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媳妇与农村婆婆:婆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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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媳妇与农村婆婆:婆婆来了-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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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拿出十万放你手里吧,只要是比我多赢利的部分,分一半给你!”

“我看行。”上海男人转向老婆,“家里的菜钱给解决了。”

晚上回去时,何琳没出岔子要住娘家,而是什么事没发生般跟着老公出来了。传志想牵她的手,何琳避开了,不是刻意避开,是自然避开。两人走得很近,心却远了些。一直到上床休息,何琳一直独善其身,自己占了三分之一的右边床沿,脸朝外,安心地睡下了。

传志放下姿态,就势要抱她,甚至故意骚扰了她胸前胀了一些的咪咪,何琳都不像以前那么在意,也就是你再怎么上脸也不搭理,让你自己臊着自己。果然传志无聊了,心里有些叹气,觉得可能自己的母亲也做得过分了,母亲的泼辣与唠叨,也真可能惹怀孕的妻子不高兴了,不然怎么那种话也能说出来?

何琳慢慢从老公身上体会到了一种惰性,那种隐藏至深的延展性和妥协的一面,像泥巴一样,搓成什么样就能成什么样,在顽固之外,还会从外界反应反思和调整自己的做法和姿态。他也会怀疑自己,纠正自己,为自己造成的后果支付代价。可这种代价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如果凭他自觉偿还,可能选择那种成本最小的,赔个笑脸,说句好话,或做几个卖乖的动作,希望把沟壑拉平。何琳偏不,就要让你支出更多代价,通过代价的加大让你反思你犯过的错误,绝不是一毛钱的小事,现在是三十万也补不平,所以你要想明白这三十万后面相应的目录,你以为正确或理所当然的事情可能都站不住脚,你都要付代价矫正。

矫枉过正之嫌也有,反正何琳不知不觉中要下点猛药,让你彻头彻尾地反省。也不逼你,就是不搭理你!这一切局面可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还别说,这对王传志很有效,自己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别人,别人是一面镜子,可以照亮自己。他是踏踏实实地改正,老老实实地在媳妇面前做一个好人,比如做饭,一直的客观理由是老婆上班路远,挣的钱也多,他一个男人有时间有精力做就做了,也亏不着外人——现在则不,这饭我一定做!理所当然我做!合该我做!即使以后老婆有时间有精力了,我也要求做!因为曾经我做错了,让她生气伤心了,我要将功补过!做饭收拾房间应当天然在我名下。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33)

我也要用洗衣机,这衣服就得我洗,我才觉得舒服!哪一天老婆愿意洗了,好,算她替我干活了,我得感激!

得给老婆端倒洗脚水。这事不大,可以让她充分信任我,觉得没有我还真不一样!我就愿意什么都为她做,谁让我在关键时期做得不够好让她伤心失望呢!

传志一门心思低姿态挽回补救的诚恳,何琳是看在眼里的,也明白那种妥协的韧度,如橡皮筋一样,拉得太长就不能持久,一个现代奴隶靠反省和自觉是不能长远的,你还得给他翻身的甜头和希望。再说,他现在这么老实巴交地当牛做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有孕在身,孕妇视觉上的身体变形会影响到心理的,他情绪上也很容易接受一个身体在慢慢变形的老婆有其他反常举动,因此在他身上某种自卑和固执性情因素没起反作用,潜意识的某一方面,孕妇比他更弱更需要迁就和保护。

为了不使老公在做牛做马的反思和被救中长反骨,何琳试着原谅他,试着给出一些胡萝卜。比如:洗脚后,她湿淋淋的脚丫会因等着擦干而翘起来,翘到他脸上;睡觉时会等着他拉被子盖上;吃饭时等着他给她夹一块最好的瘦肉……这些小动作本无须他劳,但作为一种包含亲昵依赖甚至暧昧的姿态,体现到对一个男人举手之劳的需要,你就是烦恼也是沾沾自喜的烦恼,被需要很容易生出责任和自豪感。这一点小事你都不厌其烦地干了,大一些的事你更责无旁贷了。

用这种方式,何琳教育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传志。很多时候,她会想到自己父母和他们的生活模式。父母的相处方式给了她深远影响,以前对父母很烦,恨不得逃之夭夭,现在才知道那是对她有关家庭的启蒙,遇到问题她会潜意识地在父母婚姻的轨迹中求解。老何夫妇关系中,郁教授比较单纯,比较孩子气,某种程度上还很固执,是最简单无城府的一个,倒是父亲用心很细腻,很理性又相当艺术地与学术型妻子轻轻松松地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生活难题。老何像个太极高手,不露痕迹便能化解于无形,用坚韧的男性手法“刚柔相济”地与妻儿相辅相成。

何琳总是在参考父亲的手法和思想,觉得父亲太厉害了,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家庭主夫式职业经理人。

这个时候,何琳可能还没意识到她与王传志已陷入犬牙交错,在相互撕咬中进入妥协稳定的局面。就像两块巨石放在一起,天长日久,会风吹日晒掉自己的棱角,慢慢进入对方,彼此成长为一块。进入的过程就是对抗、妥协和互相适应的过程,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了解彼此掣肘、彼的左手就是此的右手时,默契、包容、和谐也会共生出来。

几天后,传志去广州嫁妹妹了。他前脚刚走,后脚何琳就给红霞发了短信:你哥出发了,我让他捎给你五千块钱,别嫌少,嫂子的一点心意,有宝宝了,留给自己零花。

红霞立即热泪盈眶,潜意识里家里人都是抽水机,没完没了地抽水,现在竟然是嫂子给了她一大笔钱,可是一次面都没见过的嫂子啊!

何琳就是要自己与婆家人做个切割,不沾他们边,也不让他们沾她边,不忿他们,不与他们共用一张面子,就是不与他们一帮人在一起搅和!

20

红霞与小雨的婚礼比较简单,在当地城乡结合处的一家二星酒店里摆了几桌席。来的人多是男方的至亲,关系一般的都没通知,喝喜酒是要给红包的,给别人给自己增加负担不说,过几年领证时说不定还要举办一次呢。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34)

传志作为新娘娘家代表,被当作贵宾中的贵宾隆重招待。广东人的普通话不是一般的差,但非常具有地域文化的自信,没觉得讲好普通话能怎么样,讲不好又怎么样,大家常看香港的电视台和广东地方台,中央112台是辐射不了他们内心的。传志和他们在一起感觉简直就是两国人,但在喝酒和对美食的爱好上又觉得大家差不多。

红霞穿着蓬松的婚纱与有些黑瘦的小雨在几张桌子间穿梭敬酒,伴娘也没请,是新郎的表妹在后面捧着一大杯凉白开时不时地给新表嫂斟满。传志看着娇艳的妹妹(也许是化过新娘妆吧,他简直震惊自己的这个小妹妹竟像仙女一般漂亮),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在亲戚不多,又很体谅尊敬新娘,白开水就白开水吧,心到,意思一下就行了。亲戚嘛,主要是靠以后走动、交往的。

娘家哥来了,新娘开心啊,小脸儿红扑扑的,艳若春花,脚不连地忙忙叨叨。婆婆,一个很瘦小干瘪的老太婆,怕儿媳累着,一会儿过来劝,坐下吧,歇歇,守着你哥说几句话,请假,过来一趟不容易。

传志除了新娘娘家哥的身份,他的国家公务员、在北京部委上班的这种“政治”地位备受大家尊重,大家不觉得媳妇来自北方,尤其是北方农村有什么该指责该歧视的,也没人叫她“北妹”,起码小雨一家人就不乐意,媳妇受了冒犯就像自己受了冒犯。因此传志这个在中央当差的“当朝”干部出面,一是抬了妹妹这个异乡人在婆家的底气,二是抬了婆家在亲戚人面前的底气。很多人际关系是很微妙的,别人给你长脸时,你自己首先也得有脸。起码传志就感觉到这个年轻的小妹妹靠着她本人的努力已赢得大家的尊敬和爱戴,他来算锦上添花,本来能添更大一朵,何琳来就更好了。何琳是大学教授的女儿,虽人悠悠搭搭、有一爪没一爪有时挺二百五的,但她自小养成的眼界和气质在那儿。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和心理传统向来如此,没有两百年###与自由的熏陶是改不了下意识向上看的。

青春娇艳的红霞一直没依婆婆的好意坐在娘家哥身边好好吃饭说会儿话,她蝴蝶般兴高采烈地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避免挨着哥哥坐似的。传志心里有点难过,这个妹妹离家人太远了,谁都没怎么给她过真正的关怀,她一直都在忽略中成长,突然有一天家人送来久违的亲情和温暖,她竟不敢走近,不敢伸手去接,比“近乡情更怯”更让人心酸。

红霞的确刻意避免与哥哥挨着坐,这种幸福来得太不易又太突然了,一度烫得她浑身哆嗦,虽然一直盼望着这种场景出现,可能盼太久了,失去了信心和渴望,一旦真实场景出现,她反而失去了“得到”的勇气,给自己一个缓冲般,惧怕突然走太近会眼泪迸发控制不住自己激烈的表达。因此她选择了最轻松最幸福的表达方式,在哥哥和婆家人注视下以最美丽的身姿快乐无比地在亲戚们桌子间忙碌。

但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只是需要不同场合才能表达出来。酒宴完毕,传志回机场时,妹妹扑到哥哥怀里算是痛快地哭了一场,把过去十九年的泪水哗哗全流出来了。传志除了深深自责和悔恨外,觉得妹妹在南方选择成家是对的,人缺啥补啥,贫穷的确是普遍的心头大患,比这个大患更可怕的是家庭成员亲情的缺失和匮乏。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35)

红霞和小雨当然没让二哥空着手回去,越是底层的人礼数越周到,不周到怕人笑话似的。这小夫妻天很晚了还勤快地去街上张罗,把广东的特产尤其是南方的水果、荔枝、菠萝蜜、香果、杨桃、番木瓜、番石榴、黄皮、油柑子、莲雾、火龙果等等,凡是北方不容易买到的,都水灵灵巨新鲜的每样几斤,装进了一个大个的拉杆箱里,说是给嫂子尝尝。

于是什么包包也没带的传志回来时拉了一箱子热带水果。何琳那个高兴啊,就喜欢这种善意良性的互动,不在乎花了多少钱,起码对方知你的情,能给你尊敬和真诚的回应。

她自己兴高采烈洗了一小盆吧嗒吧嗒吃了一小堆还不算,有一半都堆到冰箱里以后慢慢吃,另一半拿出去显摆去了,去娘家,小姨家,两个表哥家,当礼物送了,当然没忘好友小雅,还特意交代:不能给你婆婆吃,看见她不烦别人了!

和老婆塞俩枣就喜形于色不同,回北京后,传志好几天过不来,半夜坐起来会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母亲在最小的女儿身上做得真不咋样,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吗?何琳不用珍惜晚上睡觉的时间,就坐起来与老公一起声讨婆婆,当然声讨过分时会遭老公白眼,他自己的娘,他自己批评就没事,想怎么批就怎么批,别人只能听着,附和着,学他的一句狠话他都不乐意。嘿嘿,何琳就鼓励他批。

21

心情快活了,何琳就到附近的小公园里转转,阳光明媚,银杏树的叶子快要黄了,不少人在用杆子打下白果,据说这东西是中药,有补肺养肾、强身健体的功效,就是吃多了会中毒。她自己也捡上一枚,又捡几片黄透的叶子,精美的小扇子似的,等待做母亲的日子里,心情越发格外地好。溜达了一会儿,悠悠搭搭回家了,惦记着红霞捎给的热带水果。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洗了一小盆,要端上楼吃,就听到屋后面有吵吵和哭叫的声音,站在楼梯的窗子旁一看,胡奶奶家正在炸锅,她平时低眉顺目的媳妇张牙舞爪吼叫着追着他儿子劈头盖脸地又打又抓,都不踹屁股和腿,专门啪啪扇耳光,打脸,打脑袋,狂风暴雨似的。那男人也不还手,只是抱着脑袋慢慢躲,看上去少有的逆来顺受,后面的泼妇却是越打越起劲,粗着喉咙,像一只野兽那样狂呼大叫,那狂暴劲头,仿佛打了别人她也不活了,要撞墙一头撞死似的。

楼上楼下的邻居像忽然被惊醒的鸽子,都扒着窗户里往外看,孩子们却飞快地涌到胡同里笑嘻嘻地看热闹,这中间没有尴尬的小甜甜。忽然见胡奶奶从拐角后面追出来,双膝着地梆梆磕头……众人从他们口中也听不出什么来,只看得一头雾水,大约心里清楚,这个平时不怎么出声一门心思干活的媳妇今天算是给正经惹着了,看样子破锅破摔豁出去了,倒是常有理的婆婆和男人不作声了。

狂打了一刻钟吧,这家人又缩回地下室了。刚才热闹的战场突然冷清下来,就像一场幻觉似的。

何琳边吃边纳闷,甚至还有点兴奋,要是自己哪一天这么收拾一下传志多好呀,不让他妈磕头,认个错少搅和就行了。何琳平时也不怎么与后边的邻居往来,都是些老太太和中年妇女,与她谈得来的不多,倒是以前婆婆常到后面找人说说话。现在发生了打架的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权当一场热闹,以至几天后胡奶奶一家从这里搬走了,她也不知道。后来她身子更重时,经常围着房子散步时,才从这些邻居偶尔的闲话中慢慢了解到一个秘密:胡奶奶除了这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一直在老家里,这个女儿有个儿子,很受重视,十七岁了,考不上学,也没有事做,就想到北京的舅舅家来看看有没有发展。胡奶奶家本来是租的地下室,二居室住着三代四口人,甜甜有时跟奶奶睡,有时在客厅独自睡。这外甥一来,就在客厅里打地铺了。都是自家亲近的人,胡家媳妇虽然很讨厌,但也强忍着,希望这男孩子快点回家。但胡奶奶却是超级喜欢这外孙,男孩子嘛,即使闺女生的“外人”也比儿子生的亲孙女强,因此想让儿子给外孙找个工作。胡奶奶和王老太太一样,是个异常节俭的人,就是去早市买菜也要等到快散市去抄底,买一块钱一堆的萝卜青菜。所以经常大清早的这个地下室的大人就都出去了,就剩下两个小辈。按说都是孩子而已,都没预料那男孩都十七岁了,已是个男人了,还在躁动的青春期,造孽也好,冲动也好,就和不到十岁的小表妹发生性关系了。但小女孩毕竟太小了,阴道都没发育成熟,抱到医院,私密处被缝了四针……按说这应该是强奸案了,还是未成年女孩,但这男孩是独生子,其一家人磕头跪门想让弟弟弟媳放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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