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篮子]草摩北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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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篮子]草摩北初-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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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北初感慨的也是这点,他比他们更清楚草摩家的盘根错节,要在这个庞大复杂的家系中谋得自己所求的周全,该付出多少心力不言而喻。
  “我当初难道没说量力而为吗?你们可真是榆木脑袋。”北初叹息道。
  紫吴眼里也带着些许怀念的色彩,“我只记得你说过,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坚持到底之类的,可不记得别的。是吧波鸟?”边说还边向波鸟使眼色。
  北初好笑的看着波鸟毫不配合的说:“你是说过,可是这也是我想要做的。”
  还是一样啊,北初感慨道,和以前一样。
  无视他们两人之间的,或者只是紫吴单方面的碎碎念,北初坐回原来的位置,打断他们,回到最初的话题:“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几年前为什么和你们失去联系吗?”
  对面两人的表情严肃起来,看着他。
  北初倒是先打破了这严肃的气氛,语气轻松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遇到了一场意外。”
  七年前,当草摩北初离开依依不舍的草摩慊人和其他人前往美国的时候,一开始几年是很顺利的,学业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他只是很想念在日本的大家。于是在某一年的冬末,他打算秘密乘飞机飞回日本,谁知道却在半路上遇到空难。因为他当时是以假名买的机票,所以在失事的名单中找不到他。而他掉落海中后却没死,而是被路过的渔船救起了。在那之后,因为伤势过重,他只能呆在美国接受治疗长达一年,而后他又要工作把好心治疗他的医生的治疗费用还清,期间又遭遇了不少事情所以才耽误了那么久才回到日本。
  回忆往事的时候,北初是一脸的轻松,作为听众的两人显然没那样的心情,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当初你为什么要秘密回日本,还要掩饰身份?是有人不准你回来吗?”紫吴首先发问,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抿起了唇。而一旁的波鸟仍然是一言不发,只有他紧绷的脊背昭示着他沉重的心情,黑色的眼睛里是暗沉的光。
  “哎,其实不就是那么回事,家族的权力纠纷,上位者对有实力有地位的人的忌惮之类的。”北初倒是无所谓的口吻,“只能说当时的我实力不足,而且阻力太大,不得不受人钳制。不过……”他的语气陡然冷冽了几分,“现在只能怪他们没有赶尽杀绝了。以为一场空难就万事无忧了吗?哼,真是笑话!有句话说得好,祸害么,总是遗留千年的。”
  他抬头看向面露担忧的两人,微微一笑,眼里的狠厉消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发觉的温情,“我唯一觉得歉疚的就是只留下你们在这里,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想也知道你们受了多少委屈,而且慊人他……”想起刚刚看到的慊人以及近几年听到的有关他的消息,不禁有些愧疚,这几年却是真正委屈了他。
  波鸟和紫吴对视了一眼,对方眼里的情绪却都被隐藏了起来,毕竟要说这几年他们没有一点对北初的抱怨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在北初刚离开的几年会觉得不满,但是在知道他下落不明甚至可能已经死亡的时候,这份担子他们却是已经默契地无怨无悔地完全揽了过来,算是对北初的一种无声的纪念。
  而现在回来的北初,身上已多了隐而不发的威严和气势,再加上他刚才话语中透露的对草摩家其他人的不满,显然,草摩家就要经历一场狂潮了。
  “好了,不用那么严肃,放轻松点,毕竟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回来了,而他们总要经过深思熟虑才会采取措施,所以现在还可以放松一下。以后的事,有我呢,这几年我可不是什么都没做的,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的。”仿佛看出了他们在想些什么,北初再次端起了杯子,缓缓说道,明明是冷肃凝滞的氛围,却生生被他的云淡风轻给打破了,“好了,现在和我说说草摩家这几年的情况吧,我也想知道你们的想法。”
  紫吴和波鸟被他轻松的姿态弄得无可奈何,也只能跳过先前的话题了,原本挺直的身躯也因为话题的转变而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而北初也在他们的叙述中慢慢地回顾这段他没有参与的时光,从他坚毅的侧脸上的表情可看出他对其中的上心。
  而窗外,阳光照耀在枝条上,在地上投射出斑斑影子。
        
佳菜
  “你是说,慊人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草摩北初拧紧了眉,沉声问着眼前的波鸟。
  “很不乐观,尤其是最近几年慊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情绪起伏过大不利于病情好转。”身为草摩家的主治医生,波鸟对慊人的身体状况最为清楚,他现在正在和北初讨论着慊人的健康状况。他注视着眼前许久未见的男子,北初原本还稍显青涩稚嫩的面部线条此时已经变得棱角分明,他有着坚毅英俊的脸庞,干净的眉眼上是饱经岁月磨砺而沉淀下来的成熟韵味,细碎的黑发下是一双如古潭般幽深的眸,他比波鸟的清俊更吸引人的恰恰就是这一双幽深的眼眸,有着沉静而稳重的淡漠,那是岁月的味道。
  波鸟很好奇,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如同他们第一次相见一样,对方身上也有着如同被岁月打磨过的沉稳,当时北初也不过是个16岁的少年,可那种不动声色的淡漠却让人印象深刻,也怪不得他父亲对他说“这人可不简单,身处那样的家庭倒是可惜了”。波鸟是清楚的,哪怕他那时也不过是个13岁的少年,但以他从小就有的聪慧不难看出草摩家的暗潮汹涌。然而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大家的想法,那种雷厉风行的做法令他也不禁心惊,却得到了他父亲的欣赏,他还记得父亲曾对静静守在慊人身边的北初说道:“身处草摩家是不幸的,可是有了草摩北初,不知道诅咒会不会被打破呢?”那时的北初只是抬头直视着父亲,黑沉的眼眸里没有一点光亮,语气坚定而自信:“就算真的是诅咒,那又如何?”那时少年的笃定从容,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哪怕是经历之前的七年他也始终没有怀疑他的决心。
  “国内的医疗技术没办法,那国外的呢?如果把慊人送到国外治疗呢?”北初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颌首,皱眉道:“也许可以,国外的医疗水平的确比国内高,可是慊人并不适合去国外治疗。这件事我也提过,可是被慊人拒绝了,而且本家那边也不允许。”
  想到慊人的倔强,北初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有希望,慊人那边我会想办法,至于本家那边,”他的语气冷厉了几分“这可轮不到他们说不。”
  “不过虽然我想这么做,但是如今草摩家内的情况却没那么乐观,楝派的人这几天还真沉得住气。”北初单手撑在矮桌上,语气散漫,眉眼微挑,“不过也没几天了,我可不相信他们能忍太久,就这几天了吧,总会有人来试探的,我可是拭目以待啊,希望他们别让我失望。”
  波鸟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还没看过有谁是乐意被人找麻烦的,这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对了,那天你和慊人吵架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你不公平,但是还是给慊人一点时间吧,我会劝他的,他只是不习惯而已。你也没那么心急吧?”从紫吴那里知道了那天的事情,虽然惊讶于波鸟居然那么快就找到结婚对象,而他也希望他能早日得到幸福,但是以慊人的状态,这件事还是再缓缓吧。也许慊人会在他的劝说下同意这件事,但果然还是真心的理解和祝愿更为重要吧。
  波鸟有些讶异,这并不是因为北初让他等等,而是因为北初没说出口的原因,慊人的理解和祝愿吗?虽然在慊人面前他表现的毫不在乎,但在他心底慊人的肯定总是不同的,这无关他草摩当家的地位,而是他们之间的关联,关于草摩家的诅咒。
  波鸟低下了头,十分认真地说:“谢谢你,北初。”谢谢他如此了解他。
  北初有些失笑,这个人果然是波鸟,从小就有的严肃现在倒是变本加厉了,他伸长了手轻轻拍了下波鸟的头,温和道:“不客气。”不过,这才是他记忆中欣赏的波鸟。
  不过一会儿,北初就换了口气调侃道:“不过你的心上人不会介意吗?我可真是好奇啊,你的心上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难不成是和你一样的木头?那可就有趣了。”
  波鸟本就被北初拍他头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现在听到他的调侃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他本就是沉默冷静的性子,却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调笑却无恶意的话。如果对象是紫吴或者陵女,他还可以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他们自然也就消停了。可是现在对象是北初,他就觉得什么方法也不适用了,他只好默不作声地坐着。
  仿佛看出了波鸟的不自在,北初只好自己先发问:“她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问八卦也要要循序渐进。
  “她,叫草摩佳菜……”提到了爱人,波鸟显然自在多了,神色间也满是柔和,说的话也开始流畅起来了,“我们是在草摩家的私人医院里认识的……”
  就像是一首温柔缱绻的歌曲,他们相遇在白雪皑皑的冬天,温柔美丽的女子,冷肃英俊的男子,实习护士和主治医生,护士害羞而迷糊,医生严厉而细心,两人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萌发了情愫,在春光烂漫的春天互相诉说了爱意,在秋意浓浓的秋天坚定了决心。
  “唔,温柔美丽善良的护士啊,的确很适合你,你们应该相处的不错吧,哪怕她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北初所重视的是这个。
  “我本来并没打算告诉她,可是她无意间发现了。后来……”波鸟说到这里,不禁想起当初佳菜看到了他的秘密时着急无措地喊着“啊!海水?水?到底是水还是海水啊?”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印象深刻,嘴角的笑意也不由的加深了些许,让一旁的北初啧啧称奇。
  “我知道,你们坚持了下来,草摩佳菜吗?还真是让人欣赏的人,也不枉你那么喜欢她了。”北初也对波鸟居然会露出这么温柔的一面感到诧异,果然是爱情的力量么?
  看到波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北初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草摩楝
  这几天北初已经在草摩本家住下了,就住在他以前住的屋子里,离慊人的屋子很近。
  这几天慊人很高兴,本家里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草摩北初回来的缘故。慊人现在每天都要和北初腻在一起,每天一睁眼就要找北初,唯恐这是一个虚幻的梦。
  北初很心疼,可也心知慊人这是心病,只能由时间来缓解。于是他每天都陪着慊人,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陪着他。
  慊人看着眼前男子坚毅的眉眼,午后的阳光在他脸上勾勒出形状,他终是怔怔的抬手抚上去,仿佛只有触手的温热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北初疑惑地看着他的举动,看到他眼里的不敢置信和脆弱,不由得轻揽住他纤弱的身子,轻声安慰道:“慊人,别担心,也别害怕,我在这里,我已经回来了。原谅我之前的离开,也相信我不会再离开,好吗?”
  慊人的身体似乎是僵了一下,眼里水汽弥漫,然后身体也变得柔软下来。他决定再相信他一次,因为他从来都是他最信任的人,哪怕他曾经没有遵守诺言,可他仍然愿意再相信他一次。他闭上眼睛,把眼角晶莹的泪水抹在了北初的衬衣上,压下喉咙的哽咽,带着泣音道:“恩,我相信你,北初哥哥。”
  站在门外阴影处的两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决定不去打搅屋内温馨的两人,退了下去。
  “慊人的这一面可真是难得见到,他对北初的感情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紫吴神色有些难测。
  波鸟看了身旁的紫吴一眼,淡淡道:“他们从小感情就很好,而且慊人心里始终都有些不安吧。”从北初出现就开始有的不安,不过刚才似乎已经被北初安抚好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羁绊,可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说的也是,慊人自小就很喜欢北初,北初也很在乎慊人。”紫吴认同他的观点,想起以前,也不再纠结了。
  当时才9岁的慊人脾气暴躁,身体孱弱,却是草摩家的当家人,本家上上下下都不敢违逆他,也因这个原因他的脾气也愈加暴躁,却没人能约束得了他。也是这个时候他遇到了草摩北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男孩十分有好感,也十分喜欢和他在一起,甚至很听他的话。而北初也一反他往常淡漠的性子,对慊人十分照顾。这还让不少人揣测道是不是二当家想通过和慊人拉关系来掌握草摩家的权力,因此还引发了一系列争端。
  可处于矛盾中心的两人却始终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而现在的两人即使有七年的隔阂,那份深入骨髓的亲密却怎么也取代不了。
  “这可真是让人妒忌呢!”紫吴半开玩笑道,隐下心里因看到两人的亲密而涌起的酸涩,他恐怕怎么也比不上北初了。
  波鸟转头看了他一眼,难得地安慰了好友一下:“他们只是情同手足。”在北初和慊人眼里,他没有看到如佳菜看他般的情意,有的只是北初对慊人的宠溺和慊人对他的依恋。
  而好友对慊人的情意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就连前几天刚见面的北初也察觉出来了,现在恐怕只有慊人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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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凉爽的风一扫白天留下的闷热,院子里有蝉在低鸣,低矮的灌木丛随风发出“沙沙”的响声。
  北初站在檐廊上,视线所及处都是一片暗影,黑色衬衣的扣子松了最上面的两颗,微露出胸前的一小片肌肤。
  回想起今天白天与楝派的一次交锋,他不禁冷笑。
  还以为他是当年手无实权的毛头小子吗?以为他还只能任凭他们摆布?
  居然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找他来“讨个说法”,若不是楝派的人经过这几年的安逸脑子已经迟钝了,那这便是对他的另一次试探。明面上对他咄咄逼人,暗地里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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