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FO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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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O大道-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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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为了自己才弄成这样。这很重要。那种让自己理解,也就等同于说服周围人的误解便在于此。理性女人常犯这种糊涂。”

“啊……”

“而且,她也不想惹人注意。这是概率问题,是程度问题。六十比七十好,五十比六十强。而非和零进行的无穷大的比较。弯伞惹人怀疑的概率比直伞低;即便是弯伞,拿在手里惹人怀疑和被人搭讪的概率也要比根本不拿伞的状态低。”

“嗯……”

“当晚那女人就是这么想的。她正处于这么想的精神状态。”

“这么想的精神状态……”

“这或许才是问题的核心,不过现在咱们还处在讨论物理因素的阶段。”

“你是指她必须让雨淋湿吧?”

“你说对了,石冈君。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才是此题的核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排除万难,让自己淋湿。哪怕冒着被人怀疑的危险、患上感冒的危险,甚至不惜让汽车把伞轧弯,也要让自己被雨淋湿。”

“这叫什么话!”

“这绝非寻常的精神状态。依我看,问题在于让她如此异常、如此歇斯底里的原因。”

我不禁交抱双臂,那种原因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这其中到底什么玄机?

“可那种原因可能存在吗?那种让她非要淋雨不可的原因……”

“不要说‘雨’,要说‘水’。她必须让水淋湿。石冈君,你来讲讲,水都有什么性质?”

“水的性质?”

“举例说说看。”

“水是流体,没有形状。”

“嗯,说的没错。”御手洗颔首肯定道。

“可以冷却物体。”

“很好,还有呢?”

“可以淋湿物体。”

“不错。”

“洗去污垢。”

“嗯。”

“分解和溶解固体。”

“那女人当时可能需要其中的某一个性质,嗯,或许不止一个。”

“需要水的某个性质……”

“不错。那么她究竟哪里需要呢?石冈君,你有何看法?”

“哪里?”

“是的,我指的是身体部位。”

“脸。”我回答道。

御手洗却摇了摇头,说:“我不这么想。”

“手和脚?”

御手洗依旧摇头,回答说:“也不对。那样的话不是雨水也可以,自来水或河水就行。”“必须是水吗?”

“必须是水。她必须让自己被水淋湿,所以不能打伞。这就是刚才推理的结论。这样的话,我们现在的推测就必须以此结论为前提。”

“可她不是怕因为不打伞而惹人注意,才把伞弄弯的吗……”

“为了劝服自己,这样做足矣——这是我的想法。那石冈君你说说看,她哪里非湿不可呢?”

“白色连衣裙!”

“回答正确!”

说着,御手洗指了指我的脸。

“这才是符合逻辑的结果,我就是这么想的。”

闻言,我低下头,抱头沉思。我还是不能理解,总觉得这是本末倒置。

“可御手洗,那不是很奇怪吗?”

“嗯?哪里奇怪了?”

说完,御手洗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兜,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踱步。

“衣服用自来水或河水就能弄湿,干吗非用雨水不可呢?”

“你太棒啦,石冈君!这个观点非常好。还有吗?”

“我实在不明白,为何要把衣服弄湿?”

“嗯,你刚才说了水的很多性质。首先是冷却物体,这项可以排除。因为把衣服和身子冷却,她只会感冒,根本得不到好处。”

“分解固体也不对,因为连衣裙的纤维根本无法用雨水分解。”我补充道。

“不错!那‘洗去污垢’这项呢?”御手洗追问道。

“什么?应该也不对吧?那件连衣裙并不怎么脏呀。”我回答说。

“你确定吗?”御手洗踱着步确认道。

“那个叫猪口的人刚才这么说的。他并没说女人的衣服很脏。所以……”

“嗯。”

“这么说来,就没有理由弄湿衣服了。那她为何还要淋雨,让身上的衣服湿透呢?”

听了我的问题,御手洗双手背后,一言不发地在屋里溜达。此举无疑证明他的大脑受到了这个不解之谜的刺激。

“水的性质嘛,你刚才列举的那些就够了。”御手洗说。

“哦,是吗?看来哪条都不符合,所以……”

“所以什么?”

御手洗一边溜达,一边盯着我的脸问道。

“所以你的推测是错的,她的目的并非让雨水淋湿衣服。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其他可能性吧……”

“没那个必要!”御手洗毅然打断了我的话,“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除此结论,别无其他。是衣服!石冈君,淋雨的话,湿的就是衣服。所以用不着讨论其他情况!”

“是吗……”

面对御手洗一如既往的自信,我不禁有些胆怯。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这次的推测是错的,因为那女子的衣服根本不脏。

“而且,若要衣服湿,必然是为了洗涤。”御手洗对我说。

“可那件衣服是白的呀,一点儿也不脏。”我重申道。

“石冈君,你这个着眼点很不错。”御手洗夸赞我说。

“着眼点不错?着眼点在哪儿?”我不以为然地问。

“就是‘衣服是白的’这点。它并不是黑的。”

“哦……”

我暂且点点头,却不明其意,嘴里嘀咕道:

“不是黑的,是白的……”

闻声,御手洗说:“白色衣服上的污渍很显眼,黑色衣服则不然,所以外出不宜穿白衣。”

“我说御手洗君呀……”

我说道。在我看来,御手洗有些多心了,对此事有所误会。

“干吗?”御手洗不耐烦地说。

“她那件连衣裙是白的不假,可一点儿也不脏呀。非但不脏,反而洁白如新。”

听闻此言,御手洗冲我摆了摆手,态度依旧很不屑。他走过来对我说:

“石冈君,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其实正确答案就在你刚才列举的水的性质中。”

“这正确答案,该不会是‘洗去污垢’那项吧……”

“正是!”

“我都说了,她的衣服千千净净,根本不用洗!”

我反驳道。御手洗却焦躁地说:

“不对不对,石冈君!你反过来想想。那个时候已是洗过之后了呀。”

御手洗的话让我一片茫然。

“洗过之后?”

“不错,洗过之后。这么想的话,一切就都合乎情理了。”

“合乎……情理……”

为什么合乎情理?我大为不解。

“是啊,石冈君。你好好想想,污渍在白色衣服上很显眼,所以如果粘上大片污渍,就得洗完衣服才能出门了。我说的没错吧?”

“这倒是。”

“可是洗了的话,那件白色衣服会怎样呢?”

“就湿了呗……”

“就是嘛!石冈君。衣服就湿了。这样的话,就没法出门了吧?”

“对……”

“所以衣服脏了和湿了是一样的。说到这儿,你都明白吧?”

“明白。”

“所以要想出门,必须等衣服干了。可要是洗衣机没有甩干桶呢?”

“就会跟咱们一样了。”

“没错。那该怎么办?”

“用吹风机狂吹……”

“你有时倒会这么干。可那是连衣裙,用吹风机太费时间了。”

“对,的确费时。”我承认道。

“不过……这里很重要,石冈君,你可得听仔细了。”

“好的。”

“如果那时外面刚好下雨了,又当如何?”

“外面下雨……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终于明白了御手洗的话外之意,顿时愕然。

“没错。在雨中的话,即便是洗完未干的衣服,也不会引人注意,别人会以为那是被雨淋湿的。这样一来,就能出门了。”

“这样啊?要是对方着急忙慌的话……”

“你说的没错,石冈君,这点很重要。若这个思路正确的话,从这里又能推导出很多可能性了。”

“嗯?什么可能性?”我赶忙问道,心中兴奋不已。

“首先,对方如你所言,着急忙慌。那女人当时可能非常着急。”

“嗯,没错。”

“如果这点咱们猜对了的话,就得考虑一下其中的原因了。”

“嗯。”

“其次,她也许没别的衣服可穿,于是雨下起来后离开了那个地方。”

“那是什么样的人家?”

“谁知道呢,可能性多了。首先,那地方可能没有衣服,换句话说,不是人的家……”

“难不成是动物园?”

“啊?哦!也许吧,她到大象馆做客了也说不定。要么就是工厂、公司、工地什么的……”

“嗯,有道理。”

“或者是跟咱们这儿似的,只住着男人。要不就是那家住着女人,但体型、衣服尺寸跟她相差悬殊。”

“而且她还很着急吧?”

“你说的没错,石冈君。不过着急忙慌的女人,一般是不会做出让汽车轧伞这种事来的。”

“是啊,因为她可能要着急回家。”

“她顺人行道而来,走到对面又回去了,此举实在徒劳。由此可见,她很可能不是为自己的事着急,而是急着离开那个地方。”

“理由呢?”

“不知道。我是刚刚才想到的。这个嘛,八成是因为她不想待在那儿吧。心中不快,或是身临险境,想赶快跑出去……”

“那又是什么理由让她心中不快、身临险境呢?”

“理由多得是。比如她和那家的主人大吵一架,对方要打她。要么就是不赶紧跑的话,那家人会拉她加入宗教……”

“啊?是吗?”

“不,石冈君,具体理由还不得而知。现在东拉西扯地举例猜测毫无意义,这些只是单纯的设想罗列,根本不叫推理,因为目前还没有能锁定结论的线索。”

“什么线索?”

“线索嘛……”

说到半截,御手洗陷入沉默,在屋里走了几步,随后说道:

“首先一条,就是那地方没有亮光。”

“没有亮光?”

“对,黑灯瞎火。”

“你是说那里没装灯泡吗?”

“可能因为那里是象笼吧?不过就算是笼子,起码也有灯泡呀。如今这年代,灯泡早已遍布日本各个角落了。那地方没有开灯,这是条重大线索!”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把像街头广告似的伞。”

“啊,原来如此。她从暗处拿了那把伞……”

“不错。第二条线索,就在她着急忙慌的事实本身中。”

“事实本身中……”

“不过石冈君呀,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女子为何如此着急?”

我兀自沉默。这个原因刚才御手洗自己不是列举过了吗,干吗还要问我?

“把伞折弯,是为了淋雨。而淋雨的原因,是因为衣服湿了。那她的衣服为何是湿的呢?这是因为她刚刚把衣服上的某种污渍洗掉。这就是目前推理的思路。”

“是啊……”

语毕,我便等待御手洗继续往下说。

“那么,她又为何不等衣服干了再走呢?”

“对呀,为什么呢?”我搭话道。

“因为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所以不得不湿着衣服。倘若慢慢等衣服干了再出去的话,就用不着把伞折弯被雨淋了。”

“嗯,有道理……”

“因为下起了雨,所以她认为穿着湿衣服可以回去,便跑到了雨中。若在平时,应该会等衣服干了再走。可她为何没这么做呢?”

“因为当时她急得要死吧?”

“嗯,那她为什么会急成那样呢?”

“比如……那地方是危险宗教团体的秘密总部,若不赶紧逃走,会有生命危险。那种地方即便黑灯瞎火,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教众没准儿是要搞什么诡异的仪式吧……”

说话间,我觉得这个推论还不赖。

“很有趣,但经不起推敲。”御手洗说道,“要是这样,她肯定会先逃走。即便衣服有点儿脏了,也要先逃离险境再说。”

“对。”

“可她洗了那件连衣裙。她之所以后来又是折伞,又是让雨淋湿全身,是因为那件衣服不是洗了局部,而是整件都洗了,恐怕还是用洗衣机洗的。”

“嗯。”

“把单薄的衣服脱了,可就一丝不挂了。在洗完衣服前,她都做了些什么呢?”

“借别人的衣服穿吧。”

“那样的话穿那件衣服逃走不就行了?我有理由认为那时她赤身裸体。若是这样,那地方就不是宗教团体了。要知道,危险的秘密总部有很多男人,她不可能赤身裸体地洗什么衣服。由此我认为,在目的地,她可能是独自一人。”

“嗯……”

“这就奇怪了。那里就她一个人,为何还要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呢?而且还穿着湿衣服。就算下起了雨,也没必要这么慌张吧。”

“是啊。”

“一个人的话,应该想待多久就能待多久。”

“嗯。”

“还有下一个问题,衣服上的污渍到底是什么?不是洗了局部,而是用洗衣机洗了整件。想必那污渍定是好大一片吧。”

“也许是泥巴什么的。”

“去哪户人家做客能沾一身泥呢?”

“可你怎么知道那是人家……”

“那儿有洗衣机呀,石冈君。所以极有可能是人家。而且她到那户人家做客时,天还没下雨。”

“啊,为什么……”

“因为她拿的是别人的伞。”

“啊,这样啊……那这片污渍会不会是果汁或咖啡渍呢?”

“通常是这样。可处理这些污渍一般采取局部洗涤不就行了吗?”

“嗯,没错。”

“况且那种程度的污渍大可不用理会,直接回家,根本用不着放进洗衣机整件地洗。”“是啊。那会不会是洒上了墨水呢?”

“就算一整瓶都洒上了,也会洗涤局部,而不必用洗衣机洗整件吧?我再重申一遍,不洗整件,就不会在马路上折伞。追根问底的话,折伞这一异常行为正好印证了那片污渍的严重性。换言之,这片污渍一定大得让她犯愁。”

“这样啊?那这污渍到底是什么呢?”

“普通的串门,是不会沾染那种污渍的。”

“那她去的是不是动物园,或地铁工地……”我说道。

“动物园和地铁工地可没有洗衣机。”御手洗否定了我的话。

“这样啊……那会不会是大厦的工地呢?那种工地有工人的工棚,应该会有洗衣机什么的吧。”

“身材苗条的美女会在工人的工棚赤身裸体吗?”

“啊,我把这茬忘了……”

“那里是有洗衣机,可也有很多粗暴大汉。要用洗衣机洗整件衣服,只要有洗衣机就行。这样想来,那里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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