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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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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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见!”

    她像只临时忆起欲往何方的知更鸟,一溜烟冲向楼梯消失无踪。

    我俩沉默半晌后——

    “看来她很喜欢你呢。”

    耶嘿嘿的笑声最适合现在的古泉吧,只见他继续低语:

    “哎呀,这个新生还真是可爱,如果能成为同个社团的学妹就更好了。看来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喔,你意下如何?”

    意你个头,我只是以为春日根本不想收新人而有点讶异罢了。我正在忙着决定自己该对那学妹的毅力足以闯过摆明要刷掉所有人的疯狂马拉松赞扬两句,还是对自己的运动神经抱持怀疑,别想歪。

    “其实长跑和运动神经并没有直接关系呢,根据研究表明,还是遗传因素影响大得多。不过这不重要,现在就先这样吧。”

    你真的一点也不紧张啊,古泉?该不会是知道什么内情吧?

    叫喊声在古泉微微苦笑并耸肩混过我的问题时冲出社团教室,我的追问也就到此结束。

    “衣服都换好了,可以进来啰!”

    听起来春日还真是乐歪了。

    她一如往常地坐在团长席上,用她专属的茶杯啜饮荞麦茶。朝比奈学姐正忙着拾起散落在地的体育服并折起,浑身散发着凉宫家专属女侍长的风范。设定是不是要改成带自家女侍来上课的任性大小姐比较好啊?

    “那样好吗,春日?”

    “好什么?”

    “就是收新团员啊。”

    “这个嘛,嗯。告诉你喔——”

    春日一口气喝干茶杯,碰地一声摆在团长桌上。

    “其实我打算一个都不留啦,所以才用马拉松当最后一关。可是我万万想不到竞然有新生能够跟到最后,惊叹号和问号都成双成对跳出来了。就像‘!!??’这样。”

    原来如此,她真的从来没有招新的意思,之前的入团考试全都只是春日的小游戏而已。

    “可是,竞然有新生的体力比得上我,真的让我吓了一大跳呢,已经能用特例处置了。像她那么优异的人才,要是加入田径队,成为一流中长距离赛跑选手参加高中联赛都不是梦吧?”

    既然这样,要不要考虑和田径队商量一下来个皆大欢喜啊?

    “太浪费了吧。田径队当然乐意啊,他们最近比赛一个奖都没拿耶。像她那样别的社团抢破头都想要的人,我当然不会说交就交,而且她可是自己来敲我们SOS团的门的喔。要是不尊重她本人的意愿,又该把健全的校园教育往哪里摆啊?这种开民主倒车的行为我才不干。”

    她明明就是最不注重健全校园教育或这世上任何意识形态的人,却仍然说得兴高采烈。

    被其它社团投以羡慕眼光的感觉一定让她爽翻天了。现在又不是群雄割据的中国魏晋南北朝的时代,不需要变成曹操那种人才搜集狂吧。

    “那倒是不至于啦。”

    春日在团长桌抽屉中东摸西摸,抽出一张不知摆了多久的影印纸。

    “你先看看这个吧。”

    接过一看,才发现那是日前春日召集入团报名者并要他们填写的笔试试卷。呃,应该是问卷才对。

    “其它的我都准备要烧掉了,只留她的。新团员的决心就在上面,我想你应该也有知道的权利。”

    我的确很想拜见完全通过春日随性入团考的新生留下的宝贵资料。我快速浏览了一遍,铅笔字迹就在已知问题下的空白处拘谨地舞动着。

    以下即为试卷内容:。

    Q1“请问立志加入SOS团的动机?”。

    A “有想法就要付诸行动,我已经爱上SOS团了。”。

    Q2“你入团后能对SOS团做什么贡献?”。

    A “允许我做的我全都会做。”。

    Q3“在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之中,你觉得何者最好?”。

    A “我最想和外星人聊天,最想和未来人成为好朋友。超能力者好像最会赚钱,异世界人的可能性最多。”。

    Q4“上述理由为何?”。

    A“在上一题一起写了,对不起。”。

    Q5“写下你亲身经历过的神秘事件。”。

    A “没经历过,对不起。”。

    Q6“一句你最中意的成语。”。

    A “空前绝后。”。

    Q7“如果你什么都办得到,你会想做什么?”。

    A “在火星盖一座城,然后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就像华盛顿D。C。那样。呼呼呼。”。

    Q8“最后一题,请在此表示你的决心。”。

    A “我甘愿让视力下降从此与眼镜为伍。”。

    备注“如果你带了什么非常有看头的东西来就有加分机会,快拿过来。”。

    A “知道了,马上拿来。”

    ……华盛顿D。C。应该不是美国第一届总统自建自取的城市吧,D。C。又是什么的缩写啊?

    “不知道,不是direct control(直接操控)吗?感觉满像的。”

    “…………”

    不知是否听见了春日的不负责发言,长门浏海微微一颤,没出声订正。

    大概认为提供解答也对我们毫无益处吧,她的沉默就像是要我们自己去查似的。

    我发出无意义的“嗯”声。

    话说回来,我还没听过那位内定新团员的名号呢。我自然地翻转试卷,看了看正面的姓名栏,但班级座号却不知为何空白末填。

    渡桥泰水

    钢笔字般端正的笔迹写下了她的全名,只是——

    “……要怎么念啊?Watabashi。Tamizu……不对,是Yasumizu……吗?”

    “她说是Watahashi。Yasumi啦。”

    春日随口回答了我的提问,似乎是觉得那只是个名字,不值一提。

    “…………”

    然而,我的思绪却被这名字拦了下来,就像是条卷入激流又被渔网捞起的小鱼,而且中招的只有我这条衰鱼。上钩的究竞是这位姓渡桥的少女还是我啊?

    “嗯……?”

    而且这既视厌是怎么回事?我朦胧的记忆正诉说着我知道这名字,没错,我应该听过。

    渡桥,Watahashi,没印象的名字,没印象的字,唯有发音——

    Watahashi——

    “……!”

    我脑里锈迹斑斑的齿轮突然喀恰一声咬合,油干得走不动的钟再次运转。在我被错觉侵袭时,数天前的记忆鲜明地跃上眼前,有种从清澈水底拾起一片玻璃的感觉。

    ‘是我呀。本小姐(Wata~shi)。’(注:渡桥发音和日文的我(Watashi)拉长后相近。)

    尽管那是通在浴室里回音化的电话,不过我听见的确实是女声,语调稚嫩、老妹没听过的女声。

    是我呀,本小姐(Wata~shi)——

    电话另一头就是这么说的,并不是要和我打哑谜才刻意拉长。

    也就是——

    ‘是我呀,我是渡桥。’

    才沉浸在拨云见日的解脱感中没多久,汹涌的疑惑又将我卷进内心深处。

    渡桥泰水……

    ——她到底是谁啊?就当那真是恶作剧电话好了,她又为何要在体验期选择SOS团,甚至通过了春日那套乱七八糟的入团考试,还想在明天就成为正式团员?这个新生一定有问题。

    况且她的行动力也高得吓人,居然事先偷跑,打了通动机不明的电话给我。而现在这位背景不详意图不明的家伙,就这样整个人都潜进我们SOS团里来了。

    她究竞是什么人?是其它组织的超能力者,天盖领域那劳什子的特务,还是反朝比奈帮的未来人?

    话虽如此,SOS团异人众虽对渡桥的留存感到意外,却仍未表露半点戒心。如果是超能力者、与九曜相关或是未来人那一卦,应会引起古泉、长门和朝比奈学姐的相关反应,但他们只是瞪了瞪眼,学姐还有点开心。虽然按照前例,学姐可能又被蒙在鼓里,但至少朝比奈(大)也能在我的鞋柜里捎个未来密令吧。

    这个状况到底有何意义,抑或是纯粹的巧合?拥有春日级体能的新生在某种因缘际会下正好适合加入名为SOS团的北高特异同好会,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只是巧合吧——我的心池还没清澈到能就这么算了放弃思考的地步。

    再说,那通电话又是什么意思?

    老妹带进浴室的说得简短挂得干脆的电话,究竞是为了什么?

    “唉唉唉。”

    还以为能多过几天闲日子,不过为了世界和平,我可得对这位名唤渡桥泰水的一年级生稍加留心了。

    只是,渡桥泰水啊——

    春日将问卷轻轻一翻,念出备注栏里的字。

    “你看她还写……‘请务必叫我泰水,能用片假名式发音就更好了’呢。”

    汉字跟片假名念起来还不都一样。

    “阿虚,这句话我就不同意了。汉字、平假名和片假名当然都有各自的语调跟语意啊,每个都不一样。不信的话就用平假名念念看我的名字。”

    汉字又会比片假名柔和多少?先不管这个——

    泰水啊……

    想完了。经过约莫三十秒的沉思,我再次对自己记忆里查无此人这点确信得不能再信。即便考虑到她小我一学年,我的记忆之原却仍盖着一层新雪,遍寻不着半点与那姓名相关的足迹。绝不会错。

    我不认识她。

    但是,我也确定我脑壳下的细胞液里,正充斥着很久以前曾见过她的怪异矛盾。

    “要先让新人做什么好呢?不可思议事件探索活动去年就办过了,让她当新电影的主角……也太早了点。啊,应该先问她会什么乐器的。”

    看来春日全然不觉有异,她为了刚发掘的新团员,精神活动正一如往常地旺盛运作中。

    听见这莫名的不协调音,感到小型炸弹闯入已经够不自然的日常生活般不安的只有我一个吗?

    渡桥泰水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那会是什么?是以将她列入调查对象吗?

    我将视线送向古泉。

    但我们的SOS团副团长,此刻正优雅地品味着副副团长朝比奈学姐奉上的热荞麦茶,对我使的眼色一眼也没眨。

    嗯——

    ……算了,既然你不在意,我也不必操心。是不是啊,古泉?

    β—9

    隔天,星期三。

    风平浪静,只是不断深思的一天到来了。

    和三味线一起在被窝打滚的我,被老妹硬扯下床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啊……又要找事情来烦自己了”。操心的事实在太多,连该从哪里先下手都理不出头绪。

    当然,这样的睁眼法绝不快活,使我一清醒就陷入忧郁,有些事总是在在提醒人们——能拥有这段失去意识的时间有多幸福。睡眠是逃避的最佳手段,但也有拖延眼前事或浪费时间的行为等说法就是了。

    见到老妹一大早就天真地从后头抱着三味线摇来晃去,我却仅以微笑表示嫉妒,我这做哥哥的也许有什么重大缺陷吧。N年前的我应该也有这样的童心才对,不过我仍翻不出任何相关记忆,反倒是想起了一堆恨不得快忘记的事。两个人的DNA明明差不多啊,到底是在哪里开始有了分歧呢?难道是性别与年龄差距惹的祸,还是血型不同?我完全不信ABO式血型心理分析或星座占卜,也对迷信不屑一顾,但身边的人,特别是朋友,对人格形成应该有不小关联。

    我长成了一个别扭的家伙,老妹仍维持着手随心想的直率。就算再过几年也不会有所变化吧,除非上了国中被不同环境污染,成为一个叛性全开的少女。做哥哥的我不禁偷偷祈祷这天不会来临,并希望她能永远当个鹤屋学姐那样的性情中人。干脆把她送进鹤屋家当临时养女好了,鹤屋学姐一定会笑弯了腰,自然而然地享受人生导师的新身分,然后替这份正中她下怀的工作画下完美句点。只是我对鹤屋二号的诞生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附带一提,鹤屋学姐是我所认识的普通人中最可靠的一个。我甚至不禁怀疑,前阵子替我豪爽地斩断一切围绕春日或朝此奈学姐的SOS团大小烦务的恩公,会不会就是她。虽然看不出一点端倪,但是撇开我个人喜好不谈,你看起来也不像个局外人啊,学姐。

    从鹤屋山挖出、仍在她手中保管的神秘不明装置,是个鹤屋一族祖先留言表示超越了当代科技的物体。那绝不是个单纯的文化遗产,它是我手中另一项杀手锏,也迟早会成为某件事的关键。虽不知会是对付未来人的利器,或是专克外星人的神兵,用武之日必定已不远矣。当然,如果那真是个元禄时代的古董废铁,我也有我的打算。

    话说回来,鬼牌应该永远不嫌多吧,就像竞技麻将里的里宝牌、红五或明听一样(注:上述为日本麻将术语,拿到时可增加台数)。

    每日上学免不了的一贯登山活动,只不过是素描般的日常晨景罢了。

    为了实时钻过极可能在我眼前关上的无情校门,我的步调一如往常。总是如此的我无法成为漫步一族,全都是升上二年级也没变的起床时间让出门时间几乎固定的缘故。只要侥幸赶上一次,下次就会在同一时间出发,诚可谓是人类累积经验的成果。没事也想早早到校的,不过是一群对破烂校舍抱持倒错情愫的恋物癖患者罢了。

    特别是今天,走在这条总是让我气喘吁吁的阴郁通学路上,有个意外的人物从背后喊了我。

    “阿虚!”

    是国木田。应该是突然拔腿追来的吧,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还有种不知如何是好似的陌生表情。

    “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你一样,完全没变呢。”

    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是与一般早安问候方向略为不同的话语。

    现在说这个所为何事,有必要在这种地方对我发表感言吗?

    国木田来到我身旁,我也不经意地放慢脚步。呼吸稍微平顺下来后,国木田无视我的疑惑表情说道:

    “佐佐木同学也和国中一样呢,我对她的印象到现在还是没变。”

    那又怎样,为什么你一太早就提起她啊?

    “也就是说,你、我和佐佐木同学都是一样的高中生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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