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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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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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懂得了这个道理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
  定安王听我如此针针见血的话,愣在当场。
  显然,他陷入了沉思。
  我冷笑了笑,径直从中军帐走了出来。
  我知道,他恐怕是想不通的。
  因为,他父母早已不在。而他,又从未*过。
  一个从未*过的人,是不会懂得一切皆从于心的。更不会理解,当一个人思念担忧着自己最*的人,是真的完全可以抛却所有,只为千里归来见她一面的……
  因为*,所以,即便违背所以、即便千山万水,也要走到你身边。


1、45定胜负

  如我所料;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倭寇陆陆续续走了近万人。
  而剩下的士兵;也多是形容憔悴、意有所思。
  “可以功城了。”我对定安王说。
  “可是……”定安王有些迟疑,“为何不再等几天?”
  我哑然失笑。贪婪的人啊!
  再等几天,他们走的人会更多?士气会更低落么?
  错!
  他们领军的也不是傻子;如今见士气低落成这样;自然要想办法遏止?
  据南风打探来的确切消息,天皇已经收到消息;并当场决议立刻带着当朝大臣前来犒军。如今他们人早已出发了;想必不日即到。倭国人对于天皇的崇拜是近乎疯狂的;若天皇亲临犒军,届时他们士气不怕不振。
  这法子不错,也算是以攻心对攻心的绝妙方法。只可惜;我有南风。
  在他们天皇到来之前,我就要将他们打到一败涂地,再难翻身!
  “不等再等了,他们那边的领军者也不是泛泛之辈,再等下去恐怕夜长梦多。相信我,此刻攻城,是最好的选择。”我一字一句道。
  当然,我不会告诉他南风的线报,因为我的南风,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私有,我不会将他拱手让于军中“为朝廷服务”。所以,我决计不会吐口说出关于南风的一个字。
  定安王虽然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信任我的能力的,思考半晌,便道:“好。我这就让将士们整顿军马,这就带他们攻城。”
  “慢!”我喊住他,“城是要攻,但不是王爷亲自带人攻?”
  “此话何意?”他再度讶然。要知这军中,若论勇猛,其实无人能出其右的,且他是元帅,亲自带军自然军威更振。
  然,我却另有安排。
  我微笑,问:“王爷,你说攻城,是从正面硬碰硬强攻好?还是声东击西迂回的攻好?”
  他眯起眼睛,看着我。
  “所以,我想让王爷依然效法上次,修书一封给倭国二皇子,约其看戏。届时,你带人在前门唱戏,再让先锋官带人翻山绕过他们的视线,从侧面攻城。”我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方案。
  “可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不会答应再来听什么戏。”定安王皱眉。
  “不管他答不答应,你径自带人去……由不得他不听。”我笑,志在必得。
  “你是让我直接带人去上次的地方唱戏?”他瞪大眼睛。
  “不,比上次离敌军更近。”我看着他,靠近他的耳朵,带着极大的挑衅意味,轻轻道,“上次太远,他们听不清楚。你,敢么?”
  上次因为是两方约定暂时罢兵乐呵,所以定安王带着同去唱戏的士兵并不多。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堪堪保持在了对方射程之外,以防对方偷袭。而这一次,我要求更近一步……意思就是,将自己暴露在了对方射程之内。
  我轻轻在他耳旁耳语时,能明显感到对方的耳朵在我轻吐的气息里微微一抖。
  他沉吟了良久,道:“好。”
  “不错!”我抚掌,“定安王艺高人胆大,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倾城佩服!”
  这话倒也不掺假。武功高强的人很多,但作为一个出身金贵的王孙,肯如此以身涉险,也确实值得钦佩。当然,这也从另一方面可以看出此人此刻是有多么的急于建功。
  如此计定。
  定安王便真的修书一封给了倭国的二皇子,说是要再度一起欣赏戏。对方当然不肯。当然,不管他肯不肯,定安王都会带人过去。
  如我们事先预想的那样,定安王带着花晚晴与“花期”戏班的金牌琴师,来到对方的城楼下,三人两乘,一人执酒、一人吟唱,完全暴露于对方的射程里。
  花晚晴一身素衣,随着曲子缓缓吟唱,气定神闲、感情丰沛。
  定安王则一手握酒壶一手端酒杯,斜靠在马车上,笑意悠然,看着动情吟唱的花晚晴,独然而醉。
  好气魄!我在后方忍不住赞叹。
  将军笑面三军、壮士杯酒生死。这等豪迈,确实只有真正曾经威震各国的三军主帅才能有、也才敢有吧!要知道,若对方放箭,他就立成了所有人的活靶子。
  而花晚晴,以一个弱女之流首上疆场,便将自己曝露于万军箭矢之下,其气魄也早已让世间男子汗颜。
  那个琴师,也同样是难得一见的世外英雄吧。“花期”戏班,藏龙卧虎,我早就看出来了。
  她唱的依然是倭国思君曲,用的依然是日语。缠绵的语调、如泣如诉的唱腔,让整个天地都为之静止。
  对面城楼上的倭军渐渐聚拢到城头,都一脸落寞往这边看。是啊,来边疆若许年,谁不思乡?谁不想着那个在想着自己的人?
  一月寒天思君归,唯恐孤枕伴冰君难眠。
  六月炎天思君归,唯恐晕倒暑地无人怜。
  ……
  平实的词、缠绵的曲……如一根根纠缠的丝线,任意缠着离人的乡愁。
  城楼上不少士兵已经抹起眼泪。
  看着城楼上的士兵越来越多,我的手不由得渐渐握紧,心渐渐提起。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实,在每一个谋略展开的时候,结果未出,我也未必敢说有十足十的把握啊。更何况,这一个计划里,赌上了几个人的生死。而这几个人,都是不可以死的。
  “如果她有什么不测,这辈子你也不用再来找我。”身边,是同样看着远方的秋写意。
  我的心一颤。
  我知道她的意思。花晚晴之所以答应这样以身涉险,一方面出于对我的友谊与信任,只怕还有很多一部分是源于她喜欢秋写意而秋写意……喜欢我。而还有一方面,是我不敢想的:只怕,那日在我点破她们之间的*恨真相后,她怕是有不再珍*生命、甚至故意以身犯险自寻死路的想法……
  若她真有不测,不止秋写意不会原谅我。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啊。
  所以……
  我的拳头越捏越紧。
  果然,随着城楼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守城的倭国二皇子与各先锋官都闻讯赶了过来。
  没有过多的犹豫,众将统一指令:放箭。
  放箭!
  放箭!
  数以万计的士兵拉开自己的弓,向着城楼下孤单的三个人射来。
  箭矢如雨,呼啸着死亡的声音。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马车一声碎裂,一个黑衣人从碎裂的马车里跳了出来,挡在了花晚晴和琴师前,拔剑,格挡。
  与此同时,定安王腰间的佩剑也拔出。
  “叮叮叮叮”声音四起,以极快的频率。
  战场上、箭矢下,四个人、两把剑,舞出一团剑花,将四人包了个严严实实。
  “叮叮叮叮”,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依然能听见,密如细雨敲打屋瓦。那是箭矢碰到剑光,被生生遏住走势,掉落地面的声音。
  琴还没有停、歌还在唱。随着城头一声接一声的“放箭”声、和“叮叮叮叮”的格挡声,形成一一曲独特的生死合奏。
  我紧握拳头,心提到嗓子眼。
  撑下去、定安王、南风,一定要撑下去!再多撑一刻、再多一刻……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我的眼睛都看痛了,那剑光却依然如故,丝毫没有疲软之势。
  终于,远远听见焦急的警报鼓,自对方城内发出。
  鼓声很急,敲得很重,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能听见。
  我闭上眼睛,流下了眼泪:我知道,我们的先锋军队已经到了。那鼓声,是城内倭寇求救的信号,也是他们濒临死亡的讯号,也是……他们四个人生的讯号。
  我回头,迎上秋写意早已泪流满面的脸。
  我们紧紧抱住。
  我们都知道,如果花晚晴死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安生。
  果然,对面城头有了片刻的骚动,然后……箭矢齐止。
  “杀——”剑光一分为二,定安王一声大呼,手中长剑直指敌军城池。
  我军吊门缓缓放下,千军万马如水涌出,冲向对方的城池。
  我知道,我们赢了。
  对方已经守不住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可守的了。他们的侧城门,已破。
  胜利快得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似乎,还来不及希望,就成功了!
  众将士乐得像孩子,在阵前又蹦又跳、酒肉行欢。
  定安王当晚也摆下庆功宴,犒赏三军。
  庆功宴上,定安王举杯畅怀大笑,告诉大家已将倭国二皇子就地正法,派人立刻将胜利的消息加急传回帝都,而我们,也拟将在明日处理完所有交接事务、后日班师回朝。
  果然聪明!他这么快班师,显然是想先斩后奏、先发制人,以免皇帝抢先一部下旨让他永留边疆。而将倭国二皇子就地正法,也是很高的一着,一方面迎合了百姓们的对倭寇憎恨的心理,让自己成了老百姓心中的民族英雄,另一方面也是不给我国与倭国任何转圜和解的可能,直接将边境矛盾上升为血海深仇……想必倭国天皇收到自己最心*的儿子被人俘获后杀死的消息,必然对我国恨之入骨吧,只怕几个月后就该整顿军队与我国决一死战了。届时,皇帝依然需要这个定安王。
  高,高!
  心狠手辣、当机立断。果然有几分跟当今皇帝一拼的实力啊。


1、46意乱迷

  这一次回京;与以前多了一份激动。
  不止是为这场胜利,也是为心中隐隐的那一点盼望吧……不知为何;一想到回京,心里总还是会燃起一些希望。
  起码,京城是离她最近的地方啊。
  一路上见我嘴角掩不住的微笑的;秋写意斜睨过来;有些嘲讽的意味,却是认真道:“怎么?一启程回京就这么高兴;盼着见谁呢?”
  我扭头看她;怔了怔。
  秋写意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表面看着洒脱不羁,其实本人敏感细腻,却偏偏又别扭;有时候明明对有些事想知道,却偏偏不直接说,而是拐弯抹角的打探自己想知道的结果。
  我想,她其实是猜到我心里有人的,不然,以她的行事作风,应该早就跟我表白了。除非她喜欢的人也不是我。但只要我稍微肯用脑子想一想,就不难猜到:能让花晚晴都留不住的,恐怕也只有我了。不止因为我比晚晴更好,也因为写意对我的无条件信任已经超过了正常友情的范围。
  可是偏偏别扭如她,自然不可能直接找我求证,于是便甩出这样不冷不热的话来。说实话,这些话听着有些扎耳,毕竟我也是女人,没有男人故作的大度,我并不喜欢女人对我冷嘲热讽使小性子。只是,这人是秋写意,而她心底的委屈是我一手造成,所以,我只能默然。
  见我不答,秋写意毕竟是玲珑心肝的人,自然不会再苍白追问,而是云淡风轻般笑笑,继续读手中的书卷。
  马车本来就不大,车里装着秋写意、花晚晴和我。经过了那晚点破之后,我们三人之间气氛总有些怪怪的,此时秋写意在看书,花晚晴一直在闭目养神。我也懒得再打扰她们,只能一个人靠在那想事情。
  回来的前夕,定安王到过我房里……
  那晚,我正在灯下挑灯芯,突然他就走了进来,没有士兵的禀报,显得有些唐突。
  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唐突,而是淡淡一笑:“你来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你知道我要来?”
  我没答,笑了笑,算是默认。
  其实,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妒贤嫉能的人,我定会收敛锋芒不让对方觉得其行动处处落入我的预测,但对于这样一个绝对自信的人,我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触及他的逆鳞,让自己的才华光明正大凌驾于他之上,只有如此他才能对我刮目相看。而让他动心,这是唯一的突破口。因为,他不会*一个女人,只会权衡女人的价值利用女人。
  果然,他见我处处料定先机,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明亮……终于,他笑叹:“可惜你不是男儿。”
  “哦?若是男儿又怎样?”
  “若是男儿,我定当收你到帐下,与你……共谋一番事业。”
  其实他想说的,是“与你共同逐鹿天下”吧?
  我知道,我要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我笑,用尽我所有的媚态来笑,笑得他意乱神迷、神情恍惚。
  在他半醉半醒间,我终于轻轻开口,用柔得如露水滴落花瓣的声音道:“王爷,你可知……女人也可以收入帐下?而且,是比男人更近的帐下?”
  我婉转回头,将眼光移到我身后的帷帐上。
  他一怔,继而舔了舔唇。我知道,他懂了我的意思。我说的帐,不是中军帐,而是帷帐。
  我偏着头,再不说话。甚至,连眼神也不再转向他。
  因为我知道:对付骄傲的人,你只能比他更骄傲!而有些事,即便你再想要,也不要乞求,你只需跟对方摆明条件,孰轻孰重他自然会取舍,不会因你的乞求而改变。
  果然,他想了想,伸出手来,捏住我的下巴,转了回去。正面我的眼睛,他道:“你一个有夫之妇,说这等话,可知背后是死罪?”
  我直面他火辣的目光,笑:“与他本就是父母包办、有名无实。再说,以我之倾城无双,若一生只与这样的人为伴,即便寿比千秋,又有几分乐趣?”
  他不动,眼里的火辣更盛。我知道,我的这些话戳中的是他最心动的地方。他,只怕早已如此认为吧?
  “倾城平生自许,一直未遇倾心之人,所以也就让自己随波逐流。然,直到阴差阳错在两军阵前遇到王爷,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个男人可以完美至此……以你的风度、你的才华、你的心志,我料定,他日定可带我携手九天、傲视天下。”
  “好……好狂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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