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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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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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扶上了她的腰,笑着说:“因为我很庆幸我还活着,还能一直抱着你很久很久。我更高兴,你那样的在乎我。所以过来一点,我想离你近一些。”
思北听话地往陆习身边又挪的近了一些,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的左手,不会有事吧。我……”
她失去了右手,最真切地知道失去了的痛苦。可是如果不是她迟迟抱着他不放,他或许能治疗得更及时一些。她知道那不是她故意产生的错误,可是,心中依旧感到很强地不安。
陆习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就算有事,改用右手就行了,不用担心这个。”
“可是……”思北不安地说。
“可是什么,你不是也开始改用左手了么?”陆习不以为意地打断,颇有技巧地说出了一直以来没有问出的问题。
他原来早就发现了我改用左手么?思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时感动,一时感慨,又有些害怕期待以及紧张。情绪综合在一起,反而回答地毫无逻辑:“右手受了点小伤,治好后发现没有左手灵活所以就开始用左手了。而且不是都说用左手的人聪明么?就像你一样,我也想像你一样聪明啊……”
陆习的抚上了思北肩头,隔着衣服轻轻地摩挲着,早已经结痂的伤口似有一道电流划过。额头相抵之间,他轻笑道:“傻孩子,还疼吗?”
痒痒的,她轻轻动了动,眼神四处乱飘。
每次她想撒谎的时候都会这样,陆习的笑意更浓,轻吻着她额头眉眼然后说道:“我的手不会有事的,因为我要留着它,把你的右手治好。你说好不好?”
“你真的能治好?”希望来临地太快,沉寂了五年的心突然开始活动。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能重新恢复右手的功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地呢?思北的眼睛霎时间闪闪发光起来,心中几乎狂喜。
陆习点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循循善诱道:“只要你把病例给我好好看看。”
病例?
那样一沓厚厚的病例么?
自她从噩梦中醒过来开始,四处遍访的名医也不在少数。
国内的医生都看遍了,就连国外的医生也都束手无策。病例越来越厚,过去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都说时间过去太久,要把受损的神经都修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样的日子,顾家都是在唉声叹气中度过的,随着期盼渐渐冰凉,这样一段往事也成了大家最讳莫如深的禁忌。
希望越大,失望总是越大。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承受这样巨大的失望,狂喜渐渐平复。她翻身把伤痕压在身下,然后在陆习的唇上印下一吻说:“病例改天再说呢,其实没什么,我左手也挺好的。今天好累,我们睡吧,真的……困死了……”然后好像真的困极了一样,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黑暗中,叹息声幽幽响起。
思北几乎能感觉到陆习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他的声音在暗夜中轻柔地响起:“小北,我想让你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如果可以,我会成为你的右手。”
感动,来的猝不及防,思北发现自从决定好好和他在一起之后变得更加喜欢流泪。
那样被隐藏了许久的小情绪,都随着他贴心地举动纷纷地冒头。
这样下去,会不会再也离不开他了?
离不开的话,那就不离开了吧,原本,也不想离开的。
思北想着,不自觉地又往他的身边靠了靠。
  43。你是那样容易让人爱上,而我竟因此而害怕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室明媚的阳光。
两个人一块用过早餐,思北便回家拿一些换洗的衣服过来。洛谨谦的过分紧张让陆习不得不需要在医院住院观察一周,就只为了等他的手心拆线。
伤口确实有些深,他自己清楚得很,洛谨谦还是太小题大做了。
陆习虽不认同他的过分紧张,想到思北对自己的照顾以及接下来五天什么都不用干得闲适生活,又觉得无比受用。
拿着思北给自己烫好的牛奶,陆习站在窗边看着医院小花园中的美景。
一个小孩子晃晃悠悠地在那走着,旁边是坐着轮椅晒太阳的老人。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
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过着远离纷扰的生活,他想到了一个词,叫做安静。
这是他人生前三十年来一直求而不得的美好,现在终于离得这样近。
而这一切都和他的妻子有关,他是何其有幸,终于把错过了八年的珍宝再度握在手中。
“Darcy,昨晚休息地还好么?”不知什么时候,许流萤走了进来,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陆习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说道:“我和小北休息地都很好,你不用担心。只要您能够信守昨天的承诺,不要再来找我,那就是最好的表示。”
他语气缓和地说着,目光寸步不离花园中的美景。
那个小孩儿真可爱,不知道他和小北的,会不会更可爱?
“昨天……真的谢谢你。”
“我昨天就说了,那是我欠你的。你也说我已经全部还清,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陆习微微笑着,想到思北让他笑意更深,“不过,我那个可爱的小妻子脾气有些捉摸不透,看到你或许还是会不高兴。”
许流萤不解:“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爱吃醋的女人。”
许多年来,她一直很想知道他会不会对女人动心。如果会,那时怎样一个女人。
可在看到顾思北之后,她就彻底不懂了。
除了长的美一点,她看不到她任何的优点,输给她,她真的不甘心。
“不是我喜欢爱吃醋的女人,而是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刚好爱为我吃醋。”
陆习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散发出一种叫做幸福的光,那是许流萤在过去认识他的岁月里从来不曾见过的光彩。
她终于知道,自己输了,输地彻底也输得心服口服。
只要那个人能让你幸福,不管她是谁,她就是你命中的那个人。
“这一次,是我真心地祝福你。”许流萤感叹着说,“陆习,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谢谢。”陆习嘴角微微一扬,终于回过头来看着许流萤。
许流萤有些慌张,并没有接受陆习的感谢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们结婚我还没喝到喜酒,就这样回去真是遗憾。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想等我这次伤好了,先带小北回美国一趟。弄明白她的右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尽力帮她恢复功能。如果她需要,再让Robert帮她把疤痕给去除掉。我会给她一个盛大婚礼,一个美妙的蜜月。然后就真的回国定居,少接手术,多做研究课题,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她。你知道,我们蹉跎了太久,几乎所有美好的时光都用在错过上,我只想用以后的时光全部补偿给她。”
陆习笑着答道,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在他心里盘算了很长的时间,一丝一毫的停滞都没有。
“你真的很爱她。”许流萤说,心中有一种叫羡慕的情绪在滋生。
可这一次,只有羡慕,没有嫉妒。
“是啊,我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一点。”陆习依旧笑容满溢,从眼底到心底。
他好看的眼睛微眯着,像少年般阳光纯粹,那是一个初恋中的大男孩想起心爱的姑娘时才有的甜蜜表情。
许流萤的眼睛有些发涩,她低下头,向陆习的方向走着,她说:“抱一抱,就当告别吧。从今天后,我就会从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陆习张开双手,对许流萤不再是刻意的冷若冰霜,而是朋友般的友好。
思北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拥抱。
确切的说,她是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对这样的场面作何表示。
掉头就走吗?舍不得;躲开假装没有看到吗?不甘心;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吗?学不会。
所以她只能那样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直到陆习发现她。
“小北。”陆习快步地走到她身边,摸着她因为赶着过来而汗湿的头发,心疼地说,“干嘛走得这么急?”
思北不说话,只是紧咬嘴唇看着许流萤。
“陆太太,我走了,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刚刚和陆习只是一个道别的拥抱,美国礼节。”
放下心思的许流萤显得落落大方,她回头看了陆习一眼,欲言又止之间终于忍住了要说的话。
她想说,你对他应该多一点信任。
可这话,她说真的太不合适了,就像是耀武扬威,又像是酸葡萄。
“再见。”
思北盯着紧紧关上的病房门,确认许流萤已经走远,才不悦地问道:“她……”
她想尽力隐藏的,可在他面前只能是徒劳。
果然,又吃醋了。
陆习拉着思北坐到沙发上,那里阳光充足到整颗心都会明亮。
他已经决定把那样黑暗的故事告诉她,所以更需要一个温暖的地方,来给彼此力量。
“小北,你很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奋不顾身地去救她,为什么我给她别的女人都得不到的优待对吧?我可以告诉你,向谁发誓都没有关系,我不爱她,一点也不爱。我之所以对她那么好,是因为我欠她的,欠她一条命。”
他娓娓道来,轻缓地说着最心底的秘密。
“命?”思北心中的不悦变成了更深的疑惑。
“是的,那是一个并不算长的故事。已经五年了,那还是我在hopkins当住院医生的时候……”
整个故事讲完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思北的脑子在陆习的话还没说完时便轰的一声炸开。
  44。你是那样容易让人爱上,而我竟因此而害怕2
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她……救了你一命?巴尔的摩枪击案里?除了她还有谁作证吗?”
满脸的震惊与失望。
原来是这样。
“酒吧里认识我的人只有她,除了她还会有谁呢?至于证人的话,那天最清楚事情经过的老板已经死了,而且如果不是她,救我的人肯定会找我的吧?”
陆习好笑地摸了摸思北的脑袋,看来这傻孩子对许流萤的成见真的太深。
不过也没关系,以后不再相干的两个人,成见深或浅已经没有关系。
如果她不喜欢她,反正也与他没有关系。
“只听她一面之词就信了吗?会不会太草率?”
思北变得激动起来,原来他被许流萤骗了?原来他不知道那是自己?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天救你的人……会是别人?比如说我呢?”
陆习的目光忽然变得很专注,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回忆,他就那样看着思北,思北的心几乎因此要跳出胸口。
令她失望的是,他只是哄小孩子般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其他的陌生人怎么会救我呢?是的话,许流萤不怕揭穿么?虽然以前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天你在我身边是否会不一样。可是相信我,那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不会愿意经历那样的场景,而我也舍不得你去经历。”
原来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思北失落地点头,如骨鲠在喉一样惨然的笑道:“是啊,你说得对。我不会愿意经历的,那又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经历那样的一切,时至今日还会让她发生恶梦的那样的经历。
困惑五年的谜题就这样地解开,他从不知道自己为他牺牲的那么多。
她该高兴还是难过?或许应该告诉他是自己把他藏了起来,还是应该让他自己发现?
思北的心中矛盾极了,左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右肩,仿佛那天的剧痛重新涌上。
嘴唇蠕了蠕,终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说出来憋屈,说出来又很没意思。
向他邀功么?还是说要他用下半辈子来补偿自己?哪样的说辞都让她觉得真的好没意思。
原来他们之间的那些错过,都是注定。
注定了兜兜转转到不了一块,彼此错过的,都是那些应该虚度的年华。
陆习的声音打断了她内心的纷乱,看到她抚上右肩的手心中莫名的疼痛。
他握住她的手:“小北,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样的苦。你能告诉我吗?我想和你分担,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好温暖的话,在他掌心中的手都仿佛要被融化,她不由自主地开口:“我……”
刚说了一个字,生生顿住。
说吗?可是她又有什么证人呢?
他那样笃定许流萤救了他一命的样子,自己说出来会不会被他嗤之以鼻认为是小孩子的赌气?
会的吧。
陆习那样的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相信的,那样的自以为是,那样的先入为主。
“大学去国外实习的时候,不小心被误伤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
风淡云轻地撒了一个谎,把伤感悄悄地埋葬。
控制不住的情感依旧控制不住,如同她的情绪一样,越是努力越没有办法掌握。
还好,一个敲门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尴尬。
出乎思北意料的是,敲门的人不是护士,而是一个抱着一大捧花的女孩子几乎挡住整张脸,思北只能听到她礼貌地声音:“请问,陆医生是住这个病房吗?”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语气,青春的气息,整间屋子为之一亮。
小姑娘努力地把花移到一边,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习,目光再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爱慕者吧?
思北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爱慕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她本能地感到危险。
她从来都不否认,只要愿意,陆习可以让所有的女人都爱上他。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太不了解他了,从前的他也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现在的他更是如此。
而她,依旧不过是那么多女孩子中的一个。
只不过,多了点幸运,又或是不幸,她是他的妻子。
“小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陆习语气中的熟稔与亲昵,让思北心里有些不舒服。
小玉,许流萤,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姑娘在等着他?
他有些惊讶小玉的到来,同时很贴心地思北解释道,“小玉是我一个病人的女儿。那个病人你知道的,就是那时候我和你说脑子里有虫子的那位。”
思北点头,看了看陆习,又看了看小玉。
眼神沉默地起身走过去接小玉手上的花,礼貌地笑着:“过去坐吧,他背上受了伤,不适合乱动。”
然后走到花瓶边,努力摆出一个美好的形状。
小月礼貌地和思北打了个招呼,然后迅速地走到陆习身
边坐下,关切地问:“我本来今天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可是护士说你因为救人被人捅了一刀,所以就去买了一束花再过来。你现在还好吧?”
“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很好么?要不要喝杯水,或是吃点什么水果?”看到她就像看到许多年前的思北一样,加上把许流萤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整个人都轻松许多,因而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些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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