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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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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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李半夏拍拍孩子们的肩,将跑上前叫爹爹的孩子给拉了回来。

“去哪儿?”

“回家,吃饭。”

……

时隔数天。李半夏再次来到了妙手仁心堂。

鉴于每天来妙手仁心堂应诊的病人太多,附近又没有其他足够大的药庐,鲍大人不得不让妙手仁心堂继续给人看病。毕竟他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有的还病得很重,稍有耽搁可能便有性命之危。鲍大人爱民如子,再加上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妙手仁心堂真的和这宗案件有关系,不宜做关闭药堂之举。

公孙先生也擅长岐黄之术,有他坐镇,药堂想来无恙。若是这期间。有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也是十分困难的。

李半夏一早就收到了鲍大人的传召,说是这件案子有新的进展。李半夏飞快吃过早饭,便赶了过来。

“民女李半夏参见大人——”

“李姑娘不必多礼,起来吧~~”鲍大人正襟端坐。神色比平日和蔼了许多。倒不是说他平时多么严厉,只是鲍大人常与那些罪大恶极的奸贼恶徒打交道,又执掌京畿治安,自当执法如山、令出必行。久而久之,鲍大人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便是严肃到甚至令人心神畏惧的地步了。

今日鲍大人不但没有端着他一张威严的脸,反而还露出几分笑意。李半夏见了,心里不由犯嘀咕,鲍大人那双洞穿世事的眼睛仿佛已看穿了一切,在他的面前,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隐藏。

“谢大人。”

“公孙先生,詹护卫——”李半夏又依次见过两人,两人也拱拱手,回了礼。

“数日不见,李姑娘的神色似乎好了不少,人也变胖了一些。”公孙先生颇为认真地打量了李半夏几眼,揶揄地点点头道。

李半夏却听出了这句话是话中有话,公孙先生这是在说她这些日子过得很安逸,很轻松呢。

她本人正处在麻烦之中,还能活得这么轻松,仿佛什么事都没有,这其中不是有问题吗?

鲍大人不愧是鲍大人,公孙先生也不愧是公孙先生,这么快便看穿了。

但就这样让她承认,未免也太容易了。要是对方只是猜到那么一星半点,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诈她,那她不就成笨蛋了?

“承蒙鲍大人和公孙先生关爱,让我回家休息。前些日子每日在药堂坐堂,身心俱疲,难得有这个机会,日日吃得饱、睡得好,身心轻松,也就所谓的心宽体胖了。”李半夏舒心一笑,要不是太贪心,她真希望每一天都过得这般轻松自在呢。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其中的美好,又岂能轻易道出?

“身系命案,李姑娘还能如此看得开,真是让人佩服。”公孙先生可不会就这样放弃这个话题,他要探探,李半夏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既然与我无关,我又为何担心?更何况,有清如镜、明如水的鲍大人在此,我更该放心才是。”李半夏淡而一笑,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件事情有趣起来。但愿一切如他们所预料的一般,而鲍大人等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李姑娘可认识仓狄的大将军封炎?”鲍大人忽然问道。

嘴角含笑,心中飞快转过念头,李半夏暗道这位鲍大人果然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摸清了这其中的关系。

“自是认识的,上回我告诉大人,我救的那人是流锋,而此人正是封大将军的侍卫。我与封大将军,有过几面之缘。”

“李姑娘最近有没有见过封将军?……”鲍大人注意着李半夏的脸色,“本官问的就是在这几天,流锋被毒死之后!”

鲍大人语气陡然严厉了起来,这要是一般人,恐怕被他这一喝吓得腿都软了。

李半夏掩饰着内心的惊讶,忙躬身低头:“回大人,民女这些日子从早到晚,都呆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邻居亲朋,都可以为我做证。”鲍大人既然用官称,李半夏就只有自称民女。鲍大人严厉起来,还是让人有不小的压力的。

“那这些日子,有无陌生男子登门?”

“回大人,没有。”

“你确定没有?”

“的确是没有。”

鲍大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连詹扬都不禁为李半夏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她一个不注意触怒了大人。

虽说大人是存心试探,只想让李姑娘将她所知道的事说出来,并不是相信她与这件案子有所关联,詹扬还是忍不住为之担忧。

但另一方面,他也忍不住好奇,李姑娘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一个怎么样的角色?她又为何直到现在都拒不开口,她到底在帮谁,又为何要这么做?会是像大人和公孙先生猜测的那般吗?

鲍大人沉着的脸,过了好久才慢慢缓和下来。和公孙先生对看了一眼,尔后回过头,对李半夏微微笑着道:“李姑娘,本官的话问完了,你在这儿稍作歇息便回去吧。詹护卫,一会儿你送李姑娘一程——”

“是,大人。”

詹扬求之不得,他的确有些话要对李姑娘说。而这些话,詹扬笑着看向鲍大人和公孙先生,相信这也是大人和先生的意思。

这三人在一起共事多年,最不缺的便是默契,许多事,一个眼色也就够了。

从鲍大人那里出来,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

“变天了,这种天气,应该会下一阵子的雨。”詹扬抬头看了看天,那绵绵的雨幕,如从天洒下的大网兜盖住了整个天地之间。天边挟着几朵乌云,汹涌卷来,微风一阵凉似一阵、紧过一阵,雨声越来越大,雨势也越发地密集,眼看着就要大雨倾盆。

李半夏望着昏暗的天空,思绪一下子飞远了。听到詹扬说这雨可能要下很久,心里越加担忧出发不多时的刘东山。

天将大雨,东山也不知到哪儿了,可有什么地方避雨歇脚?

早知道天气不好,她该让东山晚些出发才是。山区下大雨,路本就崎岖难行,山路陡峭,要是一个不留神……况且,这一路到最近的镇上,中间鲜少有人烟,怕是想避雨也没地方。都怪她思虑不周,为何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李半夏恨不得给自己两拳头,都怪自己催催催,这不,刚出门就赶上下雨天了。

“李姑娘为何事不安?”詹扬很快便感觉到了李半夏的异状。

“我夫君昨日出了远门,碰上下雨天,该如何是好?”李半夏望着冲天的雨幕,忧心如焚。

东山啊东山,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

 464 不为人知的本事

464 不为人知的本事

“我夫君昨日出了远门,碰上下雨天,该如何是好?”李半夏望着冲天的雨幕,忧心如焚。

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就追上去,将东山给追回来。山区的雷雨天,与别的地方不同,要是遇到山体滑坡和泥石流……李半夏总忍不住往不好的方面想。

“李……”见他如此担心,詹扬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不希望看到无论身处怎样窘境都能保持镇定平和的李姑娘,此时却因心系东山兄的安危而魂不守舍、心神不属。

詹扬暗暗叹了口气。

“李姑娘不用担心,东山兄从小在山里长大,这种天气他一定很熟悉。”对于山区的降雨还有厉害,刘东山一定比他们这些非土生土长的人要厉害得多,她或许不必过于担忧。

“……但愿如此了。”李半夏也不想詹扬跟着她担心。东山走了一天了,她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东山吉人自有天相,在外面诸事顺利。

古代就是这样,通讯一点都不方便,即便心里再担忧,连打个电话问问平安都做不到。

“詹护卫,你先进去吧,大人和公孙先生还在等着,我这就回去了~~”

“雨势这么大,李姑娘还是等雨停了再走。”詹扬望着外面如泼墨一般尽情洒落的大雨,皱了皱眉,对李半夏道。

“不了,再不回去爹娘会担心的。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反正这儿离家里也不远,很快就到家了。”李半夏说着就要往雨幕里冲去。

詹扬吓了一跳,赶紧将人给拉了回来。

“李姑娘稍等,我去给你拿把雨伞来。”她真要回,他也不好挽留。他知道他心挂刘东山的事。这会儿恐怕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也许只有家,能让她得到安慰。

只有那里,才能让她安心。

想到李半夏刚才就那样冲进去,甚至忘了借把雨伞,詹扬的脸变得越发地沉默了。

李半夏果然没有动,静静地站在屋檐下,出神地看着雨中。

詹扬很快便回来了,将一把红色的油纸伞递到李半夏手上,“路滑,李姑娘小心点。”

李半夏胡乱地点点头。“谢谢。伞我会尽快送回来的。”下一刻。人就冲进了雨中。

“李姑娘——”雨声太大,詹扬的声音尚未传到李半夏耳中,便消失在雨里。

李半夏一路跑到家里,中间还差点滑倒。却也顾不上。只是心里的不安不停地扩大,一时竟不知要如何破解。

她很少有过这样慌乱的情绪,也不曾这样切身为什么人这般担忧过。爷爷病重的时候,她很害怕。因为爷爷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她最敬爱的人。爷爷走了,就只剩下她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看着爷爷慢慢离她而去,她害怕,她难过,却没任何能力阻止。那种滋味。她实在不想承受第二次。

一个人本事再大,可以治得了疾病,却阻挡不了衰老,也抵挡不了死神的到来。

爷爷过后,这种感觉便再也没有过。

上一次。东山的腿出事,她虽然很担心,却没有这种七上八下,深切到骨髓的揪心慌乱。

因为那时,她虽然也喜欢刘东山,却远不到现在这种程度。他们命运相连,他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和心底最强有力的支撑,她想,她不能没有刘东山。

一路上胡乱地想着,脚下在不停地奔跑,似乎只有奔跑才能打断她不好的预感和胡思乱想。

已经看到家了,马氏从厨房的窗口看到顶着大雨跑回来的李半夏,赶紧把人拉进屋。

“哎哟你这孩子,雨这么大,你也不晓得等雨小点再回来,你看看~~这全身都湿透了,这很容易会着凉的。亏你自个儿还是大夫呢,都不晓得当持自个儿的身子~~”

马氏一跌声的唠叨,脸上尽是关怀之色。

“快回屋把湿衣裳换下来,甭一会儿真着凉了,娘这就烧水,让你泡个热乎乎的澡去去寒。”

耳听着这关怀的声音,李半夏眼里笼上一层水雾。

“娘,下这么大的雨,东山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半夏这是关心则乱,不过这也不是危言耸听,这古代有多少赶路的行人,因为天气问题而永远地留在了异乡?

马氏长长叹了口气,心里不用说,自然也是挂心的。只是,看到儿媳妇儿急成这样,她哪能再说些让她过多担心的话?

只不过,她是刘东山的娘,自个儿的儿子,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马氏宽厚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李半夏被雨水淋湿的脸,慈祥地拍拍她的脑袋,“这个天气,着实不太让人放心。东山出门在外,娘也时刻为他提着心。但娘对东山也是放心的,这孩子做事一向稳当,人虽然看着老实,脑袋却不笨。像这样的天气,东山应付得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给锅里添上水。看这孩子湿得跟个落汤鸡似的,马氏也不心疼那点水和柴火,满满地添上了一大锅。又坐到灶台背后,很快地就将火给点上了。看着锅里渐渐变大的火光,马氏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

“有一回下大雨,东山他一人困在山上两天,家里人找他都找疯了,后来还是他自个儿跑回来的。除了身上擦破点皮,啥事也没有。东山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什么样恶劣的天气都经历过,咋说呢,就像那鱼,在水里是不会被水淹死的~~”

“可是……”李半夏虽然心里好受了点儿,但还是不放心。

山里的孩子未必就不怕雷雨,不是有句话,养鹰的还有可能反被鹰啄了眼呢。

“也不晓得是天生的,还是东山人心细,对山里面的天气比那些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家还要有经验。什么时候会变天,会连续晴上个几天,后山会不会因为雨水冲刷要倒,东山总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有一回我跟东山他爹不在家,留东山在家照顾弟弟妹妹。那也是个雷雨天气,雨比这回下得还要大,家里的房子年久失修,破败不堪,风一吹几乎就要倒。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个,咱家屋子靠着后山,后面的山要是滑下来,将人和屋子埋了都有可能。”

李半夏听得呆住了,微微侧着头,听马氏说那次的经历。

“可怜东山,晚上不敢睡觉,不只如此,也不让弟弟妹妹睡。怕雨太大,晚上一睡觉会有危险。到了后半夜,东山见情况不对,就牵着弟弟妹妹连夜去了他叔叔家,而翌日一早,后山滑下一大片。咱家屋子后墙也被推倒了,要不是东山,娘真的不敢想,只怕西山和银杏,哎!”

那次回来,她得知了家里发生的事,抱着三个孩子久久平息不下来,对东山这孩子更是感到欣慰。马氏在孩子中最疼刘东山,不是一点原因都没有的。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表现得很懂事很聪明,人又老实,又照顾弟弟妹妹,是村里公认的好孩子。

刘东山很爱弟弟妹妹,对许多事都学一点,知晓一点,很大的原因都是他想要做一个好哥哥。

李半夏听到这里,心已经放下了大半。她忽然想起来,在东山临行前一个晚上,他手上捏着一把用油纸包裹的雨伞。她要将它放在包袱的下面,东山笑着将它又拿到了包袱上面。

她奇怪地看他,东山只是摸着她的脸,对她笑笑。现在想想,那笑容里似乎有什么其他的意味?

难道东山那时候就知道第二天要下雨?

李半夏的心忽然振奋起来,真是越了解他,就越是看不透他呢。这个老老实实的人,似乎总有些与他老实外貌不相符的本事。

她的脸上已经染上了笑意,对刘东山的信心超过了担心,她相信,刘东山一定会平安归来。

诚如他以前每次虽然担心她,却依然坚信她最终会平安归来一般。

她对他的信心,即使身处几十里外的刘东山,也能感觉得到。这种信心会转化成一种力量,会战胜一切挫折还有艰难险阻。

破庙,深夜。

刘东山于午后时分赶到了这个破庙,那个时候雨势正在加大,他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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