兄弟儿子侄子聚拢过来。

常有发是位标准的庄稼汉子,五十岁的年纪脸上刻满了刀劈斧琢般的皱纹,微微躬下身自带着谦卑的神态低沉的嗓门说:“田兄弟,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常有发是个安安分分的庄稼人,平时只知道侍弄地。按理说他虽然是为农人,地位却比被流放的鲍天麟高,鲍天麟毕竟是劳动改造之人,他本来坚决不答应来帮忙,无奈老娘亲以死相逼,两个兄弟儿子侄子也都要来,家里也确实没有别的收入,前些天为了一件衣服,两个孙女打得不可开交,他这个一家之主却拿不出钱来为孩子扯件新衣裳,为了给家里添点收入,他才冒着被村长大人处罚的危险,率领全家除了老爹以外的十二岁以上男子汉们前来,四两银子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既然来为人家干活挣人家的钱,人家就是东家,所以他显得毕恭毕敬。

鲍天麟爽朗的一笑:“常大伯,也不是什么吩咐,就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说出来你们听听啊,看你们能不能接受:你们都是利用晚上来帮我们耕田种地,每个人都很辛苦,我呢就按照自己的毛病将四两银子平分,只要是认认真真的帮我耕田种地,那你们一共是十个人,就是每人四钱银子,今晚我先发给你们每人两钱,事做完,每人再拿两钱,如果做得好的话还有一点小小的心意,这个心意就给常大伯你作为家用。”

常有发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按照家里的规矩,所有收入都得交给他,所有花销也都得从他手里过,可是家里能换成银子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要面面俱到,难啊。

他自己也有偏心,想为自己的老婆扯件衣服,孙子买点吃的,可是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如果鲍天麟将四钱银子给了他,他就可以交给妻子,自己使用了,如果四两银子全都给他,这么大一笔账他倒不敢轻易乱动了,儿子侄子先不说,两个兄弟见天盯着他。

可是他又不敢说出来,便转过脸去问身后的两个兄弟:“有福,有旺,你们两个觉得田兄弟说的将银子分开给这个主意怎么样啊?”

他的两个兄弟常有福常有旺每天辛辛苦苦的劳作,手里见不到一个铜板,当然异口同声的赞同:“田兄弟说了,就按田兄弟说的办。”

他又去问儿子侄子们,这些个孩子八巴不得手里有点零用钱,尤其是那个有人提亲的,他私下里偷偷去看过那姑娘,很中意,很想为她买支银钗,他第一个回话:“大伯,就按照主人家说的办,我们是来给人家干活的,只要人家把银子给我们,怎么给都成。”

常有发这才转过头对鲍天麟更加谦卑的说:“那就按田兄弟说的。”

鲍天麟回头看了看若离的院子,虽然看不到人还是微微笑了笑。

“那就耽搁你们一会儿,分银子了,每人两钱,自己的银子自己拿好了,耕完了后还有两钱啊。”鲍天麟说着招呼站在一边看的司马羽:“司马羽,你来分。”

司马羽笑嘻嘻的接过银子,每人分了两钱。

鲍天麟拍了拍手:“好了啊,你们可以干活了,只要不被发现你们爱怎么干怎么干,只有一条几门要记住了……。”

鲍天麟说道那一条买了个关子,常有发手里攒着两钱银子紧张地问:“是什么? ”

鲍天麟轻轻一笑:“干完活还有饭吃。”

常有发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对鲍天麟说了声:“感谢田兄弟 ” ,便转身招呼自己的兄弟子侄:“田兄弟对我们不错,大家都干起来吧。”

十个男子们听从常有发的派遣,只一会就分成了几组,常有发和两个兄弟套上了牛,子侄们拉纤一样的拉着犁,几个人赶牛的声音都很低。

若离站在院子里,看着门外地里男子们干劲十足没一人偷懒,刚才的那点懒散一会就荡然无存,还是分钱到户的好这跟包产到户一个道理,可以提高积极性。

甄一脉也陪着站在院子里,今晚的月光很温柔,将影子拉得很长。

猛不丁从高处传来比月光更加轻柔的声音:“金若离,你这主意不错啊,你是怎么想到的?”

若离猛然抬头,鲍天角脸上洒满月光站在隔壁院子里,谪仙般的俊逸。

她觉的嗓子有点干,嘴里嚅嚅道:“怎么想到的,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想到了。”

鲍天角走近院墙,一双深潭般的幽幽双眼柔和的看着:“你看看,他们拿了银子干得多卖力。”

若离不敢去看鲍天角的眼睛,她感觉如果看一眼自己就会被吸进去在深潭里旋转。

便低着头小声说:“银子到了自己手里可以自由支配,谁不高兴,但如果交到掌柜的手里,拿出来可就难了,家里的开支永远是个堵不住的大窟窿。”

鲍天角依然看着若离声音如涓涓溪流:“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若离更低的低下头去,就算不抬头若离也感觉到自己被一点一点的吸进去。

低着头她及时告诫自己:只是来替别人做事的,不能感情用事、再说你已经拥有了一段感情,那段感情本尊在替你维护,你要做的是要替本尊争取她想要的定西。

果断抬起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的功夫,刚才的告诫全部报废,就算是她一点感情也不带,还是被一点一点的吸进了那抹潭水般的眼中,她感觉眩晕,想要跳进潭水里清凉一下。

 第十五章心不由己

鲍天角似乎不知道他已经将若离成功的卷入漩涡,继续用天籁般的声音说 :“早当家还是有好处的。”

若离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她还从未被男色如此诱惑过,差点咬破了嘴唇才迫使自己不去看那汪深潭,心却一阵紧似一阵,继而砰砰直跳。

看来有时候感官比心灵更直接。

鲍天角站在院墙那边,见若离只管看着脚底下,以为她脚底下有什么,伸过头来看,若离觉得一个影子慢慢的压了下来,越来越近,头往起一抬:咚,撞头了。

心跳声却远远的高过碰头的声音,脑子不听指挥的抬了起来扬起双眼,慢慢的隔着墙凑了过去。

“哎呀。”一声轻微的惊呼传来,一声惊醒梦中人,若离忽然清醒,那张不薄不厚柔软润泽的嘴唇近在咫尺。

她慌忙退后,转身看去,甄贝儿端着一只盘子跌坐在门口,似乎不经意崴倒了。

若离没看鲍天角匆匆进了屋子,甄一脉坐在炕上等她,本来刚才甄一脉一直跟着她,见到鲍天角便进了屋子。

“姑姑,你先睡一会儿,等会鸡叫头遍再起来。”甄一脉看见若离有点慌张,以为她紧张等会的饭,便很乖的往边上坐了坐:“我可以一直坐着等。”

若离摸了摸甄一脉的头:“一脉,我们都眯一会儿,有鲍天麟在外面看着,一会他会叫醒我们的。”若离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甄一脉闪着一双大眼睛不再说话,这段时间因为听若离讲故事,也没那么寒冷,有时候他就睡在外间。

若离躺在炕上,心跳慢慢平稳,她有点不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想法,为什么自己的心阻止不了身体的冲动。门口传来鲍天角和甄贝儿的声音。

鲍天角温柔的问:“贝儿,你怎么了,崴了脚吗?”

甄贝儿柔腔百转的答道:“天角哥哥,忘了将小凳子放在了门口。”

“贝儿,要小心一点,要不要帮你捏一捏。”鲍天角的声音里透着关切,若离就是躺在屋子里也听得揪心。

“妹妹,你怎么了?”甄贝儿还没回答,甄珠儿急促的声音连同人一起出来。

“珠儿,贝儿好像崴了脚。好半天了也没站起来。”鲍天角替甄贝儿回答:“珠儿你扶贝儿起来,看看她的脚怎样。”

甄珠儿抬起头看了眼鲍天角,只见他双目含情俊逸脱俗。整个人笼罩在月光的润泽中,竟然比月光更温柔,不由得痴了。

“珠儿,珠儿……”鲍天角连唤两声,甄珠儿这才惊醒:“天角哥哥……。”

鲍天角柔和有形的嘴扩成一个柔美的弧度。潺潺淳厚的声音涓涓传来:“珠儿,你将贝儿妹妹扶回屋子,等一会让天麟过来帮她捏一捏。”

甄珠儿秀丽的眼睛迷离的看着鲍天角月色下翩然进屋。

“姐姐,我们进去。”甄贝儿收起刚才疼痛难忍的眉头,轻轻拉了甄珠儿一把,顾不得她疑惑的眼神。将她拽进了屋子。

甄珠儿不解的看着刚才还呻吟不止的妹妹:“妹妹,你这是演的哪出啊?”

甄贝儿瞪大眼睛:“姐姐,你是没看到。刚才那个金若离勾引天角哥哥,嘴都快对到一起了,要不是妹妹急中生智倒在地上,她们就,就苟合了。”

甄珠儿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妹妹。不可这么说天角哥哥,都是这个金若离。都是我们甄家的人了还这么放荡,妹妹,我们一定要看紧她,不能让甄家蒙羞,不能让爹蒙羞,再者天角哥哥是怎样的人物,她一个村姑怎能配得上。”

甄贝儿点了点头:“姐姐,这个金若离欺负我们什么都不会做,仗着自己会做饭,用狐媚的手段勾引天角哥哥天麟哥 哥,,还将一脉也拉拢过去,这样下去,以后就是爷爷和爹的冤屈得以平反,也难以收场 。”

“贝儿妹妹,贝儿妹妹,开门。”两人越说越气,门口传来鲍天麟焦急的敲门声。

甄贝儿忙躺下,甄珠儿将门闩拔开,鲍天麟带着一股寒气进来:“贝儿妹妹,脚怎么了?”

“怎么了,吓着了?”甄贝儿见鲍天麟进来,怨气突然爆发,呛了他一句。

鲍天麟笑了起来:“贝儿妹妹也太娇气了吧,是不是看见了什么鬼啊怪的,没关系,两边住的都是颇有正气之人,邪不压正。”

甄贝儿没好气的说:“是见鬼了,见了妖了。”

鲍天麟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贝儿妹妹,给哥哥说说,那鬼,那妖长什么样?哥哥给你捉妖。”

甄珠儿双眼饱含着狡黠的笑意,跟着起哄:“是啊,贝儿给天麟哥哥说说,妖长啥样,怎么个妖法?”

甄贝儿掀起被子坐了起来:“什么样?天麟哥哥,你整天都跟妖精在一起你不知道啊。”

“我跟妖精在一起?”鲍天麟愣了愣装糊涂:“哥哥我何德何福何能,能被妖精青睐,那可是求之不来的艳福啊。”

“天麟哥哥你好没正经,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甄贝儿真的生气了,却也不敢太过发脾气,只是嗔责道:“那个金若离真的像个妖精。”

“哥哥不正经了吗?珠儿妹妹,我不正经了吗?没有吧?”鲍天麟知道甄珠儿甄贝儿又想说若离什么,打了个岔转身往外走:“贝儿妹妹要是没事,哥哥哥先走了,我还要去看看外面的活儿干得怎么样了。”

见鲍天麟要走,甄贝儿忙在后面说: “天麟哥哥,我知道我说金若离你就不爱听,我真的刚才看见她勾引天角哥哥,两人的嘴巴都凑一起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假装跌倒,后果不堪设想,天麟哥哥金若离可是我未来的二娘,天角哥哥和我二娘,传出去我们怎么有脸见人。我们的辈分不是更乱了。”

鲍天麟停下脚步转过身子:“贝儿也许你看错了。”

甄贝儿跳下炕举起一只手:“天麟哥哥,我要是看错了就挖了眼睛。”

鲍天麟张开嘴巴露出白白的牙齿笑了笑:“贝儿妹妹不用发誓,哥哥信你,我去问问大哥看是怎么回事,我想我大哥应该是无意之举 。”

鲍天麟出了院子,看着月光下勤劳耕地的常家父子们,示意还在转悠的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先回去休息一会,几个人都表示不困;他忽然觉得很烦,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司马翼司马羽跟着爷爷见过耕田播种,但是却没有近距离的看过,见常有发一只手扶着犁把,一只手拿着牛鞭,嘴里轻轻喊着听不出什么音的字儿 ,地上就犁出来一道深深的壕沟,他的两个弟弟也和他一样,那些小字辈的就一个在前面拉着,一个在后面扶着,剩一个人替换。

盖星雨盖星云绕着田埂欣赏着月光,月亮像只大银盘高高的挂在天空,照的黑夜如白昼,远山近水,耕作的人,简直就是一副优美的画面,两人走了一圈又一圈。

鲍天麟心里堵得慌,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便绕着院墙转了一圈,走到后面后院墙很高,空地上是一棵棵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便双手捏住袍子两边,身子轻轻一纵快到树杈处 翩然转身,就坐落在了上面。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身上,他的脑子里总是哥哥和若离嘴对嘴的情形,挥之不去抹之不掉。

实在难以平静便跳了下来进了院子。

鲍天角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春雅站在一边儿,两盏灯照的屋子里犹如白昼。

见鲍天麟没有敲门就进来,鲍天角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眼,见他神色不安示意鲍春雅出去。

鲍春雅的脚刚刚离开门槛,门还没关上,鲍天角便问:“天麟,你神色不对,出了什么事?”

鲍天麟犹豫了一下,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鲍天角:“大哥,我是想说,金若离她是定安王的义女,已经决定以后要给甄世子做姨娘的。”

鲍天麟眉头皱了皱眉头,眼神深邃起来:“天麟,你想说什么?”

鲍天麟微微低了低头:“大哥不可打她的主意。”

鲍天角的眉头舒展下来,眼神也清澈起来:“是贝儿说了什么?”

鲍天麟看着脚下:“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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