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想象力世界-浪漫主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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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想象力世界-浪漫主义文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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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欧洲充满了喜悦

  法国处在黄金岁月的顶峰

  人似乎有了新生的天性。

  当法国革命处于轰轰烈烈的时期,他歌颂法国:

  力量无穷的共和国伸出双臂,勇武如初生的天神,掐死了

  盘在他摇篮边上的毒蛇。

  但当法国出现了雅各宾专政,他又描写了他的痛苦以及他的恶梦。

  绝望和暴虐的可怕景象,还有那死亡的刑具……

  由此而出现在他心中危机愈来愈深刻,为了从这一危机中摆脱出来,华兹华斯坚定地走进他的精神世界去寻求答案。

  我们生命里存在时间之点,它们保有明显的更新能力。

  当我们困于伪说和狂言,或更沉重更恶毒的妄见,或卷进琐务和社交的循环,它们就向我们的心灵提供滋养,暗中医治。

  这能力使人生增加愉快,它深入,又帮助我们攀高,已高的更高,跌倒的扶起再攀。……这样的时刻散布一生,最初的开始是在童年。

  就这样,华兹华斯把美好的时期归于童年。在这一长诗的最后一章中,诗人表达了他的最高理想:在最小的标题上建立最大的事业。生活在日常世界上都不迷惑于感官印象,而是同精神世界作契合的交流。这是华兹华斯一生的最后认识,他爬山、观海、看日山,最后终于悟出了一种辉煌的智慧。这首长诗的第二部分就是《漫游》,共九章,1814年出版。但从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来说,《漫游》远不及《序曲》。

  最后,我们再谈一谈华兹华斯的题材和语言。从上面所分析的诗中可以看出,华兹华斯几乎总是从贫贱的乡村生活中选择素材。这与他抱定要做一个真正的英国写景诗人这一抱负有关。他独自矗立在故乡的土地上,在他那个地区建立自己的家园。四出漫步,泛舟湖上,与当地的普通居民聊天。他对这个地方的下层阶级的生活以及一般的乡间生活是如此熟悉,了解得如此细致而广泛,以致于在他的许多诗歌中都能看到这一素材。 《出游》是一位仁慈的教区牧师所看到的一切事件和灾祸。 《露丝》写一个被始乱而终弃的姑娘的命运。《迈克》写一位可敬的父亲由于儿子堕落所感到的苦恼。《坎伯兰的老乞丐》更是一首表现了华兹华斯对于那些体质衰弱、贫困无助的无辜老年人所怀有的敬意的一首杰作。

  相应地,华兹华斯对题材的选择抑制了他在诗歌语言上的改革。他认为他所描写的那些下层人物的语言,只要剔除其糟粕,就是最美的语言。“因为这一类人时时刻刻都和最美好的事物接触,而语言中最美好的部分本来就是源于这类事物,而且,还因为他们所处的社会地位低下,活动内容单纯、范围狭窄,所受社会虚荣影响较小,他们用以传情达意的语音也就较为朴实而少雕饰。”因此,据他看来,无论是诗还是散文,这种下层人物的语言都是最适合不过的。

  尽管柯尔律治对其朋友的诗作出了高度的评价,称他的诗是“深沉的感情与深邃的思想融合成浑然一体;观察的真实性和赋予观察对象以某种变形的想象能力之间的巧妙平衡;尤其是给常人心目中已经习惯的剥蚀尽光彩的形体、事件和情景笼罩上一层理想世界的色彩和气氛的特异才能。”但《抒情歌谣集》出版时,华兹华斯并未受到重视:《序曲》出版后,更是遭到批评家的反对。直到十九世纪初期,他在诗歌上的成就才逐渐得到承认,他被称为颂扬大自然的新型诗歌的开创者和领袖,说他的诗取代了十八世纪矫揉造作的诗风,1843年,华兹华斯荣获英国“桂冠诗人”的称号。

  凄美的梦幻——柯尔律治

  《抒情歌谣集》的另一位作者就是生于1772年10月的萨塔尔·泰勒·柯尔律治(Samuel Taylor Coleridge)。柯尔律治10岁时便去伦敦求学。在此段时期,他与英国著名的散文家查尔斯·兰姆过往甚密。1791年至 1793年间,他在剑桥大学读书。由于前途无望,出于一时的冲动,他以假名投入了军旅生涯。后来在家里人的帮助下,才回到剑桥,但又因他反对正教,而失去了晋升的希望。他与湖畔派的另一诗人骚塞合写了《罗伯斯比尔的倾覆》一剧。后又与骚塞筹划一个小小的移民团体,但却偶遇萨拉·弗里克,于是两人结婚了。萨拉的妹妹玛丽也嫁给了他的朋友骚塞,于是移民计划告吹。1796年在一位慈善家的说服下,办了《警卫者》杂志。最后也因拉不到拥护者,出了大约十几期后就停刊了。

  1797年,柯尔律治与华兹华斯相识。这不仅把华兹华斯从萎靡不振中拯救了出来,也给柯尔律治无尽的灵感。正是在这一年中,他写出了确立其声誉的《西舟子吟》、《忽必烈汗》和《克丽斯托贝尔》的片断。《克丽斯托贝尔》是一系列诗体传奇。续篇后来一直未写出来。故事讲的是一个神秘女子出现在月夜的古堡旁,自称是逃难来此,其实是吸血鬼的化身,古堡里的小姐将其收留下来,而她却在小姐身上施邪,同时挑拨古堡主人老爵士与女儿之间的关系。故事写到此后就不了了之。但就已完成的这部分来说,足以看出柯尔律治渲染气氛的本领。整个故事阴森可怖,把女妖本性中的魔气所具有的那种特殊力量描绘得栩栩如生。如女妖用蛇一样的眼睛斜视着姑娘等的描写。这一首诗的价值在于它是第一篇洋溢着真正的浪漫主义精神的诗歌。其音韵、题材以及表现手法都如此新颖、奇特,以致影响了后来的几位重要的浪漫主义作家。司各特就特别欣赏那谐调的韵律。拜伦也从此得到启发,并赞美柯尔律治“诗写得粗犷、别开生面而美丽。”

  《忽必烈汗》是一首仅有54行的诗。这是个充满了东方情调的梦。据作者说,一日因身体不适,饮了一点鸦片酊,当时他正在读一篇有关忽必烈建造宫殿的游记,没读完就因药物发作而睡着了。在梦中,梦见自己写了二三百行诗,醒来后记忆犹新,便赶紧抄录下来,但写到54行时,一位客人的到来把他打断了,之后不复记得其余的诗行。这首梦幻性的诗被最优秀的批评家认为是最精美的。诗中有亚洲的大汗、地下圣河、阴冷的大海、森林、有围墙和寄望塔的宫殿和御花园,还有操琴的非洲姑娘以及啜饮甘露和天堂的灵感之泉的诗人。在这首诗中,诗人用他的想象力把这一切融合在一起。

  《古舟子吟》也是一首任想象力驰骋的诗。这首诗也与梦有关,但这次却不是诗人在梦中会见诗神,而是一个叫做约翰·克鲁克善克的人说他梦见有人因做了坏事而经受极痛苦的赎罪过程以及一条有人影出没的鬼船。柯尔律治就是以此为基础写成了一部首尾完整的叙事长诗。

  故事情节是这样的;有人去参加婚礼,半路被一个老水手拦住,要给他们讲述自己的经历,他讲得那么娓娓动听,以致于赶路人听得忘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接下去就是一篇虚虚实实充满了阴森可怖的情节的故事。原来,水手的船在行驶途中遇到了冰雪和大雾。多亏一只信天翁的指引,船才到达了平安地带。然而一个水手却鲁莽地杀死了这只救命鸟。

  从此,恶运接连不断地降临全船。首先,船停止不动了,一切都好像凝固了一样,人人干渴,夜晚处处是鬼火的闪动。船上众人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老水手,于是把死的的信天翁挂在他的脖子上。

  静寂中突然开来了一条只剩骨架的破船,船上有两个女鬼在掷骰子,其中一个叫“死亡”,另一个叫“死中之生”。结果,“死中之生”赢了,后果是除了老水手外,其他人都倒下死了。老水手独处可怕的大海,周围是死去的同伴,以及他们那诅咒他的眼神。接着老水手看见出现在海上的水蛇,诗人这样写道:

  呵,快乐的生物!言语

  难得它们的美丽形容

  我的心里涌出了爱

  不知不觉地祝福了它们。

  随着他的祝福和祷告,挂在他脖子上的信天翁落了下来,像一块铅那样沉入了海中。

  多少年来,他第一次坠入了沉沉的梦中,醒后却发现下雨了。这从天而降的甘露滋润了他那久渴的身体和灵魂。然而,在他彻底得救之前,他必得再经受诸多考验:船上的死尸突然站起并回到各自的岗位上,船开始行驶,他听到从天上传来的美妙的歌声,接着船突停突疾驶如飞,老水手在昏迷中听见两个天使谈论着他的罪与罚。

  终于他醒来了,发现自己已来到祖国的海岸线。一只坐着领航员及他的孩子和一隐士的小船来接他。小船刚接近,大船沉落,老水手被小船救起,终于摆脱了可怕的诅咒。但老水手却非把这一经历讲给他人不可。

  从表面上看,这首诗似乎宣扬着一种迷信思想,即对残酷地杀死一只信天翁竟会造成了全船水手的死亡这一荒诞不经的思想感到迷惑不解。其实,从诗人对罪与罚的关系上看,他却宣扬了一种爱,一种基督教的博爱精神。诗人想告诉读者心中只要有爱,就会得救,就像那位对水蛇也产生一股爱意的老水手那样。如诗人在结尾处写道:

  别了!别了!请再听我

  进一言,赶赴婚礼的客人!

  谁爱人、鸟和兽,谁就祷告有门。

  谁最爱万物,不论大小,谁的祷告也最灵。

  因为慈心的上帝爱我们,爱他造的万物和人。

  这首诗的著名之处除了这一主题外,还有诗人精巧的语言和铿锵的音调。诗中通篇洋溢着真实、自然状态下的大海的气息,呈现了大海那喜怒无常的脾气和令人心惊胆颤的浩瀚无垠。如:

  忽前忽后,不停地转,死亡之火狂舞在夜晚。

  海水燃烧如女巫之油,绿色、白色、又一片蓝。

  海上那清凉的微风,那翻腾的泡沫,那可怕的浓雾,尤其那血红的夕阳映照下的酷热的、古铜色的天空以及那些颠簸在大海之上的人们的苦难、饥渴,他那么苍白的面容,临死前发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等等通过诗人的想象力,真实地再现在读者面前。难怪有人评价柯尔律治说他是用自然主义的手法来写超自然的题材。

  除了上面分析的几部作品外,柯尔律治还写下了其它优秀的诗篇,如《青春与暮年》、《沮丧》、《寂寞中的恐惧》、《霜夜》、《无希望的工作》,但大多伤感、阴郁,也不太为人所知。

  1789年,柯尔律治与华兹华斯结伴去了一趟德国,在那儿,他拜访了一些名流。其中就有奥·威·施莱格尔。随后,他翻译了席勒的《华伦斯坦》一剧。1817年,他发表了著名的《文学传记》。在这一书中,柯尔律治探讨了诗的性质。而想象力就是他关于诗的理论的中心。他说:“……诗的天才以良知为驱体,幻想为外衣,运动为生命,想象力为灵魂——而这个灵魂到处可见,深入事物,并将一切合为优美而机智的整体。”柯尔律治的这一理论引起了后来许多人对这同一问题的探讨。如雪莱、济慈。

  1818年,柯尔律治做了一系列关于莎士比亚的讲演。后来收集为《关于莎士比亚讲演集》一书。晚年,柯尔律治沉溺于吸食鸦片之中,同时又伴随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但作为皈依了正教的教徒,也越来越虔诚。最后所写的东西无非是些梦幻和清淡以及宣扬教化的文章,晚年,这个以想象力而著称的英国湖畔派诗人已经成了一个“固执的老朽”了。

  众心之心——雪莱

  1820年,如果你问一个体面有教养的英国人“雪莱是谁?”他一定会用“浅薄、傲慢、冷酷、自私、残忍、怯懦”等一系列难听的形容词来给你形容这位英国年青诗人。谁也想不到他后来以“冬天已经来临,难道春天还需久等?”的预言性诗句著称于世。

  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出生于苏塞克斯郡菲尔德庄园。这是一个渊源久远的名门望族之家。雪莱的父亲是个颇有家财的地主。据说,反叛的精神和放荡粗暴的性情在这一家族中具有遗传性。因而天生具有极其灵敏的感受能力和敏感气质的雪莱对一切不公正都要进行公然的反抗。他对一切卑劣、愚蠢、腐朽的事物怀有先天的反感。正是这种家族的反叛精神使他从不屈服于恶势力。

  6岁时,雪莱开始学拉丁文。10岁和12岁又学了天文、地理、法文和算学。1804年他进入伊顿公学,继续学习法文和德文。1801年他进入牛津大学。当时才18岁的雪莱身材修长、体质纤弱、胸部狭窄、头的轮廓略小,但有着一张迷人的嘴和一双天使般的眼睛。面部时而呈现出恳切、欢快的表情,时而又哀怨凄恻,百无聊赖。这样一个温柔像妇人、羞怯如少女的雪莱还在大学时就写了一篇名叫《无神论的必然性》的哲学论文。出于要对时代精神施加一种改造性影响的天真愿望,他把这一小册子送给了主教会议。结果,书被烧毁,雪莱被开除学籍,又由于拒不认错,他被父亲赶出了家门,暂时寄身于伦敦。

  雪莱虽不信奉宗教,但却视博爱精神如宗教。他一生慷慨好施,住在马洛时,自己的生活虽不富裕,却定期救济邻近的穷人。并时常去探望邻人。有一天,人们看见他赤着两脚来到一邻人家,因为在路上,他把自己的鞋子送给了一位穷苦妇女。就在他刚被牛津开除时,他自愿地放弃了父亲应给予他的一大份权利,使其妹妹们受惠。他每年所得的1000镑生活费也大多用来帮助别人。自己虽过着清苦的生活,却常替穷苦的文人清偿债务。正是这种同情心的作用,使得19岁的雪莱与其妹妹的朋友赫丽艾特·韦斯特布鲁克一起出走苏格兰,并和她在爱丁堡举行了婚礼。这遭致了公众的谴责。但这次伧促的结合后来证明是不幸的,到1814年这场婚姻就告瓦解。

  就在这一年,雪莱结识了玛丽·沃斯顿克拉夫特·葛德文。玛丽的父亲就是雪莱从小就熟读其作品的英国自由政治家威廉·葛德文。其母亲是妇女解放运动最早的鼓吹者玛丽·沃斯顿克拉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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