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听到武藤学长（怎么又是他？）的声音，我有些不服气地将球横传出去，但怎么又是打铁！翔阳反攻，吃了一次亏的伊集院固守低位，这次换成花形学长招牌式的fadeaway得分。
于是如此一连8回合（总共历时4分38秒），海南只打进2球（对手是6球，武藤学长还吃了个2＋1，不过永野加罚不中），翔阳完成12－4开局，我本人则是0出手0得分。“需要暂停吗，射手神？”高头老师在休息区站起身子，一手持扇指我，另一手分明在指柳生。
“哼！”这一攻我不再强突了，先果断回传晴哉（明显看到他表情若有所思），然后一反跑再加隐蔽一推甩开对位，张手要球。“当！”长谷川到底还不是花道，但他很聪明地去封我视线，远投打铁，花形学长将篮板球碰出了界。海南再攻，这次晴哉跑过来替我掩护了，接球到手，我再度不犹豫出手3分。“刷！”这球在篮框上颠了数下，勉强命中。
“还以为你们不会打挡拆呢？”藤真学长边指使花形去发球，边冲我这边阳光一笑。
“……”无从反驳，之前我们确实短时丧失去执行这一普通战术的觉悟。
“刷！”接着是翔阳的answerball，花形学长挡拆，伊藤接藤真学长助攻3分飙中，15：7。
“队长再来一个！”这次换成伊集院替我掩护，晴哉传球给我，永野马上沿另一侧跑上前堵截。“前辈！”我立即击地传内，可武藤学长今天手感还真不怎么好，禁区沿跳投也没能命中。
“喝呀！”伊集院拼命抢下了这一前场板，花形学长大概是没料到对方力量有这么大，被冲了个趔趄，其实目前的伊集院还只能算半刚半柔型中锋。
“哇啊！”海南高塔调整片刻（事实证明，这“片刻”才真正要命）跃起投篮，正好已经及时转身收缩的永野同样扑到。
“砰！”“砰！”两声肉体撞击地板的响声，守方永野单脚着地再往后滑倒，攻方伊集院直接整后背着地——这和国体上我对阿宽的恶意犯规十分相似，横滨体育馆瞬间被抽冷气声所充斥。
第176话 VS翔阳 苦战
更新时间2012…4…7 17：21：23 字数：2329
11月29日（3）VS翔阳·苦战
“伊集院！”
“永野！”
场上登时一片混乱，也顾不上向裁判请示，双方队员都纷纷涌过来察看详情，庆幸没有发生冲突的迹象——毕竟是王者海南与准王者翔阳，许多时候，大家还是更愿意维持各自当有的风度。踏入高中篮坛已近2年，队友与对手的跌打或冲撞，我也算见得够多的了，而且素来都是热心地跑在最前头——可或许因为今天这场景太过似曾相识，我竟呆立原地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麻木。原谅一下吧，直到赛后，我也还没能够回忆起当时脑海因何而空白。
和国体比赛时的我一样，永野略有些挣扎地爬起；而伊集院就没有阿宽那么幸运了。在队友们的呼唤声里，他单手枕头在地上躺了将近一分钟，之后勉强坐直身子——但极限也就到此了，最终只得由真崎、风间两人协助搀扶着走向更衣室。裁判吹了永野蓄意犯规，海南两罚一掷。
“别在意，大家打起精神继续！”
“淡路放松些，尽量用膝盖！”
武藤学长和信长轮番替刚刚上场，准备取代伊集院罚球的淡路——本学期新队员中首尝豪强鲜果者——打气，我的颓然却一直持续到晴哉戳我一把，满脑子都回荡着夹杂恨意的怨念。
对手以内线高度著称，而当顶梁柱訇然倒塌后，全队竟就只剩我一名190级长人了。伤病，为什么又是伤病！
淡路顶住压力两罚一中，在这关头，他那堪称一绝的姿势自然不会再受嘲笑。紧接着海南转打inside－out，本意是利用淡路已渐露头角的高位策应能力，但依旧难免紧张的他没能接稳球，翔阳反击。“当！”长谷川面对我中投偏出，双方内线同时跃起拼抢篮板球。双186vs198＋193，成败归属一目了然，这球被花形学长直接补入。
“扳回来！”晴哉接过武藤学长发来的底线球推进，伊藤逼抢了一把没成功，被他突破过去（正常情况下两人速度差距不大）。前场形成3打2的局面，最后由晴哉助攻我篮下打板得分。
“啪啪！”翔阳再攻，永野接球开始从容地背身单打我，武藤学长于是按照联防布置收缩。“前辈这边！”话音刚落，永野球便分到外围伊藤手中，跟着再导给另一侧的藤真学长。“嘿！”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藤真学长又把球吊给内线花形学长，此时武藤学长和我都还在靠近永野位置。“嘀——”淡路被pumpfake造了犯规，上学期射罚球准度便已达后卫水平的“二饼君”两罚全中。
“当！”接下来一攻，我使出了酝酿已久的快速出手，力道大了偏出，但也让长谷川吃了一惊。跟着翔阳进攻，藤真学长有些意外地带球到弧顶，停住便直接拔起出手3分——由于不是在最高点出手，因此看上去其实同我差不多快，信长也被吓一跳。幸运的是，翔阳监督这一球同样打铁，不过却让花形学长凌空摘下前场篮板——淡路之前的卡位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哇啊！”我倒没敢离开区域与永野，武藤学长却撇下长谷川上去包夹。奇怪的是，得到openshot（众所周知，花形学长的传球意识是中锋一级棒）机会的长谷川，也没往他熟悉的中距离零度角跑，而是选择直接内切。篮下，花形学长不出意料单手握球假传，武藤学长和淡路都没上当，但他紧接着又一个前半转身垫步跃起，顶着四条高举的手臂小勾手出手。“刷！”上半场至此过去7分16秒，翔阳21：10海南。
10分05秒，27：15；
11分44秒，31：17；
14分01秒，36：20；
……
随后的比赛流程便落入“大个欺小个”俗套，高头老师的暂停也无济于事——如同夏天海南vs名朋的IH总决赛一般。而且其实在那时，海南还能依靠牧学长的突破与高砂学长的假摔限制名朋双塔；眼前的武藤学长和淡路，却对翔阳双塔的各种强射束手无策。尤其拥有后仰跳投绝技的花形学长——穿鞋身高201cm、臂展长达214cm（这比例类似于野边和我，仅比仙道、阿宽稍差）的他，立定摸高已然达到恐怖的272cm，只需跃起55cm＋便能灌篮。我现在的立定摸高是260cm，弹跳与他相仿；武藤学长与淡路均不足250cm，弹跳倒是要好上一小截，可面对如此大差无异于杯水车薪。
按照常理，海南延续至今的1－2－2联防，正是对付身材高大又擅得分的内线组合之利器——然而这得建立在高度差距不太大的情况下，否则，津久武练练也能成为丰玉那样的全国8强常客了。伊集院负伤离场之前，海南其实也没有防好翔阳，但或许更多应归咎于受长谷川那记空接的震慑，负责起区域来缩手缩脚，如果单看第一回合这效果还是不错的。联防使花形学长、永野2人的低位突破困难化，只能强投或回传高位；当下因为海南内线高度整体下降，他们大可掣出互相高吊这一武器尽情砍杀，武藤学长和淡路却很难干扰得到，失分率因此居高不下。
“能想象么？高一时的我除去人高马大，根本瞅不见球技与运动细胞。”回想起国体集训时与鱼住学长的闲聊内容，“那时田冈老师只这么激励我：你的身高本身就是最难得的天赋。技术可以磨练，体能可以培养，但身高是没法改变的。”
可恨的天赋弱势！单论篮板球与低位防守，武藤学长、淡路比相同身高的诸星、阿南、松本等明星也要强出一档次。如果他们各自再长高5公分？
很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刷！”信长的包夹放空，送给藤真学长3分飙中。上半场余下5分17秒，翔阳39：20领先了海南19分——这一差距向来被视为逆转极限，高头老师请求了第二次暂停。
“呼……呼……”同长人肉搏很容易疲劳，而沮丧往往还能将其加深。海南休息区变得寂静而沉闷，隐约还能听到另一侧，翔阳队员们在兴奋地谈笑。
“连你们每个人都意识到，王者海南已经没有退路，必须依靠县冠军为自己正名。然而过去两年，除了一次vs翔阳只赢9分外，从来没有一支球队能迫近我们低于16分——赛前不知还是谁说过，不赢下10分就不算真正胜利？好好回想回想你们的雄心壮志吧。”
同上学期vs陵南（曾一度落后15分）一样，高头老师这番没有做任何正面布置。事到如今，就怕所谓的雄心壮志，也只能沦为包袱了。
第177话 VS翔阳 素颜海南
更新时间2012…4…8 21：31：33 字数：2542
11月29日（4）VS翔阳·素颜海南
“王者海南竟然落后翔阳队19分，当年战胜时也不过是这个分差啊。”
“改朝换代之时，就要到来了吗？”
“不对，应该说群雄争霸的时代就要到来了。今冬的海南或许就是明夏的翔阳，而明夏的湘北和陵南——啊，还有绿风——都会比今冬更强。”
“没有阿牧到底还是不行啊。阿神确实被高估了，还是清田更适合当场上领袖——想不通为什么要他这‘缩小版流川’主打防守。”
议论声分外刺耳，尤其对我本人（目前拿下9分，只有1记三分球入账）而言。暂停即将结束，觉察到我神色异样的武藤学长（其实今天的他同样郁闷）捅捅我：“阿神，你说翔阳队——会不会把高野也一同派上来？”
轻叹一口气用平静掩饰不满：“无所谓。伊集院看来是回不来了，我们只有凭借小个阵容一直打到底——而且高野上来多半是替伊藤，这样整体速度慢了，我们的快攻和三分球优势倒能更好地发挥。”
“铃——”比赛继续，翔阳并没有派上高野，还是沿用3长人新阵。海南打法略有改动——晴哉控球到前场先交给信长，然后和我一同在两名内线掩护下跑位，绕了一圈，却发现野猴子竟突破不了防他的藤真学长（国体集训时也非如此啊），我只好移过来替他挡拆。换位后变成藤真学长防守我，长谷川则盯信长。双手举球过头顶扫视眼前，藤真学长和长谷川的表情都比较轻松，显然优势意识在开始作祟了。
“如何，阿神？”栗发蓝眸的翔阳队长与我面对面，“虽然——”后面的内容换成嘴角微翘。
“呵~现在我想做去年暑假时，那支翔阳队的球迷呐。”我苦笑着向后撤出半步，眼瞳中闪过一道光芒的藤真学长，立即跟上防投放突。站位距离三分圈顶有足足1米远，干拔胜算显然不大，眼珠一转，我一个大幅度的横向运球往左平移——注意是“平移”。对手的有球防守自不必多提，但其实他贴得这么紧，以我目前的突破水平甩开一、两个身位还是不成问题的。于是藤真学长习惯地以能贴住我“前移”点的脚步移动，两人距离拉开一段，我立即后仰跳起出手。
“篮板球！”这个位置距篮框更远，对于我来讲都难有命中把握了，而且又是急停——不说翔阳三大长人，就连已然熟稔我进攻方式的武藤学长，都条件反射般望篮下收缩，淡路倒比他慢了一步。“信史！”结果我此球是假投真传，凌空忽然收手塞到“战术素养尚显不足”的淡路手中，落地后再立即前冲摆脱开藤真学长（弹速训练带来的爆发力提升起作用了）。反应及时的长谷川连忙再往声源（即我这边）拉——之前一段交手让他确认，眼前这个矮壮的替补中锋一点也不会投篮。
“学长！”淡路的策应功夫终于得到发挥，一个简单快速的侧传分给信长，灵活性相对欠缺的翔阳双塔无法像长谷川一样立即补防到位，野猴子立刻拔起中投命中。拙转为巧，大块头片刻的迟疑立了功。
“不错嘛，想不到你也有准的时候。”伊藤也扔起垃圾话来。上学期他给我的印象除去内向沉默还是内向沉默，看来藤真学长为培养他还真费了一番苦心。
“这样的时候很多！”信长咬牙切齿，气哼哼跑步回防。
翔阳进攻，藤真学长传球给伊藤做前场组织，野猴子突然“头脑发热”冲上去包夹。我的提醒还没来得及出口，绿军接班人（之前还意气风发呢）在“双田”围堵下一愣，球啪一声便被晴哉拍走。“快攻！”海南发动反击，这时我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直线快下，其实按常规战术，速度稍慢的我应该沿边线方向快下才是。事实的确如此，“双田”都因我的存在被拖慢了速度，让“双藤”及时回防到位了，但长谷川也一直跑得偏离了中轴。
“后面！”跑在我之后的武藤学长大叫，蓦然发现我周围没有人了，晴哉立即回传我。“刷！”我射进今天第2记三分球，海南以25：39稍微缩小了差距。“嘀——”藤真学长立即叫了一次暂停作布置，手握两段休息时间不用也是浪费。
走回休息区，队友们的眼神里多了不少企盼。“干得漂亮，孩子们！”高头老师兴奋得有些异常，全然不像依旧还落后两位数的样子。
“呵呵，其实这两球都打得……”忽然想起不该泼冷水，藤真学长不也是为了压气势才要的暂停？于是止住了。
“打得怎么样？实话实说吧。”高头老师笑眯眯地望着我。
“……不太合理吧。有些侥幸。”
“无论合理与否，球进了不正好？战术不是用来拘泥的，信长至今最得意一球——突破暴扣鱼住不也没写上战术板？”
“哦——”事后说本还想发言支持我的晴哉恍然大悟，“相反，翔阳严格贯彻战术，却还是没防住我们的乱套路。”
“老师傅们都是被乱拳打死的，各自好好反思吧。”高头老师哗一声打开与季节完全不相称的折扇，“不会远投的樱木能用相关假动作晃开我们的防守专家，匆忙转型的仙道能将我们的前任（“前任”一词他说的特别重）ace限制大半场。也许习惯海南招牌评价‘战术素养高，自身失误少’评价的你们，会很难接受这一点，但当现在的海南铅华尽褪，已经被认为是星光闪耀的神县舞台上‘一名素面朝天的配角’——你们会选择哪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