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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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阿澈-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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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时间应该是六天。”
  说了这么多字,阿澈觉得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也就不在乎多说几个。“六天的这个数项不存在,所以规律很有可能是错的,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推论。”
  重复再现了这么多次的数字六,如果说全部都只是巧合,让人如何相信?但在两个世界之间往返这件事本身不就难以置信么?这个六,是巨大的荒谬中他所找到的仅存的一点逻辑,原本是对理智的一点安慰,但他这时却恨透了这种逻辑。
  数项,规律,还有这些数字……阿澈,你难道将这一切都当成了一道数学题吗?那我对于你来说,算是什么?
  阿澈最后加上这句话,原本是想告诉手冢也告诉自己,刚才说的这些没准错得离谱,也许,他这以后都不用再离开了。但手冢此刻投向他的目光仿若冰川下没有温度的火焰,无比地愤恨地燃烧着,又无比地绝望地冻结着。
  “也就是说,” 手冢缓慢地讲着,低沉的声音听上去有种冰冷又易碎的感觉。“你每隔六年就会离开一次,离开的时间会一次比一次久,对吧?”
  没错,我讲了这么久,就是想说这样一句话,还真是啰嗦得可笑。深灰发色的男子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刚才的那番长篇大论像是已经消耗了全部的声音,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出声。不,准确来说,被消耗殆尽的恐怕并不是声音。
  我已经没有勇气回答你了。
  “这就是为什么那天……” 手冢像是要代替他说下去,却也是说得越来越艰难。“那天我求你不要离开我的时候,你……你会像那样侧过脸……连看都不看我……”
  深灰发色的男子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反应是再次侧过脸,听了他所说的便强逼着不让自己移开视线,但视线所及处是他近乎失魂落魄的神情,自己又如何忍看?
  阿澈脸色发白地紧咬着嘴唇,干脆彻底抛弃了这个两难的选择,既不侧过脸,也不去直视,而是将那人按进自己怀里。
  他未尝不想留下?唯一的牵挂在这个世界,自己所爱的人在这个世界啊。
  但是,他是真的无法给出对方和自己都极其需要的这个承诺。
  回到手冢身边的几天过得太快,相伴的那种快乐又满足的感觉太容易让他沉溺其中,他本来都已经完全忘掉了这个推论的,是那张葬礼通告提醒了他。
  迹部澈多年以前就逝去了,现在的云井澈也许只是一个注定了要不断流离的不稳的灵魂而已,又怎么会有资格爱上任何人?
  但他仍是爱上了,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运,对此他没有分毫的后悔。
  他后悔的是自己只能伤害自己所爱的人。
  我只是不想再向你隐瞒任何事情了,只是不想骗你啊……

  【番外】都是走神惹的祸

  书房里,手冢正在角落的沙发上看报纸,而阿澈:
  A。走向书架,打算将看完的书放回去
  B。突然想起恋人前两天给了自己一把抽屉钥匙
  选择A …………》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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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原本是个懒散舒适的下午,深灰发色的男子占据了书房里的靠背椅,毫无形象地在桌上左翻翻右看看,表面上是在整理,实质上是在侵犯他人隐私,而且还是当着这个“他人”的面。而书房的正牌主人转移到房间角落里的小沙发上看报纸,完全纵容了这种违背了某人职业道德的行为。
  这场景看着奇特,其实简单来说就是某律师认定某网球选手对于之前生活的叙述太过简略,于是决定亲自出马“取证”。
  阿澈打开最上面那个抽屉的锁时,故意放慢了速度,瞟了一眼对面阅读得非常认真以至半天还没翻一页的人。而之所以不担心他会生气,是因为这抽屉的钥匙原本就是他主动提供的。
  手冢干脆放下了报纸,起身一走近,深灰发色的男子便腾出座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落座,然后自己坐到他右侧的扶手上,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做了很多遍。
  那个唯一上锁的抽屉里装着的便是导致多位经纪人被辞退的罪魁祸首:不起眼的衬衫纽扣一粒,款式普通的钱夹一个,材质柔软却明显用旧了的围巾一条……阿澈挨个拿出来在桌面上一字摆开,每摆一件,心就忍不住疼一下,捡起最后余下的那个小盒子时,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他那一刻才真正是明白了,这过去的六年手冢是怎么度过的。
  深灰发色的男子从盒子里挑出船舵形的钥匙扣收好,然后牵过金棕发色的男子的左手,将船锚形的锁扣放进他的手心里,一如很久以前那个少年将这小物件赠予另一个少年那般,神色分外郑重,仿佛是在许下最重要的诺言。
  手冢侧转了身子直视着他,然后缓缓拢起手指,将锁扣连同他的手一起握住了。
  浅灰的眼瞳顿时明亮起来。阿澈收紧了右手,接着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俯下身子,进一步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唇舌忘情地纠缠,双手渐渐变为十指相扣,精致的船锚吸收着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地被捂热了。
  因为缺氧而被迫分开后,阿澈靠在手冢的肩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了位置,大半个身子陷在他的怀里,而腿架在椅子扶手上,看上去却是无限接近童话故事中的某种经典姿势。
  手冢见他明明思绪已然混乱,却还要强装出冷静自持的模样,禁不住勾起了嘴角,失去眼镜遮挡的茶色眼瞳里含着的笑意有如清澈的粼光,在光滑如镜的水面上一圈圈荡漾开去。
  阿澈看得愣了,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更加尴尬,挣扎着意图脱离他的怀抱站起来。
  向来习惯脸皮厚地调戏对方的某人难得地露出羞窘的表情,而向来严肃律己的另一人也就难得地起了玩心,动作灵活地收起手心里的锁扣,腾出了双臂牢牢箍住他,不让他得逞。
  职业运动员稍一认真,虽然积极锻炼但毕竟还是文职人员的某人当然无法争得上风。阿澈费了半天劲终于得以改变姿势,但仔细一看,这种全身重量都压在对方腿上的半跪半坐的姿势,似乎并没有比刚才的那种好很多。而且从双方急促的呼吸判断,纯情的童话故事大有成人化的趋势。
  阿澈暂且停止了挣扎,开始积极思考着更有效的对策,目光无意识追寻着手冢视线的方向,发现自己惯性地维持着前一刻的动作,但因为没有用力,双手便松松地抵在他的胸膛上,联系一下自己此刻与他正面相对的暧昧坐姿,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浮现出四个大字。
  欲拒还迎。
  不对。某人优秀的语言文字素养很不适时地跑出来纠正。这个成语的意思是假意逢迎,我现在这种状况应该用“半推半就”这个词来——
  至此,某人的大脑正式死机了。据分析可能原因之一是温度过高,之二是电压过高。
  刚刚不是已经安分了,怎么突然一下又炸毛了?手冢很是纳闷,一方面尽力压制着他的动作,另一方面却发现自己被他挑起的反应越来越难以压制,就倍感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那人根本没领悟自己的意思,而是怒气冲冲地瞪了回来。
  思维正常的状态下,阿澈是知道的,这样的眼神配上潮红的脸颊跟娇羞地低着头说“不要啦”,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所以当对方先是呼吸一窒,随即猛地站起,一举将他抬放到面前的书桌上的时候,他并不该惊讶的。但他还是惊讶了,或者说,是很状况外地惊讶了。
  轻易就能将身高相近,体型也差得不远的成年男子抱起,手冢的力气确实很大啊……
  因为这个在关键时刻走神的坏习惯而错失扭转局面的机会的事情,倒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在云井澈身上了。
  但再怎么走神,后背碰到冰凉的桌面的那个瞬间,他还是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间接的拒绝脱口而出。“现在是白天!”
  “……嗯。”金棕发色的男子简洁地做出回答,呼出炽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让他抑制不住地一阵颤抖。
  随后的几句抗议实在绵软无力,被直接忽略不计。接下来的含糊话语则是被堵了回去。再之后,他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还在说话,还是在做别的什么了。
  那几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无比宝贵地锁在抽屉里的小物件此刻被随意地推到桌子边缘,已然被遗忘。
  正主既然到来,它们就丧失了原本的意义。
  房间里的气温终于回落到原有的水平时,深灰发色的男子已经全身发软,实在不想动弹,就索性摊开了双臂,保持着仰面半躺在桌上的姿势,也懒得去顾什么形象面子的问题了。而另一位年轻男子则是一言不发地清理着房间里的痕迹,若是忽略放松了的轮廓以及唇边勾勒的优美弧度,他勉强能算得上是面无表情。
  完成初步的清理后,手冢回到桌边,默默地注视着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的人,然后弯下腰,轻轻为他整了整衣领,丝毫不知自己那被众多fans追捧的标志性冰冷气质在这一刻被他眼中满溢的温情破坏得一干二净,连能不能算得上清冷都值得探讨。
  “国光。”阿澈忽地开口,茶色眼眸的男子闻声看去,手上扣扣子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我后悔了。”
  “嗯?”他依旧是单音节的回应,只在音末添加了表疑问的上扬语调。
  “你当年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的那张桌子质量多好啊。”某人语气略显夸张的感叹道。“我怎么就没好好……唔?嗯唔……”突如其来的深吻直接导致他半天理不顺气息,唯有借助眼神传达他的问题。
  手冢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表情,但在看见那双满是疑惑的浅灰眼睛时终是没忍住,一笑出声就停不下来。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他跟自己一样并不会因为位居对方身下而有任何不满,估计纯粹是在不爽自己之前让他脸红了,所以赌气地想要报复回来……要知道,这种偶尔展露的,跟年龄和身份都完全不符的孩子气,自己可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心知小算盘被看穿了,阿澈就没再说什么,只郁闷地撇撇嘴,然后抬了手臂,为笑趴在自己身上的男子轻轻拍了拍后背。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某人每次一进书房就会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而另一个某人则是暗自决定再也不坐书房里那张椅子的扶手了。
  至于坐在手冢的椅子扶手上这个持续了多年的习惯究竟能否顺利变更……就很难说了。

  (伪番外其五) 面对

  “怎么了,公司里有事?”
  “不是。” 男子放下手机,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爽。“一个两个都这样,要来的话怎么不一起来?非得分两次,也不嫌麻烦。”
  “诶,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手冢君打来的?”
  “对啊,本大爷还在想他什么时候过来把那家伙领回去。” 男子撇撇嘴,接着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真是发神经,大清早就全跑过来,当那地方是旅游胜地么!”
  他身边的女子忍不住掩嘴暗乐,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莫非那墓还在?”
  “嗯。” 男子点了点头。“那家伙坚持要留着,大概是觉得这名字指的不是自己吧。”
  “那为什么还要来?”
  “……谁知道。”男子不耐烦地嘀咕着,另一边却开始做起出门的准备。“我去去就回,你继续睡会儿吧。”
  “不了,既然都醒了,我就一起去好了。”女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到衣柜边。堂堂迹部集团总裁一碰到堂哥的事情就会一肚子怨气,而且这种事情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哪里需要他亲自去,果然还是因为在意这个失而复得的亲人吧。“再说,我还没见过云井君,有些好奇呢。”
  “那家伙可没什么好期待的。” 男子轻描淡写地一挥手,推开了房门。“真不知道手冢当初是怎么想的。”
  女子收拾停当,拎起手提包走了出去,唇角扬起促狭的弧度,但没去揭穿自家丈夫的心思。
  同一时刻的墓园里,忠心执行着护卫任务的黑衣保镖们已经快被那持续了很久的诡异沉默憋得喘不过气来了,但制造这气氛的罪魁祸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个继续对着墓碑出神,而另一个则继续盯着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 最后率先发话的是后到的长者。
  那年轻男子却没有任何听见的表现,视线都不曾移动。
  连最基本的对长辈的尊敬都没有。保镖们忍不住腹诽。更何况这位还不仅是普通的长辈。
  “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长者并不气恼他的不敬,再次提问。
  那人却充耳不闻,只注视着墓碑,神色间略有些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长者的表情依旧平稳,倒是出奇地耐心。
  男子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你……” 长者皱起眉头,但与其说是在生气,看上去更像是在犹豫。“你可认得我是谁?”
  保镖们都愣住了。之前那几问都问得自然,因此这一问在对比之下显得极其突兀,他们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特别是在看出长者不是在讽刺或者别的什么,而真的是在提问的时候,震惊程度再加一层。
  据他们所知,比起其他豪门人士来说,自家雇主算是很关照情人的,与眼前这人见面的次数不会少,他怎么可能不认得雇主呢?而且当年车祸之后也没听说他失忆啊?
  深灰短发的男子终于有了反应,侧过脸瞥了长者一眼,语气与神情皆是漠然。“我已经说过了,对这家族没有企图,你们大可放心。”
  呼,看来对话是回到正常的轨道上了。保镖们在心里暗暗擦了把汗。但长者的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了。他这样说,不过是将自己归在了因为迹部景吾的决定而刁难质疑他的家族长辈里。
  “云井澈,你是真的不认识我,还是装的?”
  严厉的质问再次引起了男子的注意力。他的视线扫过身边的几人,最后停在其中一人臂弯里的花束上,面上闪过一丝了然,回答的声音却依旧冷淡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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