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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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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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啊?那你说她是谁!”我顺口反问。
  “她是温丞相的妹妹。”为了向我表白,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什么?”我吃惊了。
  “真的,是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他唯恐我不信,认真解释前因后果,“以前我也一直不知道她是谁,但上次跟你分开后,我到处找不到你,就无奈回了杭州。回杭州后,我一病不起,抱着那幅画将画中人当成是你……然后父亲看见了,就过来询问……最后,他才告诉我那个画中人是温丞相的妹妹。”
  我愣了愣,想想不对:“温丞相的妹妹不就是你娘么?”
  “是啊。我也奇怪。可是我爹说,那是温丞相的另外一个妹妹。”
  “胡说。温丞相哪来两个妹妹!”我清楚记得温言跟我谈起她的家庭时,说过她有一个姑姑。是一个姑姑。
  “真的。那日,父亲来我病房探视,见我手中拿着那幅画,大吃一惊。但或许念及我尚在病中吧,就没怪我,只问我为何抱着这幅画?于是我将我们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原本以为父亲会怪我不该退婚温表妹,但没想到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如果遇到了那样的女子,就怪不得我退婚了……那口气,似乎很惆怅。我当时也奇怪,就问父亲,那画中人到底是谁?父亲说,那是你舅舅的妹妹。我奇怪,问,舅舅的妹妹不就是我母亲么?父亲长叹了一口气,才说,不是,是另外一个妹妹。”
  “另外一个妹妹?”我忍不住出声询问。
  “嗯!我父亲就是这么说的。”周文重重点头,“他说,当年就是在温府看到这幅画像,一时惊为天人、一见倾心,才会问起这画中女子是谁,温丞相告诉他,此女子正是他的妹妹。所以……他就娶了我的母亲。”
  “什么?”我语噻,“李代桃僵?”
  “唔……”周文也有些无语,“是啊,这是一个误会。当时我父亲相中的是那画中女子,才会向温府提亲,但最后盖头掀开,嫁来周家的,却是我的母亲……我想,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父母感情一直不好的原因吧。”
  “呃……”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很难再对那个乌龙夫人产生感情吧?
  “那你父亲见过那画中女子没?”半晌默然之后,我问。
  “见过。”周文点头,神情中一片感慨,“我爹说,那是一个可以令任何一个男人罢手名利的女子。他说,见了她,你会发现,浮世的所有都不重要,你会觉得只有让她安心微笑才是最重要的,你会觉得……那个时候,你才是一个男人。”
  唔,他的父亲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么?
  看来,我的母亲真的美好如天人。只是我父亲近水楼台不懂珍惜而已。
  “你确定那女子就是温丞相的妹妹?那她为什么不住在丞相府呢?”我还是忍不住确认。
  “是啊。我爹亲口跟我说的,她就是我舅父的妹妹,只是因为*上了一个书生,才跟他私奔而去的。”周文叹息,“我父亲说,她也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呢。为了跟那个书生在一起,拒绝很多人的追求,甚至包括……总之很多很多人。”
  这个我倒是能猜到的。我的母亲,自然能吸引天下男人的目光,这不稀奇。而我的父母,居然真是私奔出逃么?果然……符合我爹爹的幼稚作风啊。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私奔?既然私奔,就是温丞相不同意了。可据我所知,温丞相为丞相也不过十余年,当年应该也不是丞相吧,他的妹妹配个一般公子也不算辱没吧。而我的父亲,曾亲口说过他曾家境殷实,甚至曾在收费很昂贵的书院读书。而据我观察,且不说他这些年不事耕种却有钱吃喝嫖赌可见有一定私藏家底,只说他的平时做派,俨然就是一个落魄的富家子弟。
  那既然如此,温丞相当初为什么要反对呢?按理自家妹妹与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两情相悦,没理由反对啊……
  很多疑问揉成一团。我想,我该再去趟温府,找温言问问清楚。
  唔,我是真的要去一趟温府,不是借机会再接近温言哦。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偏偏以你最不想面对的方式——
  正当我琢磨怎么再去温府时,周文再度伸出手来:“倾城,我都告诉你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成了那人的……未婚妻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周文!”
  我正要提醒周文注意自己的手,免得他被藏在暗处的南风一把飞刀插死,却听见了自己最熟悉的声音。


1、26还玉佩

  “周文——你好!”随着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梦寐以求的身影走了出来。
  “言儿?”
  我与周文异口同声。
  “你……你们!”她一跺脚,“你们居然……”
  我无语,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想,在我跟她表白之后,此刻她见到此景,只怕更不能接受吧?
  但是……我这次真没有啊。我只是想了解母亲的前尘,所以才在他们考试后约了周文单独见面而已。我们谈的,都是我的母亲啊。
  “言儿,你听我解释。”我自己一时也没理清头绪。因为如果周文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跟温言就是表姐妹。那么……我们的关系更乱七八糟了。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不要你解释!”她看来也不想听我解释,而是怒看周文,“周文,是你跑来我家说要再续婚约!这才几天,你又跟她……”
  原来是周文找她再续婚约了?真……有够无耻。
  我的拳头不自觉握紧。
  周文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显然,对于这件事,他并不是没有羞耻之心。
  温言将怀中食篮扔向周文,篮子在他身上撞了一下,便跌到地上,随即“骨碌碌”滚好远。
  “我原本还怕你考完试饿了,还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的饭菜,还亲手为你做了甜汤……没想到你……你……”她说不下去,眼眶红了,咬了咬唇,最终,只吐出一句,“好!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这一次,她的伤心比上次少,火气比上次大了。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而且脚步都不用抬的,用跺的。
  是吧,如果第一次周文可以解释为感情上的一个意外,那这反复无常的第二次,就是找不到任何借口的无耻了。
  一切很明显:这个为了名利的男人,在数月之前的鸡飞蛋打后最终向权利妥协了,赶在科考前夕来丞相府谢罪,希望再续前缘。而温言那个白痴居然真的耳根子软到相信了他的种种理由与甜言蜜语……于是,他再度以丞相准女婿的身份参加科举。而温言那个小白痴,也像一个传统的懂事准妻子一样在场外真心等候,并为他送饭菜甜汤……然而,这个男人,在碰到我的那一刻,又完全背弃了所有……
  唉。这个温言啊温言……
  “喂,你等等。”看周文没有追她的架势,我赶紧跟上去要追。
  “倾城!”刚刚低着头装死的周文终于动了,追的却是我。
  他拉住我的胳膊:“倾城,你不要走!”
  他的眼里写满了欲、望与渴求:“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再离开我!”
  我回身,认真看了看他的脸,然后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人这么恶心。”
  然后挣脱胳膊,朝温言的方向追去。
  好在温言是千金体质,走得并不快。我迟走一步还是能追上。
  “言儿,你听我解释!”我拉住她。
  “你放开!”她一把甩开我的手,哭了,“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脏?
  我懵了。
  我心*的女人,说我……脏?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只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别再这么折磨我!你想要周文,我给你!从此我们两清了,好不好?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我求求你!”
  已经立春,我却觉得身子比冬至那天更彻骨冰凉。
  她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我啊?认为我就是个专门跟她作对、一会说喜欢她、一会又抢他男人的变态么?我就以折磨她为乐么?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我!不!甘!心!
  “你听我解释!”我再忍不住,有些粗暴地按住她的肩膀,拼命摇,“你给我冷静一点,先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不要听!”她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你必须听!”我掰开她的两只手,吼。
  “我不听!”大小姐的任性与吼声不输给任何人。她挣扎着抽出手,乱挥乱抓。
  就这样,我们两个扯扯闹闹成一团,终于,“嗤啦”一声,我的衣服自衣领,顺着纽扣被她生生撕拉破了一大块,甚至脖子上也因为她的用力过猛而被抓出了几道紫痕。
  她怔了怔,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我的玉坠还我!”
  玉坠?这个词终于让我已经发热到完全不能思考的头脑恢复了一点理智。
  玉坠?
  唔,那个东西……
  我这才想起,当日给她治病时,那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把那玉坠拿走了。
  “丢了?”她见我思考良久,眼中的哀伤与愤怒更盛,咬唇点头,“好,好……丢了更好,更好!”
  “不是这样!”我赶紧解释,“不是丢了!是那日去你们府上为你看病,你们相府带路的非要收引路费,我当时身上没带银子,但你的病又不能拖,所以……我就给他了。”
  “我们府的下人要收引路费?”她失笑着重复,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怎么不说我爹爹去上朝还要给皇上上朝费啊!”
  “我,我说的是真的。”我给她的笑气得有些结巴了。
  “够了顾倾城!”她摇头,“你不要再编借口了。这块玉,我不要了。”
  深吸一口气,她续道:“不管你是拿去卖了、当了,还是送人了,都无所谓了。这块玉,我不要了!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撕掉了一块玉。”
    “你……”我气极,情不自禁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她居然骂我是狗!
  我这么疼她,她骂我是狗!
  “你打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我。顾倾城,你以为你是谁?”
  我……
  我看着自己的手,心空到没有一丝重量。
  刚才看她改称她表哥为“周文”,我还没有感觉。如今被她直呼“顾倾城”,我才真正有了被拒绝得很彻底的切肤之痛。
  “是你先骂我是……”我只能挣扎着解释。
  “我骂你?哈……”她含泪笑,“你知道那块玉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吗?我记得我当初给你时就说过它对我的意义吧?它是我爹爹最珍视的玉,说是留给我……”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用手背揩揩眼泪,瞪着我。
  见她如此,我的心不自觉软了下来。
  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知道我不该弄丢那块玉,可那真的是你们相府的下人拿走的。”
  “别骗人了。谁都知道我爹爹一身清廉,我们相府也治家极严,怎么会有这种下人收‘引路费’的情况!”她昂着头说。眼里,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你怎么知道没有?他收了会跟你说吗?他们那些人为了些名名利利,什么空子不敢钻啊?再说,去你们相府的一般都是所谓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那种男人尤其*面子,即便被下人含笑占了便宜,也是不会去跟你爹说的呀。因为那些事说了就显得他们小气啊。他们都是王孙公子哥儿,那点小钱装大度一笑就过去了。”我无奈认真地跟她解释。
  “呵,呵呵。”她笑。
  “你笑什么?”我不解。直觉她笑的含义不善。
  “他们男人都虚伪*面子?”她盯着我,半晌,一字一句,“顾倾城,你是不是仇视男人啊?你玩男人玩久了玩出心病了是不是?你变态啊?”
  我能听到自己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敢说,这是我这么多年,听到最受伤的一句话。
  按着心口,我深深深深吸气,半天,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动着。
  不再解释。
  手有些颤抖,从腰间翻出母亲留给我的玉佩,取下,放到她手上:“那块玉是你父亲给你的,这块玉也是我母亲给我的。你那块玉很贵,我这块玉……也不便宜。上次比较了一下,应该是同种材质……我把这个玉佩赔给你。”
  说完这些,像做完了最累的事一样,我闭上眼睛,转身晃晃悠悠回程。


1、28焕新生

  头晕眼花。
  一会热一会冷。
  整个人仿佛不在活着一样。
  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了;醒着想起她对我那些话的样子,难受得无以言说;真想就这么睡过去。睡着了偏又梦见她把那些话再说一遍,让我心惊而醒。醒来无奈地发现睡着还不如醒着……就这样,反反复复;睡睡醒醒;怎么都不对。额头烫了又退,退了又烫……有时候都有那么一刹那我都感觉自己快死了。
  甚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熬药、端水;忙来忙去;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熬药的自然是南风。
  自那日摇摇晃晃从温言面前离开后,他就一路扶我来此。
  他说是男人,却比女人的心思更细腻;知道我大概也没精神见那个什么苏茗,就直接带着我租了一处僻静的别院,让我静养。然后我当天晚上就发高烧,他请了大夫,一直给我调养至今。
  “女公子,好点了没?”他将我的头放在自己怀中,腾出手给我喂药。
  “唔。”我不置可否。不想骗他,也懒得说话。
  他伸出手,在我额头摸了摸:“怎么又烫起来了!”
  “没事。”我闭眼回。
  是没事。如今生死都感觉不到,发点烧又怎样?
  懒得与他再多话,闭着眼歪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就想睡。这一刻,就自己骗自己,当那怀抱是温言的吧。
  “女公子……”沉默里,他突然开口,沉吟了半晌,道,“要不要我给你把温姑娘找来?”
  心被震动了一下。
  温姑娘……温言?唔……
  说不想见是假的。可是,见了又如何?更何况,她如今不想见我吧?
  “算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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