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容我醉时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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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容我醉时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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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夜看他一眼,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拍了他一掌?稍后让华月帮他看看伤势吧。
  “谢前辈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谢衣疑惑,“夏公子是指……野外虫鸣之声?”
  夏夷则放松下来,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方才有些飞禽鸣叫,颇为凄厉。在下还以为谢前辈是被惊醒的。”
  “呵呵,睡够了,自然就醒了。”谢衣道。
  沈夜没想到夏夷则竟然主动试探一二,便顺势也问了下去:“谢公子此去长安,是去探亲还是访友?”
  “无异的母亲是在下故友,前些日子来信说无异父亲生了病,我这徒儿颇为担忧,想回去看看。”谢衣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在下,也颇有段日子没见到朋友了,此次同行,正好先回家一趟,再陪着他去京城看望下故人。”
  “回家?”夏夷则问,“不知谢前辈家乡是?”
  “呵呵,说不上什么家乡。在下自小四处游历,居无定所。几年前发现一处清净幽美的湖中小岛,便在那里造了房子,每年回去小住一段时间。”谢衣回想起自己的住所,脸上浮现出惬意怀念的笑容来,“身似浮萍,能有一处安居之所,已是不可多得的幸运。若说故乡……”
  谢衣摇摇头,没有再说。
  夏夷则出言安慰:“谢前辈能走遍这广袤河山,看遍世间美景,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多少人久居家中,从未远行,见过的人只有邻里亲朋,听过的事不出百里家常,一辈子也未曾经历坎坷风霜。人世沉浮,难免少了些乐趣。”
  沈夜闻言,哼笑一声,十分不以为然:“人生于世,有知己一二,亲友两三,闲时煮酒看花,忙时帮衬则个,好事坏事都有人分享分担,如此生活,不比一个人浪迹天涯来得惬意?也或者……谢公子不是一个人?”
  沈夜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连夏夷则都感觉出不对。
  谢衣挑眉:“哦?沈先生此话怎讲?”
  “说来有趣,在下曾经见过一个人,与谢公子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他右眼下有两点魔纹,身上气质又与阁下大不相同,不然……我怕是要将你二人混淆了。”沈夜笑了笑,问,“你说那人,莫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谢衣脸上的表情。然而后者只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并无不安神色,反倒让沈夜有些迷惑:难道他不是初七?
  谢衣皱着眉想了会儿,才回答:“在下家中没有兄弟,怕是要让沈先生失望了。阁下可知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若是有缘,我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兄台,想必有趣得很。”
  他言语真挚不似作伪,此番调侃言语也并无推脱闪避之嫌,让沈夜有些难辨真假。
  “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夏夷则也有些惊讶,很快便想到了沈夜方才砍掉初七面具后的不对劲,看着谢衣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思量。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生命何其玄妙,岂是我等可轻易猜度。”谢衣对此极为坦然,遂提起旧事,“我多年游历,还真的见过这等奇事。两个生长环境、人生际遇、父母亲朋都毫无相同之处的人,却长得一摸一样,甚至……连出生年月都是一样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很神奇?”
  “的确奇妙。”夏夷则也曾听过类似的消息,感叹一句便不再多言。
  沈夜扯了扯嘴角,不予置评,只是看着谢衣的目光,依然不算信任。
  谢衣也察觉到这种微妙的不同,偏头看了眼沈夜,后者却已经收回目光,伸手拨弄柴火了。
  “你们怎么都在啊?”身后传来乐无异的咕哝声,回头去看,他正揉着眼睛走过来,挨着夏夷则坐下去,打了个哈欠,对谢衣说:“师傅,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睡不着了,就陪他们守守夜。你怎么也醒来了?”
  “听见你们说话了。”乐无异还在打哈欠,眼睛眯着一副还在梦中的样子,“还有多久天才亮啊?”
  回他的是夏夷则:“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乐兄若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天亮了进城吗?”乐无异看他,眼睛里隐隐有莫名的兴奋。
  “进啊……怎……怎么了?”夏夷则莫名其妙。
  “太好了!可以去洗澡了!”乐无异抬起袖子闻自己身上,嫌弃道,“这几天一直在路上奔波,连澡都没洗!臭死了……”
  “……”夏夷则扶额,“路上难道没遇到小溪或者可以借住的人家吗?”
  乐无异傻笑:“忙着弄偃甲,错过了,嘿嘿。”
  夏夷则不知怎么就看向了谢衣:谢前辈你难道也这么久没洗澡吗?
  谢衣笑容不变:“前日在客栈,小二送上烧好的水和木桶,为师还以为你房中也有。”
  这意思便是:为师都已经洗过了,你竟然没洗吗?
  “我忘记了嘛!”乐无异无辜状,“做完偃甲鸟累得倒头便睡了,哪里顾得上。”
  “偃甲鸟?”夏夷则捕捉到重点,“那是何物?”

  第十二章

  “偃甲鸟啊,就是这个!”乐无异说了这许多,人已经清醒了,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木制小鸟摊开给夏夷则显摆,“看,这就是我做的偃甲鸟。唔……没我师傅那个精致,但是也不错了,喏。”
  夏夷则接过去仔细看,这偃甲鸟用木头和一些金属组合成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连翅膀和爪子都十分小巧,摸了摸,鸟儿居然飞起来。他讶然:“这……”
  “嘿嘿,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制小鸟!你看,这偃甲鸟会循方向而飞,还可传递消息。你对它说话,它便会将你的声音带去给你思念的人。”乐无异有些得意,“怎么样,厉害吧?”
  “鬼斧神工。”夏夷则赞道,伸手去碰偃甲鸟的爪子,“这样可免去邮寄信件的旅途劳顿,防止丢失,还能以声音传递,当真是好东西。”
  “喜欢吗?喜欢我送你。”乐无异大方道。
  夏夷则连忙推辞:“这如何使得?乐兄心爱之物……”
  “哎呀,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我再做一只好了。”乐无异直接将偃甲鸟送到他掌心,叮嘱道,“你可要收好了,这东西用处大着呢。嗯……以后你若是需要我帮忙,直接让它带消息给我便是。”
  谢衣也在一旁劝:“夏公子就收下吧,权当无异一片心意。”
  “那……夏某却之不恭了。”
  “这东西设计精妙,谢公子果然偃术精深,在下佩服。”沈夜也真心称赞道,“乐小公子说他做的不及你,想必谢公子做的偃甲鸟更为精妙吧?”
  “那是当然!我师傅做的偃甲鸟可比我的强了好几倍!”乐无异抢先答道,还催促谢衣,“师傅师傅,把你的偃甲鸟也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无异胡闹!怎可四处夸大?”谢衣皱眉斥了一句,才谦虚道,“不过是闲暇时做的玩具,聊解烦闷罢了。”
  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与乐无异那只极其相似的偃甲鸟来。这偃甲鸟比乐无异的那只稍大些,脑袋、翅膀、尾羽更加生动,翅尖和鸟爪都有耐磨的铁片固定,鸟腹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开关,正中央印着他独有的偃师印记。
  乐无异低声咕哝:“说什么打发时间做出来的,有比我谦虚吗?”
  其他三人充耳不闻。
  夏夷则主动问道:“这只偃甲鸟比乐兄那只,有何精巧之处?”
  “这一只,除了调整方向传递声音之外,还可携带少量物品,发射武器。”谢衣按了按鸟腹,一块弧形木块移开,鸟腹中出现数个精巧运作的齿轮和关节,谢衣不知动了些什么,鸟儿嘴中吐出一枚铁箭,射到地上,把夏夷则吓了一跳。
  “做个演示罢了,夏公子不必紧张。”谢衣笑着将地上那枚铁箭收回去,不知碰了哪里,那支箭消失在鸟腹中。而后,他又调整了几个关节,鸟爪自动卷起,爪子之间的空隙可以放置一卷画卷或是提起一个盒子。“看这里,只要将大小适中的物品放在这里,这偃甲鸟便可携带着送到对方手中。太重的提不了,但是两三斤的东西还是拿得动的。”
  “果然是好东西。”夏夷则连连称赞,“这偃甲鸟可谓用处多多,平时可用来与亲朋传递消息,若是用在军事中,免去信使劳顿、加快命令传达,不知可免去多少不必要的损耗。”
  谢衣表情冷了些,淡淡道:“兵家之事岂可儿戏?这偃甲鸟平时传个信息还好,若是用在行军打仗,怕是早早就被对方拉弓射杀干净了。携带的东西只怕要落入敌军手中,岂不是得不偿失?”
  夏夷则敏锐地察觉到谢衣对行兵打仗这个话题不喜,遂主动打住话题:“谢前辈说的是,晚辈受教了。”
  沈夜一直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此刻却盯着夏夷则静静思考:夏夷则为什么会对行军打仗如此在意?莫非是哪位武将?没听说啊……还有那些来刺杀他的人,训练有素,不像是野路子……
  乐无异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三人的心思,没心没肺地夸奖夏夷则:“夷则你好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师傅,不如我们做个方便军营里使用的偃甲鸟吧?”
  谢衣瞥他一眼:“你先把手里几个偃甲做完再说吧。”
  “哦哦,对哦!还有好几个没做呢……”乐无异苦了脸,“夷则,你再等等吧,做偃甲鸟的材料没有了,等我把手里的东西做完,到时候再研究研究。”
  “在下说笑,乐兄不必当真。”夏夷则迟疑了下,还是说,“日后再说吧。”
  “好。”
  几人正说着,天已大亮。
  华月、小曦、风琊陆续醒来。几人整理好行装,一起进城。
  既然准备一起走,大家都提前商量过路线和日程,沈夜一行人和夏夷则急着赶路,所以路上安排多有匆忙,而乐无异要陪谢衣要绕到纪山回静水湖故居一趟再去长安。几人约好,到江陵分别。
  进了城,乐无异催促着大家找了间客栈打尖,吃过早饭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众人这才继续赶路。
  乐无异牵着小曦到集市上逛了逛,买了些调料和材料,其余人也备了些干粮,安排妥当后一起出发。
  出了城,便是官道。
  沈夜他们都骑马,夏夷则本是御剑而行,这回也不得不改了方式,被乐无异拉去买了三匹马,他们两人加上谢衣各骑一匹。
  夏夷则问起:“乐兄,你们此前,难道都是步行吗?”
  “不是啊,我们在西域的时候就骑骆驼,在山上就步行,在海里就坐船,天天步行,谁吃得消啊!”乐无异骑着马,看了眼慢悠悠在前面骑着马的谢衣,悄声说,“其实我师傅有做过一只偃甲飞船的,但是那东西太大,他送人了……”
  夏夷则看他表情沮丧,安慰道:“走到哪里都有最适合的方式,只乘坐飞船的话,恐怕不好安置。”
  “也是。”乐无异点点头,“不过我法术不好,不然就可以像你一样御剑了……夷则,你的法术跟哪里学的?”
  “乐兄是想问在下师从何方?”
  “对啊,你师傅是谁?什么门派?厉不厉害?”
  夏夷则想起师傅,笑得很温和:“我师从太华山诀微长老,师尊他性情潇洒不拘小节,这些年教了我许多法术和为人处世之道。我自小在太华山长大,师尊对我恩重如山,若不是……若不是此次有急事,我此刻应当正在听他教诲。”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乐无异猜测,“那你师父一定是个爱说教的老不修!”
  “呵呵,我师尊怎会是老不修……”夏夷则被他这说法逗笑,“我师尊他虽然已经几百岁,却因修真炼道而保持容颜不改,姿容非常人所能企及,况且……他并不是因循守旧之人,万不是乐兄口中爱说教之辈。”
  “咦?这么有趣?”乐无异兴致上来了,“真想见见你师傅。”
  “若是有机会……在下必当为乐兄引见。”
  他们二人聊着天便掉了队,风琊在前方回头吼了一声:“我说你们两个小子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赶路!今晚又想露宿街头吗?”
  “哎呀糟了,都落后这么多了!”乐无异大叫一声,连忙挥起鞭子赶上去,夏夷则紧随其后。

  第十四章

  华月有些奇怪,夏夷则与乐无异认识不过月余,怎会对他如此担忧?她一边用法术暂时控制住乐无异的身体,一边观察着夏夷则的神态。后者看着乐无异,脑中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思虑颇多,一片紧张不似作伪。
  谢衣到楼下去询问掌柜,沈夜带着风琊到了后厨。
  因为这个客栈较为偏僻,现在还未天黑,客栈中吃饭的人少,厨子们都很闲,除了少数几个备菜的学徒,掌勺师傅们都站在门口闲聊。
  沈夜他们一出现,完全与杂乱繁忙的后厨格格不入,几个师傅静下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走上前来问:“两位客官怎么到后厨来了?”
  沈夜问:“闲云阁的菜是哪位师傅做的?”
  一个老师傅走上前应下:“是我做的,客官哪里不满意吗?”
  沈夜看着他:满是油渍的袖套和围裙,老实憨厚的一张脸,手因为常年握菜刀和锅柄生满了厚茧,看着他们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对他们的不满……一看就是对自己厨艺极有信心。
  风琊直接朝他质问:“老头,你是不是在菜里……”
  “风琊!”沈夜打断他,转向老师傅,“请问师傅可有哪几味材料是所有菜里都放了的?”
  “所有菜里?”老师傅拧起眉,“盐和水。”
  老师傅隐隐察觉到什么,紧张起来:“两位,菜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菜不新鲜吗?”
  “装什么蒜!你这臭老头竟然敢在菜里下毒!”风琊一把揪起他衣领,凶神恶煞地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你……你干什么!”老师傅被他吓了一跳,挣扎起来,为自己叫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下毒!老夫在这客栈做了三十年的厨子,怎么会砸自己的招牌!你不要血口喷人!”
  沈夜这次却没有拦下,而是观察着其他围上来解救老师傅的人,发现他们的表情的确又气愤又紧张,夹杂着骂骂咧咧,显然对他们这些不速之客十分怨恨。
  一个学徒站出来指着他们骂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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