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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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煞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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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懂得如何用最恶毒的法子击溃对手。
“孙平,你过来。”薛通唤道。
一名背对着朝外的镖师回转过身,疑惑地瞧了瞧总镖头,仍是凑拢了过来。
薛通目光稍敛,道:“孙平,这人是你在‘南威轩’绑回来的?”
孙平略微佝偻着身体,显得比薛通矮了一头,闻言忙道:“是的,是属下绑来的。”
他以为薛通是要给他论功行赏,忙不迭地应下。
薛通微微一笑,又道:“孙平,我记得这‘南威轩’可是家男风馆吧,你去那里做什么?”
孙平一怔,无言以对。
“飞虎镖局”中是派了人盯梢不假,但那只是镖局内普通的跑腿、望风者,而不是孙平这样身怀武艺的一流镖师。
倪少游何等样人?若是派遣身怀武艺者跟踪,反而极容易被对方觉察异样,唯有那些市井底层的流氓、无赖,这种小人物,反而才容易近身,即使被抓包,也不会疑心是对头所派。每日长沙街头,这样尾随豪客、伺机扒窃的青皮混混何止数十人?
孙平撞上倪少游,纯粹是因为他乃是嗜好男风之辈,这与其他兄弟的情况大不相同,不能同样寻个有夫家的小娘子相好,正经人家的男子,也绝没可能与人行此苟合之事。
孙平逼得无法,只得偷偷摸摸地溜去“南威轩”过把瘾。他也曾宽慰自己,不妨事,总镖头厌恶的是青楼妓//女,又不是男风院里的小相公,不一样的。
这时候被薛通点破,孙平才知,总镖头事事洞察,自己那小伎俩,早被看穿。
薛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孙平,你胆敢无视我下的禁令,这本该是要重罚的。不过,瞧在你为镖局效力多年的份儿上,我可以不计较。”
孙平不傻,明白薛通说这话必有下文,只是点头哈腰地应着,听候吩咐,却不多说。
薛通果然接着道:“你来瞧,这位倪五当家的,与那男风院的小倌儿相比,可有不及?”
孙平犹豫了一下,才道:“五当家的生得极好,就是放在男风院里,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相貌。只是,五当家的一看便是惯于发号施令者,久历江湖,煞气也重,男风院里的小倌可比不了。”
他这一番说辞,算是将两面都讨好了一下,薛通想借他之口羞辱倪少游,孙平心知肚明,但眼见着“飞虎镖局”已是日薄西山,孙平哪里愿意狠狠开罪“北斗会”的人?这位五当家必定是要活着放回去的,若他回到“北斗会”,想起自己这么个小人物也曾羞辱过他,施以报复,那可如何承受?
孙平心思细密,不似镖局里一些粗鲁汉子,图一时痛快,口舌招尤。
薛通“嗤”地笑了一声,有些不屑孙平的小聪明,道:“瞧瞧,连孙平这样的‘行家’,对五当家的评价也不低呢!倪少游,你不是喜欢男人么,也无须逛窑子那么麻烦,今儿老哥哥就给你保个大媒,教你跟孙平成了一对,你看可好?”
此言一出,倪少游还没怎的,孙平差点没给吓得趴下了,心说总镖头喂,没有这般乱点鸳鸳谱的啊,你当只要是两个男的就能凑作一堆么?对着五当家这种傲进骨子里的人,孙平只是小人物,怎敢染指?
薛通却哪里管得孙平的想法如何,他拿眼斜睨着倪少游,试图从这人脸上瞧到惊惶、畏惧甚至崩溃的表情。但很遗憾,薛通想要看到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倪少游面色越来越差,眼睛中的神气却是半点不失,薛通咄咄逼人的态度也不能压倒他的神气。
瞥了孙平一眼,又上下打量着薛通,倪少游笑得十分动人,道:“薛总镖头,我瞧你身健腰壮,韧性十足,虽是年纪大了些,倒也另有一番滋味。孙平,不若我也给你保个大媒,教你娶了总镖头做夫人,从今往后,只要将夫人给伺候好了,便能吃香的喝辣的,你说可好?”
孙平这一听,直接就给跪了,两位爷爷唷!不带这样儿耍人的!再者说了,总镖头那模样、那身段儿能看吗?能吗?这大媒做得,也忒没责任心!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二  挑灯,看枪

薛通怒极反笑,招呼左右道:“来两个人,将这小相公给摁住了。”
两名镖师将刀剑往腰带里一插,走过来一人一边,架住臂膀,倪少游顿时被摁得死死的。其实,哪里用得他们费这大劲,倪少游之前挨的那一掌还没缓过劲来,想要跟人动手已是不成的。
倪少游输人不输阵,仍旧笑道:“两位,可得小心着些,一不留神重手弄死了我,总镖头非得割了你们脑袋祭旗。”
薛通一怔,道:“祭什么旗?”
倪少游道:“当然是与我‘北斗会’开战的战旗。”
薛通憋着怒火道:“你就这么希望双方打起来?我‘飞虎镖局’讨不了好,你‘北斗会’难道就能捡多大便宜?混江湖不容易,何苦互相戕害?”
倪少游好笑道:“总镖头这是跟我说起理来了?你忘记我‘北斗会’是做什么的?我们可是‘黑吃黑’的老祖宗,可不就是专门戕害旁人的?便是‘吃’了你,那也只得活该受着!”
薛通怒道:“我正正经经做镖局生意,哪里是什么‘黑’?你‘北斗会’几次三番同我过不去,不过就是挟报私怨。我听说你们大当家亦颁下过‘道亦有道,劫亦有节’的规矩,难道劫掠镖局,这也是有道有节?”
倪少游“呵呵”一笑,撩起眼皮,慢条斯理地道:“你若不服,便找大当家理论去?可惜,你这辈子也休想见着他。”
连续被激怒,薛通面沉如水,目中更射出摄人的寒光,道:“那可未必,有你的命在手里捏着,我不相信他敢不来!”
据闻,“北斗会”众位当家情同兄弟(妹),曾立下同生共死的誓言,五当家被捉,其余几位当家定不会坐视。况且,薛通也并不要这些当家人的命,只是需要他们做出些利益上的让步。
对于办成这件事情,薛通有相当大的把握,但倪少游却屡屡激怒于他,并摆明了不合作的态度。
俗话说得好,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便是个普通大汉,被人激上两回也会生出恶意,何况薛通这样染血无数、杀人如割草的江湖镖客。他们这种人,一旦被激怒,所使的手段将残酷得令人发指。
薛通不想与“北斗会”硬拼,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果真怕了倪少游,更加不是拿他没有办法。
停顿片刻,薛通又邪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倒要代他管教管教,也省得你这做弟弟的桀骜不驯,在尊长面前半点不通规矩。”
倪少游目光一凛,被压得低伏的头颅略微上扬,并不服软。
薛通随手拎起孙平,扔到倪少游跟前,刻意地放柔和了声音,听起来却更添几分阴诡之意。
他诱道:“孙平,看你的了。”
孙平哆哆嗦嗦地爬起身来,又往后挪了两步,唯恐沾染到倪少游身上。听着薛通的吩咐,孙平声音里已带了哭腔:“看……看我什么啊!”
薛通道:“你说呢?”
孙平头摆得跟拨浪鼓似的,嚷道:“我……我……总镖头,你饶了我吧!”
看来,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心里太过透亮,提前觉察到危机。
薛通轻蔑地一踢孙平,道:“就你这胆气儿,以后别提跟我混过!”
孙平这时候也不管薛通说些什么,只一味地点头磕头,头都在地上碰得肿了,任凭四周的大汉如何哄笑,他也不肯应下差事。
开玩笑,他要是睡了“北斗会”五当家,不用寻思别的,就自己找棵歪脖子树吊死吧!
那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把人绑个票,顶多也就是结了私怨,江湖人杀来砍去的,绑个把人那算什么?尤其他还是听命行事,怎么也怪罪不到他头上。
但要是把人给睡了,那结的可就是生死之仇。江湖规矩,淫j□j女者当诛,江湖好汉最鄙视的就是这种管不住自己裤带、胡乱撒种的人形渣子,这要真把个好汉爷给睡了,那不比淫j□j女还更严重?
何况,这好汉爷长得虽好,跟枚玉人儿似的,却活脱脱是个煞星!
薛通突然厉声道:“孙平,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闹耍识?你也别担心这事走漏风声,你想想看,‘北斗会’五当家那是多大的名头,你觉得他丢得起这人?他会将此事到处宣扬?”
孙平小眼睛一眨巴,心里直犯琢磨。
也是这么个道理,若是真有甚小道消息传出,这五当家的为证明自身清白,只怕反而要竭力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北斗会”五当家刻意与一个小镖师为难,这难免就会有人想,啥原因才会导致这种状况发生?揣测得多了,那各色流言四起,岂不更加令人难堪?
只是——话虽这么说,毕竟还是担着风险的,谁能担保这位五当家的就当真抹不开面子、打碎门牙往肚里咽,平白让他捡了便宜?
看出孙平的犹豫,薛通趁机怂恿道:“将五当家的伺候好了,我赏你五百两银子!”
孙平一听,眼睛顿时直了。
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飞虎镖局”已算是两湘境内数一数二的大镖局,但接一趟镖全局所挣的银钱也不过几十上百两,若要挣那五百两银,非得是一趟超级大买卖,十年也难得遇上一回。
这会儿,总镖头告诉他,只需要睡个男人,就能得到五百两银子,并且这是纯粹拿给自己的银钱,不用与人均分。跑一趟镖,随时可能将命送了,也不过能分得数十两卖命钱;而拿这五百两,却未必会送命。
至于说报复,那都是后话,将来的事,谁能说得清?
又有俗话说得好,富贵从来险中求。既要发财,又要不担风险,世上也没这等好事儿!
没等孙平应下,旁边几名镖师已在接连起哄。
“总镖头,真给五百两?”
“总镖头,这差事好啊,何必便宜了老孙,老子我也是可以勉强干一把的。”
“就是就是,其实那档子事儿,男女都差不多,老子做起来也不含糊!”
“这位五当家的,摸起来又滑又腻,一点儿不似个糙老爷们,没准儿真能干得爽快。哈哈,那样可真不亏,财色双收,孙平,你成不成?不成换我来。”
……
耳畔全是污言秽语的扰攘,换作胆怯之人,已不知瑟缩成何等筛糠样儿,倪少游却是面色不改,傲骨仍旧,道:“你们尽可试试,我说过,只要今夜不死,必百倍奉还。有胆做,便得有胆受那后果。”
他的声音不大,却已盖过屋内数人的嬉闹声,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俘虏说这样的话,本该是软弱而凄婉的,但奇怪的是,倪少游一开口,确有一番震慑力。
这是种无形的力量,也很难解释这样的力量因为何种原因而形成。它并非与绝对实力挂钩,有时候,一些看似柔弱者,也同样可以达到震慑的效果。或许,这跟人的意志力有关,当你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无形,却又真实存在。
渐渐的,那些镖师都闭了嘴,低了眉,乖宝宝似地各归各位,忽然觉得,这事儿也不是那么有趣。
转过脸,倪少游对着薛通又道:“薛通,不管别人如何,我保证,你死定了!”
薛通却仰天打个哈哈,道:“倪少游,你除了口上逞凶,还有旁的法子?若你果真有本事,今日根本就不会落到我手上。”
“也罢,反正倪五当家的都已恨我入骨,不妨让你恨得更紧些!”
薛通跨前一步,揪住倪少游的衣襟,将人扯起,狠狠瞪着他,先是噼哩啪啦扇了七八个耳光,打得倪少游面颊高高肿起、通红一片,接着却一撩他衣袍,以手探向倪少游下身。
看这架势,薛通竟是打算省了那五百两银子,自己亲身上场。
又或许,倪少游的镇定、冷静让他心生惧意,他必须要做些事情来坚定自己的意念,否则,这场绑票便没法继续进行下去。
在强敌面前,倪少游表现得若无其事,但遇上这样的事情,他又怎能真的毫无触动?
没有人是天生不知畏惧的,只是因为很多时候,越是畏惧,所受的j□j和伤害越大,为了保护自己,便不得不装了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实则,他是在乎的。
倪少游暗自一咬牙,哀叹自身命运多舛,随即又忆起这几年里大当家对自己的种种关照、爱护,以及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那种奇特情愫……
倪少游不甘心就此死去,但若不选择自戕,势必受辱于人。他性子傲洁,岂能忍受这等j□j?
罢了,自己还在期盼些什么?难道竟还期待着大当家能来救自己?
不!绝不要如此!
他绝不想最为难堪的一幕落入大当家眼中。
他不敢污了那人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章十三  屠夫,救星

薛通一手扯在倪少游的裤头上,故意放缓了动作,迟迟不施以力道,他在观察倪少游的反应。
“你若是求死,我也定会好好招呼你的尸首,据说,这世上有些人专门嗜好奸//尸的。”
薛通扯了一下,阴恻恻地笑道:“我虽没这嗜好,但只要出得起钱,我想定是能找到这样的人。”
倪少游眼瞳微微一缩,无比痛恨这人的阴诡和恶心。若说薛通也曾经豪情纵横过,但随着年华的老去,这人已经越发变得胆怯、阴狠,只有缺乏胆气的人,才会将精力都放在这种阴损的事情上。
即使没有“北斗会”,有着这样一位总镖头,“飞虎镖局”也已开不长。
薛通用一根指头轻轻挑动着裤带,道:“我继续了?”
倪少游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他想等待时机做最后一搏,但薛通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被压制得很死,无论是手还是脚、甚至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他强忍住恶心,说服自己不能软弱,就算是死,也要将仇怨了结才能死去,难道这种龌龊的人还要留给大当家去对付?
微微阖上眼,不是服软,而是用这种方式来减轻那种羞耻感。虽是自欺欺人,人生在世,却总在不断重复着做这样的事情。
倪少游的一切反应都落在薛通眼中,给了他某种微妙的刺激。
目不转瞬地盯着,薛通觉得有些口干,他喉头微动,目中奇异地燃起一簇火苗来。那一刻,他忽然有些理解孙平,为何竟会舍了娇娘就娇郎。
征服一个男人,的确比压倒十个女人都来得够味儿。因为男人天生就不是用来做这事儿的,挑破禁忌,将强势摧毁,亲手造就一个勇悍男人的软弱、甚至哭泣。做这些事情,既能带来生理上的高//潮,更有心理上的快//感,绝非女人柔软的臣服姿态能够满足。
不过,薛通除了这些原因,还有一个能带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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