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一二九师征战实录-山河呼啸 作者:傅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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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一二九师征战实录-山河呼啸 作者:傅建文-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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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斗共歼敌200 余名,缴获山炮一门,92 步兵炮两门,迫击炮一门及各种枪支数十支,战士们高兴地说:“这一网撒得真漂亮!”战后,刘伯承给予了香城固伏击战以高度的评价,称赞其为“模范的诱伏战”。不久,蒋介石和第1 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也致电嘉奖参战部队。香城固战斗是粉碎日军对冀南根据地第一次“扫荡”的一次主要战斗,创造了平原反“扫荡”的光辉战例。
  “专打386 旅”日军在香城固遭袭后,异常愤怒,迅速集结了70 多辆汽车,乘载着2000 多日军,在5 架飞机及其坦克、大炮的支援下,向386 旅发起了疯狂的反扑。陈赓指挥部队牵着日军的牛鼻子,在威县以南不断地机动,变换位置,拖得敌人精疲力尽。在日军追击的7 、8 天中,其装甲车上都贴有“专打386 旅”的标语。日军沿途不断地探询:“是不是386 旅旅部?”如果不是,则开着汽车一溜烟走了,对那些地方部队根本不屑一顾。在追击的这几天里,386 旅每到一处宿营,第二天日军的飞机便来轰炸、炮轰和围攻。386 旅自从进入抗日战场后,二战长生口,反“九路围攻”,设伏响堂铺,屡次痛击日军,使日军一听到386 旅的名字,就会产生极度的恐惧和仇恨。日军在第一次“九路围攻”时,曾抓住了八路军的一个通讯员,第一句问话就是,“你是不是386 旅的?”即使这样,日军仍然无法捕捉到386 旅,所以,只好在文字上做文章。香城固战斗后,日本的报道是这样的:“XX 部队为了遮断由冀中向南逃窜之残敌,遂于当日派遣讨伐队由威县南下,但驶约8 公里,即发现庞大之敌人,不幸我于此时陷入重围,于是安田中尉首先下车,拔刀率先突击。唯此时敌弹如雨飞至,汽车着火,子弹亦俱焚尽,不得已各兵乃皆白刃血战,。。”
  游击!游击!鬼子也开始游击在冀南和平汉线上,129 师连续地运用伏击、袭击、吸打敌援、扼敌交通等游击战术给日军以连续不断地打击,使小股日军不敢出动,大股日军出动又徒劳无功。日军在发动了第一次“九路围攻”和对冀南的“11 路围攻”后,于1939 年7 月对冀南发动了第二次“九路围攻”。129 师仍然以游击战术应付日军的进攻,分遣游击,避敌锋芒,待敌深入后,再打其侧背分割围歼。虽然鬼子清楚地知道八路军游击战术惯用的手段之一是敌驻我扰,但仍然防不胜防。在反“扫荡”中,一个雨天的夜晚,刘伯承针对日军不在雨夭进攻的特点下令部队冒雨出击。按照命令,386 旅在榆社以西云簇镇夜袭西路日军,385 旅在辽县、石匣袭击北路日军。师特务团在大雨滂沦的深夜摸到涉县以西的河南店,战士们爬上驻有日军的房屋的房顶,揭开盖瓦往下扔手榴弹,上下结合,一半日军被炸死,一半被埋伏在房外的八路军战士打死,这一仗干净利索共歼敌100 余人。这样的游击战术,使鬼子犹如一头蛮牛掉进了泥塘,有劲使不上。一个多月后,日军就被拖得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不得不撤回铁路沿线的据点。对刘伯承的游击战术非常感兴趣的记者不等战斗结束,就开始了对刘伯承的战地采访。刘伯承的谈兴很浓。他说:“日军的主要矛盾是兵力不够。要分散配置,又要守据点,还要对根据地进行‘扫荡’这里几百,那里几百,那它一条线就得摆多少兵!在和顺、辽县一带,他们正在修堡垒,但是相隔十里二十里,起下了大作用。”说到这里,刘伯承话题一转:“不过,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敌人开始重视征服民心了,在占领区教日语,提倡会门佛道,进行奴化教育。但这不会有作用的。民族矛盾它解决不了,它要统治中国的地方,要掠夺中国的财物,只有靠烧杀抢掳,这必然要激起中国人民的反抗。不过,针对它的奴化教育,我们也应该多做点宣传教育工作,揭穿它的阴谋。”不久,刘伯承又写下了《抗战二周年的战术报告》。其中,全面总结了敌后游击战争的成功经验,详细论述了袭击、伏击、急袭等主要游击战术手段的运用,并在理论上多有发挥和创造。不仅仅是刘伯承如此,129 师的很多干部都对游击战有着深刻地认识。徐向前在冀南和陈再道、宋任穷、刘志坚等人一起,根据冀南的实践,总结了平原游击作战的经验以及战略战术的特点:在战略上进行持久的防御战的同时,在战术上要实行进攻的速决战。其要求是秘密而迅速,飘忽不定,让敌人摸不到头脑;冬季防守,夏季进攻,夏季青纱帐起来了,日军的快速部队就被抑制了,而八路军则可以到处隐蔽。白日隐伏,夜间行动。破坏道路,迟滞日军交通。指挥与勤务机关随时准备战斗。平原作战中,无固定后方。开展麻雀战。部队不断转移位置。
  对徐向前等人总结的这些经验,刘伯承也非常赞同。由于129 师在平原地区成功地进行了游击战争,取得了非常大的成绩,朱德、彭德怀曾特意让刘伯承介绍过在敌后开展游击战争的经验。刘伯承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用64 开的电报纸写了两条:一、以优势兵力寻找敌人弱点打,就是伏击、袭击未备战或少备战之敌,求得消灭之。如不可能则破坏铁路和袭扰敌人,求得消耗之。二、以小部袭击或围困敌要点,主力打他的增援而消灭之,不可攻硬处。因为攻敌硬处,则敌软处也硬了。不可用火力威胁敌人,空费子弹,反被他轻视。非常有趣的是,被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力量采用的游击战争打得一筹莫展的日军,也在偷偷地学着采用游击战法。日军在对抗日根据地“扫荡”时,不仅将汽车、骑兵混合使用,建立快速部队,而且还开始使用“分散布置,灵活进剿,以牛刀子战术配合分进合击”的战术,并且,也开始利用小部队出击,行军走小路,将攻击的时间改在夜间等等,在作战方法上试图以游击对游击。只是,“徒弟”和“师父”比宝,岂不是班门弄斧?自然,其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叫弟兄们都拉开刺刀”第二次反于九路围攻”中,有一路日军于7 月6 日窜至榆社云簇镇。为了给这路敌人以严重打击,陈赓率772 团、新1 团,夜袭云簇镇。日军遭袭后,全力反扑。双方在云簇镇附近展开激战。在给敌以一定杀伤,完成阻击敌人的任务后,386 旅主动撤出战斗。战斗中新1 团在云簇镇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坚持战斗了两天两夜。在撤退的命令下来后,团长丁思林本着“冲锋在前,撤退在后”的老传统,留在最后掩护撤退。日军攻了一会,觉得毫无希望,准备撤退。这时,丁思林站起来,带领战士连续射死六七个敌人,就在这时,敌人轻机枪扫射过来,不幸一颗子弹打中了丁思林的头部,他壮烈牺牲。牺牲时,仅有26 岁。丁思林的牺牲,引起整个部队的哀痛,战士们都哭了。战士们怀着悲痛将日军击退后,虽然两天两夜没吃饭、没睡觉,腿哆嗦得下不了山,但战士们都争着抬自己的团长。当天夜里,全团就为丁思林召开了追悼大会。邓小平还写了《悼丁思林同志》一文。战士们群情激奋,追悼大会变成了打鬼子的动员大会。陈赓对接替丁思林的周希汉说:“如果找到了他们,不要留情,叫弟兄们都拉开刺刀!。。”丁思林的遗体,按照陈赓的意思,安葬在武乡县。同年9 月,根据地的人民,为丁思林和前一年死去的叶成焕在长乐村建立了一个纪念碑,揭幕典礼选在了“九一八”这天,参加的群众达7000 余人。从此,这一带就成了鬼子的禁区。只要鬼子一接近长乐村,就要遭到比别的地区强劲得多的抵抗。11 月11 日,鬼子占领了离长乐村30 多里的榆社城后,一个晚上就遭受了8 次袭击。12 月中旬,日军占领离长乐村25 里的武乡城后,不仅没有到达长乐村,反而被八路军给打跑了。这些都是新1 团干的。他们总是主动出击,以阻止日军到达丁思林的坟前和纪念碑前。
  第七章打破“囚笼”
  20。 大破袭计划
  地图上的“蜘蛛网”1940 年初的一段时间里,八路军总部及各个师的作战室里所挂的地图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道黑色的粗线、细线。粗线代表着铁路,细线代表着公路。粗线与细线密密麻麻,经纬相连,像一张巨大的网覆盖在地图上。在军用地图上,交通网络占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往往用醒目的黑色来标识。现在这些醒目的黑线所编织成的巨网,像是正等待着猎物,给人以十分压抑的感觉。由于在军力对比上八路军居于劣势,因而避实击虚,打击日军软腹部的战法也就应运而生。日军的软中之软是交通线。日寇敢于以少量的兵力夫占领广大的区域,以不足的兵力去对付打不尽、杀不绝的敌后武装,是因为有了公路和铁路,交通线是日军的命脉。在华北敌后围绕交通线进行的斗争,构成了华北抗战的主旋律。八路军完成配合国民党军正面作战而转入敌后抗战后,就开始了对日军交通线的破袭战。1938 年2 月、4 月、7 月晋察冀军区对平汉线等重要交通线连续发动了三次破袭,1939 年12 月,129 师发动了邯长路破袭战役。八路军的行动,对日军视为生命线的交通线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在八路军的不断打击下,日军又想出了新的招术。日军仍然在修路,但已不是一般的路了。从我们所知道的通常意义上的路来看,日军修的已经不应叫路了,有些老八路管它叫“钢铁封锁线”,倒是既易懂,又准确。我们仍然暂且用路来称呼它。这种路“比地面高出五尺,两旁沟深八尺到一丈,内底宽六尺,沟面一丈六”,实际上用现代几何学的概念来描述,就是路旁边还挖有一个状若梯形的大沟。日军在这种路上相隔不远就建一个碉堡,又像是古长城上隔不远就出现一个的烽火台。在整个华北,日军修筑了5000 余公里的铁路,3 万余公里的公路,3000 余个据点。日军在“织网”,华北即将被“巨网”覆盖。不将这张网撕碎,八路军就没办法活动,就会最终成为网中之鱼。
  一次非正式会议为了撕破巨网,1940 年4 月末的一天,刘伯承、邓小平及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等人来到了位于太行山中的八路军总部。独自站在地图前的彭德怀,两眼紧盯着地图上纵横交错如蜘蛛网般的铁路、公路网,在沉思着。彭德怀的目光似乎透过地图,看到了华北平原上根据地军民如火如荼的斗争,看到了“青纱쫕里游击健儿逞英豪”,他更感到肩上责任的重大。和他一起指挥作战的总司令朱德前几天赴洛阳与卫立煌谈判停止国共“磨擦”,之后即经西安返回延安。虽说彭德怀身经百战,但这样一位与自己共同战斗多年的老战友离去,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彭德怀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信步走出了庭院。山区的春天似要到得晚些,虽已4 月,但仍觉寒意,看到周围新栽的小树,又令他回想起总司令临走那天和大家一起植树的情景。彭德怀想到,正是因为我们和人民的这种鱼水情,才使得我们能够在敌占区内行动自如,才使日寇对八路军无可奈何。但是,自从敌人拚命的抢修道路,对我根据地反复进行“扫荡”以来,根据地的形势又变得严峻起来。刚想到这里,一声“报告”打断了他的思路。“报告,刘师长、邓政委他们到了。”通讯员报告后站到了一边。刘、邓等人进到院子里坐下后,彭德怀说:“今天把你们请来,是为了共同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近期敌我斗争的焦点,是在交通线上。对敌交通线展开破袭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有同感,纷纷议论起来。邓小平:“交通斗争已经成为我军同日军进行军事斗争的主要形式之一。我区全部斗争的60 %是交通战。在太行、太岳山区,敌抢修白晋和临(汾)邯(郸)铁路,妄图将我太行、太岳区分割开来。”聂荣臻:“今年以来,日军依托平汉路向东扩张,相继修成石家庄至南宫、内邱至巨鹿、邢台至威县、邯郸至大名等公路干线和许多支线,把我冀南根据地也分割成了很多小块。同时,日军还在我平汉线西侧积极增筑据点和公路,严密封锁我太行、冀南间的交通,妄想缩小我军的活动范围。”刘伯承:“日军现在加紧抢修道路,在平汉、津浦两侧挖沟,这些实在不单纯含有军事意义,而且包括有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严重意义,因此敌人是以战略眼光来组织它的交通。在军事上说来,我们可以这样说,在敌人方面铁路乃是它的大运兵线,公路乃是它的小运兵线,据点乃是它的兵站。敌人要用铁路作柱子,公路作链子,据点作锁子,来造成一个囚笼把我们军民装进里边去凌迟处死。”彭德怀接着说道:“敌人要筑路,要利用交通线达到快速调兵遣将的目的,从而把我们根据地分割成一个一个的小块。同时在铁路、公路两侧修建很多据点,使我们很难接近,现在的形势用老百姓的后来形容就是‘出门上公路,抬头见炮楼’。铁路、公路就像是一根根绳子捆住了根据地。不破坏敌人的道路,我们自己就无法活动,就难以在被动中争取主动。”386 旅旅长陈赓提出:“正太铁路我们搞了它好多次了,这次大家集中力量先把它给搞掉,如何?”聂荣臻想了想说:“要彻底打掉嘛,目前还不可能,打掉了它还会修起来的。不过,打断它一个时期也是有利的。我们还是来听听彭老总的意见。”
  彭德怀这时打开行军地图,指着正太路说,“我和朱老总一直在考虑,由伯承和荣臻再次协力,从南北两面对正太路来个大破袭,打通晋察冀和太行区的联系。”彭德怀的话使谈话热烈起来,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就是在这次会议上,初步拟定了对正大铁路进行大破袭的计划。从此,八路军总部的作战室里多了一张正太铁路地形图。
  21。 锋芒小试
  面向交通线八路军大破袭计划在紧锣密鼓地付诸实施过程中,国共在华东的“磨擦”也在一天天加剧。对此,毛泽东明确指出:“目前对我最威胁的是绥德、皖东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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