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盗墓]蛇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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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蛇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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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好,到时候喝不穷你我韩字倒过来写。”
  挂了电话,我拿出那张写了5点线索的纸条,把中间三条和最后一条中的“相簿”都划掉。
  有人用血袋甩了白家满墙满地的血迹,这种行为其实并不难理解——
  他在伪造现场。
  或者可以说得更具体一点,“白景皓”在伪造现场。袖子上的血就是那时弄上去的。
  他出于某种目的想让别人以为第一现场在其家中,其实“白启纹”最后一次进白家房门时,早已经是一具尸体。
  推理进行到这里却又难办起来,时隔好几个月,就算当时有留下什么移尸的痕迹也都被破坏干净了,我现在上哪找去。真正的第一现场可能永远都是个谜。
  我看着手中的纸条,线索只剩下“张淑芳”和用途不明的琉琉。
  总之还是要先联系上“张淑芳”再做打算。
  我从X大出来打了个车去“张淑芳”家里,路上打了两次她的电话都没有人接,不提前联系一下直接登门拜访很是冒昧,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我寻思着她要真是那女鬼我总得找点啥防个身,想来想去不知道鬼到底怕啥。杀虫剂?防狼喷雾?按理说那东西是拿来对付“喘气的”的,鬼应该不喘气。好像有一种说法,说吸血鬼怕大蒜?吸血鬼和鬼这玩意一表出去三万里挡不住,不知道习性一不一样。手里这副拐倒是颇有些段延庆的风范,可我这两下子比人家“恶贯满盈”大恶人挫太远了,别说让我拿拐去打人,就是让我拄着拐逃命我都跑不了几步。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这样胡乱想着,还真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利器——
  学姐!
  手里有姐,心里不慌啊,管你是哪路妖魔鬼怪,就等着被抓回去解剖吧!我想到这两眼直冒光,拿出手机就想打给学姐,电话刚播出去又觉得不对头,连忙挂断了。
  今儿要真把学姐叫来,让她知道我个大老爷们怕鬼拉她壮胆,还不得被她埋汰一辈子么,我这才22大好青年啊,难道以后要永远在个娘们跟前抬不起头来?
  笑话!
  小爷我今天非得单刀赴会只身闯鬼屋,就让你见识见识!
  “张淑芳”家离X大很近,十多分钟就到了。我虽然决定了不找学姐帮忙,心里还是突突,在她家小区入口找了家便民超市,合计着买两头大蒜带身上防身。就算一表三万里,有总比没有好。
  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大蒜,我到收银台问:“老板娘,您这卖大蒜么?”
  老板娘是个50来岁的短发大妈,正在看电视嗑瓜子,瞥了一眼我的拐,说:“不卖。”
  我从兜里掏出5块钱来放到柜台上,“那您家有么?卖我两瓣就行,我急着用。”一般这种小超市都是小区的住户开的,可能门事房楼上就是自己家,蒜这种东西谁家不囤个几头,有钱总不怕买不到。
  大妈皱了皱眉像是嫌麻烦,看到我钱都掏出来了,又不愿意跟毛爷爷过不去,就把手里的一把瓜子放回装瓜子的小筐里,说了句“你等着”,进里屋给我找蒜去了。
  过了2分钟她回来了,我一看——哎呦喂这矫情的,还真就只拿了两瓣给我。我不好意思发作,还是给了钱道了谢。手里攥着两瓣蒜心里各种没底:那女鬼看着道行不浅,只有两瓣怕是镇不住她吧。可五块钱两瓣这价格,再让我多买我也肉疼。
  我一边往“张淑芳”家走一边琢磨这蒜应该怎么用,都说吸血鬼怕大蒜,可是怎么个怕法却说不清楚。这蒜我到底是带身上就行像护身符一样,还是得捣碎了涂到身上像防蚊露一样,还是非得喂她吃下去?或者我自己吃下去?
  最后我决定四种方法都试一下,留一瓣小一点的(其实大妈给我那两瓣蒜都不太大)当护身符带在身上,女鬼要是发飙关键时刻我也可以拿出来往她嘴里扔。剩下一瓣大的,我咬下来一半吞了,剩下一半嚼碎了抹在手腕子上。手腕的脉搏可以使气味有效地挥发出来,女人喷香水的一种方法就是喷在手腕。
  弄完之后我被辣得泪眼婆娑的(蒜这东西冲劲比不上芥末,一点一点吃啥感觉没有,但这样一嚼一大口还是让人受不了),闻了一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蒜味,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张淑芳”家楼下按门铃。
  “张淑芳”家住这个门洞的201,我按完等了半天也没人接,正愁家里可能没有人,刚要按第二次试试的时候,对讲却接通了。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特别温柔的女声,问:“谁啊?”
  我凑到对讲机跟前,说道:“我是市检察院的,关于‘李伟’的案子,有些情况想跟您确认一下。”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只有电波的“嘶嘶”声传出来,然后我听到防盗门“咔哒”一声开了,对讲就挂断了。
  我心说“张淑芳”这反应活脱脱的心有万般委屈无奈还是放不下,简直就是痴情女子的典范,加上“李伟”这个喜当爹的负心汉,小鬼这案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朝着能上法制频道给人茶余饭后添谈资的方向神展开去了?
  费挺大劲爬上了二楼,“张淑芳”本来开了个门缝在等我,见我上来了就把门大开请我进屋。我一见她真人心里还是一凛——毫不夸张地说,她那张脸跟昨晚的女鬼一个模子刻的!但我随即就肯定她不是那个女鬼。她很纤瘦,气场非常知性,身上没一点戾气。而且她不高,约莫着就1米65,那女鬼从我肩膀后面能把头伸过来,按我的个子,她翘着脚都够不着。
  我终于放下心来,跟她打招呼寒暄了几句,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我猛地意识到我身上一股蒜味,想起刚才买蒜的经历和一翻思想斗争,恨不能找个缝钻一钻。她到厨房烧水泡茶,我也跟进了厨房,说:“不好意思我想洗下手。”心想至少先把手腕上的蒜末子洗下去。
  她说:“没问题啊。”还把纸抽拿过来放到水池旁边。我洗得特仔细,确认蒜都洗掉了才关了水,抽了两张纸巾擦手。那时我忽然注意到,她家料理台上有一套西式插刀架8件套,刀架上有很显眼的双立人商标。
  之前看到凶器是把双立人,我就特意去查了双立人Pollux系列,对其中每一款菜刀的样子都很熟悉。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款插刀架套装正是Pollux系列。
  其中有一把,刀柄的颜色跟其他的有细微的不同,看起来比其他刀要新一些。从摆放位置和刀柄的形状看,很可能是主厨刀。
  我觉得有一面巨大的鼓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震得我耳朵里嗡嗡直响。那一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了昨天中午,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陈老师发给我的那一行字:
  激情杀人,熟人犯罪可能性高。
  凶手为女性,中等身材,偏瘦。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波澜再起

    熟人……
  女性……
  中等身材……
  瘦……
  难道说,真凶……
  就是“张淑芳”?
  我感觉到自己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并不是因为慌张或害怕,相反我的心情是一种前所未有冷静镇定,有一种游戏终于打进BOSS关的兴奋和跃跃欲试感。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总不能在最关键的节骨眼上功亏一篑。现在我手中还没有她杀人的确实证据,首要任务是跟她周旋,套出证据。
  可我一条腿不能动就是个半残废,要打起来还真不一定是这瘦瘦弱弱的小女子的对手。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谋杀亲夫的勾当让我知道了,一个搞不好完全有可能杀我灭口。
  这是最后关头,更得慎而又慎,步步为营。
  心里这样忖着,我的表情可能有些不自然,张淑芳也注意到了,问:“你还好吧?”
  我忙点头,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她很邻家小哥阳光朝气地笑了一下:“天太热了。”
  她有些担心,皱着眉说:“不会是中暑了吧?快到客厅里坐坐。我想得不周全了,这大热天还烧水泡茶。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冷饮吧?你喝橙汁还是可乐?”
  我本要寒暄一番说些什么“客随主便您千万别麻烦”之类的,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据说VC可以清口气……有些尴尬地顿了一下,还是说:“那就橙汁吧,拜托您了。”
  “好。”她说着就从冰箱里拿出橙汁来倒了两杯,带我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我之前在对讲机里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特别温柔,跟真人交谈了几句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她的声音几乎是我听过的最温柔的女声,音色柔软细腻,声调高低适中,而且从来不会大声说话,听着特别舒服。电台午夜档女主播的声音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外表如此温柔的一个人真面目竟然是暴力杀人魔,这实在是人不可貌相,正应了那句老话,最什么那什么心啊。
  不不,这就是有罪推定了。任何人在被法院依法判决有罪之前,应被推定为无罪。我自己是学法学的,平素黑眼白眼瞧不起公安查案时有罪推定那一套,自己可别犯了这种错误。还是先找证据才对。
  我象征性地喝了口橙汁润润喉咙,准备先跟她开门见山地介绍一下案子的情况,开口道:“‘李伟’案上周已经移交我院审查起诉,虽然嫌疑人本人一直拒绝开口说话,但其他证据确实充分,如果起诉,应该已经够定罪了。不过还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希望跟您了解一下情况。”
  如果她是真凶,听到我说本案已经有嫌疑人,而且证据充分足够定罪,一定会放松戒心,就更容易被我看出破绽。
  她果然表现出非常惊讶的神色,嘴唇抖了几下,半晌才说:“……抓到犯人了?”竟然是跟张桦一模一样的话。
  “是。”她这反应完全被我料中,我心里暗暗得意,继续说:“不过还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希望您能配合我们查清案情,早日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她垂下视线,嘴唇抖得更厉害,微微点了点头。我有些奇怪,知道有人顶罪竟然会使她如此不安,这样下去不是很快就要露出马脚了么?这BOSS略弱啊。
  现实不是打游戏,这一个不小心就得脑袋搬家,自然是希望BOSS越弱越好。我不动声色地从包里拿出“白启纹”尸体的照片,放到她面前,“首先,请您确认一下,照片中的死者是不是‘李伟’?”
  “张淑芳”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然后好像被烫了一样把照片扔开,人显得非常惊惶,反复咬自己的嘴唇。忽然她“腾”一下站起身来,一步跨到我面前,抬手就甩了我一个巴掌。我虽然对她有所防备,但没想到她会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被打了个正着,脸上火辣辣地疼起来。
  我心说这不对头啊,刚看个照片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要杀人灭口?而且哪有靠扇耳刮子杀人灭口的?扭过头来正想发作,竟见她杏眼含泪,端的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分分钟就能哭出来的架势,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她带着哽咽冲我吼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人都死了六年了,该问的你们当年都问过无数遍了,你现在又拿这六年前的照片让我认人,是嫌我寡妇还不够惨,还要看我笑话么?”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直接懵了,也“腾”地一下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矮我一头的女人,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嘴愣是一个字吐不出来。
  人都死了六年了?
  死了……六年了?
  所以说,本案被害人在六年前已经死了,六年前发生的重大事件,就是这个?
  我颓然坐回沙发里,头别向一边,也开始学“张淑芳”的样子,反复咬自己的嘴唇。
  开什么国际玩笑,能别JB跟我闹么?“白景皓”那小神棍不提,李桂梅这一年特么见鬼了?公安局那些出现场的连带法医一起都特么见鬼了?
  草。
  草!
  ……这样不行,我得冷静,我得冷静。
  我狠狠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深呼吸了几次,心里理顺了一遍前后经过:“张淑芳”的老公是“李伟”,这个“李伟”长得跟“白启纹”很像;然后“李伟”死于六年前,跟“白启纹”一样是被人谋杀;公安当时展开了一番调查,还曾多次向“张淑芳”取证,不过他们没有抓到嫌疑人,甚至可能没有明确的嫌疑人。
  ——这是唯一的解释!
  对,一定是这么回事。
  想清这些我总算恢复了镇定,跟“张淑芳”解释了我并不是在捉弄她,请她先坐下喝点饮料不要激动。
  她说的话,还有一个问题。“您……真的能确定这就是‘李伟’?这张照片是六年前的照片?”
  “张淑芳”听我又这么问,先是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事关重大,请您务必仔细辨认。”她见我态度严肃,也明白过来我不是在恶作剧,又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几眼,很确定地点了点头。
  我心中大惑不解,接着问:“您愿意解释一下您是怎么确定的吗?”
  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说:“这就是六年前的照片。这种照片当年警察给我看过太多了,李伟他就是……这么被害死的……他身上每个伤口的位置,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她说着竟然啜泣起来,我忙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拍着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也就是说,“白启纹”不仅长相酷似“李伟”,连他的死状,跟“李伟”的死状,也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每一个伤口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我又从包里拿出白家凶案现场的照片给“张淑芳”辨认,她看过之后表示,都是六年前的照片。
  时隔六年,有人有完全相同的手法,杀死了两个长相相同的人,连凶案现场也用血袋复刻了六年前的场景。
  如果说六年前只是普通的杀人案,六年后这一次,仪式感就太强了——凶手杀死“白启纹”,是为了进行某一项仪式。
  到底是什么?
  我把“白启纹”的事和盘托出,向“张淑芳”说明这些并不是六年前的照片,而是几个月前一起新案件的被害人和案发现场的照片。我原本不知道“李伟”,是通过调查“白启纹”案才查到这里的。“张淑芳”开始很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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