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金记 作者:我爱包子(晋江2013-06-11完结,时代奇缘、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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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金记 作者:我爱包子(晋江2013-06-11完结,时代奇缘、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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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馨点了点头,随着青儿进了船上的主舱内。这时,舱内正有一位戎装青年,正是个欲出门迎迓的样子,见了天馨,低头欲拜,道:“升龙李宏,接公主驾来迟!请恕罪!”
  
  天馨定睛一看,不是别个,正是安南的升龙守城副将。天馨对自己被赚入此中尚是满腹疑团。见他面上甚是恭谨,虚与委蛇道:“将军何须客气,没有将军的臂助,天馨怎能安然返回?”
  
  这时只听二楼传来朗笑声。然后下来一位俊俏公子,这公子身形削瘦,面容苍白,长了鹰钩鼻子,一双眼睛十分深邃,此刻却是洋溢这笑意。他大步走向天馨,施礼道:“正是陈煚奉了国主之命,看公主淹留不能速离,故此略施小计,成功将公主移步。”
  
  这人正是当朝权臣陈承之次子陈煚,殿前指挥使陈守度之堂侄。他的姑母便是天馨的母后,是以二人自小一处长大,十分熟悉。这陈煚更是对天馨怀了一腔思慕之意,只是双方都长成了青年,要象自小那时肆无忌惮的笑闹,却更难了。
  
  天馨见是他,心中想道:“这人唯陈守度马首是瞻,天天混迹于天子军中,今天怎么有这番闲情?想必是受了陈家的指使。”一时也不好发作,只问道:“那个如萃,你怎么使得动?”
  
  陈煚笑道:“我在藤州经商多年,有了几亩薄产,几户商铺,曾奉承过她家,也与如萃小姐的兄长骑马打猎,舟上品茗,诗酒酬唱,甚是相得。与如萃小姐也有一面之缘。”
  
  天馨问:“那你怎生让她信你” 其实天馨还有句心中骂道:“将我迷晕,任你行事? ”
  
  陈煚道:“我只说你是我妹子,喜欢上了那个臭小子,不顾家人阻拦,偷偷地跑了出来。父亲思念你,都病倒在床了。”
  
  天馨听了涨红了脸,一时也不好辩驳,心中暗暗恨道:“这笔帐迟早要讨回来。”
  但提起赵昀,心中怅然,正色道:“赵昀乃是宋朝的皇子殿下,此次要送我返回升龙,谒见父王。”
  
  陈煚面上讪讪的,道:“那小子整天对你眉来眼去,跟在后头,倒像一只觅着了骨头的草狗。”说完自知失言,不觉咳嗽了一声。
  
  天馨半晌无言,心道:“那我是否也成了你眼中的肉骨头,惦记了这么多年?”
  
  说来两人乃是自小相识。这陈煚乃是当朝宰辅陈承之次子,而陈公之妹,则是当朝国主极为宠爱的王后。另有贵妃陈涓,也出自陈家,生子佑廷,小了天馨三岁,正与陈煚年纪相若。
  
  于是陈煚伴了皇子一起开蒙。陈煚为皇子伴读,不免常年出入于皇家园囿之间。及至有次,见了天馨,不觉惊为天人,百般趋奉。三人也时常一处结伴玩耍。 
  
  三年前的一次禁苑围猎中,不知怎么佑廷的马匹突然性起,狂躁中掀翻了佑廷在地,又踩踏了一番,导致佑廷缠绵病榻半年,终于撒手人寰,国主痛失唯一的儿子,自此一蹶不振,而贵妃则性情大变,由原来的温柔和顺,变得猜忌多疑。
  
  国主为了躲避这件事情,时时避了贵妃不见。倒是王后性子和善,时常劝慰。更因为天馨承欢膝下,百般开解,才令国主好了些许。
  
  国主李旵本来是个守成之君。这次丧子之痛,打击之下,更将手中事务,十之八九都交与了丞相与太尉两人处理。同时逐步要天馨时时学着,鞭策得甚是厉害。
  
  本朝历经六朝皇帝,皆是男子,到了天馨,却是预备着要诞生本朝第一位女王了。但天馨年少,处理政事并无经验,指挥使陈守度,乃是本朝权臣,全凭着军功升了上去。且屡屡相国主相求,为陈煚求尚公主,都被国主一一当了回去,只说年纪尚小,过几年再说。
  
  这陈煚自恃文才武功,不输他人,天馨若不尚他,更有何人?更兼容貌风流,身长玉立,倾倒了安南不少待字闺中的少女。奈何他一颗心,却是紧紧扑在了天馨身上。
  
  天馨总觉他年少轻狂,不甚兜揽,奈何他从不气馁,百般奉承,更兼小意殷勤,做了个十分。天馨此去临安之前,一身志气,从不言情爱二字,只想替父王牢牢地守稳了这安南江山,及至见了赵昀,不仅品貌风流,言语谈吐,行事做人,别有一番成熟风采。早将一颗心,不知道丢在了回来的路上。
  
  考虑到自己家事,又恐好梦难圆。到了藤州,本应迅速走运河,下钦州,直下安南,却淹留在藤州,游玩了几天。天馨考虑到安南一团乱麻,不由心中一凛:“天馨啊天馨,枉父王对你百般教诲,家国天下,重任在肩,竟还想着做个寻常女子,真是痴了!”
  
  她心如电转,念头已经转过了几回。面上却不露出,只淡淡地问道:“朝中上下可有要事?我父皇母后,身体康泰否?”
  
  陈煚赶忙道:“回公主,最近朝中平稳,并无大事,前几日皇帝病情有些凶险,幸有国手,已经痊愈,慢慢地转好了。”天馨听完点头不语。
  
  陈煚道:“请公主今晚驻跸还珠岛,且歇息几日再启程。”
  
  天馨此刻身无亲信相随,见他面上工夫做的十足,只好淡淡嗯了一声。二人道了别,仍旧各自回到舱里。
  
  此时时正早间,朝阳尚未出海平面,早有金光万道,罩在大船洁净的白帆上。这船甚是巨大,光是白帆就有四个,看起来霞光耀眼。古语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天馨心道:“只怕今晚,就要变天了。”太阳贴着海平面,慢慢地升了起来,近处几多白云,俱做金黄,远处天空,却是蔚蓝。
  
  这时只见远处一灰衫公子,背对朝阳,吟咏不止。天馨心下奇怪。只问身边青儿道:“这是个甚么人?”
  
  青儿随着天馨目光所至,瞟了一眼,轻轻道:“这个公子,是咱家公子在藤州经商时的往来客人。这次搭了顺风船,说是途径安南,前往占城,据说是要采买些货物。”天馨见他背对朝阳,只有个轮廓,看起来竟然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是谁。
  
  那人似是发现舱中有人窥伺,不觉目光似有如无,朝向这边扫了一眼。天馨心中凛然,暗道:“看不出这人倒也是个有功夫在身的。”不觉提起了兴味。
  
  天馨心想:“船舱如此之大,来人如此之多,怕是今晚要热闹非凡了。”她困于此处,求援不得,唯恐天下不乱,好让她趁机脱身。
  
  思忖间朝日渐高,日头毒辣之下,船上又无遮蔽之物,舱面上除了架船的杂役,一众人等,纷纷躲入舱内不提。连那灰衫公子,也退回了船舱。午餐也是在舱中随意小食,并没有和陈煚等人相见。
  
  此时四帆齐张,更兼风向得利,船行到了下午,远处苍翠小岛已然遥遥在望。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这船行海中,远处小岛,却也是一样的道理。虽然如此,船夫人等,俱是欢喜之极,加快了速度往前赶。
  
  看官道是为何?原来昨晚从廉州夜行出发,已遭了一次海贼。所幸大船速度快,又提前做好了准备,弓箭为墙,射的海贼小船无法近前,这才在天亮之际,和贼船撇开了距离。饶是如此,还是被贼人破空几箭,射断了张帆的大绳…幸喜还有备用。
  
  这廉州海域,正是南方贸易之路,从升龙到廉州,海路怕有三百里远近。一路上并不太平。其中最令人头痛的就是附近远去百里远近的一处群岛,无论官船商船,皆被劫了无数,时人送名:七十二贼窟。
  
  这群岛大大小小七十二处,远近相连,聚敛成片,海贼在此生息,易守难攻。这海贼的首领无人得知姓名,更不知来历,据闻武功水性娴熟,更兼一手神妙箭法。在此处海域神出鬼没,做些不要本钱的买卖。这岛主有两样规矩,一是和气生财;有商船主动奉上过路金银的,也就随处放过了,二是劫富济贫,这一点还没有考证,据说劫的都是越洋贸易的富商,济的到底是谁,此事却难以考证。
  
  但这位海盗头领,在往来人士的口中,却被越穿越奇,越传越离谱了。
  
  不仅如此,这还珠岛曾一度被海贼所占,奈何此岛扼住了升龙至大宋的关口,极具战略价值,故此安南为此不惜血本,排了大队水军来围剿。
  
  海贼若论水性武功,绝非寻常,但人数实在不济,故此争执了大半年,终是逐步退守在了柏里之距的群岛那里。事已至此,安南军队也绝无斩草除根的自觉性…盖因为七十二处处群岛已经属于大宋广南西路的范围。而大宋上至天子,下至各路守将,皆是秉承了三个字的处事规则…和为贵。又兼海贼并非一味打家劫舍之徒,故此拖沓至今。安南就地建了行馆,更派军队驻扎,势必要守住这个通向本国的第一关隘。

☆、天青水碧疑无路

  且说众位船夫打起精神,到了傍晚时分,大船终于稳稳抛锚着陆。岸边早有安南官员得了讯息,更见到大船旗帜和番号,早早过来迎迓。青儿扶着天馨下了甲板。天馨踏上还珠岛土地,总觉得不甚踏实,好像还在摇摇晃晃…这是坐久了的缘故。
  
  二人弃舟登车,此时夕照笼罩岛上,四处密林森森,尤其芭蕉为多,岛上原住民都居住着石头屋子,看起来甚为古朴。不觉车行上了岛内大道。两旁是椰浓荫匝道。中间是石板小道。
  
  到了驿馆,是个大大的院落,前后两进房子,竟然都是石头搭成。前面房子乃是用餐之所,后头聊为燕息。院内无甚风景,只是沿着前后窗户,错落种植了芭蕉。
  
  一时入了房间,稍作休息,到前头用饭。只见陈煚早早迎候在门口,旁边立了灰衣公子…李宏早已退下,已经返回还珠岛的临时营地候命。
  
  天馨几人入了座,只见桌上着实丰盛,只是样样都拿极大的容器来盛好,天馨除了两味海虾螃蟹之外,别的一概不怎么识得。
  
  陈煚极为殷勤,样样帮天馨盛了些许,说道:“平时咱们在升龙,难得吃着这个。馨儿且请尝尝…”天馨见他如此亲昵地当着外人直呼其小名,不觉有丝尴尬。
  
  陈煚道:“这位仁兄乃是我的生意好友,不妨事的。”
  
  那位灰衫青年施礼道:“小姐,在下名张坤。特特叨扰了陈兄弟。”
  
  天馨道:“公子无须多礼。”一时三人默默无闻用了饭。
  
  天馨觉得各种海味甚是新鲜,奈何面对两个人,一个初识礼敬如冰,一个是自小百般缠磨,心里挂记着滕州随从还未跟上,顿饭下来,竟然食不知味。
  
  一时寂然饭毕。张坤道:“看这还珠岛上风光奇美,在下讨个自便,四处逛逛。”陈煚忙派了小厮随行侍候。
  
  看着张坤走出了驿馆大门,他方才问天馨道:“这个地方,自从归属咱们安南,馨儿还没玩过罢?出了驿馆后门,行上几里,过了村落,就有一个天然的大火山,这还珠岛当年就是火山喷发而成。明日馨儿有没有兴趣一观?” 天馨闲坐也是发闷,便怡然同意。
  
  于是二人各自歇下。到了半夜,只觉口鼻发堵,呼吸甚是不畅,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毛茸茸的物事,一时彻底惊醒,惊坐而起,却看到床上黑乎乎一坨,亮晶晶的两只眼睛,微微打着呼噜,正是那只阿肥。
  
  天馨心想道:“这只肥猫,不在临安享福,怎么到了此处?也不知如何渡海而来。” 一时之间思绪纷纷。
  遂起身着了衣衫,看看外面天色,星光一片,是个寂静凉爽的夜晚。突然看到一黑衣人立于窗下,隐在芭蕉阴影下,不能十分看个清楚,
  
  天馨看看窗前榻上的青儿,正睡得香甜。她悄悄推了房门,只见那人抱着阿肥,见她出来,一手携过,一个起落已经跃上房顶,轻悄悄跨过驿馆高墙,向着村落而去。
  
  天馨更没想到会被携带出门,一时之间到了蕉林处,道:“你是谁?”
  
  那人一拉蒙面布巾,星光下一双眸子闪闪发光,道:“公主莫问我是谁只是受了故人之托。” 说毕,从怀中郑重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天馨。
  
  天馨接过,苦着脸道:“到底是什么,也该灯光瞧看才是。”
  
  那青年愣了一下,道:“拿来给我。” 天馨一时头昏,递了给他。
  
  他拿过来快速看了一回。凝神沉思。
  
  天馨道:“信上说得什么?”
  
  青年道:“哦,这个,我还没看懂。” 忽然看到天馨仰着小脸,眉毛竖了起来,神态气愤愤地。
  
  他低低笑道:“其实我是从你师叔那里知了个大概,你的父亲已经被陈守度软禁在宫内,守度正要逼他退位,立你为新王,这封信是你母身边宫女转出,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道是守度欲废掉国主自立,怕天下悠悠众口议论,先立你以平众议,然后徐徐图之,这封信纸,就是你母亲给你,令你万万不要回安南,国主正在秘密地联系太尉一派,期待能够扳倒陈守度等人,令你在外稍安勿躁。最好缓缓地在大宋境内游玩两个月,两月之内,安南必然大定。”
  
  天馨听闻此言,低头沉默许久,道:“谢谢你告知。我要回去了。”
  
  那青年十分讶异,道:“我遵照你师叔的嘱咐,务必在此处截下你…平安带你返回大宋境内。”
  
  天馨默然不语,自忖自己如果此时避开锋芒,也许能保一时安泰,可此事退无可退。一味退让,无非置安南王室于险地,而不一定能后生。故此摇头道:“我还是要回去。升龙是我家乡,能往何处躲去?”
  
  那青年看天馨如此执拗,不觉皱起了两道浓眉,抬手挠了挠头皮道:“既然如此,我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自然会随你返回升龙,沿途助你。”
  
  天馨也不客气,道:“你先送我返回驿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认识的我师叔?”
  
  青年笑道:“咱们来日方长,我先送你回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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