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名人轶事辑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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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名人轶事辑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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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吉斋余录》卷4    
    从今不薄读书人    
    乾隆甲子,御制贡院诗有“从今不薄读书人,言孔孟言大是难”之句。一时士林传诵,为之感泣。张南华鹏罛和诗云:“添得青袍多少泪,百年雨露万年心。”盖纪实也。    
    《熙朝新语》卷13    
    平西域    
    乾隆初,既命傅阁峰尚书鼐等与准噶尔议和,互通市易。甲子岁,噶尔丹策零既没,不数年间篡弑相仍。辛未春,酋长萨喇尔来降,上素谙蒙古语,已悉知其篡弑之情。甲戌秋,辉特长阿睦尔撒纳款关请降,欲请兵收复四卫拉,时诸耆旧狃习辛亥败兵事,皆以不纳为便。上深悉其情,谓“天与人归,时不可失”,乃内断于衷,立主用兵。三载之间,拓地二万余里,天山雪窟,无不隶我版图。其间虽有成功赏赉之费,然视往昔边防转饷,十不一二,足见上之贻谋宏远,非人臣所及也。    
    《啸亭杂录》卷1    
    乾隆十年全蠲丁粮    
    乾隆十年上谕,本年各省地丁钱粮,按次全蠲,与民休息。诏下之日,万方忭舞。自上嗣服以来,大嫠积逋,再减浮赋;岁收稍薄,辄费天庾;水患偶乘,动支国帑,天地犹有憾,皇仁蔑以加矣!我侪小人,惟是祝丰年、急公税,稍申媚兹之忱,乃更沐非常溥博之泽于望外,苍生何福以当之!自惟草茅,无以报效,衢歌不足颂扬,只有清香一炷,祷祝上苍,惟皇子子孙孙永保民。    
    《巢林笔谈》卷4    
    念嗷待哺之情    
    乾隆一十三年,高宗御笔仿宋李迪鸡雏待饲图,摹刻拓赐督抚诸臣,并令照式摹刻启蒙及知府上官。盖以饲哺之微寓牧养之旨,欲使居民上者,念嗷待哺之情,庶几视民如子耳。    
    《养吉斋余录》卷3    
    诏举品学兼优之士    
    乾隆十四年十一月初二日,奉上谕:“圣贤之学,行本也。文末也。而文之中经术其根柢也,词章枝叶也。翰林以文学侍从,近年来因朕每试诗赋,颇致力于文章,而求沉酣六籍,含英咀华,究经术之阃奥者不少概见,岂笃志正学者鲜欤?抑有其人而未之闻欤?夫穷经不如敦行,然知务本则于躬行为近。崇尚经术,良有关于世道人心,有若故侍郎蔡闻之、宗人府府丞任启运,研穷经术,敦仆可嘉。近者侍郎沈德潜,学有本源,虽未可遽目为通儒。收明经致用之效。而视獭祭为工,翦彩为丽者,迥不侔矣。今海宇升平,学士大夫举得精研本业,穷年故居筞筞,宗仰儒先者当不乏人。奈何令终老牖下,而词苑中寡经术士也。大学士九卿外督抚其公举所知,不拘进士、举人、诸生以及退休闲废人员,能潜心经学者,慎重遴访,务择老成敦厚纯朴淹通之士,以应精选。”嗣内外所保举四十九人。十六年,谕大学士九卿再行虚公核实,确举以闻。如果众所共信,即不必考试,于是公同会核,得陈祖范、吴鼎、梁锡、顾栋高等四人。上谕:“既众论佥同,其平日研穷经义必见之著述,朕将亲览之,以观实学。”在京送内阁进呈,在外行督抚取,不必另行缮录,致需时日,启剿袭赝鼎之弊。于是吴鼎进《象数集说》一部,《集说》附录一部,《易问》一部、《春秋传选义》一部,《易堂问目》一部,《考律绪言》一部,梁锡进《易经揆一》一部,吏部带领引见,奉旨俱以国子监司业用。各赏纱一匹、召对勤政殿。上曰:“你们以经学保举,朕所以用你们去教人。但穷经不在口耳,须要躬行实践,方能教人。”寻将进士陈祖范、顾栋高俱授司业职衔。    
    《熙朝新语》卷11    
    巡幸嵩洛    
    《实录》:乾隆十五年,巡幸河洛,上登嵩山,巡抚鄂容安奏“恭遇驾幸河南,通省绅民情愿捐输,共收银五十八万余两”等语。上谕:“朕时巡方岳,一应道路、桥梁等费皆准开销正项,从无丝毫累民之事,曾何藉于转将?鄂容安此奏殊失政体,著传旨申饬,所有绅民乐输之项俱著发还。”    
    《清帝外纪》


第一册(3)高宗乾隆弘历(1711—1799)(5)

    乾隆朝万寿庆典之盛    
    乾隆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为孝宪圣皇后万寿,由西华门至西直门外之高梁桥,经棚、剧场相属于道。各省供奉,皆穷极工巧,而尤以粤、鄂、浙三省为最巨丽。粤之翡翠亭,高三丈余,广可二丈,悉孔雀尾为之。鄂之黄鹤楼,形制悉仿武昌,唯稍小耳。最奇者,重楼三成,千门万户,不用一土一木,唯以五色玻璃瓦砌成,日光照之,辉映数里。浙之镜湖亭,以大圆镜,径可二丈许,嵌诸藻井之上,而四围以小圆镜数万鳞砌成墙垣,人入其中,一身可化百亿,真奇观也。当时街衢中,惟听妇女乘舆,官吏士民,皆骑马往来,不得乘车轿,虑拥挤也。熙来攘往,太和翔洽之盛,安得复睹于今日哉?    
    闻诸故老,高宗纯皇帝八旬万寿时,福文襄为两广总督,其进奉之物,系小楠木匣一枚。启之,则一小屋,屋内中置屏风,屏风前一几,几上列笔床砚匣数事。有机藏几上,捩之,则一西洋少女,高可尺许,自屏右出,徐徐拂几上尘,注水于砚,出墨磨之。墨既成,又从架上取朱笺一幅,铺之几下,即有一虬髯客出自屏左,径就几,搦管书“万寿无疆”四字。书成,掷笔,仍返入屏后。女乃从容收去笔砚,仍置原处始扃其户而退。闻制此者,为院房一吏。制既成,文襄阅之,踌躇曰:“四字如能作‘满汉合璧’则更佳矣。”吏跽而答曰:“可容归而思之。”既归,即高卧,至夕乃起。起辄以布一匹,紧缠其首,升屋瓦上,坐达旦。如是者三日夜,乃跃然曰:“得之矣。”略增机括数事,于是所书者,居然成满汉文矣。文襄大喜,厚赉之。然其人脑力业已用尽,自此遂不能复记忆一事,平日巧思,皆乌有矣。此事传者未免稍过,然询之内府中人,知当时确有此事,特不如言者之甚耳。孰谓吾国人机巧逊晰种哉?或又云,文襄入都祝嘏,先期以此匣进呈,内监素重贿,文襄靳之。监即正色曰:“机巧之物,非有知识,且为器愈精,则愈易破损。设书至无字,而机关忽滞,戛然中止,孰则执其咎者?”文襄无以难,竟被摈不得进御,此则更传闻之误。盖文襄宠眷之隆,内监决不敢勒索重贿,即有要求,以文襄之豪侈,亦决不吝此戋戋也。    
    《春冰室野乘》    
    博尔奔察之谲谏    
    纯皇帝抚视臣庶,阔怀大度,有时加以狎谑,以联上下之情。有内大臣博尔奔察侍上最久,善嬉谑。辛未春,扈从南巡。至镇江口,上放烟火,有被烟薰嗽者,博笑曰:“此乃素被黄烟所薰怕者,故望而生畏也。”时黄文襄公督责过严,故公寓言之。又有较射而弓落地者,上震怒。公在傍曰:“此皆因引见故,昨日射箭良多,以致臂痛不能引弓也。”上乃释然。又上一日较射,多不中侯,人皆畏惧。时修髯人至,公望而笑曰:“汪都统之弟至矣。”汪都统札尔故修髯如戟,上抚掌大笑。上尝行窄巷,有步军校积石为山于其厅侧者,上望而问之。公醙:“此步兵花园也。”上大笑。又上书“福”字,公立于侧,上笑谓曰:“汝亦识此中佳否?”公应声曰:“知之。上所书福,黑且亮也。”上大笑。其谲谏皆若此者,亦东方朔、简雍之流也。    
    《啸亭杂录》卷7    
    高宗加崇学官品级    
    康雍以前,各省府教授系从九品,学正、教谕、训导均系未入流。自高宗登极,一日,念及学校之官,所以训迪多士,而居流外,则与杂职无殊,论吏部议奏,赏给品级。遂议教授加为正七品,学正、教谕加为正八品,训导加为从八品,升转仍照旧例。今年辛未大挑得教职者,偶来问及阶级,因详告之,而并录于此。    
    《郎潜纪闻三笔》卷4    
    天语成谶    
    江宁燕子矶宏济寺僧默默,于乾隆辛未年恭迎圣驾,上问其年,奏云:“一百二岁。”上笑曰:“和尚还有二十年寿。”随赐紫衣,默默谢恩而出。乾隆二十年乙亥竟圆寂矣。方信天语之成谶。    
    《熙朝新语》卷10    
    伪稿案    
    乾隆十七年有伪作孙文定公嘉淦奏稿累万言,指斥乘舆,遍诋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徐本、尚书讷亲等,传播遐迩。事闻,上震怒,饬各省穷治,久不得主名。复命尹继善来京,随同在京各大臣审办,始讯出庐鲁生、刘时达等会商捏造实情。奉上谕:    
    各省传钞伪稿一案,朕屡经降旨,宣示中外。此等奸徒,传播流言,其诬谤朕躬者,有无虚实,人所共见共知,不足置辩。而为幻,关系风俗人心者甚大,不可不力为整饬。乃各省督抚仅视为寻常案件,唯任属员取供详解,过堂一审,即为归案了事,以致辗转蔓延,久迷正线。各省就案完结情形,大略不过如此,而在江西为尤甚。即如施廷翰案之张三、施奕度,江西承审各官草率错谬,及到江南,亦不能审出实情,几认为捏造正犯,经朕命军机大臣等审明昭雪。而千总庐鲁生在江西两次到案,俱被狡饰脱漏,又经军机大臣从解京之书办段树武、彭楚白等供词互异之处细加穷诘,始将千总庐鲁生、守备刘时达传稿情节,逐层究出。比庐鲁生、刘时达先后到京,朕督令诸臣虚心研鞫,反覆推求,始则借端支饰,继则混指同寅,既不能推卸传稿实情,又不能供得稿来历。诘问再四,即各委之伊子,忍心害理,莫此为甚。迨情竭词穷,始得其会商捏造种种奸伪情节,并将伪稿条款逐一默写,及其造谋起意、于破案后商同借线掩饰情由,一一吐露,矢口不移。当此光天化日之下,乃有此等魑魅魍魉,潜形逞伪,实出情理之外。今不待重刑,供情俱已确凿。殆由奸徒罪大恶极,传钞始累多人,好还之道,自无所逃耳。庐鲁生、刘时达著议政王大臣、大学士、九卿、科道,会同军机大臣再行详悉研鞫定拟具奏。至督抚为封疆大吏,不特此等大逆之犯,即寻常案件,孰非民生休戚攸关,而养骄饰伪,妄自托为敦体可乎?此案若查办之始即行竭力根究,自可早得正犯。乃粗率苟且,江西舛谬于前,江南迷误于后,均无所辞咎。江西近在同城,群卫弁腾口嚣嚣,毫无顾忌,串供借线,几于漏网吞舟,厥罪较重于南省。解任巡抚鄂昌,按察使丁廷让、知府戚振鹭俱著革职拿问,交刑部治罪。总督尹继善及派往江西同问之周承勃、高麟勋俱著交部严加议处。钱度、朱奎扬等尚与专委承办者有间,俱著交部议处。至卫弁乃总漕专责,瑚宝亦不能辞责,亦著交部严察议奏。当日查办之始,未知根源所在,须披叶寻枝,势不得谓法不及众,畏难中止,以致颟顸了事。朕犹恐拖累者众,屡经密谕各省督抚分别发落,以省拖延,即武弁大员曾经私看者,亦悉置不问。然在伊等食毛履土,见此大逆不道之词,当为痛心疾首,譬闻人詈其父祖,转乐为称述,非逆子而何?然使非有首先捏造之人,则伊等亦无从传阅。是传阅者本有应得之罪,不可谓被所愚弄。而朕则悯其无知,譬子虽不孝,父不忍不慈。今首犯既得,不妨曲宥,除在京人犯已予省释外,著传谕各省督抚通行出示晓谕,无论已未发觉,概行从宽免究释放。凡属此案例应拟罪人众,蒙朕格外宽宥,务宜痛自改悔,动尊君亲上之天良,戒造言喜事之恶习,安静守分,庶不致良苗化为稂莠,永受朕保全爱养之恩。夫谗说殄行,为圣世所不容,奸顽不除,则风俗人心何由而正?而吏治狃于因循,尤关治道。朕宵旰忧勤,与诸臣共相敦勉,岂肯稍存姑息,致启废弛之渐。将此一并宣谕中外知之。钦此!    
    先是,御史书成不知大义所在,恐株连多,奏请罢查办。上以书成身为言官,不能备悉原委,远方传说,更难保其必无浮议,褫其职。盖上知外省姑容积习,非明白追究,无以正人心、维风俗也。而斯案始终于文定一无所问云。    
    《蕉轩随录》卷1


第一册(3)高宗乾隆弘历(1711—1799)(6)

    万里外如视燎火    
    上自甲戌后,平定西域,收复回疆,以及缅甸、金川诸役,每有军报,上无不立时批示,洞彻利害,万里外如视燎火,无不辄中。每逢午夜,上必遣内监出外,问有无报否。尝自披衣坐待竟夕,直机密近臣罔敢退食,其勤政也若此。    
    《啸亭杂录》卷1    
    南巡二事    
    乾隆南幸,乘舆出国门,才里许,乡人某荷锸迎观,侍卫出刀于,斥去之。乡人倔强不少却。一尉持梃挞其颅,乡人负痛而号奔。乾隆惊询何事,以剌客对。大怒命缚交顺天府尹,严鞫论拟。府尹某廉得其情,知乡人实非刺客,且恐兴大狱也。即具摺复奏,略谓乡人某素患疯疾,有邻右切结可证。罪疑惟轻。且无例可援,乡人某某,著永远监禁,遇赦不赦。地方官疏于防范,著交部议处是否有当。伏乞圣鉴训示云。疏上,称旨,即奉批答,著照所奏,妥为办理,钦此。故至今论者韪之。谓能顾全民命。不独乡人感德,即失事之地方官,亦在斡旋之中矣。    
    乾隆南巡驻跸苏州灵严,灵严有古梅,大逾合抱。时正繁花如雪,乾隆时摩挲爱惜之。内大臣察尔奔泰忽拔佩刀作欲斫状,乾隆大惊止之。曰:“恨其不生于京师圆明园,致圣主有跋涉江湖之险也。”乾隆闻奏默然。于是察尔奔泰善谏之名乃大著于世。    
    《南亭笔记》卷1    
    高宗赐陈文勤予告诗    
    海宁陈文勤公世倌,乾隆二十二年以首揆予告,陛辞,赐银五千两,命在家食俸,并御制诗赐之。有“老成归告能无惜,皇祖朝臣有几人”之句,同朝旧人奉诵者,咸为感奋。    
    《郎潜纪闻三笔》卷7    
    高宗心识赵翼    
    乾隆辛巳殿试时,兆将军惠方奏凯归,高宗隆其遇,亦派人阅卷。兆自陈不习汉文,上谕以诸臣各有圈点,圈多者即佳也。将军捡得赵翼卷独九圈,遂以进呈。先是,历科进呈卷皆弥封,俟上亲定甲乙,然后拆封。是科因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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