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曼陀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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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曼陀罗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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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伸了一下舌头说:“不好意思,我要去忙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告。”
芙蓉说:“我没事,路过这里,顺路来看看他。毕竟他曾经救过我。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呵呵,我知道了,你是去打酱油的。”小红调皮地眨眨眼跑了进去。
“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也是什么?”芙蓉的话还没讲完,小红已经跑得没影子了。
她有些后悔,明明就是奔他来的,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去打酱油的。
她看着店门上肯德基大叔的画像,心想,整整一年过去了,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不知他见到我还会不会认识?扪心自问,不来这里是怕再见到他?还是怕见到了他自己会无地自容?可今天怎么又会来呢?她也不知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住在了她的心里。她没有考虑过这是一种什么情感,只是跟着感觉走。
芙蓉失望地乘上了回去的公交汽车,自言自语道:“这个小红,毛毛躁躁的,说话只说一半。他不是打工仔,难不成会是和进哥哥一样的大学生?才怪。”
空调汽车内十分凉爽,人也不多,芙蓉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透过车窗,她茫然地看着大街上往来的车流,心里空落落的。
红灯亮了,汽车停了下来。
忽然,在对面另一辆正在转弯行驶的汽车里,她看见了那个打工仔正坐在里面看书。她好激动,不顾一切地想要伸出头和他打招呼,告诉他自己考上大学这个好消息。
“喂,那个……”芙蓉叫道。她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总不能当面叫人家打工仔。
“砰”的一声,她的脑门重重地撞在了厚厚的车窗上。惹得车厢里的乘客都朝她看。有两个孩子指着她笑了起来。
她没有顾及这些,只是在责怪自己,原来自己比小红好不了多少,毛毛躁躁的,怎么又忘了问他的名字。
“小姑娘,汽车启动时要坐稳。”驾驶员善意地提醒她。
好痛啊,芙蓉这才回到现实,捂着头尴尬地朝大家笑笑。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阿姨笑着说:“是不是看见你男朋友了?”
芙蓉红着脸说:“哪有。只是个认识的人。”
阿姨说:“别不好意思,我也是过来人,经历过。”
芙蓉声辩道:“你真的误会了,他不是。”
前面的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半大男生从她一上车就开始注意她了,这时总算找到机会搭讪了。
他回过头来说:“美女,不是,你脸红什么?不会是背着男朋友在搞网恋吧?现在流行这个。”
阿姨说:“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还美女美女的叫,也不害臊。”
男生不想在芙蓉面前被人看扁,涨红了脸不服气地说:“谁是小孩,我都16岁了,成年了。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是美女,这么叫有错吗?换作是你我就不这么叫了。”
阿姨说:“什么意思?”
男生恶作剧地说:“当然是叫你大婶了。”
阿姨生气地说:“什么?我就那么老吗?不可理喻。”
男生不理睬她,老三老四地对芙蓉说:“美女,我也是个男生,听我一句劝,别玩得太火,否则就变成劈腿了。”
天哪,劈腿?这哪到哪嘛。芙蓉哭笑不得。
坐在芙蓉后面的一位老太太也参加了进来。
她看着芙蓉说:“姑娘,啥叫劈腿?”
男生用鄙视的口气说:“和你们说不清,这叫代沟。”
老太太说:“劈腿是代沟的意思?不对。别想糊弄我,我在家也常听我孙女说劈腿,就是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的新词真多。”
阿姨想了一下说:“就是移情别恋。或者说是三角恋。对吧,美女。”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也改口叫芙蓉美女,大概是不想被男生叫大婶,不想落后这个时代。
老太太说;“姑娘,你这么做可不对,不是奶奶说你,无论什么朝代,谈恋爱都要一心一意,才会得到幸福,可不能学那些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芙蓉又好气又好笑,但又不能反驳,惹恼了她们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耐着性子说:“奶奶,我没有。”
她狠狠瞪了那个小男生一眼,都是他惹出来的麻烦。小男生朝她做了个鬼脸,背着书包下车去。
车又开动了,老太太拍拍芙蓉的肩说:“姑娘,不对,美女,没有就好。别嫌奶奶罗嗦,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男孩子追,一定要把握好自己,不要劈腿。看来,我是有代沟了,以后见到姑娘要叫美女,男孩要叫帅哥。我就是记不住。”
她朝芙蓉抱歉地笑笑,似乎叫她姑娘是个错误。
一时间,芙蓉成了车上闲扯的话题,而且越说越离谱。
汽车总算到站,芙蓉仓惶逃下。
这一天真是不顺,想见的人没见到,却让人当了话柄,莫名其妙地成了劈腿女。芙蓉别提有多沮丧。
少女的心,天上的云,即琢磨不透,又变幻无常,有时晴空万里,有时阴雨连绵,她们渴望爱情的滋润,但又把握不住自己那颗飘忽不定的心。

☆、第三十四章 擦肩而过

芙蓉刚走进她家小区的大门时,钱进就从里面冲了出来,他捧着一束鲜花高声叫道;“芙蓉,恭喜你考上大学,今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上学了。”
芙蓉感到很奇怪,她还没有给钱进打电话,他怎么就会知道?看来只有先撒个谎了。
她虽然有些抱歉,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手机没电了,本想回家后就给你打电话。”
钱进没有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仍然兴奋地说;“是含烟告诉我的,她正在到处找你呢。对了,你刚才去了哪里?我等了好一会儿了,你看,花都有些蔫了。”
芙蓉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花。好漂亮,一束娇艳欲滴的蓝色妖姬,是她最喜欢的玫瑰花,钱进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她接过花, 芬芳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说:“没去哪里,我想去找我爸爸。可是,走了一半,又回来了。他今天好像开会去了。”
这一次,她想都没想又撒了一个谎,还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这对于骄傲的芙蓉来说可谓是一个奇迹,只是,为了一个打工仔这么做值得吗?
钱进见她脸色不好,关心地说:“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是不是这些日子太累了?”
芙蓉说:“哪有,我挺好的啊,不过要说累倒是有些,从今天开始可以彻底放松了。”
她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吗?还只是在欺骗自己的心?
前进说:“我这就去订个包厢,今晚,叫上几个朋友,我们去玩个通宵。”
芙蓉打起精神来说:“好啊,我这就打电话通知含烟。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她拿着手机就按号码。
钱进迷惑地说:“你可是从不喝酒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再说了,你的手机不是没电了吗?怎么又能打了?是不是出故障了?让我看看。”
芙蓉发现自己的谎话要穿帮,赶紧将手机放回包里说:“没有坏,是没电了,我一高兴给忘了,回家换块电板就好了。“钱进说:“那就好。芙蓉,告诉我,你最想去哪里玩?我们一起去旅游好吗?”
芙蓉幽幽地说:”我哪都不想去,好想去找小曼奶奶,听她讲黑色曼陀罗花的故事。如果这个世上真有这种花该多好,我一定要问问花精灵,关于我的未来。”
钱进说:“我明白了,你这是乐极生悲,这世上哪有什么黑色曼陀罗花,那只是个传说。”
芙蓉说:“我真的好想知道我的未来。”
钱进笑着说:“好想,好想,真不明白你们女生成天哪有那么多的东西好想。要不就是多愁善感,要不就是怨天尤人。考不上大学时,日夜想,考上了又出新的花头。我看你也太着急了,才考进大学就想着未来。不过,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会是做一个超好的医生。”
芙蓉说:“我要的不是这个。”
雪梅下班回来见他们两人站在大太阳底下说话,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站在这里晒着,不能进屋再说?会中暑的。”
钱进拉着雪梅高兴地说:“伯母,芙蓉考上医科大学了,今后就是我的师妹了。”
雪梅说:“太好了,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你爸爸知道。”
芙蓉说:“这一回你就不怕中暑了?回家再打吧。”
回到家里,雪梅忙着给他们切西瓜,倒饮料。
她笑眯眯地说:“钱进,今后,我家的芙蓉就交给你照顾了。”
芙蓉娇嗔道:“妈妈,你说什么呢。”
钱进接过西瓜递给芙蓉说:“那还用说,咱们是一家人。”
芙蓉推开西瓜说:“谁和你是一家人,臭美吧。”
雪梅说:“芙蓉,怎么和你进哥哥说话呢?忘了你爸爸的话了?”
钱进说:“伯母,别怪芙蓉,她今天有些累了,难免心情不好。”
雪梅点着芙蓉的额头说:“你看看钱进多懂事,哪像你。”
芙蓉撒娇说:“他那么好,叫他做你的儿子算了。”
雪梅说:“有什么不可以,一个女婿半个儿,老人的话一点都不会错。钱进,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你们先坐着,我去做好吃的招待我儿子。”
芙蓉哑口无言,摆了摆手说:“我无语,你忙你的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钱进说:“芙蓉,和你商量件事,今晚我想带我的好朋友金易森来一起玩,顺便也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两人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芙蓉鄙视地说:“还是算了,我不想见你们那群狐朋狗友。”
钱进说:“他不一样,他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学生中的精英。我有今天的进步离不开他的帮助。”
芙蓉说:“他好关我屁事,我讨厌男生,尤其是优等生,一个个道貌岸然,其实骨子里没一个好东西。”
她想到了小红说的有很多的美女围着打工仔转。连一个打工仔都这样,更别说优等生了,一定是左拥右抱,自命不凡。真是世风日下。
钱进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男生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绝饶不了他。但是,你不可以这么说易森,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芙蓉冷冷地说:“对不起。但他不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一定要叫他来也可以,我退出。”
说到邀请朋友,她的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个打工仔的身影。如果能邀请他来参加,该有多好。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当着进哥哥的面总是想着别的男人。这不是劈腿吗?我可不是个坏女生。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过,爸爸说过,要知恩图报,我对他只是感恩,和对进哥哥的感情不一样。她为自己开脱。立刻又觉得心安理得了。
钱进还是不死心,变着法儿想邀请金林。
他说:“易森可是学法医的。都说法医有一双透视眼,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不是想知道未来吗?何不找他帮你看看?”
芙蓉皱着眉头说;“法医?恶心死人了。他们看的是死人吔,我可是个大活人。千万别让他来,否则到处是一股死人味。还让不让人活了。”
见她心情不好,钱进很遗憾,只好作罢。

☆、第三十五章 受伤男人

南方的冬季多雨,又阴又冷,夜好长。
雪梅到仁爱医院的住院处值夜班时,天已经全黑了。忙完了晚上的工作,她坐在护士台前整理一天的病历。夜深人静,眼看到了12点。
忽然,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嘴里叫道:“医生,快救救我,我要死了。”
雪梅忙将他带到了急救室,经检查是被人砍的刀伤,由于穿着厚厚的冬衣,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和危及生命。最重的一处伤在了头上,所以满脸是血,看上去很吓人。
雪梅便让其他的护士先去休息,她来给这个人处理伤口。
当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那个男人一把抱住了雪梅。
雪梅大吃一惊推开他叫道:“你要做什么?这里是医院,我要报警了。”
那人用地道的四明山家乡话说:“雪梅,是我。我是你阿哥雪松。”
“阿哥?真的是你?”雪梅更吃惊了,走近一看,真是白雪松。
雪松说:“要不是护士叫你的名字,我真不敢认了,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告诉阿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梅一边继续为他处理伤口一边说:“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说砍伤了你?”
雪松说:“别提了,一言难尽。你走了后,你嫂子嫌我们家穷,跟着个包工头跑了。我只好去求许贤,他膀上个省城来的大款,发了,当了加工厂的厂长,我便跟着他混。前年夏天,他领着我和黑皮做了桩大买卖,分得了一笔钱后,黑皮的家被泥石流毁了,他就带着黑皮去省城,说什么要完成先人的遗愿,把保和堂搬到什么钱塘县来。阿爸生了病,把我的那份钱很快就花完了,没有办法,我便到这里来找他们,想问他们再要点钱。没想到半路上遇见同行,我手痒,就玩了一小把,盘缠被我赌输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就被他们追杀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嘈杂声。
有人在问:“看见一个被砍伤的男人进来吗?”
雪松说:“不好,他们追来了,妹子,你可要帮帮阿哥,咱老白家就我这一条根。阿爸还等着我找钱回家治病呢。”
还没等雪梅说话,门被一脚踢开。两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站在门口。
雪松忙躲到了雪梅身后。
一个满脸横肉的高个子打手指着雪松对一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的男人说:“疤瘌,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雪梅说:“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捣乱?”
疤瘌挥动着手里带血的刀子说:“臭娘们,管你什么事,给我滚开。”
雪梅护着雪松说:“我是这里的护士长,他是我的病人,有什么话对我说。不要乱来。”
疤瘌说:“再不让开我动手了。阿狗,给她点厉害看看。”
雪松说:“慢,二位大爷,手下留情。不就是钱吗?有话好说。”
满脸横肉的阿狗打量着雪梅**地说:“原来你口口声声吹嘘的来钱的秘密,不会就是这个女人吧?她是你什么人?相好的?看不出你这么个大烂人,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个大医院的护士长。”
雪梅说:“我不知道你们什么秘密,他是我阿哥,我是他妹妹。有事冲我来。你们要怎样才能放过他?”
疤瘌暧昧地笑着说:“妹妹?是亲妹妹还是干妹妹啊?”
阿狗说:“管他是什么妹妹,只要还钱就行。”
疤瘌说:“那好,只要你替他还钱,我们就放过他。”
雪梅说:“他欠了你们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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