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百年羁绊 by潮屿 (斑四 灵魂转换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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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 百年羁绊 by潮屿 (斑四 灵魂转换 he)-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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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御太茫然地点头,他大概能明白母亲的意思,但具体怎么做,却是一片空茫——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入后院。
    后院很大,宇智波斑人很小,但存在感却很强烈。
    这个刚刚两岁的小娃娃正蹲在地上,捏着一只木苦无,在地上刨了一个坑,专注地把一只又一只的蟋蟀蚂蚁,刮到坑里。
    君御太站在斑身后的时候,斑已经收获了十几只战利品了——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可怜虫们,无力地在坑底动弹一下触须,仰望着朵朵白云飘过的蓝天。
    “斑,你好……”君御太犹豫地向对方打招呼,他和同龄人的交流史一片空白,导致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被身后声音吓到的斑,手一抖,残忍地把一只蟋蟀的肚子捅了一个大洞。他沉默片刻,然后仰着脸看向对方,举起插着蟋蟀的木苦无,面露凶光:“咿呀呀呀呀……”——如果你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你就死定了。
    即便是难以吐出完整的字眼,宇智波斑也一直有办法让人明白他的威胁。
    “呃,我叫君御太,你的堂哥。”君御太自我介绍道,然后就再也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些什么了。
    斑等了十几秒,挑起眼角瞥了君御太一眼,撅起屁股,趴在泥土上,专注他的伟业了。
    君御太却有些茫然,他妈妈完全没有告知他在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事情——君御太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
    ——说话之。
    斑咿咿呀呀地对答如流,偶尔蹦出一两个零散的词汇,明显对整个事态都了如指掌——但是君御太觉得他的理解能力有点不够用……
    ——酥糖讨好之。
    斑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深刻表达了君御太用他家的东西讨好他的愚蠢举动。
    ——帮忙抓虫子。
    斑怒了!
    这是他的地盘,这是他的任务,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的家伙,居然敢在他的地方乱动他的东西!
    愤怒的斑直接把手上的木苦无砸在了对方脸上。
    ……
    于是君御太和斑的初次见面,就在双方都不怎么愉快的情况下结束了。斑咿咿呀呀地嗷嗷大哭,捂着脸的君御太,则被自己母亲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手掌。
    你是哥哥,总要让着弟弟啊。
    母亲是这么说的。但君御太却觉得很委屈。
    后来,君御太也有数次见到过斑。
    不过那时就不是在内宅了,而是小孩子们玩闹的场所——君御太年龄比斑大一岁半,能够做到自己撒着脚丫子到处乱跑也要早很多。虽然因为嫡族身份也遭遇过排挤,但是君御太凭借着小孩子不记仇的优势,很快地成为了孩子王。
    比起君御太的乐在其中,斑却有些抗拒,但是迫于家里人的要求,他也只好走出家门——但即便是这样,不出半个小时,斑就阴沉着脸回家找妈妈了。
    如此一来,作为整个宇智波最孤僻的孩子,被扣上娇气包的绰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君御太当然不会否认自己在里面推波助澜的作用。全宇智波的小孩子都知道,君御太不喜欢斑。在讨好老大和排除异己的双重利益驱使下,小孩子有些行为未免有些过分了,而斑的行为也越发符合那个孤僻不合群坏小孩的形象。
    但事实的真相是,君御太并不讨厌斑。
    他只是在看见宇智波斑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目前的那句话——你是哥哥,总要让着弟弟啊——要怎么做,怎样退步,才能成为一个哥哥?
    幼年的君御太,突然就对哥哥这个词,说不出的反感。
    ……
    为非作歹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君御太五岁生日。他的父母专门为他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生仪式。除了一家三口,君御太的舅舅,宇智波漆斗作为另一个重要人物,参了这次聚会。
    聚会上,君御太拜漆斗为师。
    这是宇智波不成文的规矩之一,作为有资格问鼎族长的嫡族,君御太可以在五岁时,接受族里某个长辈的单独辅导——更多的关照,更有见地的引导,更多的资源。
    其成果便是宇智波的嫡族比寻常族人,高出整整一节的实力。
    在这一点上,宇智波君御太甚至比他的堂弟更有优势。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舅舅,号称宇智波的第一高手。
    漆斗喝了一点酒。
    这个男人眉眼如画,一身火红和服如同火焰燃烧,他半倚着桌子,轻狂而张扬。他的确有着张扬的资本,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以双亲皆亡的普通族人身份,一步一步,没有任何水分,走到了宇智波长老的职位上,打破了最年轻的长老的记录。
    第一高手的称号也许有夸大。
    但声望一时无二却是实打实的。
    但撇开那些令人目眩的光环,君御太其实有点怕他的舅舅。这种情绪的由来无非“舅舅好严格我达不到他的要求的,不敢面对他”这类仰慕混杂着畏惧的心态。这让君御太在平时的训练中,越发地束手束脚。他看着自己糟糕的表现,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漆斗沉默地摸了摸君御太的头。
    “这样已经可以了。”
    男人说着,捡起地上的苦无,随手挥出,击毙了一只从枝桠间掠过的麻雀:“在战争中,给你瞄准敌人的机会不会太多——如果做不到一击毙命的话,就学会躲避吧……这起码能让你在战争中,活下来。”漆斗语气很平和,但君御太坚信,在那么一瞬间,漆斗其实是失望的。
    这让君御太觉得很难受。
    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
    那么,不是天才的宇智波君御太,不需要做到最好,他只需要在战斗中保住自己的生命。至于杀敌,获得胜利这些难以达到的任务,只需要交给像是漆斗这样强大而完美的人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吧。
    君御太沉默地一遍又一遍抛出苦无,现在,他已经能够做到次次红心,却依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但漆斗并不知道君御太的进步,兼职着长老和突击队队长职位的他,忙起来可以脚不沾地。但男人自己不觉得累,反而很高兴。
    喝最烈的酒,穿最张扬的衣服,战斗在最激烈的战场上,举重若轻,恣意张扬,像是每一瞬间,男人都需要用一生的全力去绽放——可以这么说,漆斗是很多宇智波的梦想。
    但君御太知道,就算是这样超凡脱俗的人,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那次是他的父亲森三和漆斗第一次吵架,君御太从来不知道,感情一向很好的两个人居然能爆发出那么大的矛盾。
    母亲含着泪,抱着君御太躲在角落里。
    “漆斗!谁给你权利,调走那只部队的!”君御太几乎不敢相信,这种恐怖的咆哮居然是源自自己的父亲。
    漆斗表情冷冰冰的,这是君御太第一次在师父脸上看见类似于冷漠生硬的表情:“……前线兵力不够,自然需要集齐所有的能够利用的力量,没道理……”
    漆斗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的嘴角动了动,只勾勒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
    “可是她死了!”
    “哪一场战争,不会死人……还是说,宇智波族长的妻子,就是比我们这群命贱之人,要来的高贵?”
    “你……”森三气得面红耳赤,“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承担了这次责任,光是这次越权,就能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但漆斗没再回答森三,他看着森三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父亲还在絮絮叨叨:“……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漆斗,你的手太长了,我不需要宇智波的族长之位,你也根本不理解……”
    漆斗轻声呢喃,瞳孔并未聚焦在身前的男人身上:“一切为了宇智波。”
    “什么?”森三没听清漆斗的话。
    但是漆斗没再理会森三,只是平静地离开了屋子:“……所以说,那个时候,我应该看着溃败的防线,什么都不做才不对吗?”漆斗没有等森三的回答,离开的背影,怎么说,都有些落寞的意味。
    森三气得砸了桌子。
    君御太在驻地外的一个小山坡找到了漆斗。作为曾经呼啸过这一片地带的捣蛋鬼,他知道哪些地方足够隐蔽安静。
    漆斗在喝酒,他有些醉了,看见君御太短手短脚慢腾腾地爬到他身边的时候,笑得幸灾乐祸。
    君御太在师父和舅舅两个称呼里犹豫半天:“师父……你别难过。”
    漆斗勾起酒壶的柄,继续灌酒:“我没难过,难过的不是我,族长大人因为他的妻子在难过,族长大人的弟弟因为他的哥哥在难过……”
    “……”君御太不知道怎么应对漆斗的狡辩,他太小了,小到还不能理解大人之间复杂的事情,他本能地觉得漆斗没有做错,但如果这么说,错的是他的父亲。
    可是父亲大人也是深明大义的人,又怎么会错?
    年幼的君御太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对和错,还有不知对错的灰色地带。
    漆斗也笑了笑,讥讽自己居然对一个孩子较了真。他喝完了手中的酒,把酒瓶摔了个粉碎。随后就把君御太带回家,轻声安慰担忧不已的君御太妈妈。
    事情表面上就这么结束了。
    漆斗依然每天都忙得见不到影子,悠次郎把自己关在门里锁了几天,又神色如常地继续处理公务——唯一的变化,就是宇智波斑在他五岁生日的那天,被扔进了宇智波的训练营。
    训练营,就是每一个普通的宇智波小孩都会经历的学堂——放在别人身上很正常,在宇智波斑身上却很不正常。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分量远比当事人想象的更大。
    但宇智波斑对此表现得很平淡。
    君御太偷偷摸摸地去看了他的堂弟一次。已经五岁的宇智波斑看起来比记忆中的更加孤僻,背着一个未满岁的孩子,阴沉沉的,十足的一个小大人样。
    对于一个年幼丧母的孩子而言,这并不是难以解释的状态。君御太回忆起包子状的斑软绵绵向母亲撒娇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些心软。
    也许漆斗在这件事情上,也有他不厚道的地方。
    在这种莫名心软的情绪驱使下,君御太第二次向斑伸出了友好之手。他利用自己孩子王的身份,重新聚集了一大批胆大包天的小混蛋们——“哟,宇智波斑,和我们一起玩吧!”
    斑警惕地看着这一群人,那个为首的孩子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有一部分,是曾经狠狠嘲笑过“族长的儿子原来实力也不怎么样”的。
    这样一想,斑下意识就把怀里的泉奈护在身后。
    泉奈还在睡,位置的移动只是让还是个婴孩的泉奈啧了啧嘴。
    倒是君御太愣了一下,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忽视的传言——比如他的二号堂弟泉奈,本来应该给奶妈养,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斑火山爆发一样的打击。
    斑似乎完全不信赖别人照顾泉奈。
    悠次郎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最后斑成功地获得了泉奈的抚养权——而五岁小孩养大一个婴儿本身的荒谬性,诡异地被所有人忽略了。
    这种如同母鸡护犊的举动意外地引起了君御太柔软的情绪,回想自己过去放纵外人欺负堂弟的举动,君御太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哥哥无疑是太不合格。
    但没有关系。
    他是哥哥,总要让着弟弟的……
    君御太伸出手微笑:“一起来玩吧!”
    斑后退半步。
    君御太愣了片刻,他下意识地认为是斑在担忧泉奈,便很自然地想要接过泉奈——君御太自认为是斑的哥哥已经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平日里躲着斑走路的他,已经在对方眼底化作一个陌生人了。
    在斑的认知里,只是一个不知道来路的坏人对自家的宝贝弟弟伸出了魔爪。
    “嗷……”君御太手上被苦无划出很长的一条伤痕,血流如注,大家都被惊呆了,只有罪魁祸首宇智波斑,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君御太气得发抖。
    古老的记忆被再度不加任何修饰地被挖出来,很多年前,宇智波斑也是这样糟蹋他的善意的。
    只是这次君御太对那一群小孩下了禁口令,沉默地一个人把伤口包扎好。斑毕竟年龄还小,那苦无扎得也不深,但是娇生惯养的君御太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第一次知道受伤是那么疼。
    一个人躲在森林里,默默地流血,默默地包扎,默默地疼,疼得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君御太首次因为自己的臆想而伤感得要命。
    哥哥这个词,突然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君御太脑海里一会儿转悠着“哥哥总要让着弟弟”,一会儿又转悠着斑下意识护着泉奈的动作……
    哥哥弟弟哥哥弟弟……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父亲第一次对漆斗发火的样子。
    原来,兄弟之间的关系,是这样重要吗?
    君御太想着自己过去对待斑的态度,情不自禁涌起更大的恐惧。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他不敢回家,他害怕母亲告诉他,死亡是对他罪孽的惩罚。
    到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君御太很难过地哭了半天,哭累了,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漆斗的肩膀上,漫天的星辰光辉流转,宁静而唯美。
    君御太没有问漆斗是怎么找到他的——宇智波的大英雄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他也没有解释自己躲起来的原因,他只是觉得心底空落落的难受,难受到他必须趴在漆斗背上再次痛哭一场才行。
    少年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成长。
    少年还不知道最容易的血缘羁绊也需要漫长的光阴来塑造感情的基石。
    但是就在认识到自己其实是有罪的那瞬间,君御太已经完成了从小孩到少年的蜕变,无论推论是多么荒谬,无论过程是多么可笑。
    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不犯错。
    之后的日子,风平浪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君御太再也没有去关注过关于宇智波斑的事情。这件事落在不知情的别的孩子眼底,自然是斑伤害了君御太,君御太更加讨厌这个人了。
    但实情不是这样的。
    君御太害怕斑,好像那个孤僻的孩子,承载了比地狱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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