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金记 作者:我爱包子(晋江2013-06-11完结,时代奇缘、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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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金记 作者:我爱包子(晋江2013-06-11完结,时代奇缘、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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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方才知晓了这名字的由来。
  
  黎佛金道:“那日后,我便随着师父到了大理,到现在都有十年有余。大雪封山,渺无人迹。你比我有福。”
  
  李天馨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暗暗道:“上苍有眼,请诸位神佛听真,我愿立刻与黎佛金交换身份,自由自在去也。”
  
  两人初次相认,心情澎湃,忽地想起一事道:“那,爹爹是谁?”天馨想起自己父王,身量中等,细眉长目,面目俊雅,自己只道随了母亲,但如今看来,二人与床上这位黎大叔,倒是有六分相似。
  
  天馨日日为登基,家国大事忧心。自从去岁立了王太女后,马不停蹄,带着国师赴临安求《大藏经》、返程路上,一路惊险,登基之前,各种烦难,搅得她每日愁眉苦脸。
  
  前日去探访大姐顺天公主,看她与姐夫生活美满,日日悠游,无比羡慕,暗暗郁闷,为何如斯重担在她一个女子身上。这几日被国王揪住,时时参加朝会,更是苦不堪言。她每每看到父亲殷切眼神,又不得不勉力而为。一年前王太女的新鲜感早已淡去,余下的只是每日的疲于奔命。
  
  每夜都暗暗祈祷,恨不得多闰几个二更天,不到早朝时分。这回来的一个多月期间,每日早朝,早已熬的眼眶发乌。
  
  此时和黎佛金碰了面,又看那黎大叔模样,犹疑不定。黎佛金同声喊出了心中疑问:“我爹是谁?”
  
  那黎峥听得二人大喊,老脸泛红,期期艾艾道:“都怪我一时不察,中了奸人伎俩!”
  
  他咳嗽了一声道:“二十年前,我便是在端午节时,遇着了她。我在麒麟舟上,她却是在飞鸟舟上。当日十舟竞渡,她们那个船,尽是官家小姐,虽有武艺,不过花拳绣腿,怎可争得这个第一?我们自然不放在心上。啊,对啦,我们那舟的领头人物,正是当今的指挥使陈守度。
  
  谁知舟行不过一半水途,这花船竟然超出了我们半个船身的距离。守度公如今沉稳有度,当日也是个性急如火的青年,他手底拿了飞镖,就想偷偷凿沉了那花船。谁知飞镖甫出,那为首的红衣小娘子已经接下了,反手一发,我们的木舟可就糟了殃啦。”
  
  天馨遥想那时情景,却怎么也想象不出当年母亲的风采。只觉得那位慈爱温柔,一心向佛的深宫妇人,跟这个飞扬跳脱的青春少女,根本不是一个人。
  
  只听黎佛金道:“接下来呢?”

☆、落拓谁惜江湖老

  黎峥道:“后来,那花船夺了魁,我们的龙舟虽没倾覆,可也进了不少水,大家的鞋袜都湿透了。经了这件事,我便想法子认识了她。日日伴着她飞鹰走马,倒也欢喜,只是她那从兄,就是那陈守度,日日从中作梗。
  
  我父已向陈家提了亲,议了吉期。当日占城进犯,父亲与我皆在太尉陈嗣庆麾下,一路披靡,直至白藤江,南蛮子设了木栅,又据天险,我与父亲,奉命充了先锋,分作两路,我从桥上冲锋,父亲驾了快船,指挥江上楼船掩杀。
  
  谁知对方强弩猛射,又纵火烧桥。其时木桥是从中间早已裂开,对方纷纷放了火箭,后方并无援兵支援,死伤可谓惨烈。我当时从桥上掉落,顺流不知漂了多久。当时身负重伤,挣扎着卸去了盔甲后,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觉时,却身在白藤江南岸的渔村,原来是一户渔民收留了我。将养了大半月才好。这户居民止得夫妇两个,家有三子,皆已战死。他们见我服色,知我是安南人,却将我衣袍悄悄烧了,延医问药,端茶送水,倒比我的爹娘,还周到几分。
  
  我问他们,他们只说,自己儿子两个战死,一个被虏,不知生死。他们说,将心比心,我的父母,必定为我日日号泣忧心,所以只想医好了我――他们却不知道,我的父亲,江水中了流火箭,怕是凶多吉少。我战场厮杀,手下亡魂,怕有数千,如今之际。忽然觉得,也许这算是报应
  
  就这样我休憩了一月有余,伤势大好,于是拜辞了二老,扮做寻常商户,悄悄返了升龙。
  
  谁知到得家里,府第已经易主,看了告示才知,我父亲与我,阵前通敌,导致大败。合府连坐,早行了象踏之刑。我的未婚妻子-阿容,下个月要嫁给王太子。
  我心中愤懑,每日里想了千万法子,要打问原因,奈何人走茶凉,父亲旧日至交好友,不是闭门不见,就是劝我早早遁走,还有的甚至告了官。我每日东躲西藏,幸得父亲与天御寺竹叶长老交情深厚。他收留了我,化作个洒扫僧人,自己担了千难万险,终有一天,为我邀来了阿容相见。
  
  后来托庇着竹叶长老的协助,千辛万苦见了阿容,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陈家搞鬼。当日的血战,乃是南北交困,只将我父子二人,困在了江中和桥上,前有虎狼,后有冷箭。
  
  我父亲原本是安南武将第一人,经此一战,罪名上身,军权收回,还有我家亲军五千,俱做了江中亡魂,朝中除了我黎家这眼中钉,权势尽归陈家。好狠的算计!我离家合府几百口,止逃出了我和辅陈二人。阿容,也被陈家安排,嫁与皇太子李旵,也就是当今的安南国王。
  
  当日与阿容一见,少年荒唐,这才――有了你们。其后阿容生产,一胎双生,千难万难,将佛金偷偷抱了出来――因那国主已经有万千疑虑。今日你兄妹俩相见,更是意想不到之事,日后当互敬互爱,互相扶持。”
  
  这一篇话说完,黎峥连声咳嗽,琳琅不失时机地,给三人端了茶上来。天馨和佛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露出苦笑。
  
  那李天馨饮完了手中茶,忽然抬头问道:“那-那位黎叔叔,你怎知我父王并非我亲生父亲?”其时我看到黎峥样貌,心中早已信了六成,只是情感犹在挣扎。
  
  黎峥沉声道:“你父亲是否偶发狂疾?” 
  
  李天馨道:“这个恐怕朝臣皆知。”
  
  黎峥冷笑道:“你父亲当年,随高宗出行时,曾经有次落水,几近溺毙,从那时,他便落下了心理疾病,那个方面,自是…”
  
  李天馨道:“你怎生知道?”
  
  黎峥嘿嘿冷笑道:“当年高宗皇帝出奔时,我父亲正是随侍当今国主的侍卫,在水中找了他半夜,又怎会不知?那次事情,说是意外,却向有心之人的安排。这陈氏一族,正是在当时得了机会。”
  
  天馨对先祖皇帝的事情,只是模糊知道,当时高宗皇帝迫于升龙城内之乱,出奔至海边渔村,遇上了陈氏一族,为了借助其势力,不免百般迁就。
  
  陈氏一族富甲一方,众人来附,这才杀回京城,坐稳了龙椅。而陈嗣庆正是当此一役,掌握了军权,陈氏一族,日渐做大,尾大不掉。当朝国主,也是娶了陈氏女为妻,陈嗣庆亡故后,其从弟陈承主文,陈守度掌握军权,整个陈家,已经真正地大权在握,逐步有了功高震主的迹象。
  
  黎峥又道:“实话说罢,当今国王的狂疾,也与陈家不无关系。”
  
  李天馨讶然道:“难道,他们还敢对父皇做了别的什么手脚不成?”
  
  黎峥道:“如果不是你父王见机得早,只怕至今,早已无幸。”
  
  黎佛金讶然道:“这陈家忒也胆大包天,竟然连当朝国王也敢动手。”
  
  黎峥淡淡的看着他:“自古成王败寇,窃国者大有人在。大家各凭本事。当初太祖皇帝,不也是抢了丁家的江山?”
  
  李天馨默然不语,她一直以来的信仰,在这一刻渐渐动摇,对自己谆谆教诲,迫切希望自己接手江山,攘外安内的父王,竟然并非自己生父。而他自然知道这件事,却从不戳破,如果不是对妻子十分爱重,便是将她当作了自己真正的女儿。 
  
  她初初听得此消息,心中轰地一下,竟然觉得自己可以立刻逃走,远离庙堂之上;继而细细思想,又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对不起对自己百般爱宠的父王。又为自己转瞬就想做个逃兵的思想,暗暗鄙视了自己一会儿。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站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目光呆呆的,陷入了沉思中。
  
  她忽然有些同情父王,先祖利用陈家起兵,重夺王位,缺不料揖手迎狼,百年之后,尾大不掉,如今又对王位虎视眈眈,堪堪断送李氏江山。而自己父王,竟然落得,身患隐疾,被人下毒,连自己这唯一的继承人,也非自己所出。
  
  她想起自己母后,依了家族安排,嫁入寂寂深宫,平时见她与父王貌合神离,整日里只持斋礼佛,换做是自己,爱而不得,又亏欠了丈夫,除了这样,也并无别法可想。
  
  天馨隐约知道,多年以前,母后生下了自己,似不为太后所喜,百般刁难为难,逼得父王离宫避难,最终还是陈家一力护持,陈容这才登上了后位。
  
  可无论身为元妃,还是当朝王后,并不见母亲有何情绪波动,她只淡淡的,好似整个人,已经抽离了是非之外。如今想来,母亲生了二人后,定是对父王心怀歉疚,日日礼佛,事事恭顺。奈何陈家背景在后,又怎能让谭太后心安。后宫争斗,自古已然。母亲从一个青春少女,多年熬煮,终成面貌苍白的深宫妇人。
  
  思想半天,一时之间,也难做个决断。李天馨只对琳琅道:“好好在这里住下,有什么缺少的,我派人即刻送来。”
  
  黎峥道:“馨儿,我自知对你不住,十六年来,也未来看你一眼。”
  
  李天馨淡然道:“黎叔叔不用挂怀,这也是个人的缘法罢了。你当时和母亲也是出于无奈。父王对我,也无半分忽略之处。你只在这里静养。我改日来看你。”
  
  话到这里,忽地树上栖息的鸟儿,忒楞楞飞走了。黎佛金又凝神细听道:“十里外有铁蹄踏过。”
  
  李天馨道:“多半是找我。”
  
  黎佛金道:“那我送你回去。”
  
  说毕,他携了天馨,飞檐走壁的去了。刚刚回到内院,只听丁香的脚步声匆匆而近:“公主!”
  
  天馨强力压下刚才高低上下的不适感,淡然问:“什么事?”
  
  丁香道:“说是国王急召,车马都在外面备好了。”
  
  天馨一边应下,一边迅速换掉身上衣物,又着了一身骑装,发髻不动,丁香又在她赶往前门的路上给她递上了披风。原来安南所处虽然酷热,毕竟时过中元,此地又处城郊,人烟稀少,夜半奔马,怕会着凉伤风。她却不知,天馨早在外面溜了一圈,还没来得及和衾枕攀上交情,便又被国主以急务召见。
  
  天馨一马当先,后面扈从着二十名侍卫,急急朝城内奔去。她虽马术娴熟,却并无武艺防身,这二十名侍卫,也是随行保护的意思。却不料,她走得片刻,角房房顶贴附的一名黑衣人,也犹豫了一下,施展轻功,如烟似雾地追了上去。
  
  两拨人一前一后,不过二十步距离,众侍卫皆无察觉,唯有官道两边大树栖鸟,惊了夜梦,特愣愣飞走了。约莫顿饭工夫,到了城门,一名侍卫上前叫开了城门,守门兵卒,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待天馨一行入了城。城门将闭未闭之际,忽然一团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士卒揉揉眼睛,嘟嘟囔囔发着牢骚闭了城门。这灰影犹豫了一下,迅疾朝小巷遁去。

☆、长羁难当庙堂高

  天馨等人一路驶入宫门,下马直奔集贤殿而去。隔着殿外花树,但见烛光摇曳,声音嘈杂。显然十分热闹。
  
  国王见她来了,只说:“且看看这几本折子,看完了回话。”天馨上前接了折子,余光一瞥,但见朝中元老,陈氏众人,俱在殿内。
  
  她草草一看,只见第一篇,就是《讨女主檄》内容大约是,观夫天下,乾坤之分,自古之理也,今国主昏谙,不取兼听之明,而取惛惛之言,竟取女子为主,乱世之象也。必不能坐视不理,任天下大乱,故而联合阮嫩,共讨逆贼,以清君侧,正乾纲,挽黎民于水火,救大厦于将倾。联合署名为:阮嫩 段尚。
  第二封乃是占城国主的贺信,寒暄之后,邀请天馨登基之后,择吉日会盟于白藤江畔。
  
  第三篇乃是封密信,占城间人告曰,近十日来,占城南北二部落联合,屯兵两万于白藤江南畔,似有北指之势。
  
  天馨粗粗看完,将书信奏折奉于书案之上。国主问道:“馨儿有何见解?”天馨不答,环视众人道:“诸位大人有何高见?”
  
  陈守度沉声道:“今盗贼并起,祸乱日滋,段尚据东,阮嫩据北;二者都为升龙心腹大患,今连年内乱,国力衰颓,若要用兵,断非三年五载可以了局。依臣愚见,可对二部各行册封,以明王太女懿德,且安远人之心。占城蛮獠之属,不足畏惧。臣愿带兵,二十日讨平,以占城贼寇之血,贺我女王之登位。”
  
  又有一老人,须发皆白,听得此言,颤颤巍巍上前道:“若听公之言,国将不国,如今事出之因,皆因我朝无男嗣即位,乱了纲常。十日前,升龙城南,河水赤红如血,万仞山佛印裂开三十丈有余-此不为乱世异象也?王太女若能逊位,改立宗室子,宣我安南国威,四方必然宾服。”这是阁老谭燮,谭太后之兄。太后一向与皇后不对付,看到天馨,横竖不顺,所以天馨听了,并不奇怪。这话语出自老人一口,听起来哆哆嗦嗦,却获得殿内处处应和之声。
  
  天馨道:“二位虽言之有礼,但天馨也有自己的一番看法。若德美则能抚远,周朝重礼,为何倾颓?如向叛贼服软,则会象大宋一般,步步败退。依我之见,三家如今举兵来犯,不过是趁着如今新旧交替,百废待兴,才兴起了为乱之心。只需破坏了阮段二人的联合,占城一向是我安南手下败将,必不敢妄动。”
  
  国王道:“依你之见,如何行事?”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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