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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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阿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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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番外其一) 真实

  当他们意识到这是与对方重逢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处时,门边的拥抱立即改变了性质。
  后背抵着墙壁,敞开的衬衫滑落到肩膀之下,呼吸的频率逐渐加快,熟悉的气息絮绕缠绵在鼻间,四周的温度仿佛在逐渐升高,指间传来久违的触感。
  紧接着距离突然拉开了,他的双手被对方抓住,唯有停下了动作。他投去一半不满一半疑惑的目光,对方却几乎是气馁地看着他,语调间明显透出无奈。
  “阿澈……”
  “什么?”深灰发色的男子表情颇为无辜,双手也趁对方放松力气的时候脱离了限制,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手冢勉强压下差点溢出喉间的闷哼,挫败地瞪了男子一眼。这家伙此时的姿势和状态看起来都是无限诱惑,实际的表现却一点也不符合角色,一再让他分心。比如说刚才,他只不过想解开碍事的皮带而已,结果在某人的持续干扰下,试了三次都没能完成这个理应很简单的任务。
  “你就不能……”配合一点?
  阿澈这次没再故意装不懂,而是对他龇牙一笑。“我还想问你相同的问题呢。”
  手冢这才发现那浅灰的眼睛除了深沉的欲望,竟然还有自己从未看见过的几分挑衅的意味,突然有些头痛起来。以前通常都是事先说好了的,甚至在自己违反了顺序表示坚持的那次,他也没有丝毫责怪,像现在这种互不相让的情况,他们之间还真没出现过。
  见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只是在思考,阿澈身子一低,随即便动作灵巧地钻出了他的臂弯,改变了原先背靠墙壁的位置,从而化解了自己原先在战略部署上的不利形式。
  金棕发色的男子一惊,担忧地想着他该不会是改变主意了,下意识伸出去挽留的手却被他主动握住了。
  话说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反客为主?阿澈拉着手冢走进卧室的时候突然这么想到,但接下来将他按倒在床上的动作倒并没有因此而犹豫,而是带着不容分说的味道,一如手冢印象里的那般。
  他俯身靠近的时候,手冢在没有眼镜的状况下依旧是清楚地看见,那些毫无掩饰的强烈感情堆积在他眼底,似乎马上就要通过亲密的触碰汹涌而出,但他最终落下的却是几乎是尝试性的亲吻,小心翼翼地轻轻蹭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很不确定,像是生怕遭到自己拒绝,像是在从自己索取他此刻无比需要的一种安慰与承认。
  手冢突然明白了,他其实和自己一样,都迫切地想经由得到对方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确认对方的真实存在。
  可惜,光是理解了行动的原因这点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若是换成别的情境,阿澈大概会投以宠溺的眼神然后纵容年纪更轻的恋人,而手冢也许会别扭地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同时又侧过脸去表示默许,但这一次,两人都固执地坚守着,谁也没有作出让步。
  如果不是因为充分顾虑着对方所以不约而同地放缓了速度和放轻了力道,又避开了脆弱的位置,他们这时候的这种对立的状态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在打架。
  随着时间的过去,纯粹的相争演变成了相互竞争。两人默契地选择了同一种策略,通过爱抚与亲吻来引发感觉,试图抓住对方因沉溺而露出的破绽。
  当然,这个策略并不是很有效,——虽然确实让对方松懈了,但自己也同时深陷欲望的迷潭动弹不得,根本无暇去采取下一步行动。相互牵制,于是唯有继续僵持。
  最后,他们不可避免地放弃了各自的初衷,采取了一种有些诡异但同时又再自然不过的方法来化解矛盾。
  曾通过□漫画和游戏获得了不少这方面的理论知识的某人其实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虽然知道这实际上是仅剩的两人都能接受的选项了。呜,这种通常只发生在故事前期,感情还处于萌芽状态的两个青涩少年因为一时冲动才会做出的互慰行为,为什么在我们早已确立关系的情况下还会发生?在呻吟的间隙无力开口抱怨,阿澈只好在心里无声地吐槽。但很快,他连默念的余裕都丧失了,渐渐迷失于感官的世界。
  释放过后,两人相对躺着,看着对方大口喘气的样子,揣度着自己此时的姿势是否也同样无防备,眼神是否同样魅惑,表情又是否同样狼狈。
  静默对视良久,深灰发色的男子率先笑了起来。“呐,国光,你一定觉得这个样子的我像个傻瓜吧?明明隔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你了,却放不下幼稚的坚——”
  金棕发色的男子稍微支起上身,跨越了两人间微小的距离,用一个细致而专注的吻打断了他的话。
  我明白的,因为我也一样。
  领会了手冢尽力想要表明的这层意思时,阿澈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意充盈心中,几乎是瞬间地平复了暗藏在深处的一切对现实的怀疑和对将来的焦虑。这突如其来的重逢不是虚无缥缈的梦,这过于宝贵的失而复得也不是短暂的幻觉,他先坚定地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再通过温柔缠绵的唇舌传达给爱人。
  可以安心了,我就在这里,你所看见所感觉到的都是真实的。
  放松下来的两人共享的这个亲吻甜蜜而漫长,分开的时候,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见了原以为只存在于回忆里的那个的自己,年少青春,满怀希望,了无伤痕。
  我们改变了那么多,却又没有改变。
  浅灰眼瞳的男子用手指细细描绘着身边人的五官,将他与以前相较更加成熟包容的眼神作为一个新的印象深深印刻在脑海里。“唔,总觉得有点舍不得以前的那个你。”毕竟这六年来都是一直依赖着过去的那个手冢国光的。
  “我无法回到过去。”手冢客观地说出事实,茶色的眼眸凝视着恋人,像在等待他作出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神色认真,甚至有几分紧张。
  “我知道。”阿澈轻轻抚过他的眼睫,珍惜呵护之情溢于言表。“所以我只会变得比过去更加地喜欢你。”
  金棕发色的男子缓缓覆上阿澈的手,一点一点地展露出他为之着迷的表情,——他本来以为再也看不见了的,那样纯净而真心的笑颜。
  气氛正馨然的时刻,卧室外忽地响起类似门铃的声音。阿澈坐起来,下意识地拽过床上的毯子。“是不是小亚过来了?”
  如果是的话,可要考虑减薪了。被突然打断的某人很是懊恼,很不符性格地腹诽着,一边起身从衣柜里找出衣物。
  阿澈套上他递来的浴袍,系好带子后跨出房间,向门口的方向走去,每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弯腰捡起沿路散得七零八落的诸如上衣裤子皮带之类。回想起前一刻的狂乱,饶是自己早就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年,也禁不住有些脸红。
  手冢隔了几步跟在他身后,没来由地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也曾像这样为他捡起过衣物,而那时他正急着跑向大海。
  两人开门望去,发现空无一人,只在最外面的大门放有一个食盒。手冢了然地上前取来,向阿澈解释说在亚熙的建议和安排之下,重要的赛季期间他的饮食都是由专业的公司另外准备的。
  阿澈帮着他整理,见盒子里的东西铺开后占了近半张桌面,不由有些好奇。“你平时都是吃这么多的?”
  手冢摇了摇头。“估计是亚熙特别交代过了,这次比平时多送了一倍。”看来比起减薪,更应该为她想得这般周到而加薪才对。
  体贴称职的经纪人大概不会知道,她的预计薪水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吧。
  简短的用餐时间结束后,两人转移到沙发上并排坐下,然后几乎是同时地略微侧转了身子,以便面朝对方。那个瞬间他们都产生了错觉,仿佛时光倒转,又回到了多年前一起坐在云井澈公寓的沙发上,随意地闲聊,静静地听歌,在夕阳下紧紧相拥,交换誓言的深吻……
  眼前这分外清晰的幻景渐渐褪去,坐在记忆中少年的位置上的,是相貌相同,整体感觉却大不一样的年轻男子,气质比之前变得更加洗练成熟,姿势不再似中学时期那样随意,眼神也映射出与社会经验和阅历的增长所相应的睿智与涵养。但最明显的,他像是将以前那些明快的性格特征都磨去了,距离感不再深藏在笑容之后,而是用进一步强调的冷静客观包装起来。
  手冢意识到,若不是他注视着自己时自然流露出的那种柔和而略带宠溺的神情未曾改变分毫,自己也许会难以相信过去那个爽朗随性的男生和现在的这个男子是同一个人。但反思一下,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遇到他之前,曾被母亲说是严肃得几乎苛刻,相识后逐渐变得没那么拘谨了,而以为他已永远离开时,自己正像周围人与媒体描述的那样,冰冷又漠然。这前后的反差不小,但他也还是认出了自己。
  他们都很完好地保存着倾注于对方的那种感情,这点就足够了。

  (伪番外其二) 惩罚

  阿澈静静地等待着,直到看见男子无意识地微不可查地松弛了肩膀,知道他已充分理清了思绪,才开始讲述。
  在原本的世界里,他叫做凌澈,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大学生。大一第一个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他因为一个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18岁的灵魂进驻到一个12岁的男孩身体里,替代了因车祸而丧生的迹部澈,继续活下去。
  手冢如他所料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表示质疑,甚至没有提问,而是继续倾听着。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了,关系到他自身存在的重大信息。如果唤作自己,能否像他那样背负起这样的经历,又能否像他现在这样坦诚地告知另一个人?
  阿澈接下来的话再次让手冢震惊了。
  他是打算告诉自己的,六年前就打算在从海南之旅结束后告诉自己的。可他却离奇地再次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一直到六年后的现在,才在一次飞机事故中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他用的词句是那么简单,陈述的语气是那么平淡,手冢无法想象,他当时意识到突然之间置身另一个陌生而且区别巨大的世界,是怎样说服接受自己接受这个几近荒谬的事实,是怎样克服了自身的恐慌,选择保守秘密而不是试图向周围人求救,又是出于怎样的责任感和担待,才决定去履行了身体原本主人的义务,为了安葬实际并非自己母亲的女性,以私生子的身份去直面一个庞大的家族,还争取到了独立的身份?
  深灰短发的男子将主要过程大略地概括整理一次后便停下了话语,看向听者的眼睛里满是忐忑不安,但同时也含着隐隐的希望,希望他能相信,希望他能原谅自己这么久的隐瞒,甚至希望他还能不变地接纳自己。
  这是多么脱离现实的经历,手冢惊讶又疑惑,觉得难以理解,却未曾有一秒怀疑过这些的真实性。他想问问题,但又不愿让阿澈认为自己不相信;他想告诉面前正在等待答复的恋人不要那么紧张,他早在失踪前就决定了向自己坦白,而且现在依旧选择了坦白,自己其实很感动,因为就算自己不能体会,也还是明白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困难的抉择;
  他想给予恋人安慰,让他不要那么担心,让他对自己多一点信心,让他知道自己虽然还需要时间去完全消化这样的事情,但一直以来,自己认识的,承认的,喜欢的,只有他,与他是云井澈还是凌澈这点没有任何关系;他想将自己的这些想法一一表达清楚,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金棕发色的男子在听完后几次欲言又止,神色亦是复杂,时而惊异,时而急切,更多的却是无法完全解读的部分。阿澈屏住呼吸地盯着他,已经准备开口问他需不需要单独呆一段时间,等得出结论以后再告诉自己,但下一个时刻,右手突然被拉起,紧紧包裹在他的双手之间。
  “阿澈……”手冢不忍看他继续为自己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语句答复而变得愈加焦虑,便顺从了心中最强烈的意愿开口了。“不要难过……很难过吧,一直以来?不要难过……”
  深灰发色的男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般,整个身子都定住了。
  果然还是没把意思表达明白么?手冢苦恼地蹙起眉,正要试图作出进一步地解释,身边的人突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他尝试性地轻轻唤了声“阿澈?”,却感觉到怀里的人缠在自己腰上的双臂在不断收紧,直到紧得让他难以呼吸。
  自己的这段经历有多么异常,多么荒谬不可信,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当初试着去真正接受那样的事情而不是确信自己其实已然疯狂,都是那么地难,何况是没有亲身体验的他?好不容易得以再次见到他,自己其实不止一次想过要继续保守秘密,六年前做好准备坦白的决心早就不复存在了,自己如今只是一个劲地在害怕,怕他会因为这个过于灵异的真相而不再认可自己,怕自己就这样再一次失去他。
  结果,终于完全坦白之后,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否定,不是质问,甚至不是肯定,而是意在劝慰的“不要难过”?
  阿澈调用了全部可能的意志力,才勉强地抑制住在身边人怀里哭泣出声的冲动。他相信你了,不但相信你了,甚至还在为你担心。这不是你一直一直都最渴望得到的吗?不,这比你一直渴望的还要更多啊!既然如此又有什么理由去哭?!
  以前曾经很想知道他的秘密,现在终于得知了,代价却是迫使他露出这般自己从未见过的极其脆弱的模样。手冢不住地心疼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最后只毫无技巧性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惊喜地发现他似乎平静了下来。
  “……说说你的事情吧。”阿澈如此恳请道,嗓音很是沙哑,但好歹还是受自己控制的。他缓缓离开了让自己安心但同时也让自己变得更加容易失控的怀抱,改为握住对方的手,像是怕做噩梦的孩子紧紧抱住枕边的玩具汲取勇气和心理上的依托一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松开。
  手冢依言展开叙述,发现这次的表达并不困难时禁不住暗自松了口气。他从青学毕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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