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 by 秋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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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芳华 by 秋梦如-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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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奶瓶儿、尿布、小衣服,痱子粉、沐浴乳、小被褥,要用的东西实在太多喇。
  “什么奶瓶儿?喂奶不是有奶娘吗?别担心,我早就找好备下了。那几个女人生了孩子就来。”
  听听,这说的啥话啊。我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孩子当然我自己喂奶了。奶瓶是以后用的。要用的这些东西,你能一一备下吗?不行的话,就别老是拦着我,不准我出门。”
  “是我们的孩子。”他仍是笑咪咪地说。“要用的东西,我老早就让人备下了。你就安心等着当额娘吧。”
  所以,我就安心地,当起了一只猪。吃了睡,睡了吃。
  三月下旬,我出怀了。
  胤禵每天晚上都要摸着肚子跟孩子说说话。看得我心里酸酸的。这样儿的绝种好男人,竟让我给遇上了。
  “胤禵,要是我能找到时空之门就好了。”靠在他怀里,我感动地说。
  他一激动,抱得我骨肉生痛:“不准找。找到了我也要跟你一块儿去。”
  “要是找到了,我就回去。然后再穿一回,回来找你,从年轻时再陪你一次。下一次,我决不会漏掉你最威风的时候。”我紧紧搂住他,悠然说道。
  我以为,就算这孩子不是他的,也无妨;我会为他,生好多好多。
  然而,你不去看山,山会来看你。
  三月二十三日,有一个陌生男人来访。
  我正在试着给孩子缝连身衣,胤禵躺在炕上,笑吟吟地陪我,一面给我穿针递线。
  “十四爷,福晋。”是近侍那喇在门外。“外头有一个人,在胡言乱语。说是庙神命他来投十四爷的。”
  胤禵笑笑,“这又是个什么疯魔了的。赶了他出去罢。”
  没一会儿,另一个随侍常有又来报:“那人不肯走,说是爷要做皇帝,定要来投。”
  十四大怒:“快把他赶走!”
  我心里一惊,这是阴谋。直觉告诉我。这地方守卫森严,这人如何进得来?我连忙对胤禵说了担忧。
  “这起子狗奴才,这是构陷爷来了。”胤禵起身,准备出去。“你且在屋里歇着,我去瞧瞧。”
  没一会儿,胤禵复又进来,原来那人已去得远了。
  此后,搞得我们哭笑不得。这个人还真是有毅力,天天都来,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赶都赶不走。我发狠,让那喇他们干脆做了他算了。
  “婕,你呀。咱们得给孩子积德不是。”十四笑咪咪地给拦了。
  二十八日,那人扔张字条进院。是用松枝拴着的。
  “二七变为主,贵人守宗山。”还有字样涉及老八老九。我一看,大笑起来。这种诬陷,在现代真是小儿科,可惜,当朝就是吃这一套。
  “把字条给范世绎送去。”胤禵不以为意。
  我说:“等一下,还是裁去八爷九爷的事吧。他们现在日子艰难,别给他们惹麻烦。”
  事情应该完了吧,好烦的。
  四月初五。
  躺在胤禵怀里,我朦胧间却听见有人叩门。是常有的声音,刻意压得低低的声音。
  胤禵安抚而充满歉意地吻吻我,出去了。
  就这样,他再没回来。
  一大早,我手执玉佩亲至总兵衙门。
  在雍正的面子上,我见到了胤禵。
  胤禵就是性子倔强。一直就在大骂这干走狗。
  这次京中来了好几个人,审胤禵。我冷笑。原来,嘴上说得好听,到得觉得皇权受威胁,那就什么兄弟爱人全不要了。总算我抽身得早。被这种人爱上,或者爱上这种人,是悲哀,更是不幸。
  玉佩功能倒还在。我们回了家。只是让胤禵在家作笔录。
  五月,我们被押赴京城,直接囚禁在景山寿皇殿。
  我的肚子已经比较大了。一路之上,贝勒满都护、内大臣公马尔赛、侍郎阿克敦等对我们倒也还客气,医生等也颇周到。
  胤禵心疼我,但又无法可想,心里怕是难受得紧。我只得好言相劝。
  两人一起给孩子想名字。最后结论是,男孩叫弘明,女孩就叫至柔。呵呵,男孩名字得随他家的宗谱。
  我给他唱唱歌,讲讲笑话儿,高高兴兴地到了。
  景山北麓的寿皇殿有大殿、配殿、神厨、神库、井亭等,系清乾隆十四年仿太庙而建,是供奉皇室祖先遗像的处所;寿皇殿东有永思殿和观德殿,是清代皇帝、皇后停灵的地方。
  我们,就住在了大殿旁的耳房里。
  房子简陋得很。看得出来很久没人住过了。胤禵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还得防着不让我看出来。
  我却只是笑微微地。找块儿撕好的尿布包上头,把他赶出去,我开始打扫。
  “让我来吧,小心别伤了胎气。”胤禵忙上来护着我。
  我心里甜丝丝的。“别担心啦,现在可是最安全的时候,跳高都跳不掉的。你从来没做过这个,你不会的。”抢下扫帚,我亲亲他,让他给我去打水。
  这个雍正皇帝,要说还真是挺毒的,连下女侍卫都不让我们带进来。
  我只得亲自做饭。“真是想我的微波炉跟电磁炉啊。”被熏得黑黑的我对着同样黑黑的胤禵说。他怔怔地看着我,掉了泪下来。“哭得好像花猫一样。”他脸上冲出两道沟,我又一阵大笑。
  看守我们的大概就是粘竿处的侍卫吧。不苟言笑。只是给我们送米和肉、菜。当然,生活用品倒是应有尽有。
  我让胤禵写一幅字贴在了当眼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与柴米油盐、缝补浆洗的战斗中,到了六月。
  京城里的夏天是出奇的热,在这个小院子里,虽有大树档着太阳,可是却连一点风都没有。夏日的午后,坐在院子里,赤日炎炎,树影斑斑。手里握着一杯清茶,耳边全是喧嚣的蝉鸣,声音充斥了周遍,象是要把人浮动起来。
  我的肚子简直是大得出奇。大夫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当然,能请来的。也不过只是一般的大夫,这还是我给侍卫大佬们唱了些军歌,才得到的回报。
  我姐姐就是妇产科大夫,我的妇产知识倒是比这儿的医生还多。干脆再也不请了,我自己回忆着办。
  六月末,诸王大臣罗列胤禵的十四条罪状,再次奏请即正典刑。
  听到这个消息,胤禵再也撑不住了,抱着我不愿撒手。那么个纠纠的汉子,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婕,宝贝儿,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怕再也见不到你和孩子。”
  我心里却镇定得很:“胤禵,你才不会抛下我。你会活到六十八岁的。我是未来的人,你还不相信我吗?”
  雍正没有同意。
  八月,允禟以腹疾卒于幽所。 
  听到消息,我们已经没空伤心了。我即将临盆。
  天还没亮,我就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痛。我默默数数,基本上大概数到一千五左右痛一次。
  叫醒身边的胤禵:“老公,我怕是要生了。”
  他惊慌起来。我叹气。这情景早就演习过N次了,他还是头发不湿水--干乱。
  早就使首饰请了坊间有经验的稳婆和同仁堂的大夫,我说这叫预约。
  侍卫也是人,也是人他妈生的。倒并未刁难我们,还替我跑了很多次腿。当然,这是我的人格魅力。嘿嘿。
  越来越痛。在现代就好了,弄个硬膜外麻醉。
  胤禵在身后抱着我,看他那样儿,比我还痛。我已经痛得说不了话,只得伸手勉强摸摸他的脸。
  趁着阵痛间歇,我换了衣服,脱了裤子。
  我在吱哇乱叫:“妈的,这生孩子是九级疼痛,那生孩子还被蚊子咬是几级?”这也是九月了,蚊子是真厉害啊。
  渐渐,我就什么都不晓得,唯一知道的就是:痛啊。
  恍惚间,有人拉我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仅存的一点理智,全用来回忆妇产知识了。幸好姐姐是妇产科医生啊。
  “哇!哇!哇!”死去又活来。“夫人,生了个小格格。很漂亮啊。”稳婆抱过孩子给我看。没心情,我还是痛啊。怎么又哇。“恭喜贺喜,又生了个小阿哥啊。”不是吧。我已经累得开口询问的力气都没有了。就算我家有基因,那也是隔代遗传才会生双胞的好不好。
  终于疼痛减轻。我张开眼睛,“哇‘‘‘‘‘‘‘‘‘‘”怎么我拉着的不是胤禵的手,胤禵还好好的抱着我呐。
  九月未,允禩患呕哕,命给与调养,未几卒于幽所。
  诸王大臣再次合词奏议,要求将胤禵立即正法。雍正遣人威胁胤禵说:“阿其那在皇考之时,尔原欲与之同死,今伊身故,尔若欲往看。若欲同死,悉听尔意。”胤禵回奏:“我向来为阿其那所愚,今伊既伏冥诛,我不愿往看。”于是,雍正下令“暂缓其诛,以徐观其后,若竟不悛改,仍蹈罪愆,再行正法。”
  我正在坐月子呢。两个小孩子玉雪可爱,漂亮得紧。可惜胤禵不喜欢。说是他们差点害死了我。
  我现在可是一点儿心结都没有了。
  “老公,这孩子,就是你的。正常孕期是二百八十天,这孩子生在九月二十二,那就是说,是十二月底、甚至一月份才受孕的。”当某人满头大汗替我抹汗的时候,我抽出手,反握住胤禵,望都不望某人一眼。“可能是因为是两个胚胎,大夫才会误诊吧。这双胞,从来只有早产的。我姐她们接生过无数孩子,这个我可懂。”
  我不屑地望望雍正:“你怕是以为孩子是你的,所以才弄了个人去扔纸条吧?”
  胤禛抬头,神情并无不妥,只是轻轻摇头。
  “这是老八派了去的。朕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而朕,也只不过想钓一钓鱼而已。”


尘埃落定
  我们一家四口,就在这寿皇殿,生活。
  生完孩子,疼痛过去的时刻,我见到了胤禛。原来,在我痛得神志不清时,握着我手的是他。而被我掐得血肉模糊的,也是他。
  接生时的医生助产士,也全是太医院的资深专家。
  我们搬进了大殿西侧的一个小院里。那里已经整修过了,雅洁精致。
  两个容貌秀气、举止大方的奶妈;两个温和谦卑、进退有章的嬷嬷;景陵时随侍着的哈哈珠子;四个长相中等的婢女,已经在那院子里候着了。
  胤禵和我,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监视?不至于,他已经完胜了不是吗。
  他竟然肆无忌惮地进了产房,还当着人拉弟媳妇的手,他倒是真狠啊,我猜测,那些人恐怕活不成了。
  
  一片一片如雪花纷飞,一声一声似军情紧急。
  “尿布,快,拿尿布来,宝宝又尿了。”我现在简直是蓬头垢面,奄奄一息。纸尿裤是多么伟大的发明啊。还好这俩宝贝儿生在大户人家,免了洗尿布的程序。
  遣走奶娘,我亲自带孩子。眠干睡湿,喂奶把尿。出了月子,我的身材完全恢复穿越前的水准,只是胸部正式成为哺乳动物的标志。
  两个孩子一人一边,倒是很能吃,免了我挤奶的程序。
  晚上睡觉,孩子们睡在里,我在中间,胤禵为了让我能好好睡,总是侧着身子,睡在炕沿儿。我心疼他,让他到书房里睡。“婕,宝贝儿,你要亲自带孩子,说这是你做额娘的义务,那我这阿玛是不是也有义务呢?”
  于是,每天晚上换尿布是他的事儿,我只管喂奶。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燕好了。有时候能感觉他情热如火,奈何孩子们不配合,刚刚进入状况,总有一个要哇哇哭。我只好抱歉地看他。
  这一回,不用我下厨了,我只要侍候好那两只吸奶器就好。
  婴儿六个月就应该添加辅食了。所以,胤禵多了项工作:磨米浆。
  不能舂的,只能用杵慢慢研磨,这样才会是浆,而不会成为米粉。磨好后,还得用细纱布过滤。
  看着昔日飞扬跳脱的皇室贵公子、沙场大将军,小心翼翼地捧着只石臼念念有词,我就忍不住狂笑。
  倒底是俩孩子,到了八个月大,我的奶水正式枯竭。只能又请奶娘。这一回,我们可不会去求胤禛。在坊间打听了几天,来了一个剽悍的妇人。
  嗬,真行啊,她一个人喂两个孩子,居然还要每天挤好几次奶。
  现在的孩子已经可以交给嬷嬷带了。我们,也恢复正常夫妻生活。只是心里挂着孩子,只要听到孩子哭声,我总是不由自主分神。为这,他不知无奈地叹过多少回气。
  我的腰身,比过去还纤细。环着我,十四却心痛得不得了。“你看看你,身上都没几两肉了。孩子已经交给嬷嬷了。你也该好好养养了。”
  “这就当我在减肥好了。瘦一点才好看嘛。”照旧,香香他的面颊,舒服地躺在他臂弯里睡。
  在喂了半个多月的奶后,奶娘傅嫂,呐呐地来求我:“福晋,我这奶水,阿哥格格也吃不完,我挂着家里的孩子,能不能,让我回去喂他一次。”
  听得我心酸。“没关系啊,你的孩子多大了?男的女的?”
  “六个月。是个女儿。我男人不在了,就只留下这个女儿。”
  “那你回去好了。其实,省得跑来跑去,你不如把孩子带来一起带吧。这里人多,一人抱一会儿,三个孩子就大了。”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啊。
  哟,妈妈剽悍,女儿更夸张,整个一小胖墩,比我家两个加一起还沉。我好奇了:“傅嫂啊,你这孩子平时吃什么?怎么这么胖?”
  “唉,穷人家的,我进府来她就在家吃家养的黄狗的奶呗。福晋可别生气。”傅嫂有点怕,小小声说。
  “赶明儿我也弄点给这两个吃。”我大大咧咧,这有什么啊。白领有一段时间还流行喝尿呢。这狗奶可高尚太多了。
  胤禵在旁边听着,不客气地给我一巴掌。唉,现在他是一点都不疼我了。“老是打我头,打笨你负责。”我恨恨地说。
  “你本来就够笨的了。”我忘了,他很是牙尖嘴利的。
  揉揉眼睛,拼命挤,我哭兮兮地:“你个没良心的,人家帮你生了孩子,你就要抛弃我吗?”
  他可掌不住了,连忙抱我入怀,柔声哄劝。哈哈,他最吃这一套了。明明知道我是装的,可他就是受不得这个。
  我们倒在这儿耍花枪,下人可是一个个忍笑忍到院子里全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傅嫂的女儿没大号,光叫个狗妞。“这可不成,长大了别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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