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盗墓]蛇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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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蛇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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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
  他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看着我们的那个警察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跟爹妈通电话讨论前途问题搞得神烦……果然今天不出意外就卡文了TuT
  一整天也没写出来几个字TuT


☆、(四)嫌疑人3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
  他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看着我们的那个警察睡着了。
  原本下午两三点钟会犯困很正常,但那醒法实在诡异。我不知道那警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时我嘴一直没停下,我人就坐他身边说话都没把他吵醒,小鬼离了有两米远,响指P大一点声音,说他是被响指惊醒的打死我都不信。而且一般这种情况下醒过来至少要先看看我问到哪步有什么进展吧,他可好,直接一口咬定我已经问完,带人走了。
  他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问完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小鬼什么都没说的?
  ——虽然我的确碰了个烤漆拉花大头钉子。这倒是真事。
  第三个人睡着了,对我来说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好机会,对那小鬼也是一样。这段时间,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事实是,很可能就是因为那个警察睡着了,他才对我说了这些话。
  或者正好相反,他为了对我说这些话,用某种方法让那个警察睡了过去。所以,他要说的话说完之后,那个警察就醒了,唐突地结束了这次提审。
  看那个警察的反应,与其说这是巧合,我宁愿相信是小鬼一手导演的。
  于是问题又来了:他怎么能做到?
  首先可以排除一切类型的致眠药物。莫说他在号子里好几个月不一定有路子搞到好货,这世上哪有安眠药让人说睡就睡说醒就醒呢?
  再去想其他可能性,我脑子里就只剩下端端正正的俩大字——催眠。
  我扯了扯额前的头发,又点了一根烟。
  催眠这个词,跟克隆一样,早被影视作品和通俗文学玩坏了。在很多电影里,顶尖的催眠师手里拎个吊坠说几句“你现在会陷入最深最深的睡眠状态”之类的话,就能控制任何人去做任何事,简直比邪教教主还灵。
  现实中的催眠要比这些寡淡得多。催眠对环境要求很苛刻,成功率并不高,就算催眠成功,一般也只能达到一些很模糊的效果,比如消除焦虑之类的。要控制一个人具体的某一项行为或让他相信特定的某件事,根本不可能。
  而且,那小鬼有机会催眠么?按电影里的演法,再厉害的催眠师至少也得提溜着个东西说几句神神叨叨的话吧。他呢?别说啥也没有啥也没说,从头到尾看都没看那个警察一眼,一直直勾勾地瞅我啊。这样也能催眠?三流小说里都没这么写的好吧。
  我把烟凑到嘴边刚想吸,忽然觉得猛地被一个念头电了一下。
  ——一直直勾勾地瞅我?
  难道说,被催眠的是我……?
  我花了两分钟咀嚼这句话的意思。等终于明白过来,竟被吓得一把扔掉手里的烟,噌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冷汗当时顺着后背就下来了。
  ……被催眠的是我?
  这种三流小说里都没有的扯淡情节,今天让我赶上了?
  我把额头抵在被我选来遮荫凉的那棵大树的树干上,下意识地咬自己的嘴唇。
  有这种念头事情就麻烦了。一旦我开始怀疑自己有可能被催眠,就没有办法确定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假的,刚才一切的推理都要推翻重来。最严重的情况,可能今天这次会面根本就不存在。
  不能再想了。我用脑袋在树干上狠狠撞了一下。
  不能再想了。
  再想要出事。
  我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到车里空调冷风一吹,总算镇定下来。
  看来今天这次见面,唯一可以确定的结论是——这小鬼有特异功能。
  得说特异功能是个很好用的东西。当一个人遇到一切无法解释的现象,基本上都可以用特异功能来解释。
  它的缺点是,这样解释完了,除了能让人心里有个形而上的着落,其他都等于完全没有解释。
  无论如何,我现在对这小鬼有特异功能这一点,深信不疑。
  出租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的汉子,问我去哪,我想了想,从包里的案卷复印件中找出李桂梅家的地址,跟他说去这里。
  我就不信这个邪,一个人有特异功能,两个三个都有?嫌疑人会催眠,证人也会?你不让我查,我偏要查清楚!
  司机在后视镜里瞟了我几眼,抽了张纸巾递给我,“老弟啊,擦擦汗,看你从看守所里出来脸色煞白,是见了什么凶神恶煞的杀人犯给吓成这样?”
  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凶神恶煞的杀人犯。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接过纸巾,“大哥,我能抽根烟么?”
  “行啊。”他说,还主动把我这边车窗开了一半。我也没客气,从怀里掏出烟点上,吸了两口,直接把烟灰弹到车窗外。其实我没什么烟瘾,只有问题想不清楚才会求助香烟,像这样一根接一根抽,除了今天,大概只剩期末考试通宵复习时有过了。
  “看你的样子,像是律师?”他问。我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大学生,学法学的,现在在检察院实习。”
  他一听我是学法学的,就来了精神,跟我攀谈起来。说什么司法腐败啊言论不自由啊小老百姓生活很辛苦啊,从钓鱼岛说到中国免外债说到重庆□□,这两年的社会热点问题都说得头头是道。我边听边附和着,心想有人说出租司机都喜欢聊政治,今天终于见识了。
  这样聊着我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琢磨着小鬼的两句话,忽然就想问他:“大哥,你说,有什么东西是不知道没事,知道了就很危险的?”
  他想也不想直接答道:“腐败啊。那些大官们谁谁贪了多少钱,要是让你知道了,你还能有个好?”
  我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可职务犯罪我理卷时也接触过,小鬼这案子怎么看都跟徇私舞弊贪污贿赂沾不上边,就继续问:“还有没有别的呢?”
  “别的嘛……”他这次倒仔细想了起来,半天才答:“你别说,还真有一个,就是鬼。”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个答案,“鬼?”
  “就是啊,鬼这个东西就是,你要是看不见它,它也不来找你,它专找那些能看见鬼的。我老家村里有个孩子就见鬼,三岁时爹妈下地干活,回来他说在炕上看见他太奶了,爹妈嘀咕他太奶早死十几年了,但听他仔细一说还真像他太奶。后来长大了专门看那些《聊斋》啊之类的书,20不到生了场怪病人就没了,村里人都说是让鬼给勾走了。”
  他叹了口气,“你说这鬼奇不奇怪?我要是鬼,想吃人肯定挑看不着我的下手啊,找那些能看着我的不是更容易让他给跑了么?鬼偏不是。看不着鬼的都平安无事,能看着的反而容易糟。”
  这个逻辑非常奇怪。假设这世上真的有鬼这种东西,那只有极少数的人见过鬼,到底是因为他们有特异功能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还是因为鬼只找了他们,并没有去找过别的人,这个问题是无法回答的。相对大众化的观点是,极少数人见鬼,是因为鬼只找上了这极少数人,而不是满大街到处有鬼只有这极少数的人有火眼金睛能看见它们。
  但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明白了。因为我恰好看过前几年很火的一部漫画,就是讲有个中学生能看见别人都看不见的妖怪。按理说妖怪如果想吃人,确实是找看不见妖怪的人更容易得手。看得见的受到攻击多少还能防御或逃跑,抓起来肯定困难得多。但这些妖怪们很少会去为难看不见它们的人,反而觉得被中学生看见是一种冒犯,不断找他的麻烦。中学生因此生活十分悲惨,万幸后来遇到了温柔待他守护他的亲人和朋友,才从妖怪的困扰中解脱出来。——那是个温暖的故事,让我一直感动了很久。
  从这个角度说,鬼确实喜欢找能见鬼的人。所以对于鬼,知道它的存在要比不知道来得更危险。
  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是这个道理。”又想起我好像几分钟之前还在思考特异功能的事,算来能看见鬼也可以算是特异功能的一种吧。
  这样说着车就到地方了。司机一直把我送到楼门口,我付了钱,跟他道了声谢,就下车来,看了看表4点还不到。下午见这么一趟嫌疑人,来回路上俩小时,在看守所等了一个小时,真正跟“白景皓”说话的时间,反而好像也就10分钟。
  李桂梅家住的是老牌国企的家属楼。我站在楼下往上打量,这楼一共有7层,最上面两层一看就是后接上去的,所以最初楼房刚盖好时只有5层。这楼年月短不了,但从外表看来,应该是近几年刚翻新过,很像模像样。
  我在楼下踌躇了一会要不要去超市买点水果什么的带着,想了半天觉得好歹我也算半个检察官去见个证人还拎两兜水果,那也太没出息了。就一咬牙空着手往楼上走。
  大妈家在4层,我按了两声门铃,等了一会,就听到门里传来一声很年轻的女声,问:“找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为雅安祈福 天佑中华


☆、(五)证人

  大妈家在4层,我按了两下门铃,等了一会,就听到门里传来一声很年轻的女声,问:“找谁?”
  我忙答道:“请问是李桂梅家吗?”
  年轻女人顿了一下,又问:“你找她什么事?”
  我一听这至少是没走错门,拿出检察院的介绍信,冲着猫眼给她看了一下。“我是市检察院的,‘白景皓’的案子现在正在院里审查起诉,我想向李桂梅了解一些情况。”
  “我妈生病住院了,没在家,你走吧。”
  生病住院了?我心里暗叫不妙,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这应该只是她赶我走的借口,就说:“刑事诉讼法规定证人有作证的义务,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心里想她要再推辞就搬出强制措施来吓唬吓唬她。
  果然我一提到法律规定,屋里的女人就犹豫起来,半晌才小声说:“都跟你们说过好几遍了,这还有完没完……”
  那时屋里更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很洪亮的声音:“姑娘,外头是谁啊?”
  李桂梅的女儿只好给我开了门,连连叹了几口气,大声回答道:“妈,检察院的人,又来问那案子的事了。”
  一位身材矮胖的大妈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笑着对我说:“没问题,一定支持你们工作。”说着还给我找了拖鞋换,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心想这大妈性格真好,见了凶案现场也没留下什么阴影。
  “姑娘啊,我招呼客人,你去把肉炖上。”大妈说着带我到客厅坐下,又张罗给我泡茶,“可是我该说的差不多都说过了,好像也没啥可说的了。小同志你还想问啥啊?”
  “这案子现在在审查起诉,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我就是来跟您确认一下。”我等她在我对面坐下,问:“阿姨,您说您当时看到‘白景皓’袖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您仔细回想一下,他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血?”
  “这个……”她想了一会,摇摇头说:“没有。他那衣服挺干净,就右袖子上的血特刺眼。”
  我心道这就对了,把画像和血迹的问题跟她大致解释了一下。大妈一拍大腿,“我就说嘛,那孩子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嘛。”我被她的情绪感染也不由微笑起来,却又觉得,那小鬼的身份其实说不定比杀人犯还了不得,接着问道:“那您知不知道他在哪上学,他爸在哪上班?”
  大妈摇头,“真不知道,我每天下午去他家给他们做饭,做完了就保鲜膜一封放桌上我就走,一般见不着他们父子俩,有时走得晚能见到老板下班回来,跟他打个照面。景皓那孩子好像上初三,学习忙,更见不着。就有几次下午两三点回家,我问怎么回来早,他说下午课没意思,就逃课了。”
  我皱皱眉,合着这大妈也一共没见过白景皓几次,“那您能跟我说说,为啥您觉得他不可能是杀人犯么?”
  听我这么问大妈就笑了:“那孩子好啊,你等会。”说着转身到阳台去拿回来一个鸟笼子。我一看里面是两只珍珠鸟,多说就10公分高,非常可爱。
  “我这两只鸟养了三年多,都有感情了。去年秋天喂食的时候鸟笼门忘了关上,结果母鸟顺着阳台就飞出去了,我咋找都找不着,那个心疼啊。那几天正好有一回景皓下午逃学回来,我就跟他絮叨了一嘴。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心想这不明摆着么,这鸟都放我面前了,“他帮您把鸟找回来了?”
  “可不是嘛,”大妈更高兴了,“他说想看看剩下这只鸟,我第二天就带到白家去给他看了一下。等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有一天我刚进他家门,就见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落着那只母鸟。我这鸟认生,就许我碰,别人谁碰都嗞咂乱叫唤。那孩子奇了,母鸟落他手里吃食儿,也不叫,也不飞,比见了我还安生。这样的孩子能是杀人犯?我到了了也不信。”
  这故事其实什么也证明不了,只能说小鬼做了一件事让大妈对他印象很不错。我惊讶的是,总觉得他那种透着邪气的人,跟让小鸟落在手里吃食这个动作,怎么想都不搭。
  “阿姨,您怎么能确定他找回来的就是您的这只鸟呢?这种鸟看起来都一样,到鸟市随便买一只都行啊。”
  “能确定,能确定。”大妈指了指其中一只,“你看这只是母鸟,它一条腿原来是弯的,爪子有一节像是折了,买的时候没注意,拿到家就这样。景皓那孩子找回来的就是它,还说帮我把爪子给治了一下。我后来养了三个月,那爪子还真长好了。我问他咋治好的,他说是农村的偏方。”
  我一听这可真奇了,腿断了那么久还能治好,没想到这小鬼还是个神(兽)医?
  大妈一边说一边逗那两只鸟,显得特别开心。她逗了一会,好像又想起什么,慢慢地开口说道:“你别说,他家有件怪事……我在他家打扫的时候,经常能听到铁链子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
  “铁链子的声音?”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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