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蓝染温柔地朝言月笑了笑，“结局也没有可担忧的了。”
言月宽慰地点了点头，两人走出了书房回到卧室，言月坐在床上，看着正脱下外衣的蓝染，问道：“惣右介，你不想知道这些日子我去做了什么吗？”
蓝染将衣服挂到了衣架上，转身躺到另一边的床上，看着有些严肃的言月，拍了拍一旁的枕头。
“月想说了？”
言月早料到蓝染的反应，忽视那个枕头，正坐在床上，看着蓝染问道：“惣右介，你为什么会有建立新世界的想法？”
蓝染没有立刻回答，直视着言月，却似乎透过言月回想起了一些尘封已久的回忆，神色竟然有些愤怒和悲伤。
“惣右介？”言月有些惊讶。
蓝染依旧看着言月，面色未动，静静地回答，“是因为尸魂界太过于腐朽了。”
蓝染的答案过于中庸，言月无法从中挑出任何的问题，但他知道，这不是蓝染有此念头的真正原因，蓝染刚刚的神色，分明是在回想着什么。
言月从未怀疑过蓝染对他的爱，甚至，对于这个站在天际的王者，言月从一开始就是卑微地不奢求什么。但是这一刻，言月清楚地感觉到，蓝染是为了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才产生了逆天而行的念头，对此言月没有不甘，只是稍稍有些……羡慕。
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件事，才会让眼前的王，有了那样的想法。
“月？”
言月从思绪中走出，发现蓝染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立刻敛起情绪，恢复了一贯的表情。
“没什么。”言月躺在了蓝染刚刚拍过的枕头上。
这一夜，言月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放着早餐，而蓝染已经离开了寝宫。
言月吃过早饭，本以为会一个人安静地等待京乐那边的消息，却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放假了的我悄悄地回来了~~~~
☆、第八十章
拉开寝宫的大门，门口正站着满脸犹豫要不要敲门的人，言月突然开门，显然将对方吓了一跳。
“言……言月老师……”
井上织姬两手互握，紧张地看着面前的言月。
一段尴尬的沉默，井上织姬红着脸正要行礼离开，却见对方轻轻侧过了身。
“进来吧。”
“诶？？？”
织姬还没反应过来，发现言月已经兀自走进了屋，再三犹豫还是跟了进去。
“坐。”言月示意织姬坐到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织姬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感觉到言月并未坐在对面，却不敢抬头看他。
这个男人，虽然曾经是自己的校医，但是现在……
“喝不惯？”言月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织姬惊了一下慌张地向那边看去，只见言月正淡然地看着自己，犀利的目光下仿佛藏不起一点事情。
“没……”织姬拿起茶杯顺从地喝了一口，一股茶香顺着喉咙滑下，温温暖暖，意外地平添了几分的镇定。
“有事找我？”
“言月……先生……”之前一时之间没有注意，现下冷静下来，对于称呼倒是有些犹豫了，对方虽然曾经是自己的老师，但是现在，他既是死神，也是尸魂界最大的敌人——蓝染惣右介的伙伴。织姬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用了“先生”二字，发现对方没有什么表情，便继续说道：“言月先生真的是，蓝染的同伙吗？还是，跟我一样，是被逼无奈呢……”
言月看着织姬紧张的目光中多了几丝期待，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言月先生曾经很认真很温柔地帮我……还有一护，茶渡他们，包扎过伤口，还几次救过我们，所以我想……”织姬红着脸露出了个微笑，“言月先生和我们会不会并不是敌人呢？”
意料之中的答案，如她善良的少女心一般。但言月还是淡淡地破灭了织姬的期望。
“我和蓝染是一伙的。”
织姬既震惊又失望，接着她又听到言月说道：“但是，我们不是敌人。”
织姬一怔，没有明白言月的意思。
“不是，敌人？”
“我只能说这么多，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言月坐到织姬正对面的沙发上，严肃地看着她。
织姬虽然没有理解言月的意思，但是“不是敌人”这四个字对她来讲已经是很大的慰藉了，她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
“好！”
“在这好好锻炼你的双天归盾，我希望在开战之前，能达到复合灵子的状态。”言月看着织姬头发两侧佩戴的浅蓝色发夹说道。
织姬惊讶地摸上自己的发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双天归盾能复合灵子吗？”
“既然能回复灵压，就能复合灵子。”言月肯定地回答道。
“好！我会努力练习的！”
井上织姬离去不久，这个清冷的寝宫里又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言月大人。”乌尔奇奥拉恭敬地朝言月行了个礼，“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乌尔奇奥拉，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言月看着乌尔奇奥拉说道。
“我会尽力。”
“日后开战，你若迎战黑崎一护，务必带上井上织姬。”
“是。”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因为言月的话等同于蓝染，这是命令。乌尔奇奥拉没有问任何原因就立刻答应了。
“好，没有别的事了，你下去吧。”
言月看着乌尔奇奥拉离开，放心的叹了口气，葛力姆乔不需要担心，井上织姬如果真的让双天归盾达到复合灵子的程度，那么乌尔奇奥拉也不会化作灵子消散了。
一切能做的准备都做好，剩下的，就看京乐那边的消息了。
但是，事与愿违，尸魂界的进展并不理想，言月又偷偷去过瀞灵廷几次，得到的消息却都令人失望。
京乐一直在做努力，声势虽然浩大到瀞灵廷队长副队长级别都有所耳闻，但全被中央四十六室压了下来，没有办法声张到王族那里，更别说见到灵王了。
言月虽然事先想到了这种结果，但面对现实的时候还是十分失望。
可是，来不及多想，黑崎一护的灵压就在虚圈爆发，冬季大决战，在潜移默化中，已然拉开了序幕。
言月坐在寝宫外面的屋顶上，看着茫茫一片大漠与黑夜发愣。
“月，怎么在这里？”
蓝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一件温暖的大衣就披在了言月身上。
“惣右介。”
“我以为月已经睡了。”蓝染将言月搂在自己的怀中低声说道。
“你没回来，我不放心。”
“虽然被月担心我很高兴，但没人能伤到我的，而且我们还在虚圈。”蓝染温柔地将言月披着的大衣盖紧了些。
“你也感觉到黑崎一护的灵压，他们来了，一切都开始了。”言月看着远处说道，那里曾留下过战斗的痕迹。
“无妨，我早已做好了准备。”蓝染霸气地说道。
言月抬头看向蓝染坚定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道：“我感觉到，乌尔奇奥拉击退了黑崎一护，但没有杀掉他。”
“现在还不需要杀了他。”
“为什么，”言月握住蓝染的手，“为什么不杀了黑崎一护，他是日后道路一个巨大的阻碍。”
“月，你之前不是也一直在救他吗？”蓝染含笑反问言月。
“那是看在志波一心的情面上，但现在事关惣右介，我无法再轻易放过他。”
“呵呵，”蓝染抚摸上言月柔顺的头发，“月能这么说，就够了。”
“惣右介，”言月直起身体，直视蓝染问道，“到底为什么？”
蓝染看着言月势要问出个缘由的目光，叹了口气，“月的灵力让崩玉的力量完全觉醒，破面的研究已经趋于顶峰，但是，死神的虚化实验情况并不理想。”
言月心下一紧，顿时想到平子他们，虽然都得以虚化，但进化并不完全，蓝染话中所说的问题，确实迫在眉睫。
“那么，黑崎一护其实是……”
“没错，他是我最终的实验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看《死神》以来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蓝染大人你为什么不赶紧杀了黑崎一护，非得等到最后！！！！我只能凹出这一个理由了……好心塞，我要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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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没错，他是我最终的实验对象。”
言月看着远方的夜幕，那里刚刚闪过了几道在虚圈极为突兀了灵压，蓝染当然也察觉到了，但是他面色未动，显然是早已料到他们的到来。
“尸魂界派了队长级别的人来。”言月低声说道，这里面有四位队长级别的灵压，而且有一人言月还极为熟悉：“我感觉到了卯之花烈的灵压，应该是救援黑崎一护等人。”
“是啊，”蓝染应了声，带着胸有成竹的语气，“不过是诱饵罢了，我早已封闭了通道，他们有来无回，这场战斗，尸魂界将失去四名队长级别的战斗力。”
“看来，剩下的队长也快要赶到空座町了。”
“啊，战争已经开始了。”蓝染转过头，看向言月，“月，我会去往现世，你在虚圈等我。”
言月震惊地看着蓝染，从未想过蓝染会这样说。仿佛自己听错一般，言月轻声说道：“惣右介，我也会去的。”
“不，月，你在虚圈等我。”蓝染看着言月的眼睛，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言月呼吸一窒，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失声叫道：“不！我会同你一起去！”
“月，”蓝染也站起身，“这次的战斗很危险——”
“惣右介！”言月打断了蓝染的话，“你在怀疑我的实力？”
“不，恰恰相反，我很清楚如果月加入了我方的战斗，会是我们一个极大的优势。”蓝染抚上言月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那为什么！”
“月，”面对情绪激动的言月，蓝染的声音依旧温和又低沉，“我们回不去流魂街了，虚夜宫是我们第二个家，这里需要你，而且，我希望你留在这里。”
我希望你留在这里。
言月紧紧地握住了拳。
蓝染从未对言月说过这样的话，近乎命令，却是对言月最大的保护。蓝染考虑到了一切，失败的可能，他将言月留在了虚圈，把家留给了言月。
却将危险留给了自己。
而言月最无法见到的，就是蓝染遇到危险。
这一刻，两人都沉默着，许久之后，一道突兀的声音意外打断了这份异样的寂静。
“啊拉，蓝染队长，我好像出现得有些不合时宜了啊~”
市丸银在地面上朝着屋顶挥着手。
“银。”
蓝染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言月。
“蓝染队长，尸魂界已经将转界结柱准备好了哟~”
“是吗……”蓝染直视着言月，“到时间了啊……”
言月浑身隐隐颤抖，咬着牙，皱着眉，却没有看向蓝染，而是将头低向一边。
“月，我要走了，我离开虚圈之后，会封闭黑腔，”蓝染的目光落到言月一直别在腰间的斩魄刀，“即便是幻空也无法打开。”
“惣右介，你早就计划好了。”言月轻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月不是也一样吗。”
蓝染紧紧地抱住言月，勒得言月有些发疼，但此刻，言月只觉身体上的疼痛不够多，心中仿佛被生生撕裂出了一道口子，猝不及防，痛不欲生。
“惣右介，你不怕我生气吗？”言月从牙尖挤出了这几个字。
“怕，但我更怕连让月生气的机会都没有。”
蓝染松开了怀抱，转过身体，没有回头，决绝地瞬步跃下屋顶，同市丸银一起走出了寝宫。
言月看着蓝染离去的背影，痛苦地闭上了眼。
惣右介，若是这样，我曾经做的一切有何意义？
若是这样，你的“愿”又有何意义？
蓝染离开后，没有再回来。言月一整个晚上都坐在屋顶上，静静地注视着远方，直到清晨的阳光刺痛了言月的眼，才恍然发觉已经坐过了一整夜
虚圈本就是单纯的黑夜，因为蓝染的到来，才在虚夜宫范围内制造了白天与黑夜的交替，言月站起身来，蓝染亲手披上的大衣滑了下去，被下意识一把接住，指尖的凉意表明了刚刚过去的那个夜晚的温度。
如同言月此刻的心一般。
不远处依旧持续地爆发着各个灵压，言月所在的屋顶甚至已经开始微微颤动。
战斗，已经逼进了这里。
言月动了动僵硬的身躯，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寝宫大门，那是蓝染离开的地方，经过了一夜，想必他已经动身前往现世了。
没有返回寝宫，言月纵身而下，与蓝染不同，言月直接跃到了寝宫之外，然后，奔着灵压爆发之处瞬步而去。
那里有两方强大的力量在战斗，言月十分熟悉这二人的灵压——黑崎一护和乌尔奇奥拉。
当言月到达大殿外面的时候，却意外感受到了另外几人的灵压，除了意料之中的井上织姬，还有几个陌生的破面。
言月加快了脚步，进入大殿的那一刻，言月只见原本庄重整洁的大殿已经满是战斗的痕迹，乌尔奇奥拉和黑崎一护在一端激烈的战斗，而另一边却是一个女破面站在了井上织姬之前，挡住了面前大块头破面的攻击。
虚圈的大块头有很多，但能随意进入大殿的就只有十刃中的牙密了，而那个女破面，言月仔细想了很久，才隐约记得曾经因为嫉妒蓝染对井上织姬的态度，而多次加害与她，却被织姬屡次相救。
“我只是不要为了欠你人情罢了！”那个女破面拔刀挡住牙密的攻击，恶狠狠地冲着井上织姬说道。
言月站在大殿正门，静静地注视着井上织姬那边，却无一人注意到他。
那个女破面虽然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但牙密残忍又强大，她又怎会是牙密的对手，不消片刻就被牙密一把击倒，然后紧紧地抓在了