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记年 by 眉如黛 (父子)[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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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记年 by 眉如黛 (父子)[年上]-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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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不好,我变个模样又有何难?仅仅是一幅皮囊……” 

侍女吓的不能动,她看他的眼睛,想知道她的堡主到底是悲哀过度还是突然间疯了傻了,却发现眼底的寒光一如从前,亘古未变,如同死水一般,掀不起半丝涟漪。 

往事匆匆流走,一别经年。 

迎面的姬妾们红衣翠袖,柔媚如彩蝶穿花,她们娇笑道:“堡主……为什麽这麽久都不过来,可真是个无情的人呢。”花千绝侧头含笑,任自己的手,被女子们拉扯著,放在欺霜盖雪的酥胸上,他也笑,眼睛冰冷而锐利,嘴角弯的弧度却邪魅而多情:“你不是上次还在爱我洒脱这点吗?还夸我‘万花从中过,片叶不粘身’。” 

女子花枝乱颤的笑了好一会,方道:“是啊,这世间属你最多情风流,也属你最薄情寡义。这般洒脱,若不是九天之上的罗汉在普度雨露,定是霍乱世间的魔尊在揉碎芳心。” 

男人笑著,又朝少年的方向多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他的儿子为什麽哭,就像他不知道这世界所有的喜乐哀愁一样。皮囊淫浸酒色,心如石马石猿。无数飞花都入不了眼底,只能在花期後陨落如泥,这样的洒脱,不是大智,便是大恶。 

——“你拈起花叶千里杀人,可这时你已经心如槁木了,为什麽还要杀人?” 

再眨眼,是男子斜倚在床榻上,伸手添去自己唇边的血迹,刚才还叽叽喳喳不停的女人血染了满床,死法不忍卒睹。花千绝冷冷的看著那尸身,一字一顿的说:“怎样的错都可以原谅,只是……永远别在我眼前,说我像什麽妖什麽魔……” 

红衣褪尽芳心苦,曾记花开不记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记年突然听到背後传来脚步声,猛然回头看去,见到一个宫装女子,娉婷的站在身後,头上流云髻,满髻珠钗,两鬓一边斜插一朵豔丽的牡丹。花记年顿了一下,飞快的擦去眼角的泪,神情又变回了先前那幅处变不惊的表情。“添香姐。”他叫道。 

女子担忧著看著他,轻声说:“我听到别的姐妹们说,堡主今天亲自教你武艺。小公子在难过些什麽,可是又受了什麽委屈?” 

花记年摇了摇头,强作无事的笑著:“我没事……”他看著添香显然不信的目光,叹息一声,终於回答说:“我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其实也不是很难过。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应该庆幸自己是他儿子,还是应该为我……为我只能是他的儿子而感到悲哀。因为我实在搞不懂到底要庆幸还是悲哀,一时间……脑子里绞成一团,什麽滋味都涌上来。想到我先前还在幻想他也许会夸夸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 

他看著添香,眼神中甚至还残存了一些,因为参悟不透而残存的迷惘,看上去,眼眸清澈而惘然,惘然的近乎无辜。添香低低的问:“是我听错了吗?你庆幸自己是他儿子?” 

花记年自嘲的笑道:“那次打赌,你赢了。他在找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动摇了。” 

添香有些漠然的问:“可以告诉我为什麽吗?” 

花记年低笑道:“你如果要问我什麽正经的原因,我会说,因为我们是父子,不是仇人。如果要讲恩怨,我会说,他一切都不知情。你如果想听我谈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会说,这也许是前世注定……我内心深处,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怪他什麽。呵,也有可能像你说的一样,是我仰慕强者,又或许是……” 

添香厉喝道:“我要听你真正的理由!” 

花记年平静的看著她笑,淡淡的说:“真正的理由?啊,你不觉得,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像个孩子吗……” 



花开不记年17'父子' 

添香愣在那里,良久才悠悠叹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花记年侧著头笑了笑,伸手去正自己的玉冠,他在人前总是这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模样,别人总说的谢家宝树,让梨孔融,又如何及得上他这般的丰神毓秀。 

添香怅然道:“可添香三番五次的,在小公子面前劝说,想让小公子有个孩子的模样。为何你不对我……真正的放下城府,敞开心怀?” 

花记年低笑著,道:“因为添香姐,从未真正在心底,把记年当作孩子吧。整个浮屠堡里,其实给我压力,对我期望最大的,不是师父,而是添香姐。” 

他摇著头,轻声道:“可是……父亲他不一样,他眼里,根本不认为记年有什麽值得夸耀的地方。他看我,像看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无是处,可他不能不管。所以,在他面前,我无论丢什麽丑,挨什麽骂,闹怎样孩子气的脾气,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还有人能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虽然心里也难过,但一想到,将来总有机会,能让父亲赞我几句,那麽就算我庸碌一生,又或是英年早陨,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添香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沈默半天,才阴森森的道:“小公子对堡主,不过是孺慕之情吧。” 

花记年脸迅速的红了一下,狼狈而窘迫的匆忙答道:“那是当然!” 

添香一笑,如冰河乍解,春至花发,她笑道:“那便好。前几天吴堂主还在跟姐妹们说,小公子已经十四了,是应该知道男女欢好之事的年纪了。堡中新来了几个小女孩,都是容姿秀美的丫头,已经送到朝花阁了,回去後小公子可以自己指一个中意的。” 

花记年显然没料到她会提这件事,但堡中男女淫合之风极盛,江湖中浮屠堡身负恶名大多为此,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去推辞。他向来善察人心,微一思索,有些犹豫道:“添香姐,我原先以为,你对我……” 

添香笑,脸上的妆容一如所有烟视媚行的女子,连眼角微笑的细纹都足以掩饰:“添香早非完璧。” 

花记年认真的看著她,还是分辨不出那丽容下真实的年龄,他轻笑了一会,转身向朝花阁走去,他低笑著说:“我总觉得,添香姐在知道那件事情後,便开始有些疏离记年了。真的……有那麽恶心吗?” 

添香脸上变色,当即颤抖著跪倒在地上,低喊:“小公子,添香没有……” 

花记年看著她笑,好半天,才伸手扶起她:“我又没说什麽,我们认识多久了?记年如今十四岁,自记事起,便是添香姐在我身边,若我真有中意的女子,也该是日久生情。你若是真想劝我与女子欢好,又没在疏离我……”他顿了顿,看著女子,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和她一般高了,於是唇角含笑,续道:“何不自荐枕席。” 

添香觉得看著少年唇角徐徐绽开的笑容,只觉得一阵晕眩,也不知道他此时是在生气,还是在随口调侃,只得喃喃道:“小公子……” 

花记年伸手扶正她鬓边的簪花,轻笑道:“别说……你知道除了他,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孩子看了。你若是真担心我沾染了什麽龙阳之癖,断袖分桃之好,那我如今告诉你,添香这十四年的不离不弃,在我心里,比血缘之情还有更深些呢。” 

添香大喜,随即蹙眉看著少年,看到他脸上一片秋水不惊,委实不知他话语中几分真,几分假。最终只能强笑几句:“可小公子的话朝令夕改。或许……公子再和堡主见上几面,就要告诉添香……” 

花记年轻轻摇著头,长眉略蹙,眼如凝波,观者无不为这绝世的风姿而随他怅惘——每到人前,他就恢复成这副俗世佳公子的模样,他叹著气,蹙眉道:“你还要跟我打赌吗?可我真真不敢跟你赌这个,什麽事情扯上他,我就全乱了。” 


—————————————— 
-_-老女人...也蛮...可怜的... 
小花到底在想些什麽呢...摇头中(真想说一句:“请听下回分解。”…_…)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Posted:2007…07…28 18:49 | 5 楼  

sophia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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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记年18'父子' 


添香摇了摇头,满头珠翠轻轻摇响,终究没有多说什麽。 

花记年随添香回了朝花阁,阁中果然有几个姿色宜人的女孩在侯著。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看到那些年轻而稚气的面孔,皱了皱眉,便打算让她们各自都散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唯一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少女突然冲了过来,伸手挥了花记年一个巴掌。少年一怔,步法错开,堪堪避开这一掌,可尖锐的指甲还是在他皮肤上带出淡淡的血痕。 

这一掌,满座俱惊。花记年伸手握住少女的手腕,轻声责怪道:“你不要命了?”少女涕泗横流,大哭起来:“我才不要伺候你,我才不要伺候你!” 

少年一时间哭笑不得,和添香对视一眼,才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怕,我等会便叫添香送你们出朝花阁。”那少女哭的越发凄厉,一会便鬓发散乱,花记年只觉得这一世烦恼接踵而来,眼看著添香要伸手来拉这个少女,心中突然一动,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暂且出去,又回过来安抚少女道:“你在哭些什麽,可是在堡中受了什麽委屈?” 

那女孩拉著花记年的袖子嚎啕大哭,良久才静下来,只是不住啜泣道:“爹爹死了,娘也死了,大家都死了,你不准要我伺候你,也不准不要我。她都跟我说了,如果小公子不要我们,便要去伺候堡里的下人……” 

花记年淡淡的笑了一下,居然没有反驳,眼睫微垂,柔声劝慰道:“那你打算如何呢?是要我送你出堡吗?” 

少女惊愕的看著他,脸上泪迹未干,犹豫道:“你真的愿意帮我?”花记年点了点头,叹息说:“你,真以为……我有权力挑选自己喜欢的人吗?你可看到刚才那个宫装女子?只怕我挑谁侍寝,她表面不在乎,暗地里总会对你们不利。你,还那麽年轻,不过是豆蔻年华,我又怎忍心……看你无辜殒命。” 

少女倒吸一口凉气,讶然道:“她,她为什麽——那你为什麽还留著这样的人在身边?”花记年轻笑道:“她陪了我十四年,怎样的韶华都陪我耗尽了。我就算不喜欢她,可如果与她携手相伴能让她快乐些,我又怎麽忍心拒绝。” 

花记年看著少女,眼睛清澈,怅然叹道:“我生下来便在这儿了,堡里怎样的丑恶淫靡,我都已习惯了。可像你这样单纯的女孩,我怎能眼睁睁看著你在这染缸里耗尽韶光,泥潭深陷。你不愿意呆在这里,那麽,即便我在堡中人微言轻,还是愿意尽绵薄之力,送你出堡。你,可愿意相信我吗?” 

那少女沈默的盯著花记年看了一会,几不可闻的说:“没想到浮屠堡里还会有你这样的人。”花记年听了他的话,微微垂下眉眼,在背光的阴影下,嘴角弯起一个轻蔑的笑意,声音却依然低醇柔和:“你如果肯信我,我一定送你平安出去。”他说著,伸手执起少女的手,带著她翻窗出了朝花阁,一路走到一丈来高的浮屠堡偏门。 

花记年笑著,伸手跟偏门的护院打了个招呼,那十多个护院立刻拉开重重铁栅。少年轻推了那女孩一把,说:“快走吧,不然她又要追来了。”那少女静静看著花记年,不知道想些什麽,突然伸出手去,将颈中挂的一小块翡翠扯下来,挂在花记年脖子上,眼眶一红,低低道:“你叫我伊心愁好了。我以後……也许我会再来找你。” 

花记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柔声笑道:“好。”他看著少女快步朝堡外走去,突然温柔的说了一句:“以後……不要再混进来了,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那少女浑身巨震,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花记年一眼。花记年若无其事的朝她笑笑,挥了挥手。少女脸色惨白,快步逃出堡门,眨眼间便走的远了。 

花记年看著少女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唇角抿出一缕笑意。只听後面一个清澈而饱含愤怒的女声说:“添香终於明白,原来自己在小公子心底,居然是这种地位!” 

花记年愕然看著她笑:“添香,你误会了。”不知何时,少年已经对这个大他一旬的女子直呼名姓,但这样称呼却更显亲近:“我只是骗骗那个小姑娘。” 

花记年笑著,伸手抽出添香腰间的银笛:“我忘带剑了,笛子借我用用。我今日……总算能报仇了。” 


那少女一路狂奔,在半山腰的密林中乱绕乱闯,在再三确定没有人尾随後,才从小路上兜兜转转的寻路而下,山路上,一个身著翠绿长袍的少年倚树而立,在看见少女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的声音低醇柔和如春风流水:“秋衣,你回来了。” 

那少女喘著气,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的古本,勉强笑道:“我拿到心法了,加上阮公子上次到手的剑法,少爷的驭剑术剑谱便全了……对了,阮公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应该叫我伊心愁吗?” 

绿衣少年笑道:“好了,我记住了。将秋衣倒过来念,即为‘伊秋’,‘秋‘字加上一个‘心’字,即为‘愁’。好一个伊心愁。秋衣大概是第一次出还真山庄,兴奋的连化名也早就想好了。” 

秋衣俏脸微红:“好了,当初要不是阮公子求我,我才不会陪公子走这一遭。不过,只要是真正能帮到频真少爷,就算是暂时瞒著少爷,秋衣也是义不容辞的。” 

绿衣少年赞赏的笑了笑,随即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这次混入新选进堡的女孩之中,可有出什麽乱子?” 

秋衣似乎想起了什麽,有些急促的说:“对了,我本来拿到了心法,可错过了时辰,门卫森严的如铜墙铁壁,我差点出不来……多亏了一个少年公子,他人很好,品性也好,真不像浮屠堡的人,是我拿谎瞒他,求他送我出来,可不好就不好在……他,他最後居然认出我是混进去的了……” 

绿衣少年脸色突变,惊道:“不好!浮屠堡哪里可能有什麽好人!他必是暗地里随你跟过来了。” 

秋衣摇头不信:“不可能,我再三回头查看过……而且,他若是不好,为何还放我出来?何况……就算他真的起的是跟踪的主意,为何要点破我,说他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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