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断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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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我断袖啊-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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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啊,”吴扎库氏左右为难,“可真是,要我怎么好!且不说你五哥这样疼你,就算是我,见你这冷不丁的就要走了,也是心里怪难受的呢。”这样走了,真的好么?

    就这么会儿工夫,那去请示弘昼的小太监已经回来了,气喘吁吁的朝吴扎库氏扎个千儿,有些为难的看看弘曕,似乎是难以出口。

    “无妨,”弘曕微微一笑,似乎早有准备,“你说就是,想必五哥正生我的气吧。”

    小太监紧张的吞吞口水,别别扭扭的学了弘昼的回话:“爷养了头猪还能宰了吃肉呢!那小混蛋,你就让他走!谁敢拦着爷就揭了他的皮!”学完了之后还心有余悸的瞥一眼弘曕,似乎是怕这位以喜怒无常任性妄为而出名的王爷迁怒于自己。

    哪知弘曕竟是表情不变,即便是周围的人大惊失色也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

    饶是吴扎库氏也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歉意的笑笑,柔声安慰道,“六弟你别放在心上,你五哥也是一时情急,其实啊,他比谁都疼你呢,不然也不会一听你要走就发这样大的火。”

    弘曕轻轻一笑,眼底难掩落寞,“我没事,五嫂,到底是我对不住你们,罢了,告辞,弘曕以后再来请罪。”说罢也不多留,竟是转身就走,小李子、剪柳、弄意几个也都匆匆朝吴扎库氏行了礼,紧跟在弘曕后面出去了。

    “六弟,六弟!”吴扎库氏喊了几声,终究是没等到他回头,只得注视良久,叹气连连的转身找弘昼去了。

    小李子回来的时候早已经备好了马车,这会儿一出大门便能看见。弘曕坐上去,透过轻轻起伏的窗帘,静静的看了夜幕下的和亲王府几眼,终究还是轻叹一声,颓然靠回柔软的靠背,“走吧。”

    和亲王府门口高挂的大红灯笼随风微晃,明亮的烛光照亮了四周好大一片地方,然而却照不明有些人的心里。

    车厢里面端的是奢华无比,入眼之处皆是价值千金的柔软皮毛,即便是在里面重重的摔一个大跟头也丝毫不会觉得疼。空间宽大,足够四个成年人并排躺开而丝毫不觉得拥挤。里面井然有序的安放了软榻,小几等物,还有许许多多的暗格。角落里面是固定好的精致香炉,里面正袅袅飘出缕缕淡香,衬得里面恍如仙境。

    有安心凝神功效的熏香带着淡淡的甜味,这曾经是自己最爱的味道之一,可是现在,弘曕却觉得,心里、嘴里,甚至是眼睛里,都是那样的苦。

    用力闭上眼睛,弘曕轻声道:“小李子。”

    “爷。”

    “回去之后就把这香换了吧。”

    小李子也不管这是不是主子费尽千金才得来的古方,只要主子爷不喜欢了,那就是它不好了。“是。”

    走了一段,小李子终于是咬咬牙,试探性的询问,“爷,您不高兴?”他总觉得,现在的主子,应该很想有个人说说话吧,虽然自己上不得台面,可是略能给主子解解闷儿也好啊,只求主子别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自己憋在心里,太医都说了,主子是心病!

    “嗯?”弘曕仰头靠在软榻上,身体随着马车行进微微晃动,“爷怎么就不高兴了?告诉你,爷高兴得很,哥哥,嫂子,呵呵,嫂子,都对爷好得很,你说,小李子你说,爷能不高兴么?”

    小李子搔搔脑袋,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总觉得,主子的笑声听起来特别特别苦,苦到连自己听了都觉得难受的紧。“爷,”小李子小心翼翼的朝车厢里道,“奴才笨,自然猜不到主子您的心思,可是,可是奴才就是觉得,觉得主子您不高兴,这笑起来也听的人怪难受的,”见里面一直沉默,弘曕并未出声阻止,小李子又舔舔嘴唇,多加一份勇气道,“爷,您心里要是不痛快的话,奴才给您讲个笑话儿吧,您要是嫌奴才嘴笨,拿奴才出出气也好啊,别总闷在心里,奴才难受。”

    半晌,车里面才传出来弘曕略显苦涩的声音,音量低的几乎听不见,“是么,连你都瞧出来了?”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呵,倒是爷的火候不够了,罢罢罢,以后爷都真高兴也就是了。”

    “爷!”小李子听着这话不像,恳求的声音都带了哭腔,真是恨不得自己能替主子遭了这份罪。

    “行了,”弘曕低声喝道,“爷乏了,安静些。”

    小李子张张嘴,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是。”

    走着走着,小李子却是觉得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打到脸上,再细看时却是有细碎的雪花自天空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不由得出声道,“爷,今冬的第一场雪!”

    车里的弘曕微微睁了眼,抱紧了装满了热炭的手炉,却只觉得,冻彻骨髓的凉。

    吴扎库氏回了屋,就见弘昼正直愣愣的立在窗口,也不知是在看着什么。

    “爷。”

    弘昼头也不回,“走了?”

    吴扎库氏点头,“走了。”

    “哼,”弘昼垂在一边的手收紧了下,“果然是果亲王,还真是合了他说风就是雨的性子。”

    “爷为何不拦着?”吴扎库氏犹豫下,还是问了。

    “你操的什么心,”弘昼冷笑道,“他又不是几岁的奶娃娃,偌大的果亲王府里面奴仆上千,还怕伺候不好他?”

    吴扎库氏张张嘴,终究是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爷,不是我操心,舍不得的,是您吧。

    她顺着弘昼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猛然明白过来,是了,这个方向,可不就是果亲王府么。

    天上突然开始落下来一点点的白花,说不出的美丽。

    吴扎库氏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掌心惊鸿一现,眨眼功夫便融化,幽幽叹道,“下雪了,又是一年。”又是一年,又下雪了,只是今年的雪,还是去年的雪吗?物是人非,雪亦有灵性,人变了,想必,雪也变了吧。

    弘昼却是心里一紧,思绪已然翻飞到别处去了:下雪了,想必今夜会特别冷吧,也不知果亲王府里的奴才们办事尽不尽心,地龙烧了没?六儿书房寝室等各处的炭都笼上了么?

    “爷,爷?”吴扎库氏连叫几声都不见他反应,只得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爷?”

    “啊,啊?”弘昼大梦初醒一般回神,“有事儿?”

    罢了罢了,自己不过是瞎操心罢了,他果亲王府汇集天下奇珍,哪里用得着自己白费功夫?

    吴扎库氏长袖下面的手掌收紧,面上不显,道,“不知爷明早想吃些什么?”

    “你看着办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第一更!!

 第59章

    第二日;永璧、永瑸从宫里下了学回来,跟弘昼两个问了安后一溜烟儿的跑后院里去了,没多会儿又满心失望的跑回来;“阿玛;六叔呢;六叔呢,”

    昨晚弘曕离去的时候已是夜里,俩小都已经睡下了,而这些日子弘曕也一直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饭,因此早上没见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吹故钦饣岫耍乩匆豢矗故窃缫丫巳ピ嚎铡,br》

    弘昼要去端茶盏的手一顿,“回他自己的家了。”

    永瑸一听,小胖脑袋耷拉下来;低声嘟囔道,“怎么这样儿啊;不是说要等上几个月,等六叔,嗯,六叔好了之后才走的么?”连永璧的神情也是恹恹的,不过终究是大两岁,略懂了些掩饰心情的事情,没有随随便便的就开始抱怨。

    吴扎库氏先是一愣,然后又朝着他们招手,摸着两颗小脑袋笑的慈爱道:“傻孩子,你六叔也有自己的家啊,哪里有老不回去的道理?”

    “可是,可是”永瑸可是了好一会儿,急的脸都红了也没可是出个什么来,终究还是永璧给接上了。

    “可是额娘,”永璧极力梳理清清楚自己的思维,不解道,“六叔还病着呢,您跟阿玛以前不都老说么,那里冷冰冰空荡荡的,六叔一个人在那里可可怜了。”

    “这”吴扎库氏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倒是弘昼,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又松开,一手一个拉过来,“想你们六叔了?”

    “嗯。”毫不犹豫的点头。

    弘昼嘴角似乎勾了勾,不过马上又板起脸来,“不许去。”

    “阿玛!”俩小家伙一起抗议,似乎没想到一向和蔼的自家阿玛会这么说,一个两个包子脸皱巴巴的。

    “说了不许去就不许去!”弘昼又重复了一遍,斩钉截铁,说完之后,见俩儿子满脸的委屈,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重了些,又微微叹口气,放缓了调子,“你们想啊,你们六叔还病着呢,想必也没什么精神,你们去了,他是主人,少不得又得吩咐人招待你们,这不反而让他劳累了么?是不是?”

    永璧跟永瑸对视一眼,似懂非懂的眨巴眨巴眼,点点脑袋,“哦,好像对哦。”

    “所以啊,”吴扎库氏也笑着安慰,“你们也要乖乖的,等着六叔身体好彻底了,再去找他玩儿,好不好?没准儿还能让他带你们去骑马呢。”

    俩包子点头啊点头,异口同声的,“好~!”

    果亲王府。

    床上的弘曕略动了动,只觉得头脑间还是昏昏沉沉,嗓子也是火烧火燎不利索,下意识的轻声唤道:“五”只还未说完,自己却已经是醒了,后面的一个字硬生生咽回嗓子眼儿,一双黑曜石样的眸子刷的睁开,毫无睡意的盯着花纹繁琐的帐子顶。

    “主子?”听到里面隐隐有了动静,剪柳赶紧凑上门前,小心翼翼的立在门口唤着,虽不忍心打扰自家主子爷却也不得不开口,“该吃药了。”

    弘曕眨眨眼,无声叹息,用力眨下眼,“进来吧。”

    “王爷。”剪柳后面跟着弄意,一个端药一个拿着蜜饯盘子和龙源楼的老几样点心,都是甜甜的。两人先请了安,又问,“王爷要起么?”

    索性也没了要继续睡得兴致,弘曕正想着要干些什么,还未发话的就被打断。

    “哎呀我的爷啊,使不得!”几个丫头正要上前帮弘曕收拾,门外的小李子已然是一阵旋风似的蹿进来,矫健的拦在弘曕床前,对着大小丫头们杀气腾腾的甩眼刀子,又对着剪柳不满道,“小姑奶奶,你今儿反倒是糊涂了,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气候?爷还病着呢,哪就能起了?不成,”说着就上去把几个丫头手里面的外穿大衣裳翻翻,然后又塞回去,“就要那家常的,最舒坦最暖和的那种皮毛的!爷只在屋里坐坐就成。”

    小李子、剪柳、弄意,他们三个是打小就服侍弘曕的人,算得上是果亲王府一等一的体面,弘曕的奶嬷嬷三年前就没了,眼下除了那大管家,家里的下人们便都听他们三个的了。弘曕对外虽然冷漠无情,但内里却是个最护短不过的性子,待下人也都和气,只要大面儿上不错,不在外丢人,府里倒是一团和气的。

    因此,像小李子刚才那样堪称犯上的做派,也就在这儿了,放别的地儿你试试?多给他几个胆子他敢么?

    剪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把个小腰一掐,看看弘曕没什么反应,便对着那几个二等丫头使个眼色暂时跟前伺候着,伸手跟弄意两个一左一右把小李子提溜到外间来,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倒是你傻呢!”

    “嘶!”小李子倒抽一口冷气,眼睛一瞪,“疯丫头,怎么说话呢你!”

    “说的就是你!”弄意也是十分愤愤的瞪了小李子一眼,迅速往里面瞥一眼,道,“往日我们都打量你是个机灵的,这才放心让你跟着主子呢,可没承想,你还真是不中用!”见他要反驳,弄意便冷笑一声,斜眼儿瞅着他,“不服气,那我就好好数给你听听,也好让你知道我们姐妹并未冤枉你呢!”

    弄意平日话虽不如剪柳多,但是心里却是最有主意,不开口则以一开口惊人,此刻小李子见她这个架势,一时间也给愣住了,当下就呆呆的点头,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头一件你就该死!”弄意恨道,“才进了一趟宫,主子素日里多好的身体,一下子就给病倒了,单这一样就够你死几回的呢!”

    “就是就是!”剪柳也在一边猛点头,看着小李子的眼神挺危险,再往里间看的时候脸上那个心疼啊。

    一听这个,小李子也没了气焰,蔫儿吧唧的点头。甭管是不是自己的责任吧,总之主子在自己跟着的时候出了岔子,就是自己罪该万死的。

    然后小李子又不由得回想起那天的事儿来,并且第无数次的惊叹于自家主子爷的速度。自己个儿紧跟在后面,甩的那两条腿儿都要蹬飞了,愣是被越拉越远,最后等自己气喘吁吁的冲到目的地的时候,就只能看见果亲王主子那一个猛子扎下去、连水花都少见的俊逸身姿了。

    “再一件,”似是没注意到小李子瞬间的开小差,弄意继续数道,“主子病了怎么就呆在和亲王府了?即便是和亲王美意,好歹你也该早早的叫了我们去,主子爷好使唤呢,你倒好,最后一天了,把我们唤了去只为了收拾行李,作死呢!”越说越气,索性一指头戳小李子脑门儿上了。

    小李子也不躲闪,等她戳完了才捂着脑袋哼唧,“王爷不让呢,我有什么办法呢。”

    “就说你傻,主子这性子,天底下不让的事儿多了去了,哪就差这一件了?”弄意恨铁不成钢道,一双眼珠子直冒火,“不让又如何?我们去了王爷还能撵回来不成?”

    小李子张张嘴,无话可说。可不是么,还真是自己迂腐了,该打。

    “第三件,”这弄意还没完呢,“却是最让我冒火星子的!”她不解恨的拧一把小李子的胳膊,更加小声道,“我且问你,几天前爷走的时候好好的,怎的昨儿一见就成了这幅模样?半分精神也无,我们几个看了都觉得心疼的,你到底是怎么伺候的,主子烦了就不会开解下么?”

    这事儿也是小李子最糟心的呢,见弄意问起来,也顾不上别的,凑过去,三个人碰到一处商议起来,“弄意姐姐哎,你也先别气了,我也正愁呢,好歹我也是跟了爷这么些年呢,能看不出来么?”说着又叹口气,“这都旁敲侧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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