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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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多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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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哪一句都是发自内心呀。”不过一想到一千一万年,她又觉得那么漫长,真会没变化么。到时候就是互相看着也看腻味了吧,再浓再深厚感情,也持续不了一千一万年吧,那么漫长岁月呢。
“哼,你说这话时候眼珠子别乱转悠我就信了你,可你转什么,怎么说谎都学不会,红狐狸啊,你是真够让人闹心。”李崇安摇摇头,伸揉又把红狐狸头发给捋顺了:“不许说假话,告诉我,一千年一万年,你能不厌倦围棋吗?”
程帛尧自认是个长情,而且围棋是永远不能停下脚步去追逐呀,纵观中国历史,围棋一直是自我发展,棋士自然也要跟随着变化:“怎么可能,它永远变化中呀。”
“那世上有不变人吗?”李崇安扶额问道。
“越变越讨厌怎么办?”程帛尧神补刀了。
李崇安差点没岔气,红狐狸总有些时候让人想咬她一口狠,好一口就把她给咬断气儿了才好:“你真是不气死我你就不甘心呀,我现确定,就算我能活一万年,天天被你这么气,也能缩短到一百年。这叫什么事儿,敢情我你眼里连围棋都不如,尧尧,你真够让人寒心。”
“那你非跟围棋比干什么,你跟别人比就行了,天底下这么多人,我不是爱你了嘛。”
红狐狸撅着小嘴儿抿出来这句话,李崇安听着莫明心暖,他这是生生因为“爱你”这三个字而顿觉得人生大圆满了呀。红狐狸呀红狐狸,你果然就是只狐狸精。

第一二三章 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从南山郡回到云涯道院后,向来比较宅何易山就动了念头,要追寻着无涯祖师手札,遍访名山大川,去寻访传说中大机缘。当然,他是抱着有好,没有去找了也不会留下太多遗憾想法去。
依地图上来看,大明朝天下并不大,约就是六七个省样子。不过,明朝与周边部族战争不是很严重,三年五载一次小规模战役,周边部族兵力很难与明朝相提并论,不少部族早就被震慑得不敢再兴兵来犯。所有就算是大明以外山川河流也可以去寻访,做为大明子民,外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不公待遇。
“先生,您不再考虑考虑,无涯祖师手札上这么写,可谁知道机缘哪里。咱们就连鬼怪都没见过,却想着要长生不老,那多不靠谱呀。”程帛尧多想告诉何易山,现代哪个犄角旮旯没被人搜寻遍,都没见谁找着过长生不老,活千年万年机缘。
“人活一辈子,总得做几件事傻事儿,这事儿确实很不靠谱,可万一有个万一呢。先生我都五十了,就算有一百年给我,我也就只剩下五十年了,趁现我还寻访得动,好好去走一走看一看,就算找不着,也算把这大好河山都走了一遍看了一遍,也足够聊慰此生了。”何易山虽然是个宅,可他决定了事儿,通常谁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儿师徒俩倒是一个模样儿,再多牛都拉不回。
万一有个万一,那可是一亿分之一机会,何易山虽然身体好,可山川河流那是那么好走好看,旅行真是挺累人事:“先生,那您不要赶得太急。你不还有五十年么,来得及。慢慢走着寻着,总得仔细点儿才能找得找是不是。”
何易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而回屋收拾行装,这是个说走就要走人,不会准备太长时间。几天之内,何易山和道院上下一一作别,然后拎起几件行李,骑上一匹马。连个侍从都不带地一骑绝尘而去。
“谁提千年万年这个话题呀,把先生都给弄迷糊了。”这个话题就不该青春不中老年人面前提起,他们肯定会犯轴。
她话一说完。张放和跟郑进元就齐齐看向她,李易则瞥了一眼,然后看向别处,李崇安云淡风轻地看天气。后还是郑进元开口,特没眼色地说:“师姐。这不是你说起么,南山郡杨家院子里,这么就不记得了。”
这叫选择性失忆!
不过她是真记不起来了,光记得后来怎么忽悠李崇安了:“好吧,我错。”
“对了,师姐。过几天我也该走了,有什么好吃好喝,给我多做点啊!”张放和这一去肯定就是三五年不回来。若大船造成,只怕还要扬帆出海,那一去就没数了。张放和喜欢这样生活,驶向未知,驶向远大广阔天地。这让他觉得胸怀激荡,豪情万丈。
“让厨房给你做点儿饼干。你再捎点水果干,管保你路上够吃。”程帛尧想着少年小小年纪就要离家千里,觉得自己挺对不住人家爹妈,这可是张相独子啊独子!但愿她日后回京城,张相爷不会埋怨她。
“我倒是不用走,就是忙点儿,道院修房子,师姐要盖道场和温泉庄子,殿下也得忙着学东西,天天能见个面儿就不错了。诶,你说咱们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好,虽说天天挨骂受训,可咱们天天凑一块儿多乐呵。”少年原本不识愁滋味儿,如今要离别了,终于知道什么叫离愁别绪了。
仨倒霉孩子抱成一团儿,一个个泪汪汪,就冲这时他们眼里泪光,都能看出他们之前情谊有多深。所以说,一块儿当好孩子感情不深,一块儿干过破事儿,感情绝对要深厚得多。
李易擦去眼角泪,说道:“往长远看,我们都才十岁出对,短暂分别,意味着长相聚,我们日后多是时间一起。”
这话挺安慰人,可郑进元这破孩子,张口就道:“就怕日后再聚到一起,也不是从前味道了。”
他一句话,惹得大家都瞪他,他还一脸“我怎么了,我明明说得很对”无辜模样儿:“虽说世上没有不变情谊,可我也相信,有些情谊会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陈,越来越醇。进元,对我们有点儿信心好不好,我们之间也可以像酒一样越来越陈香醇美。”
“但愿吧。”
话音落下,李易少年炸毛了:“你不就是要说我么,你们俩再变变到哪儿去,你不就担心我将来高高上后翻脸不认兄弟吗?郑进元,咱俩打生下来那天儿起就是兄弟,表兄弟不是兄弟啊!至于放和,我能把郑进元当兄弟,别说是你了。”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别拿我当垫底儿行不行。还兄弟呢,兄弟就是你这样挤兑人是吧,要不是跟你生来就是兄弟,看我理你不。”郑进元也炸毛了。
然后轮到张放和就只能做和事佬了,不过郑进元和李易吧,属于越炸毛越吵,情谊反倒越深厚。等到不吵不闹了,三个少年抱着酒坛子正要谋一醉,还没开始喝就被程帛尧这杀风景给打断了:“你们才多大点儿,喝什么酒,给我喝汤去。这么小就喝酒,将来长不高,还容易伤了身子。”
“师姐,你也太不解风情了空间之悠然田居。”
“我只要解崇安就行了,解什么风情呀,赶紧收拾收拾等着吃晚饭。”
少年们望酒兴叹,却也只能老老实实收拾了等着开饭,不是师姐太彪悍,是师姐夫太强大!等着吧,等到我们比师姐夫强大那一天,一定来试试师姐说往东,我们偏往西,师姐说吃饭,我们非喝酒,想想都美好呀。
隔得几日,送走张放和,郑进元也忙碌起来,李易则加潜心向学,连小程约都抱得少了。程帛尧则一天照三卦归一里坐着给人演卦,那当然是准时候多,不准时候少。
“陈嫂,今儿做什么串串儿呢,闻着味道同往常不一样啊!”归一门口有人摆了个涮串串摊子,有荤有素,汤做得不错,调料也很好,程帛尧中午都不让送饭了,天天满街找好吃。
“早些天小程先生不是说汤得拿大骨鸡骨吊一下味儿嘛,我这不就试了试,这会儿汤头味儿足了才端出来。小程先生来尝尝不,腐竹、油豆腐、粉条儿,都来一份儿?”陈嫂早就发现了,跟小程先生聊吃绝对会有收获,而且是大大收获。
演卦间隙无事,她就爱和左邻右舍谈谈吃吃喝喝,结果就谈出一堆儿好吃来了,她当然就愿意跟人谈吃论喝了:“成啊,肉也不能少,来份鸡肉片儿,多搁辣酱啊,陈嫂蘸酱越做越好了。”
涮串打包回柜台后边坐着吃上,香气四溢,人生不要太完美哟。她正吸溜着粉条时,有个二十出头年轻男子站到卦馆前,踟蹰好一会儿上前来:“请问令东主可?”
“你找谁?”程帛尧问着话,嘴里也没放弃把那根长长红薯粉条吸溜进嘴里,几点油星子四处飞溅,她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形象有什么不对,也没意识到所谓东主正是她自个儿。
年轻男子又重复了一遍:“请问令东主可?”
东主?谁啊!吃东西时候智商完全不服务区,程帛尧又吸了几根粉条才明白过来:“噢,找我呀,什么事儿?”
“你…你就是小程先生?”年轻人完全不信,小程先生听说是个卦算得相当准,姿容也清妍出尘女子,眼前这个完全看不出来清哪妍哪,出尘就不知道哪里了。
“啊,是我,今儿倒是还有一卦,你要算卦?生辰八字报上,算什么说来听听。”把装着涮串串碗一推,从袖笼里抓出帕子擦干净手,就朝年轻人伸过去。
年轻人左右看看,似乎也真没别人了,只好把帖子递过去:“下雍州徐道林,见过小程先生。”
接过帖子打开,里边是两张红庚帖:“噢,是来算姻缘,可是合媒批求吉时?”
“正是,还请小程先生费心。”
这种事一般都是家中长辈来,年轻人自个儿来倒少见,不过也许是家中长辈不方便出行,毕竟雍州离道院挺远:“行,稍待。”
不过合个媒批,都跑这么老远来找她,这叫怎么回事。不对,看眼前这人样子,这媒批绝对是找人合过,那是从前合媒批人怎么合,难道不好?又或者太好!
不…不对,是不好。
“徐公子,这八字对不上,三生石上原无盟,强拟姻缘如何通,卦辞第一句就不对。若强结成姻缘,只怕终不过是劳燕分飞,反作冤家结局。”既然找人看过不好,干嘛还找她,这是希望她改卦辞让,好让他和那位王姑娘成就姻缘?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她如果把这对儿要成婚给拆了,会不会跟拆了十座庙似,好重罪恶感啊!

第一二四章 咱们这样算不算有伤风化

本来以为徐道林是为了取帖子上那位姑娘才特地远道而来求卦,但是她一句“强作姻缘如何通”竟让徐道林喜出望外,差不多可以说是激动万分,而且看她眼神带着几分感激。
哟,妾有没有意他不知道,但眼前这郎肯定无情。徐道林拿着媒批结果,高兴得跟过节一样走人,留下她卦馆里半天儿闹不明白。还是李崇安解了她疑惑,徐道林祖父是河东道道台,乃是当今陛下心腹之臣:“听闻徐岳两家要结亲,岳家那位姑娘…尧尧应该见过,当年与你同一时间宜山书院上学堂。”
好像有点儿印象,应该是挺漂亮挺不错一姑娘,怎么徐道林就不喜欢了。看来真是各花入各人眼,徐道林有可能心有所属,也可能干脆就只是纯粹不中意岳姑娘:“你今天这么早下山来接我,还笑得这么开心,可是有什么值得高兴事儿发生?”
伸手揽了红狐狸小腰肢,李崇安含笑道:“自然是有好事儿,要不你猜猜看。”
猜得准就有鬼了,这种事就算演卦也演不出来好不好:“诶,我不擅长猜谜了,你直接告诉我得了。”
“宗室那边,至少几年内没工夫管咱们俩事儿了,宗室长辈那边,我也不能说一辈子他们不来找我们麻烦,只能安稳一时是一时。待过得几年,若顺利话,有李易,总能容咱们过得宽敞些。”至于怎么让宗室没工夫,李崇安却不说了,这样小事儿知道结果就成了,他也没玩什么太大花招儿。
有几年时间也够了,程帛尧也伸手揽住李崇安腰背。手指捏住他腰间衣裳以免滑落。不过很又看了看四周,松开手来:“咱们这样算不算有伤风化!”
“山道上无人,我们是夫妻,捱得近一点怎么了。”说罢,李崇安还把红狐狸手又抓到他腰侧捂住,脸上神色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春末日头越来越柔暖,酉时乍过便透染着一丝霞光,上山山道上,石板也披下一层暖色,两人互相揽着腰一步一步缓缓上山。阳光他们身后。把身影拉得漫长而温馨,山林间飞鸟时栖,鸣声从林梢随风弥漫开。与漫天霞彩铺成一曲晚归田园乐章。回首去望,河水泛着金波,原野一片苍茫,袅袅炊烟之中似乎有歌声从中飘来,令人不觉沉醉其间。
风景如此之好。两人之间如此脉脉温情,但李崇安明显发现红狐狸情绪一下子沉下来,眉头也随之皱起来:“怎么一下眉头又皱起来了,这会儿你不该高兴吗?”
低下头,原本想勉强一笑,但是她想面对是李崇安。他面前,她又何必勉强自己。想着,她便放任自己眉目间泛起愁思。淡而入骨:“你说事我是高兴,可是这样景色,忽然让我想起一些事来,觉得有些伤怀。崇安师兄,有些事。或许真只有待到我们能活千年万年时,我才能告诉你。因为它太难以解释了。”
“你是因为这件事不好说出口,所以才心生愁绪?”李崇安倒不介意红狐狸有什么不可说秘密,人活着总要背负一两件事情,便是再亲近人也不愿意宣诸于口,他觉得不必太过计较。
点点头,程帛尧其实是有点儿想家了,从前父母每年都会这样时候到北京来住上一段时间,她妈会变着法儿给她做好吃,她爸则天天领着她出门锻炼身体,生怕她这不好动性子将来柔弱得风一吹都能飘走。原以为都将近二十年了,她不会想起来,但其实就算父母面目不再清晰,相处一息细节与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这一世,爹娘与兄长都对她很好,她时时刻刻都被浓浓亲情包围着,因此,现代父母反倒愈发让她牵挂起来。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相当不孝,少小离家,从来**自主惯了,与父母并不是很亲近,现想想是她太不懂事了,父母跟前时不曾承欢膝下,现才明白过来,真是太迟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崇安师兄,我现才明白这一点,不要问为我为什么,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程帛尧以为自己会掉眼泪,可她抹一把眼睛,却发现没有湿润痕迹。
她这举动却让李崇安以为她掉眼泪了,这么些年了,除了装乖卖巧,除了骑马,红狐狸几时抹过眼泪儿。一时间,他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程国公府上下都好好,红狐狸却说“子欲养而非亲不待”。他想了想没有问,而是轻拍她背说:“不想说,你可以永远保留着,我不会问你,你也不必纠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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