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间飞行救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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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时间飞行救总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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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肯夫人,夫人,”厨师忍不住说,“我的确不是告状,夫人,可是小主人泰德又把街上的流浪儿带到这里来。” 
  林肯夫人转过身来,上下打量迈特身上破旧的衣服。迈特站起来,端着他的盘子,微微鞠躬:“非常感谢你这餐午饭,夫人。” 
  “妈妈,”泰德说,“迈特饿得不行了。你知道,爸爸和席沃德先生都告诉过我,给穷人东西吃是对的。” 
  林肯夫人发自内心地笑了。“这么好的心肠——和你爸爸一样。”她对迈特很文雅地点点头,“这孩子虽然穷,但举止不错。” 
  “是的妈妈,”泰德急切地说,“你知道他让我想起了谁?他使我想起了威— —” 
  迈特的目光从林肯夫人转到泰德,又从泰德转到林肯夫人,他惊诧于不知道是什么使泰德的话只讲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不过在泰德停下来之前,迈特已发觉林肯夫人故意回避,像是她早已知道儿子要说什么了。 
  迈特记起来了,林肯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叫威利,就在白宫去世的,死于伤寒,可能是饮用了华盛顿城不干净的水导致的。 
  玛丽·林肯紧闭嘴唇,快速地眨动着眼睛,好像是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去。她拍了拍迈特的肩膀:“厨师会给你弄一袋面包让你带走的。泰德,去把罗伯特的旧校服拿来给这小孩。你知道我放旧衣服的那个箱子,你经常在那儿乱翻的。” 
  泰德去找衣服,迈特又坐回到他那个小板凳上,吃完午餐。林肯夫人与厨师谈论着该在市场上买点什么,比如今天晚上拿什么做甜点心,好引起林肯先生的胃口。不大一会儿,泰德拿着一件夹克过来了,迈特穿上它,感谢不迭,可是他一想到自己本来有那么多衣服,家里厨房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他就感到自己像是卷入了一场欺诈。然而,他还是感到有些饿,而且,天像是要下雨了。 
  “林肯夫人,”她转身要离开房间时,迈特说,“我要告诉你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玛丽·林肯转回身来,她的裙子也跟着来了个大回旋。林肯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好像她极怕迈特将会说出的话。 
  迈特犹豫了,他已经感到了玛丽·林肯夫人内心的恐惧。如果把她丈夫可能会死去的事情告诉给这个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的女人的话,那是不是太残酷了点。他几乎能感到要是什么事情都不说,也就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不过他深吸了口气,猛然想到他这次来这儿的任务。“今天晚上请不要让总统到弗德剧院看戏。” 
  “妈妈!”泰德抓紧妈妈的手,“迈特梦到他们开枪把爸爸打死了!” 
  林肯夫人丰满的脸上急剧地颤动了一下,就好像那上面的肉马上就要掉下去似的。“不!”她大叫道,“住嘴!不!” 
  “我告诉过小主人泰德,夫人,”厨师插话道,“不要把这些人领进……” 
  “泰德讲的那些我没有说过,”迈特坚持道。不过他感到很难受,他真希望没说过任何事情。 
  林肯夫人把泰德朝自己拉紧了些,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迈特。“我们对你已经够仁慈了,可是你呢,却用恐怖和悲哀来折磨我们。看戏是林肯先生唯一的乐趣,战争使他变得多病和衰老,你是不是他的敌人派来的,为了夺取他唯一的乐趣和休息时间?” 
  “这——不是那么回事,”迈特结结巴巴,“我只是不想让总统……” 
  “不要说了!”林肯夫人闭起眼睛,两手贴紧梳得流光的两鬓,好像她正头痛着,“我不会再听你说什么了。”她把裙子一撩,转身把泰德拉出厨房。泰德在走的时候,身上配戴的剑与椅子腿碰得“咔啦咔啦”响。 
  厨师气恼地看了迈特一眼,迈特赶快从餐具室那儿出去了。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再与泰德的哥哥罗伯特·林肯见面了,看起来就是这样。这次任务失败了。 
  出了厨房,迈特庆幸自己带了件夹克出来。从温暖的厨房走到外面,一下子感到冷了许多,这不,天上的云又低又暗。迈特在花园里站了一会儿,又想起了玛丽 ·林肯那阴郁的眼神,似乎她已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就是不肯承认。 
  但这件事绝不能让它发生!迈特、艾密丽和约纳森会去制止它,不管怎么样。 
  现在,迈特急着要与艾密丽和约纳森会面,看他们的运气是不是好些。刚才迈特在厨房里已经注意到墙上的钟快到三点钟了,可是三个小孩约会的时间正好在三点钟,得顺着一条河朝下游走,一直走到华盛顿纪念碑。 
  迈特不知道到底得多长时间才能走到那儿——不过最好要快点。他当然不想与他们错过时间,走散了,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坐时间飞船回到1775年的美国革命,结果他们走散了,迈特担心得都快支撑不住了,他怕艾密丽和约纳森会死在那儿。 
  为了辨认一下方向,迈特走到白宫后门,这后门和前门一样,大有皇宫的气派。他登上宽阔的阶梯,站在门廊的柱子中间,从前面的树梢上望过去。他看到了一条运河,还看到了一长溜平地,除此之外,还有波托迈克河。 
  迈特皱起眉头。 纪念碑是在白宫和那条河之间,而且他还知道这纪念碑有500 英尺高,他还亲自爬到了顶端,那时候,他们全家在华盛顿观光。但如今朝那个方向看,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个粗塔。算了,先朝那条河走过去,然后再问问人。 
  走到白宫前面的人行道上,迈特加快了步伐。当经过国防部草坪上的火炮时,迈特想是不是停下来与约纳森会面。不——他不在跟前,约纳森也许和国防部长斯坦顿会谈得更好些,况且,也可能约纳森已经在纪念碑那儿等他呢。 
  迈特转了个弯,来到了第17大街。第17大街路面宽,两边绿树浓荫,迈特只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与运河交接处。 
  在看到河水之前,迈特已经闻到了运河的气味,简直像化粪池里的气味,甚至更糟糕,像是一条排污沟。 
  迈特用嘴巴出气,乜斜着这又黑又迟缓的河水。他使劲吞了口唾沫,感到有点恶心,难怪威利·林肯死于伤寒。迈特真希望艾密丽和约纳森记住了他的忠告,不要喝这里的水。 
  可是,华盛顿纪念碑到底在哪儿呢?迈特知道,1848年修建纪念碑的时候,曾经埋了一块奠基石——它一定是在这儿的一个什么地方。不过运河的这边,到处像公园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超过树高。运河的那边,也是一展平原,蒿草没进了沼泽,一直延伸到河里,看不到高一点的东西,除了他先前发现的那个粗塔。 
  他得找个人问问。走过运河桥,迈特刚一来到塔下面的牛圈棚舍旁,就感到了从那儿的一个谷仓飘过来的清新的气息,实际上,完全是因为刚才淹没在运河的恶臭当中,才有现在这种好的感觉,像是闻到了什么香味。 
  一个穿着浅蓝色制服的人,斜靠在栅栏上,正在与牧牛人谈话,他的一条腿磕碰着旁边的木桩,裤子上的黑色缀带来回摆动着。 
  “对不起先生,”迈特向这个士兵说,“我正在找华盛顿纪念碑,你能告诉我它在哪儿吗?” 
  士兵和牧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都大笑起来。“我倒希望能告诉你更详细一点的东西,”士兵说。 
  迈特恍然大悟,抬头望着眼前高高的石塔。现在,他看到这石塔顶上有脚手架,不像他原来所知道的是一个白色的尖顶,然而它千真万确是华盛顿纪念碑,为纪念内战的日子而修。 




第八节 布斯先生的计划

  “那么说纪念碑还没有修好,”迈特说,眼睛仍然望着碑的上面,这让他生出一些烦恼。 
  “我想他们把钱都花在了买子弹和枪炮上了。”士兵对着纪念碑基座挥了一下手,“买大理石可不便宜。” 
  “况且,”牧牛人停了一下,喷了口烟,“为我们的国父修纪念碑有什么用,假如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到底有无宁日。” 
  “对于这件事,我们都是随便聊聊,”士兵说,“国家刚刚走上发展之路,可是南部邦联军队,就在我们的眼前毁坏了一切——就在眼前。” 
  “你的意思是,盖兑斯堡战役?”迈特问。 
  “对,就是盖兑斯堡。”士兵忧郁地点点头, 
  “我没有参加盖兑斯堡战役,不过我听说过。” 
  “假如你参加了盖兑斯堡战役,”牧牛人说,“你可能还在那儿——是在地下。” 
  这个笑话让迈特听起来伤心,可是那两个男人却都笑起来了。“是的,先生,” 士兵继续说,“有两万人死在盖兑斯堡。看,就像我在弗特·斯蒂文斯战役丢了一条腿——他抬起他的假木腿——要是在盖兑斯堡,我想我的命也丢在那里了。” 
  “弗特·斯蒂文斯?”迈特问,“在什么地方?”关于美国内战,迈特知道很多,可是他从没有听到过这次战役。 
  “就在眼前,”牧牛人说,“去年七月,就在那面山坡上。”他从面对河面的方向转过身来,指着城市以远的地方。 
  迈特望着远处的山丘,那儿是农田和小片的丛林。南部邦联军队曾到这儿占领了华盛顿城。迈特能够想象到那隆隆的炮声和那农舍燃烧时的烟柱——离美国首都只有几里地远。 
  士兵很高兴有一个听众,战争故事一个接着一个讲。迈特干脆爬到栅栏上,坐着听。比如有一个有趣的故事,是讲士兵的同伴怎样为他们吃的腐肉举行葬礼。有一个可怕的故事,是讲一次战役中的杀戮情景。还有一个悲伤的故事,是讲士兵们发现他们的同胞,穿着南部邦联的灰色制服,在战场上穿行。 
  后来,迈特的目光从士兵身上转移到运河桥上。约纳森和艾密丽还是没出现。出了什么问题?“对不起,先生,”他问士兵,“现在什么时间?” 
  “现在是找地方躲雨的时候,”牧牛人说。说话间一阵冷风吹来。“天气又变了。” 
  士兵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带链的怀表:“一闲聊这就到了五点差一刻。” 
  谢过士兵,迈特折回运河。当然,艾密丽和约纳森没有来,有几种可能。也许他们没有看到华盛顿纪念碑,就猜测一定是迈特弄错了1865年华盛顿纪念碑所在的位置,也可能是他俩为他们的任务所缠,不愿中途罢休。 
  也有其他可能性,但这些可能性都让迈特烦躁不安。他记得在一本书里读到,国防部长斯坦顿脾气很坏,只要他对谁稍有怀疑,就会把他扔到监狱里。要是斯坦顿也对约纳森产生怀疑,会怎么样? 
  迈特走到运河桥中间时,他想到了艾密丽,一种更坏的可能性使他打了个寒战。他最后一次见妹妹是在弗德剧院门前分手时。当时,迈特站在剧院对面的马路旁边,看到一个长着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留着小胡子、穿着讲究的年轻男士,正帮艾密丽上台阶。就在这同时,迈特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家伙。现在他担心,这个似曾相识的家伙就是凶手约翰·韦尔克斯·布斯。 
  要是布斯发现艾密丽知道他的阴谋并且还准备制止他,会怎么样?艾密丽一时昏了头,会什么都讲出来的。迈特一想到这些,喉咙里就像卡了鱼刺一样难受。 
  现在,迈特加快了步伐,朝弗德剧院方向走去,他要到那儿看看艾密丽怎么样。迈特没有走第17大街,他估计顺着运河到第15大街,然后再到宾夕法尼亚大街会更快点。到宾夕法尼亚,迈特就会想起去剧院的路。艾密丽应该还在那里,约纳森也应该在那儿,因为按道理说,弗德剧院是一个最有可能会面的地方,除了华盛顿纪念碑。 
  刚走到第15大街,迈特很快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贫民窟之中。这里到处都是用油布搭起来的简陋小屋,穿着破烂的黑人小孩,站在门口看稀奇一样盯着迈特看。迈特心里受到了不小的震动,想,即使穿上哈克·芬的衣服,他的鞋子他的夹克,在这个贫民窟里都显得无比排场。 
  就在这个贫民窟里,一场庆祝活动正在举行。街道中间燃起了熊熊大火,斑卓琴在洗衣盆一样大小的皮鼓和击节器的伴奏下,奏出了激扬的乐调。欢乐的人群围着篝火又是跳舞又是鼓掌,唱了一首又一首歌曲。每次到了合唱曲的时候,他们都指向站在乐师旁边的黑人士兵,士兵骄傲地一笑。“约书亚勇往耶利哥之战,”他们唱道,“大墙轰然倒塌!” 
  迈特沉浸于这种欢乐气氛中。对于这些人来说,战争的胜利有着特殊的意义,远胜于美国作为一个国家能否存在下去(实际上,他们连这里的公民都不是)。战争对他们来说是关系着他们做奴隶还是做自由人。 
  迈特也参与到了这种欢乐气氛中。他也跟着鼓掌击节,跳哇唱呀,乐而忘己。后来,他朝篝火和人群外面一望,突然发现,天已经黑了。呀!他必须赶到剧院,找到约纳森和艾密丽。 
  来到宾夕法尼亚大街,迈特匆匆经过宾馆、酒店和报馆。这里也正在举行庆祝活动。夜色渐渐变浓,庆典的蜡烛在楼上每一层的窗户里闪闪烁烁,激越的歌声仍不断从酒店传来。“光荣,光荣,赫利路亚(赞美神)!”这是迈特听起来非常熟悉的一首合唱曲。 
  回到今天早上三个小孩降落的第十大街时,迈特打算穿过大街到对面的弗德剧院,正在这时,从剧院中间拱廊处走出一帮人来,其中一个人显得特别突出,就像一个雄孔雀立于一群鸽子中间。 
  就是他,迈特想。约翰·韦尔克斯·布斯!穿一身时髦的黑色外衣,手执马鞭,领着一群人下台阶。和他走在一起的人,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像是做体力活的人,也可能是混混儿。 
  布斯还在到处走动,这可不是好消息,看样子艾密丽的计划根本就没有起作用;约纳森的第二步计划,说服国防部长来抓布斯也没有成功。 
  必须有人来监视布斯,并且找机会制止他。就算是今天晚上约纳森和迈特的努力能阻止林肯去弗德剧院,但这并不能根本摆脱危险,就算是迈特、艾密丽还有约纳森阻止了谋杀林肯的阴谋,可是到明天,到下星期,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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