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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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阴倌-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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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天井时,突然起风了,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笑,是那种很阴的笑。
    风刮在我后背凉飕飕的,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脖子上蠕动着,又凉又滑。我还以为是田甜在恶作剧,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披散的头发遮挡着脸,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呜呜……
    穿过天井,我刚要进屋,发现大狼狗黑虎正窝在墙角,浑身的毛发倒立,冲着我呲牙咧嘴,弓着背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它看起来像是要冲过来,却又很害怕,紧贴着墙壁,不住的发抖,
    我就有些奇怪了,这黑虎可是我爸警队里的“老英雄”了,尖牙利爪,力大惊人,最凶狠的贼人见到它都发憷。
    只是因为犬龄大了,这才“退休”,被我爸领养到家里了,它可是三号胡同的犬王,也不知道咋了,吓成了这副死德性。
    我因为急着想跟田甜好,懒的理会这畜生,抱着她一脚踢开房门,兴奋的冲了进去。
    一进去,田甜就恢复了神采,翻身骑在我身上,异样的热烈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本来兴致还挺高,刚准备好好的发挥一下,共度良宵,不料她嘴里传来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熏的我差点没给吐了。
    我连忙躲闪着,想要推开她,哪曾想这娘们力气大的惊人,死死的压着我,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挣脱不得,只能无奈的扭动头,逃避她血腥的红唇。
    她冰冷的手掐着我的下巴,狂野的再次找准我的嘴唇,激吻了起来。
    一股腥腥的冰溜子液体沿着她的舌头度入,咕噜咕噜的流进我的喉咙,我感觉就像是在吸食着血水一般。我汗,这哪是嘴,分明就是个血窟窿嘛,要说是口水,这也太疯狂了吧。
    更奇怪的是,我体内有一股热气沿着小腹卡在喉咙处,憋屈的厉害,好不难受。
    冰凉的血水流到我的胃里,酸水跟喷泉似的,直冲到了我的嗓子眼,张嘴就要吐。
    我总不能吐在她嘴里吧,那也太丢人了,想到这,我随手抓起枕头,照着她的头推了下去。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从我身上退开,我一看到她嘴角全是血,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往里面的洗手间冲了过去。
    哇,进了洗手间,我大吐特吐起来,一想到田甜往我嘴里输送那冰溜的血水,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
    我留意过,她手上拿的包是lv的,而且身上钱现金也不少,不是富婆也是千金,咋就这么不注意形象呢,口这么臭烘烘的,搞的老子一点心情都没了。
    刷了几遍牙,我这才慢悠悠的回到房间。
    “沈浩,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今晚咱们……”她轻轻的搂着我的腰,温柔问我。
    我一听到她甜酥酥的声音,气也消了大半,就指着她的嘴说,“宝贝,要不你去刷牙吧。”
    她并不介意我叫宝贝,从她的表现我就知道,她不像是来征婚,更像是与我来发展地下关系的。
    这种女人,我不是第一次遇到。多半为那些老头子的小三,享受着老男人的金钱,同时,私下发展关系,满足生理需要。
    田甜有钱,又这么疯狂,我猜八成可能是某个那方面功能不行的老家伙的小三,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饥渴。
    她微微错愕了一下,歉然说,“你也知道做晚间栏目的,黑白颠倒,难免上火,口腔溃疡出血。”
    我一想也是,刚想说今晚那就算了吧。咋一看,这娘们随着刚刚的一阵疯狂,衣衫凌乱,露出了大半白白嫩嫩的肌肤,光泽、嫩滑,充满了诱惑,瞬间我的感觉又来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不想在第一次约会的女人面前表现的这么丢人。再说了,啥都没发生,也不像我的风格啊。
    “咳咳,甜甜,要不咱们直奔主题吧。”我说。
    她说,“好啊,不过我不喜欢床上有东西,影响质量。”
    我心想了,还他妈质量,这**果然是个老手。我搂起床上的被子,扔到了地板上,只留下了一个枕头。
    好了么?我边脱边问,还有枕头,她说。
    服你了,我抓起枕头也扔了下去,这枕头心是用陈年的糯米,在九月九重阳节那天晒干,混合着茱萸草,也就是重阳草做成的,三号胡同家家户户用的都是这种枕头。
    很快我俩赤诚相见,互相热了身,就要直奔主题。
    砰砰!
    门外传来两声巨响,黑虎发疯似的嚎叫了起来,猛烈的撞击着我的房门。
    “草!你先摸着过过瘾,我去收拾这畜生。”我心里那个火啊,光着腚跳下了床,心里想着,明儿非得把这畜生宰了打牙祭不可,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哎呀,人家正在兴头上,别理它,快点嘛,田甜拉着我,媚眼如丝,骚的厉害。
    砰砰,在黑虎猛烈的撞击下,整个老房子都像是颤动了起来。
    今天不收拾这畜生,它非得拆了这房子不可,我更担心的是,黑虎惊醒了老头子,那我明天还不得找揍。
    我拉开门,黑虎的狗眼血红,仿若快要爆裂。它的额头上撞的全是血,弄的整张狗脸狰狞无比。
    这畜生警惕的往屋里瞅了一眼,突然咬住我的小腿就往外拖,锋利的牙齿生生卡入我小腿肌肉里,死命拽,边拽嘴里还发出咆哮声。
    我有些懵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这畜生拽了个底朝天,麻溜的拖到了天井里面。
    我忍着疼痛,捂着嘴,生怕惊醒了我爸妈,同时死命的用另一条腿踹它。
    奈何这畜生已经疯了,任凭我怎么踢打死活不松口,一直把我拖到了青石槛旁才松口。
    “死黑虎,明天有你好看的。”我一摸小腿,呼啦啦的全是血,蛋子也被挂掉了一块皮,火辣辣的疼。
    今天真他妈走背字,咋跟血就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快要郁闷死。

第三章 黑糯米
    黑虎并没有走开,而是趴在我腿边,呜咽着伸出舌头舔我腿上的血水,血红的眼睛却是警惕的望着我的屋子。
    我一看这家伙呜咽的可怜劲,心又有些软了。当然,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我也没力气收拾它了。
    黑虎,你不会是妒忌我找了个漂亮妞吧,我自嘲的扶着青石槛,站了起来。刚要走,黑虎又开始咆哮起来,一副要咬我的架势。
    我真想弄死它,但又没这个胆。
    我寻思着怎么才能支开这大狼狗,我现在腿被废了,就是没受伤,想收拾发疯的黑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田甜还在屋里等我呢,搞不了,我也不能晾着她啊,不然以后想细水长流就难了。
    正琢磨着,田甜穿着我的白衬衣,慢慢的走了过来。
    黑虎猛的窜了起来,毛发倒立,就要弹出去。田甜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黑虎乖,一边眯着去。”
    黑虎顿时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怪叫一声,钻到了天井的角落,躲了起来。
    “我草,这畜生还真是看到美女就成了软蛋,田甜比我这个主子还好使唤了。”我暗骂了一句。
    田甜低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小腿,扶着我回到屋里,灯光下,我的腿血淋淋的,皮肉被裂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疼。
    “田甜,今晚咱俩是真没戏了。”我一摸蛋子,也是一手的血,掉了老大块皮,这回可是真几把蛋疼了,哪里还有丝毫雄风。
    她并没有生气,语气、神情无比的温柔,在我的抽屉里翻出了云南白药与药胶,小心、仔细的给我上药、粘贴。
    看着这么一个有钱而又漂亮的大美女,温柔的趴在我的身上给我包扎,我心中很是温暖,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抱住她。
    给我处理完伤口,她穿上了白裙,安静的坐在床边,指着墙上的照片,问:“沈浩,这墙上的男孩是你吗?”
    我点了点头,“嗯,那是我高三时候的照片。”
    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叹息说:“沈浩,对不起。”
    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这田甜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前面在床上风骚的厉害,这会儿又温柔、伤感,真莫名其妙。
    我就说,“都怪这只死狗,不然今晚晚上,肯定咱俩能成,要不这样,你告诉你在哪上班,等我腿好了,我再约你。”
    她突然用力的抱着我,手指不断的在我脖子上摩擦着,就像是想把我的皮给抹掉,擦的我脖子上一阵生疼。
    “沈浩,我不知道是你,真,真对不起,我错了。”她凑在我的耳边,喃喃的说一些糊涂话。
    我想她肯定是被荷尔蒙冲昏脑了,要不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四点多了,我就轻轻的推开田甜,一看这丫头,早已经哭的泪流满面,脸上的妆都花了大半,露出了惨白的皮肤。
    我这人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她一哭,我隐约就有些心酸。
    我琢磨着,田甜也太够情义了吧,就算是今晚好不了,来日方长啊,没必要因为这个哭成这样吧。
    我真想奋起安慰她,但没办法,蛋子疼的刚刚的,小弟实在无力啊!
    片刻后,她擦掉眼泪,说:“沈浩,你送我回去吧。”
    我这时候也没了兴致,又怕再闹下去惊动我爸妈,就点头说好吧。
    她搀扶着我,到了青石槛,借着我手上的力跨过了过堂。
    我一直把她送到了胡同口,田甜说,沈浩,你回去吧……
    说到这,她欲言又止,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搞的我特么伤感起来了。
    我说,我陪你打了车再走。她很倔强,非得要走回去,我这时候腿疼的厉害,也就没再坚持了。目送她慢慢的离去,夜风中她挺翘的背影,很是凄楚。我想到她惨白的脸,心里有种淡淡的悲意。
    或许,她过的也并不好,这年头有钱未必就幸福。
    “田甜,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上班,我好去找你啊。”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的喊到。
    她停住了脚步,驻立了几秒,回头冲我笑道:“老广播大楼南院!”然后,挥手向我告别。
    我瘸着腿回到老屋,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田甜一走,我顿觉空旷、寂寞。
    草,有点出息好吗,不就是个炮友吗,还真当自己媳妇了?我在脸上扇了一巴掌,暗骂自己。
    不过晚上这么一整,我却是没了睡意,拾起地上的被子与枕头,刚躺上,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特别的奇怪,是从枕头上传来的,我记得我用糯米枕头在田甜头上砸了一下,当时她差点没掐死我。
    枕头上留下了一排黑色的印子,那种怪味夹杂在田甜身上的香水味中。前面太兴奋了,我没闻出来,现在一闻,我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妈的,不会是枕头发霉了吧?反正没睡意了,我爬起来,拉开枕头拉链,倒出了枕芯中的糯米与茱萸粉。
    果然,糯米全都发黑了,散发着腐臭的黑气。
    我就纳闷了,昨天还睡的好好的,今儿个怎么就霉烂了呢?
    我将发霉的糯米重新装入枕芯,扔进了天井里,明儿个让老妈重新再整一个得了。
    不经意间我的目光就落到了墙上的照片,田甜看了我照片后,突然变的温柔、伤感,难不成这丫头跟我是高中同学、校友?
    我高中那会儿就已经帅的无法无天,在学校还是篮球队队长,风云人物,她若是暗恋过我,很正常的事情。
    照片中,我浑身湿漉漉的,穿着裤衩站在江边,摆着剪刀手pose,笑容特傻叉。
    我记得当时是冬天,我做了一件很二的事情,二到我现在几乎都不愿意再回想。
    哇!我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犹如虫子在爬,只是短短几秒钟,我身上的热量像是瞬间被抽干,犹如跌入了冰窟。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板心,刺骨的冰寒,冷的我周身起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
    我裹在被子里,不停的打着摆子,牙关碰撞发出咔嘣的声音,操蛋的是,我呵出的气竟然是白色的。
    难道是刚刚光着身子在天井里着了凉?这种夜间凉最可怕了,老人家都叫鬼气。着了鬼气,就应该搓手,人的手心有虎口穴、曲阳穴,都是掌控身体阳气的重要穴位,刺激这些穴位,能增强人体的阳气。
    这也是为啥,手凉的人往往阴气重,手热的人阳火旺,田甜应该是阴气比较重,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比她手更凉的了,怪不得她脸色那么惨白。
    我暗骂自己犯贱,怎么又想这个女人了。搓了一会儿手,手心果然有了热气,裹在被子里闷了一身臭汗后,这才消了恶寒。
    到了快天亮时,我已经是疲惫不堪,迷迷糊糊睡着了。
    咚咚!“莫出息格,还不起床,吃早饭啦。”我妈在门外敲门叫喊。
    跟爸妈住在一起就是这点不好,每天一大早的,跟催命鬼似的,想睡个懒觉都难。
    到了院子里,我爸已经穿好了警服,阴沉着脸,坐在天井的石桌边抽烟,“沈浩,你跟老子说说,黑虎是咋回事?”
    我还没找这畜生算账呢,再加上被喊醒,憋着一肚子气,就说我咋知道,这狗大半夜的老发疯,我的腿都被咬断了。
    我爸火了,一拍桌子,指着我鼻子大骂了起来:“放屁,黑虎跟了老子十二年,比你都机敏,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疯,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带酒吧败类回来了?”
    黑虎曾经协助缉过毒,对k粉啥的比较敏感,在之前,还真有对我带回来的酒吧妹发飙。
    “我懒得跟你叽歪,不就是条疯狗吗?”
    “这狗为国家立过功,可你呢,人没人样,除了会泡吧、玩女人,丢老子的脸,你还会干嘛?整个三号胡同,谁不知道我沈中华,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我爸朝我吼道。
    “我看你就认这条狗当儿子算了。”我心中苦闷的厉害,头一次跟我爸顶嘴。
    我爸见我敢顶嘴,一甩腰间的皮带,照着我的脸劈头打了下来,格老子的,反了天了,抽不死你。
    我脸上狠狠的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捂着脸痛叫一声,猛的撞开我爸,一瘸一拐的冲出了门。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挺没用的,做啥事都不成,而且名声还坏,我爸说我给他丢人,却非冤枉我。
    傍晚的时候,瞎子带着拿着个破碗和刷子,牵着黑虎,在公园的角落找到了我。
    我草,死蛤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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