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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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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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赵郎中进来了。一听川乌说这李半夏肚子里有了他的干儿子,也是连声的恭喜。但等到他听说李半夏已经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又不禁诧异地挑了挑眉。察觉到李半夏对他投过去的眼神,长时间的默契让他理解地点了点头。

他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尽管他想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样的理由需要她这么做,但他尊重她的决定。

李半夏从没想过这种事情能瞒过经验丰富、眼光犀利的赵郎中,不过她也知道赵大哥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即便她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假。也决计不会把它说出去。

将近半中午的时候,陈家来人了,还是陈少爷亲自来了。

还没进屋,就听他在外面连声说:“看得见了看得见了,赵郎中,小李大夫。我爹他看得见了——”

昨儿个李半夏为陈老爷子用方诸水洗眼,曾有言陈老爷子今晨便能视物。于是他们一家等啊等,陈老爷子恁是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等到五更天天快蒙蒙亮的时候。陈老爷子只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痒痒的,胀胀的,等到女人和儿子过来问他情况如何的时候,陈老爷子顿时发现他这双眼睛看得比前些日子要清楚些了!

一时间,几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娘儿俩把老爷子扶着,到外面去转了转。又吃了点滋补的。等天放亮的时候,陈老爷子表示自己看东西能看个七八成了。以前人走到他跟前,就看见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在那转呀转呀,现在连他们衣服穿的是什么颜色,洗没洗脸都看得清清楚楚、亮亮堂堂了。

比起陈公子的欣喜异常,李半夏和赵郎中显得淡定多了。这种结果,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只是听那陈老爷子只看得见七八分,心中不由沉了几分,看来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严重。

当下,两人便跟着陈公子来到了陈家,被陈老爷子陈夫人一顿千恩万谢之后,为陈老爷子静静把着脉。

据赵大哥诊断,方诸水之所以能恢复其七八成的视力,一个是因为服用方诸水的时日尚短,而陈老爷子眼疾已有一定时日,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才能恢复得彻底,这一点在情理之中。

问题是方诸水是一种很宝贵的东西,陈家虽然家大业大,也无法天天让人取方诸水来陈老爷子洗眼。一个是因为路途远时间上来不及,二个也是方诸取水,需要等到特定的时间,在月明之夜,取水过程也极其复杂。

月明之夜,捕得方诸,取其壳中之水,清明纯洁,即是方诸水。

在史书典故中,“方诸取水”一直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据说要将大蛤壳磨热之后高举对月,壳上自然生水。钟情教给陈家的那个法子,虽然不及这个复杂,却也需要耗费不少的心思和时日,长期下去不是一个办法。

治疗糖尿病本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期间,为保不再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钟情和赵郎中商量,二人双管齐下。

没有方诸水,适逢此时正值秋天。在秋露重的时候,早晨去花草间收取露水,譬如柏叶露,菖蒲露,每天早晨洗眼睛,也能增强视力。

收取露水是一项很讲究的活,不仅要认清是什么花草之上的露水,还得保持露水清明,这样的露水才放心用来洗眼。

不同的露水,有不同的功效。柏叶露和菖蒲露,可以洗眼明目。白花露,可以止消渴。百花露,能令皮肤健好。而韭叶露,每天早晨涂于患处,可以治白癜风。

这样的事,钟情不敢交给陈家的家丁和丫鬟来做,就打算亲力亲为。

而另一方面,需要为陈老爷子的消渴之症研习药方,配药,并且针对陈老爷子的病情安排合适的剂量。

赵郎中认为,所谓消渴之症,指渴而饮多,食多而反消瘦,尿多而出现尿糖的一类病证。该病多是嗜酒和恣食甘肥,导致中焦积热,郁而化为火所致。也常因纵欲过度,虚火妄动,煎耗肾阴所引起。消渴症多有肺、肾阴虚、津液不足之表现,如口干舌燥、多饮多尿,多食反而消瘦等症状。

但如何用药,却是一个大问题。

李半夏在当今学医之时,有幸看见过这样的案例。而中药治疗消渴之症的事例,也多见于记载。

李半夏之所以那么有信心治好陈老爷子的病,让陈公子答应她两个要求,又预先支付她定金。

也是因为从某一点,她对陈老爷子的病有着一定的把握。在前人的基础上,总结出了一套宝贵的经验。只需断其症,然后对症下药,应能药到病除。

而这副汤药,以黄芪入药,黄芪汤可解此症。黄芪味甘,性微温,有益气固表、利水、排脓生肌等功效,被誉为补气之要药,可广泛用于一切气衰血虚之证。诚所谓,黄芪不但能补气,用之得当,又能滋阴。

盖虚劳者多损肾,黄芪能大补肺气以益肾水之上源,使气旺自能生水,能作适当配伍,则滋阴生水之功益著也。

经过两人几日来紧锣密鼓的商量和研究,终于拟定了一副认为是眼下最合理也最符合陈老爷子病情的方子:

黄芪4两,云苓3钱,泽泻3钱,木瓜3钱,西党3钱,酒芩3钱,法夏3钱,杭勺3钱,炒于术6钱,山萸肉6钱,三七3钱,甘草2钱,生姜2片。

用药配药这方面,赵郎中比自己在行,时时查看病人病症,根据他的病情调整药的剂量,这方面的事情就由赵郎中负责。

由于这副汤药,之前并未真正尝试过,需先细细辨别,确认安全无误的情况下,才放心给陈老爷子用药。

商量好接下来如何为陈老爷子治病,又细细说与他们听,让他们放宽心。谢绝了陈家留他们吃饭的好意,两人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在陈家治病什么都好,唯一的一点,就是人家太客气了。赵郎中和李半夏都不习惯陈家为了他们两个人如此铺张,就那么几个人吃饭,厨子早早就开始忙。

也不习惯陈公子对他们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之前太过无礼,这会儿又热情得让人渗得慌,无异于使他们身处冰火两重天,滋味甚是难熬。他们过去主要是治病,可别到最后就是为了到他家去吃饭的。

吃一餐两餐还可说是盛情难却,吃久了可就不好意思了。再说了,吃惯了陈家的美酒佳肴,再回去吃自己的清粥小菜就未必习惯了。不过两人还是觉得,比起陈家那么多大户人家的规矩,还是在家里吃清粥小菜的自在。当然,偶尔来个两顿,调剂调剂,倒是也不错。

这一天回到家,李半夏吃饱饭,早早地就洗好澡搀着刘东山上床了,麻利地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自己一倒,也躺下了。

等刘东山照例转过头,想和李半夏说两句话的时候,李半夏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刘东山不禁纳闷,半夏今着晚上咋睡得这么早?

 168 娘仨出马,手到擒来

翌日一早,刘东山睁开眼的时候,床边李半夏睡过的地方已经凉透了。

刘东山拿过床头的拐杖,这双拐杖是他这几天闲来没事时削的,有它,自己在屋里呆急了还可以到外面走走。

马氏已经起来了,正用菜刀切着老掉的黄瓜,切成小丁小丁的,喂给刚敷下来的小鸭子吃。

看到刘东山这么早就撑着个拐杖出来,马氏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道:“天色还早,咋不多睡会儿,一会儿到吃饭了再叫你起来。”

“醒了,就睡不着。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身板都酸疼酸疼的,还不如下地多走动走动。”刘东山往马氏这边过了来,帮马氏择着放在桌子上的豆角。

这个时节,豆角都已经老了,一点都不嫩。但刘东山却更喜欢吃这个时候的豆角,也说不上来是为啥,只知道这个习惯已经有好多个年头了。

马氏抬头,笑着看了儿子一眼。

“走走也好,常在屋里憋着不好,多出来走走。”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马氏早已学会在儿子面前不提起他的伤心事。

“娘,这大早上的,半夏就出去了?”这出来这么久了,也没看见她。

“咋的,就这么点工夫不见,就想你媳妇儿了?!”马氏难得地调侃起自个儿的儿子来。

她这个儿子啊,说好听的就叫老实。说不好听的就是闷。以前欢子他娘还在世的时候,夫妻俩人之间虽说客客气气的,从没红过脸,可那日子过得也忒沉闷了些。或许是两人性子都很闷的缘故,在一天呆到晚,也说不上几句话。

一个呢,就是闷头闷脑的在田里干活。另一个呢,就是任劳任怨默不吭声地为丈夫孩子忙着置这置那。她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这辈子也就是这副闷德行了,不成想,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转了性。

马氏又一想。也怪不得,半夏这个媳妇儿与欢子他娘完全是两种性子。一个老实贤惠,一个跳脱聪明。就连东山他爹都说。自打这半夏来之后,家里热闹了,日子过得更有味道了。

老头子这话说得倒不假,且别说他们这二老都怪喜欢这丫头的,就是那三个孩子。也能和她玩到一块儿。

这不,早上半夏天蒙蒙亮就拿着个瓶子出去了,说是要找什么露水给陈老爷子治眼睛。她前脚刚出去,仨孩子早上睡不着,一听她到后山去了,忙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走了老远。还听见半夏要把三个小鬼往回轰,不准他们跟去捣乱。到最后,硬是缠不过他们。也只得由着他们仨跟着了。

碰上半夏这样的闺女,也难怪东山会转性。

刘东山乍一听到马氏毫不避讳的调侃,有些个不好意思,直把手上一把豆角放到木盆里,尴尬地道:“娘。你说啥呢?”

“瞧,还不好意思了都。”看儿子要跟她急了。马氏连连道:“好了好了,娘不跟你说笑了。你刚才问半夏去哪儿了,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去后山了,说是要给陈家老爷子收集露水,回头给他洗眼睛。”

刘东山不吱声了,心里却在纳闷着,这什么病啊还得用露水洗眼睛。若那陈老爷子眼睛一日不好,半夏还不得天天这么早就爬起来,去后山为他收集那劳什子的露水?

……

老刘家后山。

李半夏正拿着小瓶子,躬身在后山的一块空地上,找着能够洗眼明目的菖蒲露,还有柏叶露。

本来收集露水就不是一件易事,再加上还需要特定的菖蒲露和柏叶露,难度就更大了。

李半夏跑了两块空地,也才找到了几株菖蒲和几颗侧柏,收集的露水连瓶底都没浸透。

再加上有个捣乱的小鬼刘灵芝在场,她刚瞄到一株,他飞快地跑过去就把露水给摇掉了,气得她差一点要打他的小屁股。

眼看着太阳快出来了,太阳一出来露水就会干了,李半夏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在后山不停地蹦跶。一会儿跑到这一会儿又奔到那儿,到处都在寻找着她心心念念的菖蒲和柏叶。

到最后,累得直喘气,露水却没收集到多大一点儿。

刘当归望着像个跳骚不断在面前蹦来跳去的李半夏,实在忍无可忍。有这么厉害的帮手在眼前,她却不知道用,岂不是活该?

他嘴中的这个“厉害”,说的当然就是他自己。别看他小,这点事还难不倒他!

“喂——”刘当归看李半夏从前到后就没有想到要他们帮忙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朝正在焦头烂额寻找着露水的李半夏大喊道。

“啊?”

刘当归往李半夏所在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走到近前,用下巴指了指她手上拿着的瓶子,“这个,我算一个~~”

李半夏惊讶地挑挑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看他一本正经的小样儿,不像是在说假的。

视线不停地在刘当归、瓶子还有日头三者之间不断来回、打量。过了许久,李半夏点点头,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的问他:“你真的没有问题?”

刘当归笃定地点点头。

“那好,你就算一个。”

这话不期而至,就这样突然砸了下来。刘当归本以为让她答应还得再等会儿,让他证明给她看,没想到她就这样答应了。

嘴角染起一抹淡淡的笑,心中那扇把自己锁得紧紧的大门猛然间出现了一丝裂缝,一种叫做信任的暖流开始在他心尖慢慢流淌。

“我也算一个!”甜甜也走了过来,在初升的朝阳里望着李半夏,笑得一脸灿烂的道。

“我也要……嘿嘿……”这个说话的人就是刚才一直在捣乱的刘灵芝。前两个都好我,唯独这第三个小鬼冒出来,李半夏的头有点痛。

“你,还是算了吧,你只要不给我们添乱就哦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一出口,三人都愣了。原来他们仨,竟不约而同的对流灵芝说了同样的话。

接下来,李半夏就跟当归和甜甜详细说了收集露水的重要性,因为露水是拿来洗眼睛的。眼睛不同于别的地方,十分脆弱,所以这方面一定不能有所闪失。

两个孩子也知道她说的事很要紧,听得也很认真。这俩孩子从小在村里长大,对什么野花野草的认得的也不少。

李半夏只教了他们一次,他们就能准确地判断出菖蒲和侧柏了。

随后,四个小身影,在漫山的山谷里奔跑,三个人每发现一株菖蒲或者侧柏,刘灵芝就风风火火地朝他们冲过来,逼得他们忙不迭地将露水摇到瓶子里。

三个人防备得密不透风,却还是不失时地被这小鬼数次得手,李半夏就差将这小鬼绑在树上,以躲避他的鬼爪手了。

再一次,李半夏刚瞅准的一株菖蒲,还没得手就被那小鬼呼噜哗啦地全摇没了,露水打到李半夏脸上,冰凉透骨。

刘灵芝每次得手后,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李半夏总是嫌追他要时间每次都放过他。

这一次看这小家伙实在招打,李半夏大喝一声:“小鬼,哪里逃——”说完,放下手里的瓶子,全力朝刘灵芝追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刘灵芝惊叫,忙撒着腿拼命地跑将起来。

李半夏开足马力,这一次她要不抓住这小子,他还真当她是和他说假的嘞!

“哎呀大舌头,不玩了~~不玩了~~我不跑了~~”刘灵芝跑得快岔了气,这个大舌头,他明明用了所有的力气在跑的,为啥还是这么快被她抓到了。

“现在晓得投降了,晚啦!”李半夏三两下蹭过去,然后手一伸,抓住了刘灵芝的小衣,将他挣扎个不停的小身体捉住了。

“怕了没?怕了没?还捣乱不?”这回得意的轮到李半夏了,这一早上,这个小捣蛋,破坏力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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