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林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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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林如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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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多是今年会试中选者,如今已是贡士,只待殿试之后区分甲第,便可正式踏入仕途了。殿试往往由皇帝亲自出题测试,按才能高低区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通称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一名通称传胪;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原来,会试每三年一次,由礼部主持,考试的地点便设在京城的礼部贡院。又因其是在春天举行,故又称春闱。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均可参加,考中者即为贡士。中了贡士,这些学子们也算是实现了多年鸿飞高举的抱负,从此平步青云的不在少数。

因此,此刻多数看来都是意气风发的,举动之间都带着一股子的傲慢劲儿。

突然一人指着窗边的一盆雏菊道:“不如我们就以此花为题,每人赋诗一首如何?”众人纷纷叫好,都说:“既如此,不如谨之兄先来一首吧!”

众人口中的谨之兄便是今年的会元,孙标,字谨之,乃是应天府人。虽不是官宦之家,但在当地也是望族。此人极好读书,从小便立志高远,誓要做那兼济天下之人。这孙标去年参加省里的乡试便高中了解元,这次礼部举行的会试,又是第一名的会元。因此在这些学子中颇有声望。

孙标闻言,倒谦逊了起来,无奈大家执意要他先赋,只得沉吟片刻,口占一绝:

阶兰凝暑露,黄花照晨光。

还持今岁色,复结万年芳。

众人听罢不由纷纷拍手叫道:“妙极妙极!谨之兄真是绝了,不愧是今年春闱的头名,我等自愧不如!”

林如海也暗暗点头,这首五绝文辞虽浅淡,但功力可见一斑,看来今年的会元还有点文墨。

孙标忙作揖不已:“哪里哪里,弟才疏学浅,倒让众同年见笑了!”

众人又是连称不敢,又都赋诗一首。林如海侧耳聆听,倒有几首不错的。只是还都不及先时那首,也就没了兴趣。正要起身离去,不料迎面走来一人。此人生的高大魁梧,神仪明秀,凤目剑眉。只见他着一长袍,腰间束着玉带,更显得英姿飒爽,自带一股凌厉的威势,令人不敢直视。

此人正是如今大晟王朝的君主萧哲麟。

他进了门便一眼黏在了窗边一个男子的身上,见那人今日竟是一副风流文士的打扮。轻袍缓带,玉冠束发,俊逸异常。腰间挂着玉佩,荷包等物,看起来神采奕奕、器宇轩昂。由于是坐在那里,银色的袍子勾勒出美好的褶皱,引人无限遐想。尤其是嘴角微勾的那一抹笑意,当真是摄人心魄!

萧哲麟不由看得痴了,怔怔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众人纷纷看向门边,小二被萧哲麟的威势所慑,讷讷的说不出话。林如海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发什么疯,不知道站在那很引人注目吗?

萧哲麟只是向着林如海露齿一笑,并未前进半分。

林如海暗自磨牙,无奈,只得把某人拉过来按到椅子上,也不言语,仍自顾自的吃茶。

萧哲麟不知如何又得罪了爱人,只得小心的陪着不是。

林如海在桌子下踢了萧哲麟一脚,悄声道:“别涎皮涎脸的,还不把你皇帝的架子摆出来!”说着往那些士子们那瞅了一眼,“看到那些人了吗?以后他们都是你的臣子,若今日丢了面子,往后可是找都找不回来的!”

萧哲麟无所谓的笑笑,面子什么的,他还真不在乎。再说,除了眼前这人,还有谁敢对他不恭?不过如海如此说,多少也是关心他嘛!萧哲麟不觉心中美滋滋的,还真端起了架子,也没再动手动脚的。倒让林如海满意不少,便指着刚刚作诗之人给他看,又把人夸奖了一番。

萧哲麟酸溜溜的说:“这么说你很满意他了?”

林如海尤不自觉,笑道:“文采倒是不错,人品也好。不过朝廷需要的是能办事的官员,若是空有才气而无才干也是枉然。文章写得再好又有何用?关键是能不能办实事。这人能否委以重任,还要考察一番才是。”

萧哲麟哼了一声道:“我看他那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没才干的,除了会作几首酸诗卖弄!”

林如海瞪了他一眼:“选拔官员又不是找役夫,管它能不能挑能不能提干嘛!”

萧哲麟被爱人数落几句,还是为另外一个男人,顿时委屈了。对那孙标也怨愤起来,暗暗决定到时候断不能点他进前二甲,直接指一个地方,远远的发配做县令去算了。

谁料刚把这些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林如海就发话了:“你不许针对他!”

萧哲麟顿时蔫了,有他这么苦逼的皇帝吗?看着爱人跟别人眉来眼去的还得装大度、毫不介意?

二人又做了一会儿,林如海把自己看重的几个人一一指给萧哲麟看。而对方也暂时拿出了皇帝的气度,把这些人一一品评了一番,倒和林如海英雄所见略同。又坐了会儿,也把人观察的差不多了,二人便起身离开。

而此刻的贾府则是另一番光景。

贾母吃了早饭就把王熙凤叫了来,说:“昨儿你家老爷和你叔叔去了林府,见了你妹妹了,这么小就没了母亲,身子又不好,好不可怜见的。回来跟我一说,我就哭了一大场,那是敏儿唯一的孩子啊,跟我的亲孙子是一般的,如何不让人伤心呢?”

贾母说着便滴下泪来,旁边的小丫头子忙递上锦帕,贾母接过在两眼上轻拭了一把,便道:“可怜我的敏儿啊,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呢,撇下我的玉儿孤苦伶仃的,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说着便又拭泪,语带哽咽:“我老早就想好了,你去趟林府,接了你这妹妹来,咱们一处也好亲近些。”

王熙凤笑道:“到底是老祖宗,想的竟比我们都周全呢?我这妹妹倒是个命苦的,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在家里也是孤苦伶仃的,接到我们府里有姐妹们作伴,又有老祖宗疼爱,相必林姑父也是愿意的。”

贾母笑道:“就是这个理儿,反正两府离得不远,来往也方便。好好准备些礼物,明儿你就去吧!”说到这里贾母顿了顿,道:“只记着一点,你林姑父如今位高权重,又深得圣上宠信,礼断不能备薄了的。”

王熙凤笑道:“老祖宗放心,我知道,这点小事我还是办得了的!”

贾母点点头:“嗯,我知道你是个有才干的,去准备吧!”

王熙凤便领命而去,自去让人拿库房钥匙,精心的挑了几件珍贵的器物。这边贾母终不放心,又让人送了几件体己东西来,一并作为贺礼。

正房大院里,贾母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小丫头子坐在脚踏上,拿着美人腿为其捶腿。鸳鸯则跪坐在榻上,为贾母轻揉着太阳穴。一时鸳鸯问:“老太太那几样东西您平常摆都不舍得摆一下,怎么一下子全送出去了?”

贾母眯缝着眼,半天方道:“饶是这样,我还觉得薄了呢?”林如海如今职高权重,又掌管着吏部。吏部一向为六部之首,有任命四品以下官员的权利,多少人就是想送礼还没有门路呢?他就是怕林如海看不上这点东西啊,若是能把黛玉接来才保险。

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虽袭了爵,可却一味玩乐,不务正业,过着锦衣纨袴、纸醉金迷的生活,是指望不上了。二儿子倒是个好的,可是在工部数年仍是个员外郎之职,从六品上,也只比一般平头百姓强点罢了。仗着国公府的架子,才不被人耻笑了去。

这些年她一直为此事忧心,原还想指着元春在宫里能给家里挣些体面,不想前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竟被圣上逐出了皇宫。问她缘故也不肯说,只是哭哭哭,哭的人心烦意乱的。亏自己当初花了那么多心血调教她,没想到进宫没几年就得罪了贵人。被逐出皇宫的宫女,连普通人家的女儿都不如,真是白费一番功夫了。

这下好了,若能得林如海提拔一下,真能平步青云也尤未可知啊!

鸳鸯跟在贾母身边多年,又岂会不明白她打什么主意,只是她料定是不能实言的,便笑道:“早就听老一辈的人说,老太太一向最疼姑太太了,今日见了,果然如此,林姑娘以后也是个有福的。”

贾母听了嘴角早挂上了笑意,只是眼仍是半闭着,拍了拍鸳鸯的手说:“怨不得我疼你,还是你这丫头知我的心……”

☆、10思量

第二日,王熙凤一大早就带了迎春姐妹出门。她如此作为也是有原因的,想着小孩子总有些共同语言,要真是玩到了一处,再提出接黛玉进贾府的话,成算也更大点。一行车马浩浩荡荡的到了林府门前,王熙凤命人投了拜帖,便扶着小丫头的手下了车。后头车上的迎春姐妹也都下了车,在丫鬟们的簇拥下走到凤姐身边。

却说门童见了贾府众人的排场就暗暗注目了,待接了拜帖,晓得是亲戚家的人,便不敢怠慢,忙向里头回去。恰逢林如海在衙署公干,还未回府。管事的婆子料着既是女眷,也不妨事,便进来回黛玉:“姑娘,舅老爷家来人了!”

彼时林黛玉正和几个小丫头解九连环玩呢,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不是前几日才来过吗?这会子爹爹又不在,如何又来?”

那婆子笑道:“这次来的是女眷,说是姑娘的嫂子带着几个姐妹来瞧瞧姑娘!”

“那就请进厅里来吧,记得奉上好茶!”林黛玉手中的扔了九连环,一面吩咐,一面暗自思量。荣国府里有两位嫂子,一个是二舅舅家的珠大嫂子,一个是大舅舅的琏二嫂子。以前常听母亲说珠大嫂子是个心如槁灰,只知教养儿子,并不管事的。再说又是个寡妇,怕是不便出门。倒是琏二嫂子精明强干、八面玲珑,便是个男人也万不及一的。因此暗自揣测,这次来的该是这琏二嫂子才是。

想着林黛玉便换了衣服,往厅房而去。小丫鬟打起帘子,林黛玉抬脚进入,便见一个珠光宝气、满身绫罗、彩袖辉煌的年轻丽人带着三个小姑娘坐着玩笑,便知就是琏二嫂子了。黛玉正要行礼,就见那人忙迎了过来,未语先大笑,口内“啧啧”不已。

那王熙凤拉着林黛玉细细打量了一回,便笑道:“我这妹妹果然不凡,难怪老祖宗整日口里心里念叨不已呢?天下竟有这般标致的人,今儿我算是见识了!跟妹妹一比,我们这些人真是提鞋也不配了!”说着便又笑了起来,在旁侍立的小丫头们也都忍俊不禁的。

林黛玉听她这话虽说的粗俗,倒也有趣儿,便掩嘴笑道:“嫂子过奖了,黛玉受之有愧,我一见嫂子才称奇呢?”

王熙凤摆摆手说:“还是我这妹妹会说话。”便又指迎春姐妹给林黛玉看,众人都一一厮认,见了礼,便坐在一处闲话。王熙凤明里暗里都夸自己家好,又屡次强调妹妹众多,一处热闹玩笑什么的。迎春姊妹都是贾母在家里提点好的,也都附和着王熙凤。

听了片刻,林黛玉就觉出些味道来了,只是王熙凤不明说,她也便只当听不懂。

王熙凤惯是个机关算尽的主儿,向来眉头一皱便是一个主意。见迂回之术无用,便索性直言:“老太太可是想妹妹的紧,整日挂在嘴边的,不止我们看着吃味,连宝玉都不高兴了呢?我整日都在想妹妹到底是怎个标致的人呢,今日才算开了眼!算起来老太太还没见过呢,不如妹妹到我们府里住几日如何?”

林黛玉知道她口中的宝玉便是二舅舅家那个衔玉而生的表哥,母亲常道这表哥乃是外祖母的命根子。常人提到也是夸得什么似的,只是她却不喜。堂堂大好男儿不思读书报国、建功立业,整日只在内帏厮混,能有什么出息?而且年纪也都不小了,兄弟姐妹们还老在一处,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想到这,林黛玉便道:“这事我做不得主,得问过家父才行!”

王熙凤刚要再劝,转念一想,若黛玉真不愿,便是说的再多也无用。况人家说的有情有理,虽是外祖母,终越不过父亲去。人家要回父亲也在情理之中,便也撇过此事不提。只捡些京中近来有趣的事说给黛玉听,一时气氛倒也和谐。

王熙凤又在林府坐了一会儿,让人送上贺礼,便要告辞。黛玉见贺礼贵重,原要不收的,可王熙凤执意不肯。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又怎是王熙凤那般八面玲珑、久经世事之人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就被她说的晕头转向,无法,只得收下,暗道回头等爹爹定夺吧。黛玉又带人送出了仪门,又吩咐几个婆子送到府外才罢。

林如海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原本府衙散值也就是酉初时分(约下午五点),奈何皇帝又把他叫去议事,议毕仍不肯放他回来,竟是蹉跎了一个时辰有余。

忆起皇帝的无赖行为,林如海恨恨的握紧拳头,下次就是抗旨也断不能去了。林如海边想边往黛玉的小院走去,穿过院门,示意丫鬟不要惊动黛玉,便自己掀帘子进去了。却见黛玉正坐在案边,双手托腮,皱眉沉思呢?林如海见此,不由一乐,笑道:“玉儿想什么呢?”

林黛玉惊诧的“咦”了一声,不由喜上眉梢,笑道:“爹爹今儿怎么回来晚了,我都等了半天了,正有事要问爹爹呢?”

林如海一怔,忆起宫中的事,差点把刚吃下的半口茶喷了出来,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道:“府衙有些急事,多耽误了会儿。玉儿有什么要问的,尽可直言,爹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

林黛玉到底年幼,天性烂漫,也没觉出自家爹爹的不对,便一五一十的把王熙凤及贾氏姐们拜访的事说了。

林如海听罢不由皱眉,哼,说倒是说的漂亮,比菩萨还慈悲些,背地里却比蛇蝎都毒!上一世女儿受的苦,他至今想来还痛彻心扉。现在又要接女儿过去,他林如海还没有糊涂到这个份儿上,当真以为他们真心实意!也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罢了,还不是看上了他手中的权势!

“玉儿可想去?”林如海问得虽平淡,心里却有着隐隐的忐忑,万一女儿真想去,他该如何?

林黛玉蓦地睁大了眼,幽深澄澈的眸子泛起水光,坚定的摇摇头:“我有爹爹,有自己的家,岂有不呆在自己家,反去别人家的理儿?”说着便拉拉林如海的袖子,带了几分撒娇的口吻:“反正女儿是不去的!”

林如海一怔,继而大喜,一把抱起黛玉,连道了几声“好”,真不愧是他的女儿,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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