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捕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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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书-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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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员家里的大公子,如今咱们家小门小户的,能谋上这个差事也是托我兄弟和大妹妹的福,你叫我找那些混账小厮儿算账去?只怕还不曾近身,就给人家豪奴活活打死了呢。”
那水氏听见丈夫不肯出头,因委委屈屈说道:“咱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若是你不敢出头也罢了,就把孩子接回来怎的,又不是卖身到宫里头去当奴才的,要我说,左右家里的房屋地契都还在,京城又不是那么好混的,咱们还回乡下种田,平平安安的比什么不强。”
水氏这话虽然有些对丈夫负气,倒叫姒飞天脸上有些下不来的,又不知如何答话,面上就先绯红了,金乔觉见了,因冷笑一声道:
“大哥是个省事的,兄弟还在年轻气盛,如今孩儿给人平白欺负了,我却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说着,因来在志新身边问道:“好孩子,你对我说,是谁无故欺负你们两个,为父自有办法为你们讨回公道来。”
志新见爹爹给自己撑腰,少年心性儿也不十分害怕,因说道:“是襄阳郡王之子。”金乔觉闻言冷笑一声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他,这人原是个势利小人,朝廷之上也是欺软怕硬随风倒的主儿,谁知却养了个敢叫板的好儿子,明儿朝堂之上,我问他几句话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比亲爹还亲的节奏~

☆、第百五十四回

姒飞天见金乔觉说了狠话;连忙推他道:“你这是何苦来呢;小孩子家家的有了什么口角,不过三天两早晨的,依旧玩儿在一处去也是有的,如今你当个正经事去找人家大人,又是在朝廷里,倒是叫人家笑话咱们。”
金乔觉闻言笑道:“我理会得;不过嘱咐他两句,叫他好生管教孩子罢了。”飞天听了这话;依旧不甚放心,只是如今在姐姐家中;又不好多说,只得问两个孩子道:
“这也罢了,今儿难得来家,宫里的吃食虽好,到底比不上家里吃的应食,你们两个想什么吃的,只管对我说。”
志新因笑道:“宫里吃的倒好,就是口味太高贵了,喂鸟儿似的,我们正在发身时候,吃这个怎么够用,怨不得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弟,一个一个生得芦柴棒儿似的,被我一推一个跟头。”
说的大人们都笑了,志新和白羽都说想吃飞天做的汤羹,飞天听了无法,只得亲自下厨调理,一时吃毕了晚饭,又恰逢酆玉材从外头拜访朋友回来,见了志新他们回来,欢喜得不得了,因要晚间带着小弟兄两个睡。
飞天原本舍不得,想要自己带着孩子睡一夜的,转念一想今儿金乔觉说了那样的狠话,自己晚间还要劝一劝他才是,因答应了酆玉材所说,两个孩子好几日没见到授业恩师了,也是想念得很,就往酆玉材客居的书房去闲谈。
飞天两口子好容易忙完了孩子的事,也该是安置的时候,因携手回在房中。打发了金乔觉梳洗已毕,自己也换了晚妆样式,夫妻携手登床。
姒飞天如今与金乔觉合卺也有一段日子,床笫之间渐渐放开了些,因主动缩进师兄怀里,闷闷说道:“今儿的事,你是说着玩儿的,还是当真的呢?”
金乔觉明知他要规劝自己切莫惹事,却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笑道:“你说床笫之间鞠躬尽瘁的事情么?你这小东西几时这般缠人来的?”
说的飞天红了脸道:“从小你只会欺负我,原想着大了,成婚之后也该安分些,谁知道还不如从前稳重了……”金乔觉笑道:“这是自然,原先你我没有名份,我哪儿敢这样说你,岂不成了泼皮破落户,叫你瞧不上么?如今你我既成夫妻,闺房私下说句悄悄话儿原不值什么。”
飞天点头道:“如今暂且不要玩笑,你方才说要去找那襄阳郡王理论,听来这人就是好大的名头呢,你当真能降得住他?”
金乔觉摇了摇头笑道:“你不是自小儿养在宫里的,不知道本朝规矩,这襄阳郡王原是先帝的堂侄,当今圣上,你那位兄弟的堂兄,也说不上是多么亲支近派的亲戚。
若是比起你和志新的血统来,离先帝还远着呢,如今虽然你没有明文封号,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你是当今太后嫡亲孩儿,就是襄阳郡王,每每在朝廷之上见了我,也都要客客气气的寒暄一番,此人谄媚功夫了得,只是朝政上面没有什么真知灼见,贯会见风使舵,不是什么好人。”
飞天听了这话方才稍微放心,低头想了一回,复又蹙眉说道:“听你这样一说,这人倒是个真小人,只是俗话都说这样的人是得罪不得的,再说如今他又没有对咱们家不力,不过是小孩子之间口舌之争,许是志新和白羽明儿就忘了,倒未必肯像咱们大人这样放在心上的。”
金乔觉摇了摇头道:“若只是咱们家的孩子吃亏了,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这样娇惯他,他们同学之间有了什么龃龉,自然是要靠他自己去摘开这个鱼头,大人总是从旁回护,对孩子也不好。
只是如今是人家白羽替志新受了这个罪,本来是应该战大哥前去讨个公道才是,只是方才你也听见了,战大哥就算身上有个一招半式的傍身,到底是平头百姓,那襄阳郡王在咱们眼里不算什么,放在市井之间,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你叫战大哥去找人家理论,岂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么。
所以今儿我那样说,有一半是想给孩子出头,另一半,也是不想叫他们夫妻两个为难的意思。”
飞天听了方才点点头道:“怨不得自小儿师父就说你人情世故上看的通透,叫你做首席大弟子呢,果然这样的事情上面就比我强些个,我只想着这不过是小孩子吵架,倒没想到那么深远去……”
金乔觉闻言,伸手在飞天的桃腮上捏了一把笑道:“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如何知道外头的买卖行市,只要好生在家将养身子,外面的事情有我呢。”
说的飞天觉得丈夫深可依赖,点头笑道:“既然恁的,我就一味在家里高乐,也乐得做个甩手的掌柜了。”说到此处,复又蹙起眉头。
金乔觉见了不解问道:“怎么,心里还有什么事不痛快么?”飞天摇了摇头,闷闷说道:“也没有什么,只是……”说到此处略一踌躇,“只是你说他们小孩子打架,为什么我娘只帮着外人,连自己的亲外孙也不帮衬呢……”
金乔觉听了笑道:“这个你还不明白么?就好比咱们家孩子跟别人打架,做大人的哪有上来就打人家孩子的,自然都是教训自己家的孩子,常言道当面训子,背后教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飞天听了这话方才豁然开朗了,一面又疑惑道:“这话哪里是什么常言道了?别人不说,我就没听说过……”
金乔觉笑道:“你隐居偏僻村落十来年,外头的混账话听的少一些也是有的,这话是说,当着外人的面,无论自家孩子对错,总要给人家的家大人留些脸面,所以叫做当面训子,也是光宗耀祖的意思。”
飞天听了点点头道:“这个我懂,那怎么又叫做背后教妻呢?”
金乔觉闻言笑道:“傻孩子,一般人家的妻房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便是有那样穿房过屋妻子不避的交情,就好比咱们家与战大哥他们家里一样,你见过谁家两口子吵架是当着外人的面的,难道不怕人家笑话不成?所以叫做背后教妻。”
飞天听了笑道:“这些说道还挺多的,往日我自己一个人养活志新的时候,再想不到还有这么些个家长里短的规矩,如今既然一家子过起来,也少不得要常向你请教请教了呢。”
金乔觉见飞天态度亲密,心中大喜,因搂了妻子在怀里笑道:“只要你肯学,我自然交给你,今儿才叫你知道什么叫做背后教妻呢。”说着,翻身将飞天的玉体压在身下,低低的声音道:
“四儿,今儿教你新花样儿。”
飞天听了这话,羞得桃腮尽染芳心玉碎,只因当年自己的功夫多半是师兄代替师父传授的,如今床笫之间,竟还有别样解释,一颗芳心登时扑扑乱跳起来,金乔觉见妻子含羞态度越发娇俏,因伸手取了床边烛台,吹熄了灯火,夫妻之间难免有那殢雨尤云之事,一宿晚景题过。
到了第二日早上,金乔觉早早起来,飞天昨夜与他有些放肆,此番情思昏昏,勉强睁眼道:“什么时辰了,怎么这样早就要起来呢,还没到上衙门的时候吧……”
金乔觉见他醒了,倒是十分歉意,在他眉心一吻道:“是我吵醒了你?”
飞天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习武之人,睡不踏实的,总有这样警醒的毛病儿,只是昨儿……”说到此处脸上一红,“昨儿睡的晚了些,难免困倦些,今儿就没早起,你有事?起来这么早,既然恁的,我起来给你做饭布菜。”说着,揽衣推枕就要起床。
金乔觉见妻子云鬓散漫娇喘吁吁,大有不胜之态,心中十分怜惜,连忙按住了他笑道:“你且别忙,今儿原说好了志新他们五更天就要进南书房念书的,所以我早些去上朝,顺便送送孩子,早一个时辰倒没什么,就在朝房里歇一会儿也很便宜。”
飞天听了慵懒一笑道:“难为你,我起来吧,也送一送他们。”金乔觉摇头道:“你就免了罢,省得孩子见了你又要撒娇的。”飞天听这话说的有理,只得复又躺下道:“既然恁的,你替我送送他,好生说他两句,千万可别再惹祸了才好。”
金乔觉答应着,自去梳洗穿戴,整了整衣冠出门去了,远远的瞧见前头书房里,弥琉璃早已打扮整整齐齐的,领着两个孩子正等着,志新兀自迷迷糊糊,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倒是白羽十分殷勤在一旁扶着他,轻轻捅了捅他道:“志新醒醒,在外头别睡吧,仔细夜风吹着了头疼。”
志新方才悠悠转醒,但见金乔觉走来,连忙规规矩矩站好,两个孩子请了安。琉璃因笑道:“大人的轿子在外头预备下了,小殿下和小少爷今儿还是坐车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句俗话,相信我0 0~

☆、第百五十五回

金乔觉摇了摇头;并不理会琉璃,转身对门房金福儿道:“去牵了我的马来;今儿我带着孩子骑马入宫!”
弥琉璃听了这话大惊;待要劝他时;金福儿早已牵了马过来;金乔觉腰身轻轻一纵;跃上马背;又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对那弥琉璃笑道:
“无妨,有我在孩子不会出事的。”说着,策马凌剑扬长而去,琉璃在后头追之不及,一跺脚道:“殿下招的这位姑爷怎么这样任性的!”说着施展轻功也追了上去。
那白羽原本胆小,如今给金乔觉抱在马背上,唬得直往大人怀里钻,倒是志新淘气好胜,此番觉得有趣儿,因笑道:“爹爹,再跑快一些。”
金乔觉闻言笑道:“这才是咱们家的好子弟。”说着,鞭鞭打马,风驰电掣一般往那皇城之中奔去。
一时间到了城墙外头,那小琴相公正奉命来接,远远的就瞧见金乔觉策马而来,心里不大乐意道,如今也是个一品大员,朝廷的封疆大吏,又是殿下的丈夫,怎么倒骑起马来了……
正想着,但见那金乔觉骑马冲将过来,也不知道悬崖勒马,眼看要往护栏里头冲,唬得小琴相公惊喝一声,对身后之人道:“快闪开!”
一面腰间提纵,施展轻功腾空而起,伸手抄住了金乔觉的马缰绳,膂力一掼,将那马匹活活的扯住了。
金乔觉却没想到着琴九相公看着身材娇小容貌可人,竟有这样膂力,因连忙稳住身形,抱着两个孩子跃下马来笑道:“九爷,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那琴九见他嬉皮笑脸的,娇斥一声道:“驸马爷,你也太肯胡闹了,皇城禁地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金乔觉闻言冷笑一声道:“这里容不得我放肆,倒容得下一个毛孩子欺负人么?”
琴九听了这话,知道金乔觉乃是为了志新和白羽呛声而来,不由摇头叹道:“驸马,难道太后娘娘疼爱小殿下的一片心意你竟不知道,自家孩子与别人家孩子起了龃龉,你该说谁,怎么反倒跟着小孩子家一起胡闹呢……”
金乔觉闻言蹙眉道:“娘娘在这件事上原没错办,下官也不敢恼她,我所恼者是那襄阳郡王纵子欺人不说,时候我们家孩子受了委屈,他竟不来陪个不是,没事人一般,今儿我只与他分辨分辨此事。九爷但可放心,不过朝房里见了,打个招呼,将话都说开了,叫他领着孩子到我府上,对内子陪个不是,也就了了这档子闲事吧。我一日公务也不少,倒没那个闲功夫儿只管替孩子出头。”
那琴九相公听了,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只是此番他是朝廷命官,送了孩子上学回来,自然是要到朝房等候上朝的,自己总不能撵他回去。想到此处只得叹道:“这也罢了,你要说自去说吧,只是千万别闹出事来才好,我只管在宫门处接送孩子的活儿,你们前朝的事情,我们翰林院也管不着。”
说着,搂了两个孩子在身旁,这样转身进宫,那金乔觉上前来拉了他的手臂笑道:“慢着。”话音未落,手上使力,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托,那小琴相公哎哟了一声,苦笑道:“当真瞒不过你。”
金乔觉道:“你我虽然交浅言深,上次迎迓内子回宫,多得先生妙计,这一回哪能袖手旁观呢,那马匹是原毛畜生,力大无穷,先生单手制住,只怕也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勾当,这一回是金乔觉冲撞了你,还要给先生陪个不是。”
琴九无可奈何摇了摇头道:“怨不得连殿下也给你骗了去,到底这样温文性子,叫人恨不起来的。”说着摇头一笑,领着两个孩子转身往东宫去了。
金乔觉目送着小琴相公出去,自己复又上了马,徐徐打马往朝房里去,只因今日来早了一个时辰,朝房尚且没有几人,也是那襄阳郡王合该有事,平日里从来不肯早起的,三天两头的不上朝,仗着主少国疑帝后不和,倒也没人管他。
谁知昨儿吃的不对付,半夜里不合适,起来了好几次,心想着左右无事,不如去朝里混一混,却也是早早来在朝房之中,但见那金乔觉一人在此间独坐,担忧内廷服侍的小黄门端茶递水儿尽心服侍着。
这襄阳郡王原是纨绔子弟,没什么见识,一开始听见坊间传言,说是当年太后娘娘流落在民间的女孩儿如今寻访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尚且没有封号,却只加封了这位公主的丈夫做了驸马都尉,因想着自己这位堂妹此番历劫回宫,又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嫡亲女孩儿,自然是要受宠的,所以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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