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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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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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习惯之一,我也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尽管我没有洁癖,但一天不那么做就会全身难受。哎,反正这种人又不只我一个,对不对?

    另外我必须坦承,今天佐佐木的来访实在让我松了一大口气。和她聊过,让我再次体认到她的确值得信赖。纵然论调和思考方式稍微异于常人,但仍是个普通女高中生,和国中时期一个样。要是佐佐木进的不是明星高中而是北高,那又会如何呢?说不定古泉和橘京子会同时转学进来,让我的高一时光过得更加混沌。只是这些if的事想再多也没用,现在还有别的事要考虑。

    “可是——”我叹息参半地自言自语:“说是这么说……”

    话声在浴室墙面敲出回音。老实说,我真的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的自己很没用。

    “既然这样,也只能早点上床请仙人报梦了。”

    我将几乎能以盼望一词盖之的寄托性梦境观测喃喃挂在嘴边,跨出浴缸后拉开折叠式的门。在踏垫上恭候已久的三味线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狂饮洗脸盆里的水,小舌滋滋地响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拾起头——

    “哔喵~”

    大概是这样叫的吧。那就像一句纠正我错误想法的警告猫语,但我还来不及问,它已用猫爪喀喀敲着地板飞快消失在楼梯顶,目的地八成是我的床。

    下次就带三味线去见九曜好了,说不定被封在它脑里的什么什么生命体能派上那么一点点用场。

    但是——

    “还是算了。”

    我已经放弃让别人替我如愿的教义了。现在,我只能独自硬干到底。先把究竞能做什么之类的问题摆在一边,放手去做就对了。佐佐木都这么劝我了,对一个阴错阳差来到地球附在狗身上的阿呆精神生命体有所期待,也是蠢事一桩,就让我证明太阳系居民占的地利,比什么仙女座病菌(注:‘The Andromeda Strain’中译天外病菌,由侏罗纪公园编剧麦可。克莱顿于1969年所著之小说)更凶更猛吧。

    很好,该是让九曜或藤原见识见识现代地球人不可小颅的时候了。本来这是件必须请托地位、名声和IQ都比我高N级的大人物来做的事,但是事到如今,我又怎么能把围绕凉宫春日的超自然包袱随便扔给一个路人呢?对方一定会赏我白眼,我也不想那么做。这是一场针对SOS团的随堂考,解题者自然非我们不可。

    而且在不知不觉中,我已成为一个必须东奔西跑四处斡旋的中心人物。听见卧病在床的长门心声的只有我一个,虽不知那是不是无意识的产物,但她仍找上了我。要是连SOS团这样一个微小组织的成员都救不了,我又能做些什么?顶多是帮老妹做作业或制止老妈将三味线剃光头罢了。与其一直这么傻傻地随波逐流,倒不如偶尔像条归乡的香鱼逆流而上更来得有声有色。

    再说,我的终极目标也只是让长门痊愈这么简单而已啊……

    喔喔,突然有种浑身是劲的感觉。

    我的自制力正无限狂飙。如果能将这份热情用在念书上,老妈肯定会感动落泪,但这和那是两回事,抱歉啦。总之,地球内外没有任何智慧生命体能打消我的决心。喔喔,难道英雄的素养已在我心中萌芽了吗?要不是我现在刚洗完澡一丝不挂,我定将右手高举向天,没头没脑地激昂一下。

    就算说现在的我万夫莫敌也毫不为过。前几个小时的我沉默寡言迟疑不决得连梅雨正浓时的蜗牛都会耻笑,而佐佐木就是想给这样的我来一记当头棒喝。即使她讲得云淡风轻,好像都在一旁打转,却能诱导对象的思维,这是何等高明的心理战术啊。这家伙实在太恐怖了。

    “干脆就来大闹一场吧,一定要把未来人、外星人和超能力者统统赶出我的视线范围。”

    不用说,朝比奈(小)、长门和古泉都不在计算之内。森小姐和喜绿学姐又该怎么算呢……

    我沉醉在有的没的虚幻梦想里,净说些乐观的话,但是另一个我却在心中某个角落,以冷静得令人厌恶的态度讽刺地自嘲。说起来,那个我也许还比较像原来的我,而我也无法否定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泼冷水的超我深层意识。

    那个我是这么说的——

    除了我之外,应该还有人能胜任超级英雄的角色吧?

    没有别的,就是那个人。

    不,那个人才是——

    之类的吧。

    ——‘凉宫春日的惊愕’(后集)待续 

10卷 凉宫春日的惊愕 下 第七章

    转自 百度凉宫春日贴吧 仅供试看 有版权问题请联系轻小说文库删除

    α—10

    翌日,星期四。

    慢得像蜗牛在爬的乏味上课时间,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直到班会结束的信息送来,我和春日才终于从五班教室解放。

    因为是春日和我一起直接奔出教室,看来我的个人特别补习讲座似乎只到昨天为止,总算不必再受扫除值日生观赏自家异象似的视线洗礼。先说啊,我几乎是被团长大人强拉着手掳走的,只有这点请别误会。至于春日讲师的课后补习告终,我自然是额手称庆。

    和春日并肩前往文艺社教室的路途一如往常,校园内的春天气息也全无改变。一旦来到四月半,我们全会被春神之手熨得服服贴贴。真不愧是四季,年年规律地不请自来,在悠久岁月中操纵世上万物,绝非空负盛名。

    然而,我们还是违逆不了无常的日月之流。就连从去年春天便蛮干至今的SOS团,也被不可忽视的变化叩开了门。

    能让法院阿沙力地将这现象存为物证的角色,正等着我们出现。

    才和春日转动门把,那人就跳下钢管椅,站直大喊:

    “学姐、学长,我等你们好久了!”

    以雏燕迎接归巢母鸟般高音阶说话的少女,就是唯一闯过所有春日开出的无理艰难入团考的活泼新生。微笑标志发夹在她看似烫失败、自由蔓生的头发上轻轻晃动,等待我们的眼神灿烂得好比圣诞节的霓虹灯饰。

    “从今天起,我就是SOS团的一员了,请多指教!”

    深深一鞠躬。

    渡桥泰水。语调虽略为稚嫩,却拥有在合唱团更有前途的音量,表情亦如破晓时分的金星般耀眼。至少能肯定的是,她体内蕴藏能跑遍天涯海角的春日级精力。

    “这个嘛……该怎么说呢,你就尽量玩得开心点吧。”

    泰水对我的无力回应一点儿也不介意,额首向上一跳:

    “是!我已经努力去做了!很尽量很尽量的在做!”

    她直率的视线中似乎含有某种荷电粒子炮般的能量,再继续看着那充满生命力的笑容,恐怕会让我两眼的水晶体超载爆掉。于是我尽量自然地别开眼睛,在社团教室内寻求协助。

    老面孔已齐聚一堂。为水壶点火烧水的朝比奈学姐早已换上女侍装,古泉在长桌上摆了不同于围棋或将旗的棋盘并拨弄着圆形棋子,长门则是在老位子盯着手上的精装书,一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样子。

    春日顶着一脸莫名的满足,在团长席重重坐下。

    “那么——”

    她就像在卡诺莎城会见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的教宗额我略七世(注:1077年,亨利四世为恳求教宗归还其教籍,在意大利卡诺莎城前的雪地里赤脚站了二天,史称卡诺莎之行),以充满威严的满意笑容和口吻说:

    “虽然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还是重新介绍一次。这个女生就是在我严格且公平的精选下脱颖而出的新团员渡桥泰水,大家要毫不保留地将我们SOS团这一年来得到的教训和成果,时而严厉,时而像给孩子棉花糖般怀柔地灌输给她。为了让她成为新一代SOS团的中流砥柱,一定要啪啪啪鞭策她喔!”

    “要……啪啪啪的吗~?”

    朝比奈学姐往泰水看了一眼,接着望向她的管区——泡茶用具的所在,表情就像苦思着该如何传授粗鲁武将茶道精髓的千宗易(注:即千利休,日本战国时代的茶道宗师,享茶圣美名)。我们又不是茶道社,泡番茶煎茶的步骤技巧应该没那么必要。不过一想到春日随便泡的烂茶和学姐巧手下的甘露根本没得比,我还是希望学姐能将朝比奈流茶道精华倾囊相授,成为代代相传的绝活。

    干脆顺便敦教春日吧,那家伙泡的茶都只是有点颜色的开水,完全尝不出茶香。

    “没问题!我要泡,请让我泡!朝比奈学姐,请将茶水专员的精髓传授给不才小女子渡桥泰水吧,拜托拜托!”

    看来泰水已当场拜学姐为师,一举侵入茶香领域。学姐脸上虽闪过一抹疑惑,却也似乎感受到泰水的决心不假——

    “呃,这个是凉宫同学的茶杯,这是阿虚的。啊,每个人喜欢的茶温都不一样,要多注意喔。这个柜子里的是茶叶,要视当天气温和湿度来挑选。这种茶是我正在研究的——”

    泰水嗯嗯嗯地频频点头,目光晶亮得直逼望远镜镜片,一秒也不放过朝比奈学姐每个举手投足。

    “我也想穿穿看那种女侍装!啊,护士服也要!请务必让我穿穿看,拜托拜托拜托!”

    我不禁联想到某十万马力机器人。她的动力源到底是什么,核融合还是太阳能?这个学妹该不会能够进行光合作用吧?再说,教新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泡茶,是把她当哪个公司的小职员?

    不过说了也没用,事实上我们SOS团几乎没什么好教人的。

    我将书包摆在地上,面对古泉坐下。

    “来一盘怎么样啊?”

    古泉将兴致盎然跟着泰水跑的视线转过来,将棋盘朝我推来。

    “这是什么?”

    网格特殊的棋盘上摆了几颗圆形石子,上头刻有“帅”、“象”、“炮”等汉字,各个都不知该如何下子,充满了中国神秘色彩。被我狂电黑白棋、围棋、陆军棋的臭古泉,你终于找来有胜算的搏奕游戏了吗?

    “这是象棋,也就是中国的将棋。只要记住规则,任谁都能轻松上手喔。规则一点也不难,玩起来也比大将棋更省时呢。”

    记规则就是问题所在啊,那不就代表在那之前就要先尝尝被你电得体无完肤的苦楚吗?改玩花牌怎么样?不管是八九或来来(注:八九用牌与花牌不同,玩法类似扑克睥的黑杰克。来来为传统花牌两人对战玩法),我在老妈乡下那边也小有名气喔。

    “花牌还真是盲点呢,下次有机会我再带来。说到这个象棋啊,只要知道它和西洋棋、围棋或将棋一样,都是零和游戏的一种就够了。相信你一定能很快就能上手,如果具有能从围棋对局途中一眼看出胜负的实力就更没问题了。这也是不太需要运气的游戏,应该很适合你。”

    古泉从容一笑,轻松地说明起来:

    “那么第一场就当作练习,不记输赢好了。首先是这个‘兵’的走法——”

    这家伙真的对泰水完全没多想啊?她可是不太吃力地突破了春日自诩超难过关的入团考试的才女耶。要是有个世代交接,搞不好就是继任团长。就算春日的眼睛真的跟木板节孔差不多,啥也看不出来,那古泉你又是怎样?脸上那两粒该不会是天青石做的吧?

    摆棋的古泉歪嘴一笑。唉,有够恶心,他笑起来就像被幕后首领颐指气使的中坚常备干部,带着若有似无的闲适。

    他佯装为我摆棋,凑过头来低语:

    “我一点也不担心呢,反而还有满满的安全感。之后就算发生什么,对我们来说也一定不是坏事。你何不也用这种态度放松一下?”

    心中没有确信的事物,该不会就是形成我这身反骨的原因吧?到现在有哪个新人物登场后,直接拍拍屁股下台一鞠躬的吗?再说现在还跳出了佐佐木、橘京子、九曜和匿名未来人等难以忽视的超常部队。他们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但就是这点奇怪,既然什么都不做又何必露面呢?打声招呼就不见人影,伏笔也埋得太长了点。

    假如真有推理小说有这样的伏笔,不用等我看完,光是侦探开始推理,我就会把书砸到墙上。

    “你真是太急躁了,阅读就是要用更愉悦的心情去享受才对。不管写得有多糟,未来都会成为你的根基喔。不是有句格言说‘负面教材就是好教材’吗?”

    没听过。

    “这也难怪,因为那是我刚想到的格言嘛。可是我也不觉得我说的有错喔。”

    “……黑格尔真是伟大。”

    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后.古泉脸上泛起了微笑。

    “一点也没错。他可是在人类的社会生活中留下最有益建议的哲学家呢,任何人都能实践他的理论。”

    不过我还是不觉得黑格尔的辩证法和中式将棋的胜负有关就是了。

    我在古泉的指导下掌握了象棋的摆法跟走法。虽与将棋有几分雷同,细节却大相径庭。反正我也玩腻西洋棋和黑白棋了,熟悉一下新的桌上游戏也无妨。

    和古泉钻研象棋之际,我也不时偷瞄其它团员的状况。

    长门还在看书,沉浸于阅读中。可能是看破了就算有新团员加入也不会成为文艺社新战力吧,早在一年前她对这社团教室的态度,就像冰岛的永恒冻土不曾改变。她腿上的书本略为泛黄,说不定是从旧书店挖出来的宝贝,难道她的行动范围已从市立图书馆向外扩张了吗?一想到长门在冷清的旧书店书架间摇摇晃晃地找书的样子,我的心神就似乎安定不少。

    “各位久等了~!”

    正当我和古泉开始缓慢地厮杀时,泰水用托盘端来茶杯,以短笛般的明亮音色闯入我视野一侧。她背后的女侍版朝比奈学姐掩不住脸上忐忑,眼神左右游移。

    “这是南非博士茶!零咖啡因、助消化、营养高,请各位尝尝!”

    没有多的女侍装了吗,泰水还是穿着松垮垮的制服,小心翼翼地将蒸烟缭绕的茶杯摆在我和古泉面前桌上。

    眼前的是被春日龙飞凤舞地写上“阿虚”和“古泉”字样的茶杯。即便它们是被特粗麦克笔做上记号的市贩成品,一点儿古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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