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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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6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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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黄头发小姑娘,抱着云寿的书包战战兢兢地随在后面,云寿走得太快,她只能小跑着跟随,不敢远离云寿一步。

程咬金和牛进达呵呵一笑也不上去打扰,从正门直接就出了皇宫。

长安城外的一个山谷里到处都是骆驼,好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多的双峰骆驼,程处默很开心,只要骆驼的数量够了,他就要带着这群骆驼去北庭任职,从父亲和叔伯的嘴里知道北庭现在很危险,程处默只要想起危险这两个字就浑身发热,太他娘的过瘾了”””

今天不能守在这里看骆驼了,狄仁杰明天要成亲,自己在云家还要代替云烨的位置接受大礼,万万不敢失误了,高兴归高兴,明天必须要涂脂抹粉这让程处默很是犯愁。

云家热闹极了,天南海北的朋友聚集在云家等候明天参加小武的婚礼。

有一些礼物非常的珍贵,却找不到送礼的人,门房说这些送礼的人很奇怪,有和尚,有道士,也有赤着脚的行者,一个眼睛糊满眼屎的乞丐从怀里掏出一方碧玉递给门房说是贺礼,差点把门房吓死,好在寒辙赶来了,在大门上做了一个记号,总算是看不见这些碍眼的人,不过,寒辙让人在单鹰的小院子里布置了席面,自己和单鹰待在小院子里不知道在招待些什么人。

李纲老先生听说这事以后,也去了小院子,然后小院子的大门就紧紧地关闭了,需要什么东西都是单鹰直接在院子里喊站在门外的二管家老赵,让他给送过来。

李纲先生今日非常的精神,穿着团花图案的寿字锦衣窝在自己的小车上一小口接一小口的啜着杯子里的葡萄酿,眼睛不断地扫视着屋子里的宾客。

和尚没什么好说的,一个苦行僧而已,还是一个头发卷曲的番僧,没有念珠,没有穿僧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僧人的标志,可是当他坐在那里的时候,你只会认为他是一个和尚,除了和尚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身份,正在全神贯注的对付一只烧鹅,毫不理睬李纲探究的眼神。

道士也一样,腰里拴着一根草绳,脚下踩着一双露出脚指头的破鞋子,头上插着一根荆算,身边放着一把剑,看到这把剑,李纲的眉毛抖了一下对道士说:“请借剑一观。

道士随手就把剑抛了过来,单鹰接住,瞅了道士一眼,就把剑放在李纲的膝上,道士拿起酒壶很没有风度的对着壶嘴狂饮,也不知道云家的烈酒他能喝几壶。

“钟离冇权,这里是白玉京,不是你崆峒山,正阳真人的名号在长安并不好使。”正在嗑瓜子的寒辙扔掉手里的瓜子,出言讥讽。

“听说神王如今在吐蕃传道,却不知信众几何?缘何不在汉地?”道士反唇相讥。

“这把剑确实是汉剑,只是钟离权乃是大汉的将军,不知道长高寿几何?李纲先生笑着把剑插回剑鞘递给单鹰,让他送回去。

”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得道真仙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先生年高德劭,难道还窥不破这举世红尘,不如归去。“道士说话前先做歌。(此处诗歌确实为汉钟离所作,下面的《破迷正道歌》也是出自汉钟离之口)

老夫垂垂老矣,恐怕学不来那些深奥的大道,只愿埋骨书院于心足矣。“

,—本真人游走于人世间,就是为了给世人一个机会,可惜世人愚顽不识大道,去休,去休。“说完话就接着喝酒,对于李纲的话也不做回答,无礼之极。

李纲并不在乎又把目光转向一个老农,还不等他问话,老农就抱拳说:”老汉只是农人,在土地里刨食,听说白玉京大弟子成婚特意过来混顿酒饭,莫笑,莫笑。“

这是个藏拙的,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李纲也不在意,又把目光转向那个赤脚的行者,拱手道:”墨翟的门徒,自秦皇以来,墨家已然我微,八百年未曾听说有杰出者,如今还能守住自己的主张?老夫听说田襄子已然陨落在北海之滨,却不知墨家何去何从?“

我们所坚持者无非兼爱和非攻,说什么墨翟,道什么田襄子,他们的生死与兼爱,非攻何干?如今人世大兴,世上无非攻,墨家也仅余兼爱,老夫行脚天下,唯兼爱而已。“

李纲听到这句话大惊,连忙起身作揖道:“玉山书院所求者就是愿玉山弟子仁爱世人,李纲不才愿尊先生为师求取兼爱大道。



行者看看李纲身上的锦衣,又看看桌面上水陆纷陈的酒宴,摇头道:”锦衣美食原是世人所求,白玉京害甲天下,金为盘,玉成杯,小小别院看似古朴,一扇门窗就是价值连城的奇木,屋顶的橡木更是南海之精,在这里金珠玉粒噎满喉,那里有苦行者传道的余地。

你那玉山书院,教的是人间智慧,用的是世间奇巧,横空里出现高楼,低头不见跟脚,抬头不见天日,道尽了人间的利害,取了一个巧字,古朴,粗拙之风吹不进你玉山,老夫只愿凭借双脚踏遍天下,告诉每一个见到的人,兼爱的本意,就如同微风拂过,不留姓名,只留馨香。到了那时,墨家和天下化为一体,李纲,你能分得出那些是玉山,那些是墨家?”

李纲思索片刻再一次躬身致谢道:“谨受教!”

“我给的那方碧玉不要为世人所知,否则会招来祸患,那方碧玉乃是老夫窃自西王母处,听闻白玉京主人正在神山下,日日操演兵马,西王母托老夫问一声,白玉京主人意欲何为?”老乞丐睁开双目,糊满眼屎的双眼竟然清澈的如同幼儿。

“我恩师带领兵马纵横西域,只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已,西王母缘何见责?”门被推开了,小武一身红妆,托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听到老乞丐的问话,忍不住出言反问。

老乞丐拍着手说:“白玉京尽出好人才,宾媚人(确有其人,有兴致的可以百度一下)当年鼓动唇舌游走四方,如今的白玉京主人居然开始统兵征战四方,在东方一把祝融焚尸百万,在南方威加以金铁之名,如今在北方听说正在囤积石脂水,他要做什么?难道百万冤魂还不够他重建白玉京?役使阴魂者必遭天谴,慎之,慎之。

小武掩着嘴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木盘,木盘里装着十碗面条,她双手端起,恭敬的在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碗,施礼道:“诸位远道而来,白玉京不敢失礼,小女子亲手做了几碗面条敬献诸位,为长者寿,为尊者福,请用。”

老农率先端起面条闻了一下对小武说:“真是个好女娃,老汉一日不吃面条就浑身不自在,这碗面比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好的太多了,就是碗小了一些,乖女娃,替老夫问问你师父,土豆,玉米是从哪里来的,贞观三年以前从冇未听说过,老夫连着吃了十年,也没有吃出毛病,中间还生了两个娃,看样子确实是一门好庄稼。”

小武笑着向老农致谢,回答道:“土豆,玉米,是虬髯客拿给祖师爷爷的,晚辈也不知道,师父从未提起过,等师父回家以后,小女子一定问问师父,只是拿到了答案,如何禀报给您呢?”

老农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小袋种子递给小武说:“用不着回答我,你只要将这袋种子在来年春天种下去,你师父自然知道该去那里找老夫,如果你师父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说完话就开始吃面条,不管小武怎么说都一言不发。

老乞丐见小武不愿意搭理自己,拍了一下大腿,朝着坐在屋子角落里的那个黑衣人说:“你不是要找侏儒和美女吗?现在正主在这里,为何不问了。”

“因为不用问了,他们已经死了,我不打算复仇,你就不要多说了。”声音非常的娇媚,是个女子,小武瞅着这个女人,忽然道:“他们被困在雪山上,没有东西吃,女的把男的吃了,然后女的掉下悬崖了。”

那女子撩起了面纱,慢慢的吃面,也不回答小武的话,碗很小,所以面也很少,只有几口,女子吃完面,把汤也喝的一干二净,然后就拿起斗笠扣在头上对小武说:“我的路途远,就不送你出阁了,将来,我会带走你的一个孩子。”然后就从小武的身边走过,单鹰想要拦截,被李纲制止了,众人目送着这个黑衣女子出了门,她没有走街道,而是直直的向秦岭走了进去,速度很快。

第二十卷蛮荒地第二十六节小武的新婚

有了一个走的,其余的人也就起身准备离开,老农最是和善,笑眯眯的吆着牛车从大路离开,道士走的最是奇特,他是翻到房顶上走的。

只有番僧还在嚼着烧鹅的骨头,小武发现,这个番僧吃的那只烧鹅竟然一点骨头都没有留下来,番僧吃完了东西,念了一句经文,站起来用怪声调问小武:“孔雀明王安在?

小武摇头表示不知,她确实不知道,人当年已经被刘进宝扛到酒坊,放在炉子里烧成灰了,她自认对此事一无所知。

“光明盘断成两半,我找到了其中的一半,告诉我,另一半光明盘子在哪?老僧自己去取。“番僧把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不知道他依仗了什么能在这里大呼小叫。

李纲瞅瞅单鹰,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叹息一声就被小武推出了房间,门还没有关上,里面就传来拳脚破风的声音。

今天是的大喜的曰子,唉,好好地一个吉日被彻底的毁掉了。

“李纲拍拍小武的手,很是遗憾。

爷爷啊,这有什么关系,小武今日里穿的是红裙子,有点血光小武的婚礼才会更加的吉祥,光明盘的事情师父对我说过,说那是拜火教的圣物,被师父一刀砍成了两瓣,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今日这个番僧既然提起往事,那就不要想着活着出去,您说,单鹰姑父和寒辙神王能打得过那和番僧吗?“

李纲想了一下说:离石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谁能有攀登武道极限,在他看来不超过两个,一个是无舌,一个就是单鹰,寒辙,熙童都不行。所以你没有必要为单鹰担心,好好地当你的新娘子,你看,小杰的马车已经过来了”””“

二管家老赵接替小武推着李纲的小车,对小武说:小娘子不用担心,酒坊的人过来了,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老奴还没有恭喜小娘子这是老奴的女儿绣的一方锦帕,手艺粗糙了一些,小娘子莫要嫌弃。“

小武接过锦帕谢过了老赵,就看到酒坊的几个老人椎着一辆车子向小院子走了过去。

家臣老谭到了小院子门口,让别人等着,自己提着一把刀子就进了院子,只见姑爷正在和客人坐在磨盘上喝酒,旁边的杀猪用的木头架子上挂着一个人,这人还没死,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偶尔咳嗽一声,就有黑色的血块从嘴里吐出来,肺叶子已经被击碎,这人死定了。

”问清楚有没有同伙1然后就放到炉灶里烧了吧。“单鹰看了老谭一眼,吩咐完了继续和寒辙喝酒。

狄仁杰今天精神抖擞,骑在马上左顾右盼得意非常,今天是自己成婚的大好日子,经不住母亲的哀求,硬是抹了脂粉,白脸红嘴,就这样路边上还有人夸他好人才的。

在门口等了好久都没有打开门,于是他身边的沈功海就扯开嗓子开始念诗,他今天冇在外衣里面穿了皮甲,今日的缤相不好做,尤其是云家的妇人,恶名声一向在外。

还没等沈功海贿赂门子,大门就开了,里面全是盛装的妇人,他的头皮立刻就开始发麻,这里的妇人对自己准备的银钱封子没有任何兴趣,只要看她们拿着花杖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这是一个恶习,新郎官或许不会挨揍,主要是为新娘子着想,象征性的打两下就算是过关,但是摈相纯粹就是来挨揍的,关系不到位,打死都不干这差事。

狄仁杰兴冲冲的冲进府门去找自己老婆,他没有发现庞匙儿抱着一个小小的花杖正在冲着他媚笑,这个时候顾不上看别的女人,身上不轻不重的挨了几下,虽然有几下好像有尖刺一类的东西,狄仁杰也不在乎,以为这是这些女人们新想出来的花样。

沈功海找了一个铁盔往自己的脑袋上一扣就冲了进去,棒子雨点般的落下来,好多敲在铁盔上个个当当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妇人给自己使了绊子,扑倒以后,那些棒子就结结实实的敲在屁股上,皮甲还护不住屁股。

庞匙儿趁着狄仁杰去拜见辛月和程处默的时候悄悄地上了小武的绣楼,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看着那些喜娘给小武梳妆打扮,小武瞟了庞匙儿一眼,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自己总是胜利者,在书院的时候庞匙儿就对小杰不是一般的上心,这没有用,小杰还是喜欢自己,师父说的没错,自己只能嫁给小杰。

匙儿,你也来了,姐姐今日就要出嫁,酸涩难言,不知妹妹可曾有心上人?“

”没有,你把好男人都抢走了,挑剩的我可不要。“

小武的笑意更盛,好心的劝解庞匙儿:“那可不行啊,女人总要走这一遭的,书院里的好男儿比比皆是,你又何必自苦。”

“妹妹给姐姐送了一份大礼,希望姐姐喜欢。”

盛装的小武推开给自己开脸的喜娘,拉着庞匙儿的手不舍的道:“你就要去雪原上传教,你身子虚弱,万万顾好自己,这是我以前的旧鳖子,你穿上它,也好抵御一下风寒。”

说着就从旁边的衣架上取过一袭白狐裘披在庞匙儿的身上,情义深重。

庞匙儿笑着感谢了小武,出了绣楼就把警子扔给了侍女说是赏赐给她了,粉脸一片铁青,抓着栏杆好不容易喘平了气,恶狠狠地说:“我的礼物就是让你过一个难忘的新婚夜!”

辛月带着满嘴的酒气过来看小武,这本该是母亲才有的权利,但是小武的母亲已经是庶人,小武想要以后不失身份,这时候过来看妆的只能是辛月。

上上下下的自己检查一遍,辛月笑的像是开了花,揽着小武笑的咯咯的,好像小武真的是她的闺女一样。

“本该是你母亲上来,她却死活不愿意上来,求我上来给你看妆容,你要晓得你母亲的一片苦心,莫要生怨,不过也没关系,你九岁的时候就在家里,是师娘我看着长大的,师娘我代替你的母亲也没有什么不妥。”

小武伏在辛月的怀里啜这了两声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意思自己不愿意出嫁,辛月自然义正言辞的训诫一番,贼眉鼠眼的把一本春宫放进了小武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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