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媳妇与农村婆婆:婆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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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媳妇与农村婆婆:婆婆来了-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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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哗闪出来一脸老泪,“儿啊,你也看到了,骂也骂了,就差一步打到身上了,侍候还遭人烦,你娘在这里还啥意思?俺这都不是为你吗?搁大街上的路人,谁爱管她呢!”

传志把一把鼻涕泪两行的老娘拖回房间,关上门,踱了两步,不无埋怨地,“娘,你说你为啥非给她那碗黑水喝?”

老太太哀怨地瞪了一眼儿子,“万一你生个闺女咋办?”

“生闺女那也是天注定的事,正怀着,改变不了啦!”

老太太很笃定:“这祖传秘方就能改变能——逆转!”

传志呆了一下,没想到大字不识一筐的老娘能说出有点文化和科技含量的“逆转”这种非大众化的词,看来没少研究啊。“这是封建迷信你知道不?”

老太太僵着脸,“俺没喝那么多墨水,啥也不知道,只知道凡是喝了这祖传秘方的药,都能生儿子!你大嫂也是喝了才生了大龙的!”

“娘啊,那是巧合!”

“咱家再巧合一回也行啊!”

传志苦口婆心,“你不知道——根据科学研究,没有后天‘逆转’一说,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今天这事,追根问底,还真怪不了何琳。相信你儿子吧,这来历不明含某些不知名化学成分的东西还真不能瞎喝!知道不?感冒了,医生都不让孕妇吃感冒药,就怕对胎儿有不良影响!”

老太太依然嘟哝:“想当年俺怀你兄弟姐妹五个的时候,还不有啥吃啥?哪有啥忌口的?现在科学越来越先进了,又怕这怕那小心成这样……”

“行了娘,这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何琳不是怀着咱家的小宝宝吗?您就大人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了,以后什么也不提!”

老太太还是很听儿子话的,但依然不解:“她怎么说生不生儿子不关她的事,关你的事?你怎么了?”

传志有点尴尬,有关染色体配对的事儿又给她解释不清,只得糊弄,“你不懂,以后再告诉你,复杂得很呢!”

“那现在怀的是闺女?”

“说不定呢,可能是第二个大龙呢。”

刚安抚了这个,回到楼上,传志看到何琳正在啃面包,啃得津津有味。气氛不错,忍不住用软话敲打一番:“你啊,现在脾气大撒把了,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何琳冷笑,“干吗?刚才你妈没吵过我,报仇呢?”

“嗯,我妈都哭了。”

“我没哭,你不平衡啊?”

传志语塞,“小嘴巴越来越会说了,不是在吃着吗?我就说你一句还不行了?刚才在楼下我狠说我妈了!现在说你吧,能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说那也是我妈,是长辈,行为方式不当,但目的是好的,为了我们好!你咋就不能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咱儿子爹的薄面上忍让两句,少说两句呢?今天我要不在,你们是不是又扭打在一起了?最后又弄得无法收拾?”

何琳哼了一声,已不吃这一套了,“怪我是吧?她在咒我孩子呢,为了我的孩子我能与任何人为敌!”

“看看,又激进了吧,雌性激素分泌过剩,还‘敌’、‘敌’的,你老公可是你‘敌人’的儿子啊,你在给你‘敌人’生孙子呢,手心手背都不分了你!”

何琳不理他,拿起手机发短信。一会儿跳下床,套上衣服往外走。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14)

“干吗去啊不让亲爱的老公陪着?”

“吃渴了,找点稀的溜溜缝去。”何琳已经下楼了。

回娘家。郁华清从新西兰、澳洲取道香港回来了,在香港买了好几件时髦的孕妇装,正在姐姐家派发礼物呢。

那小衣服太好看了,纯棉,泡泡袖,都是粉蓝粉黄粉红的嫩色系,宽松、舒服又可爱得要命。吵架吵赢了——打个平手就算赢了吧,主要是老公向着自己了!像得了丰厚战利品似的,心情倍好,一穿上新衣服,便大呼小叫起来,与小姨热烈拥抱后开始喝老爸煮的粥了。“宝贝啊,你婆婆小样的没给你脸看气受吧?”郁华清看着外甥女的吃相,由衷怀疑。

“哼,倒想给我看呢,被我顶回去了。士别三日,吾已非吴下阿蒙!”何琳超级牛,“这个愚昧到家的老恐怖分子,还哄我喝什么能发生逆转铁定生儿子的祖传秘方药水,好一顿吵,把她吵哭了!她儿子还哄了半天。”

郁华清打着响指,“这个封建老太太,重男轻女,五迷八道,治她两次下次就长教训了!”

郁华明看着女儿和妹妹一唱一和,赶紧熄火,“别那么浑身是刺,怎么也是老太太专门赶来照顾你,知人家点情,别像人家欠了你似的!一个老太太一辈子种地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有点落后迷信思想不足为怪,不信就是了,别针锋相对地吵架,你让传志在中间怎么做?”

“他怎么做?这一切还不是他自找的?忠孝想两全,本是两家人,非拉着并入一家,左右没脸,里外不是人,不正是这种二十四孝子想要的结果吗?你管他在中间怎么做呢,天下难当糊涂虫呢!”郁华清的絮叨。

老何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在电视上看过,河南一些农村流行一种药水,妇女喝下去,能生多胞胎,前几年那几个村子经常一家四五胞、五六胞地上新闻,那孩子生下只有斤把重,一个大信封就能装进去,的确是男孩偏多……”

郁华清叫起来,“哎,想起来了,叫什么催卵剂,生小孩就像生猪仔似的,一窝好几个,那小孩胳膊都跟手指头一样细,吓死人。没几年的事,就是不知长大后智力怎么样,别一窝傻子、神经病,跟猪似的,男孩倒是男孩,就是光知道吃……”

何琳吓了一跳,心道:这死老太婆,想害死我,幸亏是怀孕后,要是孕前,生出一窝人工操纵的傻孩子该怎么办啊!?

15

老太太从早市一个俗家和尚手里买了一个粗制滥造的瓷菩萨,俗艳的口红,不怎么合比例的纤纤玉手里捏着一只不那么顺溜的水净瓶,里面插了几枝绿塑料柳枝。反正怎么看都无法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老太太把它供奉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早晚一炷香,儿子上班走后虔诚地敲木鱼,当当当,繁密无尽头的声音让楼上的何琳每分钟心跳两百下,头痛爆裂得要撞墙,撞到眼冒金花才舒服。她为此气冲牛斗,第一次敲开了婆婆的房间,“没法睡觉,不敲了行吧?”

婆婆停下手中的木鱼,眼皮都没翻,“求人不如求天,俺在求俺第二个孙子。”

“有用吗?”

“人在做,天在看,有用没用做了再说。”

行,何琳在屋外溜达了多半天,等传志一来,立马告状:“让你妈别敲那个破木鱼了行吗?北方哪有在家供神的?连我小姨这样的大俗人都从来不供,她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把咱家当庙了怎么的?”

传志对老婆、母亲的争执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民不告官不究,现在有人告了,平衡被打破了,他这只蜗牛就得出面了。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15)

儿子到了老太太屋里,进门和观音菩萨对上脸,三只香在袅袅冒着青烟。还别说,这个从小学里就受无神论教育的青年才俊还真有点不能适应。

“娘,你把菩萨弄家里来干啥?”

他妈很平静,“求菩萨再给俺添个孙子!”

“迷信。有用吗?”

“有用没用俺问心无愧!”

“天天敲木鱼,何琳睡不着觉。”

“谁说俺天天敲了?自己心里没事怕什么木鱼?事多的!”

“以后少敲吧,装神弄鬼的事少做吧,在自己家里,你儿子可是国家公务员呢!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传志也觉得母亲这一次过分。以他对母亲的了解,虽然有点迷信,也不至于要把菩萨供在家里做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吧?有点奇怪呢。

不过何琳并不奇怪,从第二天传志一上班,楼下的木鱼声又敲起来时就明白了,婆婆在老公面前失宠了,找不到由头,以歪门邪道奇技淫巧之术出奇制胜呢!哈哈,不敢在儿子面前敲,专门恶心她,还带着“求观音送子”的大帽子,不过是与儿媳争夺话语权争取地盘争夺对这个家里唯一男主人影响力的一种心理战术而已。女人,不管她十八岁还是八十一岁,心里也不过那点小九九,用对生活的谙熟和丰富的沉淀为自己争取更有用的东西罢了。窥探到这一点,何琳蓦然觉得自己强大了许多,对婆婆的小把戏也居高临下藐视起来,甚至有点小小的得意和同情,说到底是一个得仰望儿子争取到最好的生活条件的老女人罢了,身体和心理都衰落到很可怕的境地了,一戳即倒的稻草人,根本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不过那木鱼雨点般的密集声也太可怕了,一度令她坐在卧室温暖的床上恐慌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是一种宗教幻觉般的心理暗示,甚至是一种神经战,让人瞬间失去理智,陷入抓狂。

不过到底何琳在精神上战胜她了,一度听到自己满意的笑声,响彻云霄,惊得天上的鸽子都噼里啪啦掉下来,血淋淋地砸碎在眼前的玻璃窗上……她捂上耳朵,挪过去打开电脑,用高音量让魅惑男高音vitas亮开那尖锐高亢、响遏行云之音周而复始地唱《星星》、《歌剧2》、《俄罗斯岸边》,瞬间把下面的木鱼声压到地下室去了。狠着心,何琳听了多半天,听到头疼欲裂、胃翻难受也在所不惜。以暴制暴嘛。

老太太这一着又算体面地输了。除了二人较劲,外人并没有真切地看出两人内斗的彼消此长,而且老太太还有一个杀手锏:做菜。每一个母亲对儿子保持的最终极的影响力除了血缘便是对其胃口的塑造。她培养了他的口腹之欲,这一点怎么想怎么像个阴谋,使她在以后的岁月中还能时时占据他心中最可靠甚至最核心的位置:你每天得饿啊,你每天得吃饭啊,这时你会想起谁来?

这一点何琳承认落了下风,好在男人除了胃还有更重要的生殖系统,这一点没有比妻子更合法更端庄也更胜任的女人了。何琳无需跟她争,不然就陷入好友小雅和她婆婆那场更深沉更像阴谋的心理战事了。她只需要恰到好处地点到为止就行了。

传志下班了,婆婆在厨房里又烧了几样拿手好菜,可不像以前猪食似的了,油放得多多的,香,一巨盘一海碗地盛上来,现在也学标致路线了,少而精,样式多,且都是儿子爱吃的。看来看电视有长进啊,端上桌子就等于接管儿子了。

何琳可不想到了床上再接管老公,更不想到了床上老公的脑袋还停留在美味的餐桌上。这年头社会分工发展迅速,掌握拿手好菜甚至以此为职业的比比皆是,哪个男人没养成嘴大吃四方的胃口?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16)

因此那亲爱的人一进门,可爱的娇妻就先于老娘蹭上去,先啵啵左右开弓啄两下,然后吊在老公胳膊上,撒娇弄痴说饿死了,馋得流口水了,想吃火锅想疯了,又不贵,呜呜,然后撅着小嘴巴等着官人英雄救美带路。

此时就这个男人最幸福了,两个女人想方设法拉拢他并为此竞相提高服务的花样和质量,他因此陷入家庭和美和天伦之乐的臆梦里,当然谁的服务质量最高、最用心良苦、最能讨得他心软之处,就跟谁走了。

留下老太太一人面对做了一下午佳肴的桌子,也无限伤怀,谁让那是自己的儿子也只是儿子呢!暂由他去吧。不过婆婆的生存之道远较年轻的媳妇窄,除了挂着儿子别无他法,只能寄求于下次,做得更好更细心,补回来。

以何琳的智商,一对一,专心致志地与婆婆打对攻,玩这种争宠游戏并不一定输,以前没经验,感觉不到有这种技战术,常像生瓜蛋子被婆婆提捏在手心里。现在她知道了,你不能把婆婆当单纯的婆婆和长辈,当一个时时事事与你争宠、争老公、争地盘、争女主人地位和话语权的对手你就找到了制敌之道,也欣然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劣势和敌人的优劣势。大部分时间,你手里的王牌和可利用资源要多得多,只要操作得当,再挤她也挤不进传统上她一直梦想和仰望的旧社会大家庭一家之主的位置上去。实权,只要你不放手,会一直在你手里。

因此何琳摆好站位,以最佳姿态和心理迎接婆婆的下一招。反正不上班,时间和精力有的是,白脸红脸都奉陪。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婆婆的过招日程表让一突发事件给打扰了。二十一岁的小叔子王传林打来电话跟老娘要生活费,虽早已成年了,依然那么心安理得的要法。老太太也觉得这是义务,更有转嫁义务于他人的理所当然。

“俺哪有钱?跟你哥要!”

这个“哥”,一般指二哥。

“我哥说目前手紧,二嫂怀孕了,不上班了,开销大,暂时给不了。”

“该上班不上班,天上掉钱啊!你也是,钱花得忒快,不能紧着花啊!养你到八十啊?去,跟你妹红霞借两个。”

里面沉默了片刻,“说了,她也没钱……”

“你说先借借,以后还她!”

“我说借了,她说没钱!”

“……咋都没钱了?”老太太有些纳闷,转身给小闺女打了个电话,悠扬的《致爱丽丝》后很久,对面才响起了像是机械的嘈杂声。女孩喂了半天,总算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与母亲通电话。

“红霞,你三哥没钱了,跟你借点,你咋刺猬似的不借他?”

女孩有些激动,语速有些快,“谁说我没借给他?这两年从他上大学里里外外给他快两万了,还不算高中花我的……”

“他是大学生,毕了业挣了钱还你!”

“悬!我没指望他还,只求他现在不要找我要钱了,欠他似的!上个月刚给了他四百,这个月才几号,又要!我一个月累死累活、每天干十几个小时才挣一千块钱!哪天晚上十二点前睡过觉?”

“他咋花这么多……”

“谈女朋友啊,请人家吃饭啊,再多也填不满无底洞!”

嗯,问题出来了,老三这几个月花钱多半是因为谈恋爱了。老太太又给三儿去电话,谈恋爱花钱还给家里要?还谈它干啥?和谁谈的呀?老三磨磨叽叽一阵后,说实话了,和一个不同系不同班的老乡谈的,姓甚名谁、家里状况也一五一十说了。

 婆婆来了 第四部分(17)

老太太勃然大怒,立即从与二媳妇的微观竞争扩大到对未来三儿媳妇的宏观调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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