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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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多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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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程帛尧一直觉得,这是人生又多出一段奇妙的旅程来,所以她只想把自己这段旅程过得美好温情,不希望有一点杂音。所以,杨玉绫带着复仇而来时,她还一直持看热闹的态度,觉得不过就是些小手段玩一玩而已。
毕竟,小程七段从小学棋,大多数在她生活里来来去去的人,她她不太熟悉,她真正的朋友是围棋带给她的。而围棋的世界,相对来说要更加干净纯粹一些,虽然也不免有那样的是是非非,但到底比社会这个大染缸要清净上很多。
因此,程帛尧没想过要针对杨玉绫做些什么,说句实在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经过赏花宴上发生的这件事,程帛尧感觉到了危险,就像肖兰因说的那样,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杨玉绫,万一有个疏忽就要把自己期的美好人生搭进去:“可是,我要是给她挖坑让她跳,和她又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不挖坑,她又得来坑我!”
这些话,程帛尧不知道该跟谁说,跟兄长父母好像都不好说,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跟李崇安下棋的时候说出来了。李崇安看着她良久,居然很老成地拍拍她的脑袋,那叹气的模样就跟老程一样慈祥:“师妹呀,做人不能太心软,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狠。就像下棋,你觉得自己招数太锋利不留余地,一犹豫,我就会借着你犹豫的机会……屠龙。这是你第三次被我屠龙了,单方面屠杀是没有胜利的荣耀感的,再有下次,至少半年不跟你下棋!”
神马!低头看了眼盘面,果然大龙没活气儿了,程帛尧行云流水地捧着小脸蛋儿挤眼泪:“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知道我心神不宁,还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在这时候屠我大龙,唔……师兄太坏了!”
……
望天瞪了个白眼,李崇安看着程帛尧眼角那两滴怎么挤都挤不出来的眼泪,真想跟她说“别这么用力挤了,以后容易长皱纹”。不过他真觉得她这样子该死的可爱,瞧那火红的狐狸尾巴又露出来在身后一摇一摇了:“好好好,让你悔一手棋行了吧!”
他多好心呀,身为棋士都愿意让人悔棋了,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小程七段居然愤而站起,给他义正严辞地来一句:“这怎么可以,悔棋这种没有操守的行为,绝对不能容忍,哪怕是我也不行。输了就输了吧,不过下回你要屠我大龙,我这辈子都不跟你下棋了。”
苍天在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李崇安忍住吐血的冲动,咬牙切齿地点头:“知道了。对了,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行啊,说来听听。”程帛尧收拾好棋子盖上盖,支着下巴做倾听状。
李崇安正要开口,却听得不远处传来喊叫声:“程妹妹,程妹妹……”
听着有人在叫她,程帛尧站起来往牡丹花丛边看去,只见刘婷文站在纹楸亭下满脸着急的神色:“刘姐姐,出什么事儿了?”
“诶,你快点来,你姐姐……你姐姐她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刘婷文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才把话说顺溜。
“我姐姐?”程帛尧顾不上李崇安,冲他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就跑下台阶跟刘婷文一块往女学那边跑过去。在路上,刘婷文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程帛尧也没听出个大概来,却听到了“定海侯”“肖姐姐”这样的关键字。
午休还有一个时辰,这时候大家应该或在聊天,或在午休,但这时候都很奇怪地站在女寝外边的小花园里。甚至还有几个姑娘连外裳都没罩,站在中间很是愤怒地在说着些什么。
“让一让,让一让,帛尧来了。”
穿过人群,站在人群中间的却是披着外罩衫的肖兰因,那肖兰因见了她来,冲她点点头道:“程妹妹来了,正好,好好规劝规劝你姐姐,别连点规矩都没有,没得丢了咱们女学的脸,累得咱们都跟着她坏了名声。”
程帛尧圆睁着眼睛看向众人,因为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她还是扶起了披头散发,一身狼狈摔坐在地上的杨玉绫:“姐姐,出什么事了?”
“程妹妹何必问她,何不去问问被气哭了的思盈姐。”肖兰因娇滴滴地一笑,眼睛看向在一旁还挂着眼泪珠子,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陈思盈。
“陈姐姐?”程帛尧猜可能和李景选妃的事有关,杨玉绫想搭上李景,多少会有些动作,虽然做得不声不响,但只要有心盯一盯总会看出点什么来。或许,是这件事被谁发现了,又挑拨到陈思盈那里去。
“程妹妹,别说了,只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散了吧。”陈思盈到底是未来的皇后,那气度,倒真不是小姑娘们能比的。
当事人都说散,众人自然也不好再看下去,肖兰因却没走,只是扶着陈思盈站在一边。程帛尧则扶着杨玉绫,四个姑娘眼对眼地站着,最后还是肖兰因开了口:“不该是杨姐姐的东西就别肖想,当然要只是放在心里想想也没什么,别把事儿做得这么难看。陈姐姐是宫里挂了名,下个月要去参选的,杨姐姐做这些小动作,不怕人戳脊梁骨么。杨姐姐,就算不是陈姐姐,也轮不上你的,别做那么些不入流的举止,平白白添笑料而已。”
“肖妹妹别说了,都进去收拾收拾吧,别再把先生招来。”陈思盈说着往里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杨玉绫,思量片刻后说了句:“杨妹妹,姑娘家最当爱重的是自己,你珍重。程妹妹也别多想,没什么大事儿。”
最后事情还是从刘婷文那里问出来了,宜山书院里有四名姑娘都要参加下月宫中的小选,自然而然会产生一些明争暗斗。不知道是谁说起的,说是已经有了消息,宫里其实已经定了人选,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陈思盈。这直接导致另外三个姑娘对陈思盈横挑鼻子竖挑脸,一度剑拔弩张争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也就帛尧天天中午不是跟顾先生下棋就是和秦王府小郡王下棋,这些事你就算听过,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刘婷文说完摇头,叹了一声说:“今天王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忽然和杨姐姐扭打起来,说宫里内定思盈姐姐的事,就是杨姐姐散布的。还说杨姐姐这是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还……还说杨姐姐早就喜欢十一殿下了,甚……甚至自荐过枕……枕席。”
“这话怎么能乱说呢。”程帛尧真就像刘婷文说的那样,对女孩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从不关注,她一直觉得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没什么好看好说的。
“是啊,然后杨姐姐就和王姐姐闹起来了,思盈姐姐也被气哭了,然后我就去找你了。”刘婷文总觉得今天这事不对劲,可是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是肖兰因,是她,这件事分明是她捅出去的,却怪到我头上来。”杨玉绫看得出来,现在肖兰因和陈思盈已经站到一条阵线上去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程帛尧顶到台前来去跟她们打擂,这样也可以削弱程帛尧,所以她才会点出肖兰因来。
但程帛尧哪能吃她这个亏,真当她善良天真一朵小白莲花么:“姐姐,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纠缠下去了。以后还是要在一起学习,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的把关系弄僵了,对谁都没好处。而且,咱们也不能只记别人的坏处是不是,陈姐姐和肖姐姐在姐姐刚来书院的时候,还帮过姐姐呢。只是一时的误会,别再把事闹大了,大家都消消火气,等这事儿过了握手言和我们都还是好姐妹。”
听了程帛尧一席话,杨玉绫一声冷笑,道:“你当然这么说,你是程国公千金,她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我不是,有了今日之事,她们日后必定处处为难我针对我,我在女学还如何立足。这件事本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个后果,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姐姐要这么想,我也没话说,我只觉得同窗相处以和为贵,真闹得水火不容,谁心里也痛快不了。姐姐,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对你,而是你怎么对自己,别被仇怨蒙蔽了眼睛。一生何其短,若用来生气,那就是浪费大好光阴。”趁着这个机会,程帛尧劝了劝,人家听不听是人家的事,她劝过了,以后杨玉绫要再针对她设什么陷阱,也别怪她不懂得什么叫心慈手软。
刘婷文在一边点头觉得程帛尧说的话有道理,杨玉绫却气得嘴唇直发抖,杨玉绫这姑娘说白了,自尊心太重又太要强,要不然早就该忘了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好好过这上天赏赐的一世。
程帛尧却长舒一口气,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她会安全一点了,看来杨玉绫要跟肖兰因她们几个先掐一段。但是她也不能放松,这真是没有千日做贼,只有千日防贼,太让人操心了。
看来她真的得去跟李崇安讨教一下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个主意,崇安师兄,咱们来谈谈吧!
只是小程七段呀,你确定要主动送羊入虎口……

第十三章 局面变得复杂起来(改错字)

立秋至,满园桃李初熟。
宜山书院里的后山园里种满桃李树,荫荫成林占居了“孰园”整个院子。每年立秋前后,宜山书院都迎来一批来作“学术交流”的各地各书院学子,说白了,就是来切磋兼踢馆的。宜山书院好死不死收藏着块“明朝第一书院”的木牌牌,那块木牌牌是明太祖手书,所以就显得分外金贵。
程帛尧从来没赶上过这样的盛事,主要是她不爱凑热闹,一听学院里最近怎么怎么热闹,她绝对能在家里一个月都不出门儿。关于出门,小程七段有个经典名言:“天晴不出门,晒。下雨不出门,湿。天寒不出门,冷,天热不出门,馊。”
“程同学……”讲礼仪的女先生上着课,正好站在程帛尧身边,她这魂游天外的样子,女先生看了相当碍眼。
“啊,先生,您请说。”程帛尧除了上围棋课有精神,其他的课通通处于无意识死机状态。
“程同学,明日就是每年一度的书院交流月,诗书礼乐你总要会几样,否则怎么上得台去。”女先生摇头千万分的不赞同。
啊?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吗,像这种事一般都只跟出色的学员有关吧,程帛尧从来没参与过,所以不知道学院交流月,她还得出工出力:“不是,先生,难道不可不参加吗?”
“可以,不来上课就不用。”女先生说完另外找了个学员身边站着,懒得再跟程帛尧多说一句话,这么没出息的学生,她都不想承认跟自己有关。
下了课后,程帛尧拽着刘婷文问学院交流月的事,刘婷文小手一摆说:“让你平时总不来上学,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各大书院的学子互相挑战啊,可以摆擂,也可以指定人挑战,赢的可以攒分。最后有书院积分榜和个人积分榜、单项积分榜,书院和单项前三有奖励,个人前十有奖励,就这样。”
噢,怪不得最近几天老听到“踢场子”之类的词汇,原来真是有人来踢馆来了。
刘婷文说的时候,她还没觉得跟自己有关系,可是顾常山居然把她和李崇安叫到一起,摆出一副含笑九泉的慈祥模样来,让人看了都一阵掉鸡皮疙瘩:“崇安在江南的书院也守过擂吧?”
“是。”李崇安在江南的名声,多半就是江南几十家书院的书院交流会上打出来的。
“规则你应该很清楚,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帛尧啊,崇安名声太盛,加上才在书院待几个月,所以我不能让崇安守擂,他可能会接到很多挑战,所以围棋和射箭两大擂台的其中之一就交给你了。崇安,你今天给她讲讲规矩,她守擂的时候,你帮分析分析对手,来的棋手大部分崇安都不会陌生,这一点是崇安的优势。”顾常山说完叹了口气,又说道:“围棋擂台咱们书院很少能守到最后的,所以,帛尧啊,先生对你寄望很高,而且很看好你哟!”
……
“来交流的,登记了擅长围棋的有近一百人耶,先生,我不一定每一个都能赢。棋有纵横十九路,三百六十一颗棋子,没有人能说赢到最后的。高手也有被低手挑翻的时候,我可不作这个保证。”程帛尧最近赢李崇安都有些吃力,虽然大多数都能赢下来,可没有一局不让她惊心动魄的。
这种很耗精力时间的棋局,一天下一局都很累人,程帛尧不想接这个差事,说实在的,她在现代是那除了要被九段们砍瓜切菜,还要偶尔被新出栏黑马剁于马下的,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只赢不输。
“没事,反正这么些年一直没能守到最后,书院里棋下得好的,也就那么二三十人,这二三十人里,你的棋力不是最好的,但你是最有可能赢到最后的,所以我选了你守擂。事就这么定了,别想着推脱,崇安你把规矩跟她说一说,我先走了。”顾常山迈腿就走,生怕程帛尧死赖着不肯守擂,开什么玩笑,他都在院长那里递了名单,院长也同意了,临时改名单,院长能活剥了他做成人皮灯笼。
谁让你个小丫头在书院里讲鬼故事,闹得本来就很H很暴力的院长,现在连威胁人的话恐怖级别都上升了,动不动就是“你信不信老子半夜挂你床头”、“你等着老子把你剥了皮做成灯笼”之类的。
“崇安师兄,我可以不参加守擂吗?你也知道啊,下棋真的很耗损心神啊,这么密集的下棋,会累死人的。”程帛尧捧着小脸儿开始贩卖可爱,扮出惨兮兮,又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她这小模样一扮上,李崇安就一阵抽搐,好半晌才镇定下来,他决定趁自己还没被红狐狸这狐狸脸给迷惑,赶紧摇头:“不可以,你听好,我给你讲讲规矩。”
规矩也不麻烦,一路赢过去就对了,双方猜先,双方各一个半小时时间,有专人负责按刻漏计时,没有现代规则的读秒,谁把自己的时间用完了谁输。
第二天,学院交流月正式开始,没有什么开幕仪式,铜钟一响,交流月正式开始。做为围棋擂主,捧着小脸在上边装可爱的程帛尧同学穿着学校里发的淡青浅粉校服,像一株桃花似的开在擂台上。
本来想上台打擂的其他书院学子都有些费琢磨:“不是说秦王次子李崇安今年到宜山书院了嘛,按说应该让李崇安在上面守擂才是,怎么是这么个小丫头。”
“是个小丫头就算了,可我们刚要上台阶,她就一张要哭不哭的脸,像是我们谁过去,她哭给谁看似的。这要真是赢了棋,她不得拿眼泪把这里淹了,反正我不上去,谁赢了她,我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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