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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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贵女-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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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涟啊,今日已经晚了,别说圣女大人已歇息了,怕是玉护卫也睡了,咱明儿白天去怎样?”孙嬷嬷道。
  “这病症来得急,一天之内,卧龙村四人便死了两个,明日如何谁也不猜不到,今晚我能抽出时间,明日也许就没了时间。”涟漪道,这是实话。
  孙嬷嬷最后挣扎了下,“好吧,小涟你跟老身来。”
  说着,便引着苏涟漪向离圣女营帐不远的帐子而去。
  夜很黑,无月,好在沿路满是照明的火把。
  涟漪脚步很慢,一边走一边暗暗回头,总觉得有人监视她。不过转念一下,便释然——孙嬷嬷不也在监视她吗?就凭她此时敏感特殊的身份,若不被监视才是怪事。
  想通了后,涟漪便不再纠结此事,安安心心地跟在孙嬷嬷身后,向玉护卫所在的营帐而去。
  一个火把照明死角的暗处,有一人藏身与此,一双锐目仅仅盯着那抹高挑的倩影。
  那人双眼深邃,在黑暗中更是有种莫名神秘之感。他不喜欢笑,但此时唇角却淡淡勾着,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温柔。
  玉护卫所在的营帐,漆黑一片。
  孙嬷嬷与小心看守玉护卫营帐的侍卫们低声交谈后,便到帐子门口,小声询问,“玉护卫,奴婢是圣女大人身侧的孙嬷嬷,您休息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孙嬷嬷皱了皱眉,回头看向苏涟漪,“小涟姑娘,玉护卫怕是睡了。”
  涟漪微笑,“叫醒就是。”
  “……”孙嬷嬷无语,“小涟姑娘,玉护卫……可不是普通的护卫。”委婉道。
  涟漪提着木箱上前,“孙嬷嬷别担心,若玉护卫睡了,我便简单检查便是,您可以在门口等我,也可以跟我一同入内。”
  说着,也不等孙嬷嬷做出什么反应,已撩帘子入内了。
  孙嬷嬷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刚想跟进去,只听见漆黑的帐内传出一声低吼,犹如被吵醒的危险猛兽一般——“滚!”
  孙嬷嬷后背吓了一身汗,但小涟已经尽到了帐子内。最终,孙嬷嬷还是没有勇气跟进去,心中暗想——小涟啊小涟,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孙嬷嬷我已劝你了,是你自己非去老虎嘴上拔毛,也怪不得我,你自己送死就好,我就不去了。
  想着,孙嬷嬷仿佛没听到玉护卫的咒骂一般,走到一旁,找了张凳子坐下休息,老实等待小涟了。
  ……
  帐内很黑。
  好在,奉一教营地的帐子都是统一规格,其内的布置也十分相像。即便光线不足,涟漪还是成功找到了桌子,摸到灯台下放着的火石。
  一声脆响,火光从小到大,越来越亮。黑暗的帐内也慢慢变得明亮起来。
  涟漪将木箱放在桌上,像床上看去,只见,那名为玉容的年轻护卫笔直躺在床上,身上严实地盖着被子,一双眼却恶狠狠地盯着她,满面愤怒,仿佛下一刻便将她挫骨扬灰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玉容额头青筋暴起,声音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
  涟漪有些不解,白天捉捕玉护卫时还未见其有如此大的愤怒,为何现在暴怒如此,还……有些狼狈?
  但这些不重要,涟漪也没兴趣深究,反倒是面色平静,笑盈盈地对那人道,“小涟见过玉护卫,我是圣女身边的丫鬟,因略懂医术,被圣女委派负责卧龙村瘟疫之事。”
  玉容冷冷地看着面前这名容貌绝佳的女子,心中嘲笑,安莲那个头脑简单的女人看不出这小涟身上隐隐的贵气,不代表他看不出,这小涟……定大有来头。
  同样的想法也存在在苏涟漪的脑海中——这玉容也定不会是普通侍卫,他到底是谁,这奉一教到底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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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3,听诊器

  软禁玉护卫的帐子从漆黑一片,变得慢慢有了光亮。
  帐子左右撒着石灰粉,没有护卫敢靠近营帐,就连跟着苏涟漪的孙嬷嬷也远远的找张长凳坐着乘凉。天闷热无风,孙嬷嬷便用随身的帕子扇着风。
  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闪过,躲在了帐子旁的一处死角中,其位置的刁钻,正好能避过营地中照明用的灯火。这人速度有多快?众侍卫根本无法发现,若非石灰上有浅浅两个脚印,饶是谁,也无法相信眨眼间身侧已潜入一人。
  营帐内,苏涟漪将灯燃好,木箱小心放在桌上,而后,便面带无害笑容看向床上笔直平躺的玉容,“小涟斗胆请玉护卫息怒,圣女大人的手段也许极端了些,但一切也是为了玉护卫好,更是为了整个营地的侍卫们好。”
  清脆声音缓缓,加之恳切的语气,沁人心脾,无论谁人听见,都会情不自禁产生怜香惜玉的冲动。
  玉容慢慢平复了暴怒的心情,稍显平静地躺在床上,侧偏着头,冷冷盯着名为小涟的女子,一张脸毫无温度。“伪善。”
  涟漪收敛了笑容,一双水汪汪大眼里满是无辜,“小涟是圣女大人的丫鬟,若玉护卫对圣女大人不满,就发泄在小涟身上吧,但圣女大人真是为玉护卫好。”
  玉容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女人,我劝你还是闭嘴的好,你说的越多漏洞便越多,你才认识安莲几日?安莲是什么人你能知晓?我懒得和你绕圈子,快快交代,你到底是谁?来奉一教有何目的?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苏涟漪收回无辜的表情,面容带着习惯性地淡笑,“我是来为玉护卫诊脉的。”玉容说的对,这圈子没什么必要饶,却也没必要撕破脸。
  “诊脉?我没病诊什么脉?出去!”玉容狠狠下逐客令。
  涟漪丝毫不为所动,慢慢向其款款而去。“听嬷嬷们讲,玉护卫的医术很是高明,既然如此,玉护卫心中定是有数。那瘟疫传播性大、又来势凶猛,玉护卫应是亲眼见到,而今日您未做任何措施便接触了病人,便有几率被传染。”
  “别过来!我命令你别过来,不然我要了你命!”玉容面上有了一丝诡异的红,双目充血地瞪着已靠近他的苏涟漪。
  涟漪正欲掀开他身上的被。“玉护卫别发怒,现在你只是个病人,无论如何也不丢人的。”一边说着,唰的一声,被子已被无情的掀开,根本不考虑被子下那人的心情。
  “滚!你给我滚!”玉容更是恼羞成怒,他从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这般狼狈过,却被这个女人看到,“女人,记住,我玉容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涟漪低头一看,忍不住轻笑起来,“玉护卫,您虽被绳子捆着,但穿戴整齐,为何反应那么大?”
  玉容口中狠狠咬牙,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女人,我玉容可不会怜香惜玉,刚刚我已给你机会,如今你没机会了,准备死吧。”
  涟漪轻轻叹气,“玉护卫放心,小涟绝不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半分。至于您是否要小涟的命,待卧龙村瘟疫风波过去,便悉听尊便吧。”心中暗想,想要她苏涟漪命的人多了,就看这玉容有没有什么本事了。
  玉容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如今不想再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多废一句话,只用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早就将这女人挫骨扬灰。
  涟漪自动忽略了他的眼神,时间已经很紧迫,实在没有可浪费的余地。
  如果说五花大绑可以牢牢捆住一个人,那此时玉容则是被三层五花大绑。涟漪秀眉皱紧,可以想象到当时捆绑玉容的情景。大概就是——安莲见贴身护卫捆了玉容,又因太过紧张和不安,又命人捆了一层,但最后还是放不下心,于是便捆了第三层,而且是……紧紧地。
  涟漪叹了口气,伸手去找寻最外层绳子的节,“玉护卫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今日来,便见不到您被捆成这样?”找到了扣,可惜是个死结,涟漪用力试图解开这节。
  “女人,终有一日你会为今日的嘲讽付出代价!”玉容的语气不能再糟。
  涟漪的手指生疼仍未解开结扣,便起身到木箱中找出那把解剖用的锋利小刀,“玉护卫别幼稚了好吗?既然您懂医便应该知晓,这般捆绑几个时辰的后果,轻则说身体受伤,重则部位坏死,您青春年少,难道想早早失去一只胳膊或一条腿?”声音严肃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成分。
  玉容立刻闭了嘴,他好面子却也有理智,知道这来路不明的女人说的是实话。
  割断了扣子,涟漪将绳子一层一层小心解下来。
  “你为何不将所有绳子都割断?这样一层层解,不觉得多此一举吗?”玉容忍不住道。
  涟漪手上动作未停,“我只想解开你两层绳子,若绳子都解开而你跑了,我如何向圣女大人交代?”
  玉容语噎,暗自运气。
  一盏茶的时间,玉容身上的绳子也只剩下了一层,虽还未脱离束缚,但已轻松了许多。之前一直屏气对抗身上的不适,如今也能稍稍松了口气。
  涟漪抓住了他的手腕,诊脉。
  玉容闭眼,只当没看见,也许因为舒适了许多,刚刚那愤怒的心情也减少了。
  诊脉完毕,涟漪从小木箱中取出一个装订整齐的小本,还有一只好似笔似的东西,那物奇特,不用蘸墨便能在纸上书写。
  灯光下,女子颔首垂目,纤手握笔,那认真的专注足以让人动容。
  玉容却根本不去欣赏,只平躺着,闭着眼,额头的青筋时不时鼓起一下。
  突然,玉容只觉得眼皮被人翻起。“女人,你要干什么?”
  “检查你的眼白颜色以及眼脸情况,是否有出血等症状。”涟漪一边仔细翻看,一边耐心回答。
  “……”玉容强忍怒气。
  “张嘴。”涟漪道。
  “什么?”玉容一愣。
  “查看你舌苔。”涟漪道。
  “放……啊……”还没等玉容的“放肆”的“肆”字说完,嘴已被人眼疾手快的扒开。
  “伸舌。”涟漪没去看他脸上愤怒的表情,专注观察他口腔。
  “玉(女)恩(人),卧(我)啊(不)黑(会)昂(放)欧(过)一(你)!”因为嘴被人强制撑开,玉容一句话都说不完全。
  涟漪眉头微微一动,“嘴都被人撑开了还这么倔,听话伸舌头,早点检查完你也能早点结束痛苦。”
  鬼使神差,玉容真的伸了舌头。
  涟漪看完后,放开了他,点了点头。到一旁的水盆中洗了手后,先是用沾了烈酒的棉花擦拭,而后再用巾子擦干。拿起笔,又在写着什么。
  帐内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全然落入了帐外潜伏那人的眼中。
  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覆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警惕地透过帐子的缝隙向内看。
  他看到床上玉容那暴怒的眼神以及听到其欲夺人命的咒骂,冷冷一笑,但在心中已判了这人死刑。再当他眼神落在那抹倩影上时,冷笑缓缓加温,变为一个温暖的笑容。
  “女人,你要做什么?”突然帐内一声暴怒。
  只见苏涟漪双手抓住玉容的领口,正在解其衣服领口的暗扣。
  如果说苏涟漪刚入营帐时,玉容是因捆绑的不适而面色铁青,那现在便是红,又怒又羞的红。
  难道这小涟也和安莲一样好男色?从前那安莲想方设法地在他身上占便宜,如今这小涟也要趁火打击!?难道他真要贞操不保?……不对,贞操不是女子才有的吗?
  涟漪根本不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她只想拉开玉容的领口,用她自制的听诊器观察其心声。“说了你也不懂。”敷衍道。毕竟一个西医向中医解释心声,有些麻烦。
  “住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玉容的喊声有些一丝破音,在这愤怒的吼叫中,隐隐有种无力。
  帐外那人也急了,差点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毕竟自己妻子三更半夜到一男子房间,又脱其衣服,这件事只要是男人都忍不了。对苏涟漪的信任归信任,但感情之事上,人人都是自私的。
  涟漪也恍然大悟,而后便是轻笑出声,那声音清脆优美又坦坦荡荡,顿时平复了帐外那名男子的焦躁。
  “玉护卫放心吧,小涟不是想趁机占玉护卫的便宜,而且……小涟心中已有人了。”嘴上说着,手上没停,领口已被扒开,露出厚实的肌肉,极为健美。
  “哼,”玉容冷笑,“你还不如安莲,最起码她敢作敢当。”他认为苏涟漪定是贪恋他美色。
  涟漪懒得和他解释争吵,回身从木箱中取出精致的小竹筒。
  帐外,那人听见苏涟漪说,她已有喜欢的人,烦躁之心彻底平复,心情大好。因为她最喜欢的人就站在此地。
  “这是什么?”玉容见她将竹筒立在自己左侧胸口、心脏上方,有些不安。
  “嘘,”涟漪让其噤声,而后将耳朵靠在竹筒另一侧,“这个也是用来诊病的工具,我独创的,名为听诊器。”

  ☆、244,谎话连篇

  夜黑,帐外,云飞峋气得咬牙切齿!
  他自然不会幼稚的以为涟漪在占床上男子的便宜,论美色,当初叶词的容貌远在那男子之上,而涟漪并未选择俊美富有的叶词,而选了当初面容还未恢复的自己,足可以说明涟漪不是好色的女子。
  他是接受不了自己妻子与其他男子发生那种暧昧亲密的动作,横生飞醋。
  无论帐外那人酸溜溜的的火冒三丈到如何,帐内之人却丝毫未有所发觉。
  玉容瞠目结舌地盯着面前这名端庄清丽的女子,但事情并未按照他的预想发展。
  女子用冰凉的竹筒贴在他胸口,附耳倾听,片刻,抬起头来,秀美的眉微微动了一动,浓密的睫毛也微微眯着,好像在仔细思考着什么,而后,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已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走到桌旁,拿起那支笔状之物,有写下了什么。
  玉容皱眉,不解。
  一切都写完后,涟漪将小本和笔重新放回木箱,而后到了床边,“今日小涟有多得罪,还请玉护卫多多包涵。从脉诊和听诊的情况来看,玉护卫身体一切正常。”一边说着,一边将玉容的衣服合好,还耐心地系了暗扣。
  玉容没理她,闭上了眼,心中也长长舒了口气,庆幸自己没被人乘人之危。
  涟漪将捆着玉容的绳子整理了下,尽量移了位置,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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