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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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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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即感不对,这不明摆着看不起他。我噌地从他身上跳开,挥手道歉:“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他阴着脸,牙齿咬得吱吱响,挤出一狠话:“唐棣…十年英语真题单词,今晚错一个,便从这里搬出去!”
  
  后来我倍感懊悔,好好的感人场面活生生被我一手搞砸,我还真是嘴拙!我只是想表达,除了我谁还会对他如此痴情,没想到就这样被他误解…
  
  当晚我抱着一摞英语单词,连晚饭都没敢吃,生怕一会儿他叫我默写时出一点错误。
  
  听着屋外北风打窗,我暗自苦笑。都说这生活有苦有甜才叫完整,爱情有闹有和才叫情趣,心情有悲有喜才叫体会,日子有阴有晴才叫自然。可是这起起落落,跌跌荡荡,任一个凡人都会为之磨砺身心,耗尽神思。想要平凡而又幸福,岂是那么容易。
  
  似乎知道幸福来之不易,我和赫连意都竭尽全力,希望再续缘分。
  
  我自然不必多说,日以继夜,苦读奋战,生怕落榜。多亏了我的英语底子扎实,做考研试题显得游刃有余。政治报了辅导班,除了上课日,赫连意每天都会负责接送我。而最为重要的专业课,我们都怕栽在这上面。复习专业课,我选择了题海战术。每晚至少做两套题,不到凌晨两点不休息。
  
  赫连意呢,陪读。我做题时,他写论文,眼睛累了就看书,书看累了就打着呵欠回去睡觉。往往睡一觉起来又过来看我进展如何。有一次他九点多就去睡了,我奋战到两点也去睡。睡一会我醒来发现身旁已空,便出去找他。推开书房门,看到他聚精会神地坐在书桌前,查看我做错的试题,见我进来便开始讲解。
  
  就这样摸爬滚打,走过夏天,度过秋天,迎来落雪的冬天。我们终于等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刻。
  
  今年的考研时间提前了十天,我和赫连意都很紧张。考前一天有他的课,我去旁听。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授课的内容上,频频说错。有的同学不好意思地举手指正,赫连意只能连连道歉。后来他又窘迫地看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我,表示自己有点扛不住了。我便伸出大拇指告诉他我的状态很好,不需要他分神。
  
  课后回家,他又特地做了一顿美味佳肴,饭桌上不停夹菜夹肉给我,又不停唠唠叨叨,让我放松,不要紧张;嘱咐我准备好笔和准考证;答题多思考,答完多检查;不会的干脆放弃,留下时间做把握高的题。
  
  饭后他不允许我动手,给我备好水果,推着我坐到电视机前看娱乐节目。自己却忙里忙外地收拾饭桌。
  
  之后又叫我冲个热水澡,又在浴室播放着欢快的音乐,自己还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流行音乐,我自作主张,选了一些放松心情的音乐,有助于你备考!”
  
  我看着他微笑又卑柔的眉目,心里既感动又酸涩,既甜又痛。他现在,宛如父母,亦如兄长,对我的呵护关爱,无微不至。这远远超越了一个老师所付出的极限。
  
  幸福触手可及。他近在咫尺,犹如一只高贵圣洁的白莲,倾吐幽芳,沁人心脾,弥久不散。我上前拥他入怀,埋在他颈肩呼吸着他的味道,口中除了呢喃着“谢谢”,再无其他赘述。
  
  他伸手拍拍我,开口说:“志在必得,所向披靡,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相信我,”我亲着他的脖子,“如同我相信你一样。”
  
  亲着亲着,我自觉老二站了起来,心脏也扑通扑通跟着乱跳。我一把抱他进了浴室,反锁门拴,按他在墙上就开始又亲又摸。他频频躲闪,伸手胡乱推挡,嘴里还不停拒绝:“你说的话全都是放屁…嗯…唐棣…给我住手…”
  
  我一下子静止下来,气喘吁吁地又抱紧他,在他耳边轻轻祈求:“老师,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我会小心,我保证。”
  
  他轻轻喘气,渐渐放松了身体,思考片刻他小声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顿时回惊做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扶着他的肩膀,惊喜地看着他,询问:“老师说真的吗?!老师不是哄骗我?!”
  
  他红了脸,撇过头语无伦次:“一言既出…驷…驷马难追…”
  
  我怕他反悔,一下子脱了自己的衣服,又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他一把按住我,低声说:“我自己来。”
  
  我简直喜不自胜,看着他的瘦弱白皙的身体一点点展现在我眼前,我的老二又激动地跳了两跳。
  
  我把水龙头打开,温水从天而将。我抱过羞愧难当的他,犹如怀抱一汪甘醴。枯鱼得水,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我竟不敢造次,怕他不够快乐,又怕伤害他。
  
  到后来,浴室极度缺氧,我从无尽的快感中回过心神,惊见他呼吸困难却依旧隐忍,心痛地一把抱他回到卧室,细致小心地擦干他身上的水珠,又恋恋不舍地亲吻他。他缓过气后哑声说:“你若…还想…可以…”
  
  我一下捂住他的嘴,心疼地回应:“不来了;不来了,老师累了。”
  
  他闭上眼睛,轻轻喘息,慢慢笑开,脸上两抹粉红久久不曾退却。我躺到他身后,紧贴他的裸背,手掌环绕到前面抚摸着他的胸膛,感受他凌乱的心跳,还有他死里逃生的证据——伤疤。
  
  “老师,这里还疼吗?!”我问他,难以想像那场夺命的车祸给他带来的打击。
  
  “不会…”他有气无力地回应。
  
  我亲上他潮湿的头发,怜惜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让老师吃苦了,再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心共济,兼善天下

  
  研究生考试当天,赫连意送我去考场。他将车停到医大门口,见我闷闷不乐,不言不语,便开口来了一篇冗长的人生哲理:“走到生命的哪一个阶段,都该喜欢那一段时光,完成那一阶段该完成的职责,顺生而行,不沉迷过去,不狂热地期待未来,生命这样就好。”
  
  我正在翻找准考证,听他娓娓道来,便缓缓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我怕落榜…”
  
  “不管正经历着怎样的挣扎与挑战,或许我们都只有一个选择:虽然痛苦,却依然要快乐,并相信未来。”他侧身抓过提包,从里面掏出一罐红牛,递给我,“喝了它,什么也不用想,只当是一次训练。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想得真周到,我不禁再次感动得不知所言,注视着他,千言万语在唇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我接过红牛,仰头一饮而尽,之后又怕他担心,索性抓了书包一溜烟逃出了车箱,飞快进了考场。
  
  首场政治,我的弱项,考完出来心里空落落的。找到他的车时,见他站在车旁吸烟。待我走过去,他一手接过我的文件袋,一手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笑嘻嘻地说要带我吃点美味。
  
  午饭后,我们在车里打了个盹,很快便到了第二场——英语。
  
  这可是我的强项,答起来果然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这多少扭转了我紧张的心情。等我出考场时,同学们都在说英语挺难的,我在心里纳闷,哪里就难了?和往年的试题比起来,不相上下啊?!
  
  正琢磨间,见赫连意老远就向我挥手。我笑起来,跑过去跟他说英语考得应该不错。他打开车门示意我坐进去,自己又绕过去急匆匆上车,打火,同时又絮絮叨叨:“你看,我就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我喝了口水,刚要把瓶子放下去,便见车座旁的烟灰缸里盛满了烟蒂。我皱皱眉头,质问他:“老师这是抽了多少烟啊?!不是告诉你要戒烟吗?!”
  
  他专注地开车,随口说着:“等待是很焦心的事啊!”
  
  他说得随意,我却很内疚,继而又很快乐。要知道,一个人的爱恋再深远再广袤,如果得不到回应,都是没有意义的感情。我看了看他的侧脸,心痛于他发白的鬓角,感念之情溢满心扉。
  
  转天最后一场考试,医学专业知识。不同于昨日紧张焦虑的心情,此时我坐在考场上,心里竟出奇地踏实。是啊,不管结局怎样,我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或许我会落榜,或许我会因为落榜而被迫和赫连意分手,但是我从未后悔。我走过,追求过,体悟过,感念过,还有什么比曾经拥有更让人富有?!
  
  我仔细地分析每一道试题,从容应答,不慌不忙。透过这一道道试题,我仿佛看到了赫连意每次讲解时严肃认真的表情,以及他每次皱眉,每次绵绵地语声。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天空已经缓缓飘起了雪花,又是一年冬季,春节也近在眼前。我自嘲地笑了笑,唐棣啊唐棣,你该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此后,再也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患得患失,不准再幼稚,你总不能指望赫连意陪你成熟,你要做的是成为他的支柱。
  
  两天的考研在痛苦挣扎中结束,走出考场时,我如释负重,抬头望天,雪花缤纷。
  
  出门张望,竟没见赫连意的车停在原位。周围人流如潮,不停挤挤搡搡,我顺着人流继续往前走,四处寻找,还是不见车影,公路对面也不见踪影。我掏出手机打给他,响了片刻依旧无人接听。我开始焦急起来,这两天他全天守在考场外,不是躲在车里吸烟就是打盹,再说了,这下雪天他会去哪。
  
  啊!不会是发病了?!我心急如焚,慌了神思,忙跑起来四处寻找,老师,你可不能出事啊!
  
  急了一头大汗,人们都已走远,我却和赫连意失散。失魂落魄,我缓缓地走回医大,抬头竟发现他的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校门口。赫然而怒,我飞奔过去,一下子拽开车门,一个纵身钻了进去,劈头盖脸就喊了出来:“你去哪了?!车不见,人不见,电话也不接,现在又事不关己一样,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什么意思?!耍人玩很愉快是不是?!”
  
  气愤填膺,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真是气死人了!
  
  他平静地望着我,不解释不狡辩,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自己竟慢慢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便支着头不看我愤怒的表现。
  
  我的火气越燃越旺,他这是什么态度!我继续怒吼:“冰天雪地的,你有事临时离开,起码也要把手机放在手边啊!我以为你发病了你知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揪心吗!”
  
  他抖抖烟灰,摇头叹息,还是不说话!
  
  “你说句话啊!”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放进自己嘴里猛吸了两口,“草!这烟太他妈硬了!”我被呛得连连咳嗽,赶快把烟蒂掐灭。抬起头竟见赫连意举着两张车票。
  
  我夺过来仔细看,惊呼出声:“哈尔滨!”
  
  “快过年了,你也该回去看看。” 他笑眯眯地解释,继而发动汽车,目不转睛地回答我。
  
  我惊喜交加,攥着车票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老师,你…你买了两张车票,你…”
  
  “据说哈尔滨风景不错,”他挑挑眉毛,斜眼瞅了我一眼,“去玩一圈也未免不可。”
  
  乐不可支,我狠狠亲了两口手里的车票,转身又猛然搬过他的身体,蹭上去啃了两口他的脸。
  
  突然间领悟了那句话——我们来这世上,其实是为了找到那个很久之前走散的人。我在失措中找到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这让我百感交集。
  
  车身随着他歪斜的动作晃了两晃,随即便听见他怒吼:“小鬼!放开我!你还想不想活了?!”
  
  我才想起来路面结冰,本就危险,忙放开他,嬉皮笑脸地说着:“早就不想活了呢!老师真是毒药啊!”
  
  他伸手一巴掌拍到我手上,打掉了车票,口中阵阵恼骂:“刚才是谁叱咤风云,不分青红皂白就耍了一顿脾气?!现在又厚着脸皮来讨好我,休想!”
  
  “那怎么办?!说两句好话也不行,那只能继续亲亲喽!”我又欺身上前抱住了他。
  
  “混蛋!”他勉力躲开身子,不停咒骂,“要同归于尽是不是?!”
  
  就这样一路嬉笑怒骂,我们度过了最艰难的两天。
  
  赫连意买了月底的车票,两个人又准备了充足的御寒服装。直到坐上火车,我还在埋怨他:“老师事先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啊,哈尔滨正值最冷的时候,你这身体去了那里,岂不是很辛苦!”
  
  他拍拍裤子上被行李箱蹭上的灰尘,喃喃地回应我:“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不然那天害你苦等了我那么久。”
  
  我朝车窗外望了望,隆冬时节的凌晨一片冷寂。虽然买了日票,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卧铺,毕竟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坐票实在太劳累。
  
  一路上他不停嘱咐我,见到母亲要少诉苦,多说成熟的话,要留在家里陪母亲过年,还要在适当的时候给父亲拜年,切不可说些没头脑的话害他们担心。
  
  “你就暂时在家里陪母亲过年,我玩两天就走。”他把面包、牛奶递给我。
  
  我吃惊:“老师不要我了?!”
  
  他无语笑笑:“我也要回家省亲啊!已经两年没有回去,家母年岁大了。”
  
  我失望至极,嘟着嘴极不满意地抱怨:“干嘛一起来了又要提前离开!老师这次不是来陪我见家长的吗?!”
  
  他缓缓抬起眼神柔和地看着我,脸颊微红,慢慢微笑起来,刚要开口解释,突然又左右张望,继而正襟危坐,严肃沉声说道:“咳~对啊!这次就是去见你家长的!不好好学习却经常惹事生非,学校当然要联系家长了!”
  
  我瞬间翻起白眼,心想这都从哪冒出来的话,谁不好好学习,谁惹事生非了!我急了,张嘴要争辩,赫连意突然插嘴打断了我:“啊~我也会和你父母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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